Chapter 9 「离别的时间还不够“物是人非”,我们就渐行渐远。」
――2004.白露――
“怎么办怎么办啊!完蛋了!”吴庚霖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看的坐在两张拼在一起的单人床上的我心烦意乱。
本想从教学楼回宿舍,却被窝囊废拽着非要我跟他一起回家,开始以为他还后怕,后来发现他是真的生气了。
“你没事美救英雄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他是个校园黑帮别看他长得文绉绉的他很会欺负人很讨厌很危险诶!”
“你闹个屁啊,又死不了。”我没好气的看着他,刚刚吓得脸都白了的是他,现在跟我闹的也是他,像话吗?
“那你就非要跟他们打架吗?”吴庚霖生气的瞪着我,我果断的瞪回去“那不然我就等着你被打是吗?”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打我?”他的分贝开始变高,他正在气头上。
“他连我都打你有什么不能打!”
这句话后吴庚霖突然不说话了,紧接着我听见单元门被打开的声音,几秒后汪东城的身影呈现在我面前。他看着卧室里气得不轻我俩,无辜的眨眨眼:“出什么事了?”
我都忘记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真正认识了汪东城,好像不知不觉里他就跟我熟络的不像话。以至于现在,我们两个背对背谁都不理谁的时候,他有点不知所措。
“雪莉你怎么会打架啊?”汪东城搬了把椅子,坐下问我。
“小时候学来防身的。”我不经心的回答却被窝囊废酸的死去活来。
“对啦,她以前就是黑帮大姐大,在学校称霸啦。”吴庚霖在我身后没好气的用难听的语调说着,我只能抑制住自己的火气,见汪东城皱皱眉:“庚霖,不要闹了,去客厅等我。”,说完这句,吴庚霖乖乖地走出卧室关上门,摔门的声音之大可以看出他生气的程度,门紧闭后,我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他这辈子也就听你的话了。”
那天我和汪东城聊到很晚,都过了7点,他才发现还没有吃晚饭于是急急忙忙去煮东西,于是我也跟着帮了忙。
这两个多小时里他问了我两个最致命的问题,一个是我高中时候的事,另一个是我和庚霖的关系。
高一的时候,我在学校和龙严现在没什么两样。当时温雯跟我同桌,吴庚霖坐在我们后面的最后一排。
一个人。
我成绩一般,人缘好,凭借以前练过的空手道帮助些被欺负的初中同学。这个学校看似名声有望但是是一个大染缸,所以我这个初中在这里打磨了三年的人理所应当的告诉新进来这个学校的温雯怎样在这里生存下去。我靠在学校打拼出来的人际关系,为她铺了一条对她来说太过于平坦的路。所以当她告诉我她喜欢上吴庚霖的时候,我没说什么,只是说了句:“嗯,我帮你追。”
我开始变得跟吴庚霖熟络起来,他这个人没什么朋友,也怪怪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成绩可以很好,但他几乎不听课,看起来很不好接触,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外冷内热,很感性,也脆弱。
“结果帮着帮着你也喜欢上他了?”汪东城问我,皱皱眉“这故事也太俗了。”
我笑笑:“但是很真实。”
之后有一天晚上我跟吴庚霖聊MSN的时候我告诉他我对他的感情。5分钟之后他下线了,转天一天完全没理我。他和温雯在一起后,有个小弟带话给我说其实庚霖曾经对我也有好感,但我没有问下去,那个小弟特别不甘心地说:“姐啊,你怎么这么笨呢。你喜欢人家你就说嘛!你看现在多遗憾!温雯有什么好的啊?”我瞪他一眼说:“滚!怪不得成不了大事!你个重色轻友的玩意!”
我把这件事告诉温雯后她给了我一巴掌,我看她含着泪问我为什么这样还要撮合她们两个在一起,我就哭着说因为我早猜到她会这么说。再后来我跟庚霖出去喝酒时偶尔会提起这件事,他每次都会问我会不会觉得遗憾,我每次都会问他为什么遗憾。
“你看你们现在多甜蜜。”
人要知足。
聊完这一段汪东城突然很感慨地的跟我说:“你真了解庚霖。”我哈哈笑起来:“废话,我都认识他多久了。”说完我就不笑了,意识到自己遇到了新问题“你跟温雯,一面是哥们儿,一面是闺蜜,别说庚霖了,我都不好受。”
可能这就是人生。
四天之后我把跟汪东城说的那些话几乎原封不动的告诉了龙严。
“先生,你怎么这么好奇呢?十万个为什么啊你!”我无奈的别过头不看坐在我对面端着美式喝了一口又一口的龙严,气得炸了毛。
“十万个为什么是个什么东西?”龙严放下印着深绿色logo的纸杯,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我,我看着他无辜的眼神,断定他是真的没看过这本谁家孩子小时候都看过的启蒙图书。
“算了。”我叹口气,“当我没说。”
龙严家很有钱,他小时候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其实他现在也这样),他们家很大我去过一次,三层加起来怎么也得有600坪,大的吓人,而且这套别墅只是他自己在T大上学住的,就算这样,仆人依然到处都是。所以那天我像参观博物馆一样浏览了这座房子后,我把包包使劲一摔,大骂一句:“**!这么大,死个人都不知道!”
他这个人霸道,什么你都要听他的,他喜欢跟别人对着干,偶尔蛮不讲理。
“从今天开始你住我家。”
“凭什么?你们家那么大,你不害怕我害怕。”
“我找人陪你。”
“不用。”
“你住不住?不住也没关系,那我就把吴庚霖的事抖出去。”
“威胁我?谁怕你,住就住!”
搬进龙严家的那天晚上,我在MSN上呼叫温雯,把我改编过的关于我招惹了校园黑帮老大后每天恼火的故事倾诉给她,紧接着她就一个电话打过来。
“他就是个神经病二百五!”我气得拍桌子,然后吹了吹拍红了的手想了想,“不过他人还挺好的。”
温雯告诉我她正在放秋假,她们那边一年四季都有假期。
“没上几天课就放假放假放假,歇的我头疼,就差放例假了!”
我被她逗地哈哈笑,然后猛地想起来,我们好久都没有这样跟疯婆子一样一起一边三仒八一边无尺度的大笑了。我们之间也有了隔阂,有不想去碰触的一部分了。我想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只是在等她自己告诉我。
夜很深了,我握着手机走到窗户前,打开那一扇干净得映出我疲惫面容的玻璃。这里的星星很漂亮,空气很新鲜。我打了个呵欠,秋风吹进我单薄的睡衣,我冲电话另一端沉默好一会儿的人问:“你那边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