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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神小窝♀【原创】锦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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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木棉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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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木棉若若搬文来了


  • 木棉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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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贴个封


2025-06-14 11: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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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木棉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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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抽了,我明天再来


  • 不忘初心的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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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夹一个,不错哦~!……

抱抱若若~!谢谢~!…


  • 木棉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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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冬天来临的时候,有编辑在留学生俱乐部上给我留言,长时间关注我的文字,想要前来探访与约稿,我欣然接受,依旧约在茶艺馆相见。天空下着初冬的细细雨丝,阴暗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清幽的花香。我推门进去,看见角落的熟悉身影。 
是许久未见的朋友,今天与我联系,说到公司附近约人谈事,因此出来相见,顺便请他喝茶。善皓说,你介绍给我的茶叶,朋友都觉得可口,这里的店主和职员极为热情,以往每天从这经过,竟不想这不起眼的小店暗藏大好风光。 
我也是应约来此,与一个素未谋面的编辑。 
他的朋友觉得惊讶,中国来的留学生,歌手出道的艺人。 
我笑,是我。 
歌手苏锦葵,想来我今天会白走一趟。 
唱歌只为获取一份稳定的职业来维持温饱,我对这个圈子并无野心,相反更欣于看到人们对我文字的肯定。与他谈妥一个专栏,我坚持以寻常的价格,有自己的秩序和原则,向来如此。 

柜台旁边摆着供店员消遣的的彩色电视,正是播新闻的时间,禽流感又开始肆意泛滥,我笑着打趣,你要开始失业了。善皓与其他成员合营一家炸鸡店,许多歌迷慕名而来,生意一度颇为红火。他笑。那么你来多多光临。 

疾病泛滥,首尔正变成惊惧不安的城市。死亡的人数逐日增加,人心惶惶,都不敢出门。一时街上空落,雀鸟无声。每天都在播报死亡和感染人数。第一次让人警觉到死亡离得这样接近 。所有曾经沉溺和麻木在工作享乐之中的人,都安静下来。他们不再外出工作和聚会,开始独处,并平息下来。 

折回GOOD接荷安回家,经过炸鸡店的时候,看见高大落地窗后寥寥无几的客人与无趣的店员。我们下车,进去买些鸡翅带回家。是宽敞的店,橙色调,六人的手印与签名,在正对门显眼的位置,墙壁上贴满或新或旧层层叠叠的留言,除了圈内的朋友,其余皆是歌迷留下,有各国的文字,可见影响。 

因疾病造成的慌乱,首尔似庞大钝重的机器,停止运行。经纪人们如同受惊的野兽蜷在洞中,若非迫不得已,绝不露面。我与荷安,因此获得片刻喘息的机会,如释重负。她并不是多勇敢的女子,但那些日子,常拉我去炸鸡店,有时并不做任何事情,只是买一份鸡翅,然后安静的坐着。她的目的直指人心。有路过的歌迷认出我们,便进来索要签名,微笑着一一应允。疾病流行的首尔,惟独这里门庭若市。甚至有逃课的学生,从清晨开始,买一份鸡翅,作为自己常坐等待我们的理由。我不喜这样毫无目的的浪费时间且抛头露面,有时候带一本书来阅读,或找一个角落开始写作。偶尔会穿起工作服与店员一起躲进厨房,学习一些煎炸的技巧。六人偶尔会来,总是微笑着答谢,荷安的心情便会好上一整天,连睡觉都是笑着。她的快乐模糊而暧昧。却不知道躲藏。 

媒体开始质疑我们流连这里的用心,并且对作家苏锦葵的称呼多加揣度。正面与负面报道接踵而至。有歌迷为维护我与荷安,在网络上签名声讨。与众多媒体的关系,极为僵硬,且呈现对峙。常有媒体前来采访,似有意挑衅,态度极为专横。荷安单纯,时常被好事者抓住大做文章,于是公司将新唱片的计划提前实施,荷安从居住的地方搬出去,与成员们住在一起。她便也觉得妥当。 

这样一来因为时常独自一人,我反倒又成了炸鸡店的常客。模糊而略带惆怅的心情。仍有媒体前来,试图搜寻任何可拿回去作为头版的资料,有时候我对他们心存怜悯。长时间与八卦丑闻打交道,逐渐冷落及麻木良知,浑身散发着物质及精神糜烂的味道,日复一日习惯观望幻觉。于是我几乎不忍拒绝他们的采访,一一作答。有一个尚在实习的女大学生,与我相仿的年纪,个头不高,穿藏青色的套装,带黑框眼镜,神态庄重,使她与真实年龄隔离开来。我清楚求职的艰难,因此决定给她机会。她依旧面露怯意,似乎并不完全清楚自己的来意。我说,我清楚你来的目的,也清楚你要问什么,因此你可以不必问,只需我来答,你来记,便可,你可以进入媒体尝试这份工作,那么我也相信你有自动组织这些语言的能力。但愿我的配合,可以给你带来稳定这份工作的机会。被人看清弱点且一语道破,她脸色难堪,但是依旧觉得感激。我并不待她做决定。我与荷安在炸鸡店停留,只是因彼此是关系好的朋友及前辈,时来探望。她是活泼且单纯的人,以生活的原始状态示人是她喜欢的方式。我相信也是她的歌迷所希望看到。而我只是觉得这里处于繁华的路口,适合观察及写作。有人曾怀疑我借用歌手的身份来推销自己的文字,甚至导致歌迷与媒体的对峙,我并不认为中间的哪一方犯了错误,我相信我的歌迷及媒体有辨别是非黑白的能力,并不愿意他们将对我音乐的肯定转移到文字上,这是完全分离的两个事物,我希望他们以认真的态度来对待,这是一个原则问题。并且,我相信时间会给予最终的审判……


  • 木棉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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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叶购齐,并未急着离去,将桌上茶水细细品尝,并与老人闲话几句,直到茶杯见底,天色灰暗,才与他道别。快到春节,屋外有鞭炮此起彼伏,升腾的烟花照亮了唐慈街的黑暗。下着大雪,路上喧哗,很多人打不到TAXI,抛锚的汽车排成了队伍。 

着漫天飞舞的大雪往前走,不知道该如何返回首尔,根本看不清方向,头发和脸都已经被雪打湿。但因顾及怀中的茶叶,只将围巾铺开罩住胸口。鼻子冻的通红,手脚已无知觉。我看见夕照,仿佛是突然出现,他说,我下班,来仁川的华人街道逛逛,在马路对面看到你,马上把车掉头过来找你。你好吗,锦葵。 

我已冻的不知道要对他说什么,只是看着他。他脱下大衣裹在我的身上,将我塞进车子的后座,然后车子缓慢而沉稳的开始上路,他一直沉默没有说话。我把脸埋在头发里面,躺在后座沉沉的睡去。 

我住的房子在二楼,楼道里有灯,但并非感应灯,摸索着没有找到开关,便在黑暗中一步一步踟躇前进。在用钥匙开门的时候,里面传出小乖激烈的拍打门的声音。 

推开门,摸到墙壁上的电灯开关,小乖便从门缝中窜了出去,直跑到楼下的草丛里小解,于是我便小心的跟过去再将它抱回,一个人再度走了一遍黑暗的楼道。因为我的晚归,它已经忍了很久,它是我见过的最干净的狗,从不给我添加任何麻烦,我对他说。桌子上还放着中午泡的菊花茶,清香弥留。他在看我的相框。13岁的那年,在剧院的门口,留念。与荷安单薄瘦小的身子,白色的校服裙子,手执荧光棒,黑暗里将脸色衬的极为苍白,笑容沉默而天真。他送的花仍放在桌上,残缺的花瓣被抽干了水份,呈现衰败的枯黄颜色。 

房屋不大,家具也极为简单朴素,他来回走动,半晌才坐下。你并非没有经济实力,何以过的如此清淡,甚至连一件象样的电器都没有。他问, 

因我并无找到都让自己稳定下来的东西,需要留有物质来为自己铺好后路。 

难道音乐还不够吗? 

我停顿一下,夕照,你应明白,我对音乐,无任何物质的倾注,之所以那样随性,是因为不具备野心,即使有一天失败被打回原形,亦会心安理得,并未失去什么。 

他说,锦葵,我曾见过无数女子,为得到如你一般的成就地位付出的艰辛努力,她们中有些会如愿,但仍要付出青春或精神的巨大的代价。你将如此盛名视若无睹,是否太过随意。 

我笑,也许我该考虑一下,我将买来的茶叶剔出一包,准备挑一些泡给他品尝,走进厨房,将饮水机的插座通上电,开始清洗几个我从中国带来的陶瓷杯子。 

他说,你明天可有空,我来接你,将唱片再做最后的修改或填补。 

明天是Eric与Hyesung的婚礼,我需到场,与善皓约好同去。都是平日里相见的同事,你应去祝贺,即便只是形式,也算是心意。 

他长久的不说话,我听到房门被甩动的响声,从厨房出去。小乖在酣睡中被惊醒,瞪大眼睛望向我。房门大开,因被巨大力量甩动而碰到门框反弹出来,来回的不停晃动且发出吱呀的声响。我听到楼下引擎发动的声音,从阳台上望去,车灯照着巷口,华丽刺眼,并迅速的转头走掉,消失在夜幕里。 
饮水机的电源哒的跳掉,水烧开了。


  • 木棉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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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国内的时候,曾看过她的电视剧,那时她还是配角,镜头少的可怜,但是极为倔强,眉目清冷,便觉这禀性,应与Eric相差无几。如今真的走到一起。这世间的缘分,果真难以捉摸。我说。 

你们中国人,都那么讲究缘分么。 

我们相信宿命和轮回,将一切归结在缘分里面,有时候落败也觉得并不伤感。其实只是用来弥补自己的挫败感,或者可以称为自欺欺人。 

他笑,那你可能看出我的缘分。他递给我一杯香槟。 

我并不是术士,但你是和善的人,应与女子有缘。 

他笑的时候脸颊两旁酒窝凸显。极其干净的男子。我们一边交谈一边找空位置坐下,婚礼前的接待仪式要持续很久。遇上持相机的记者要配合的停下来拍照,微笑的接过不停递过来的签名卡片。 

我经常参加别人的婚礼,喜欢这样完美的气氛,但今天的感触最为深切,是自己成员的婚礼,看到他们满足的神情,会幻想自己结婚的样子。他说。 

那你应赶紧找个适合的女子,好早日了却自己的心愿. 

锦葵,你有爱过的人吗?他将香槟放在桌上,忽然侧过身来问我。 


14 17岁的时候,有理科班的男生给我写情书,字迹娟秀,像女生所写。但我不喜与陌生人接触,从不回应。是优秀且被周围女生宠幸的男子,连续写了几封没有得到回复。有些焦躁,便直接邀请我去看他的球赛。推辞不过,活动课上,独自坐在操场的角落远远的观看。极其英俊且有魅力的男子。一直持续到天黑,人群散去,操场上剩下两个单薄身影,沉默许久。他抱着篮球靠在单杠上说,锦葵,你能为我唱首歌吗?是情歌流行的盛世,我便随意挑选一首,整个操场只有我的歌声,我们看不清彼此的脸。 

后来成为我们常常聊天的地方,晚自习的时候跑出来,带一本书,或拿一杯可乐。接连好几年,我一闭眼就看见这个场景。 

那个时候我甚至说服自己,放弃自己的倔强和追求,接受这个骄傲的男子,也许生活能少一点起伏。也许会很快变老,但是生活安然。 

我们在一起很短的时候,没有亲吻,没有拥抱,甚至连牵手都没有。 

那一年的冬天,他在校门口接我回家,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叠书信,是我们长久来往的信件。上面落满了雪花。他低着头,并不看我。 

他说,锦葵,不如我们分手。我看着他,这一句话,似乎已经等待了很久,丝毫没有意外。他继续说下去,从我转学的第一天看到你,就开始关注,你与我的初恋女友长得相像,甚至性格神情,都是相差无几。我一直等待我能够爱上你,我甚至为此花费较多时间来与你聊天沟通,以为我可以从此如愿,与你终老,现在知道一切无济于事。 

我存在于你的生命之外,一直与你毫无关联。我轻声说。 

我一直太过自私,试图将自己失败的感情在你身上得到弥补。但是我却并不爱你。 

我冷静的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一直都知道。后来我不容他说话便转身离去,亦没有收回那些信件。次日照常上学,见面依旧微笑招呼,权当与这个漂亮男子。并不熟识。冷暖自知。 

你这样容忍他将你戏弄抛弃。善皓站起来。 

年少的感情,难道务必要血肉横飞才算快意?也许他内心遭受的苦痛挣扎与良心自责,要比我来得更为沉痛。 

善皓不说话,一缕头发从我的耳后掉出来,他伸出手将头发扶起,手指轻微颤抖。 

婚礼的音乐开始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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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我本来似乎想说些什么,雷鸣的掌声掩盖了话语,风把裸露的脸和手指吹得刺痛。乔非是演员兼模特出身,几何与她站在一起,显得格外娇小。是地位声名有巨大悬殊的两个女子,秉性亦不一样。站在一起却是丝毫不逊彼此,有各自美好。像是暮色中的洁白梨花,盛放在空旷山谷里。那些花朵不卑不亢,不惊不乍,独自盛开,让人为之动容。 

简短的宣誓,将要承载彼此一生感情的戒指互相交换,整个会场寂静无声,都在默默祝福。新郎低下头,去吻怀里的爱人。我看到铺天盖地的锦葵花瓣,满载爱情。 

荷安站在舞台的旁边,仰着头看红了眼。她刷淡淡的紫色胭脂,穿纯白的棉布裙子,柔软的裙子打在赤裸的小腿上。她看到我便急切的跑过来,像一朵开在阳光下的纯白的清香的花朵,媒体的镜头一直追随她,任谁都觉得无限美好。 

她拉着我的手,锦葵,我昨天已和爸爸通过电话,行程过于忙碌,春节已不能回家,我认识一家中国料理店的老板,过节的那天,我们叫上善皓,一起去吃饭。好不好?荷安侧着头,快乐的问。 

我微笑着望着她,温柔的说,好。 

2007年的春节。我收到叔叔寄来的卡片,他说他已经有自己的公司,并且逐步稳定,有闲暇的时间会守候在电视或电脑前,接收一切我与荷安的消息。另外寄了些我与荷安在家中喜欢的食品及衣物。在信的末尾,他说,锦葵,你的每一首歌,我都拿来反复听,我想你已经真的长大了,有空的时候,请代我照顾荷安。 

我微笑着抚摸信纸上的凹凸字迹,因为与荷安约好一起吃饭,我没有出去。 

等待的时候,顺手拉开窗帘,看了看外面,很奇怪的,首尔的大雪开始逐渐减小,是一小朵一小朵雪白的干净的雪花,安静地在风里面飘舞。街道上都是披了新装的人,是喜庆的节日,都是意气风发的样子。 

荷安独自开车过来,红色的宝马跑车一路穿过悠长的小巷抵达我的住处。桑蚕丝小旗袍穿的格外俏皮,这是她在国内便有的衣服,从来只在重要的节日或场合穿。 

一路小跑,从楼梯上来的时候能听到噔噔的欢快脚步声。她看到我,便过来拥抱。锦葵,我新年许的愿,是要以后的每一年,我们都能这样拥抱在一起。 

我说,那是自然,我会一直陪伴你。承诺有时只是用来讨人欢喜,后来在离开荷安的20年里,我将这道理看的极为透彻。 

16她开车带我去那家认识的料理店,在仁川的海岸,饭菜已经定好,善皓要将家中亲戚应酬完毕,才能赶来赴约。 

包间在二楼走廊的最深处,那里极为僻静,因与洗手间相隔很远,若要结帐离去,亦要穿过长长蜿蜒的走廊,走数层的台阶,才能抵达低下停车场,很不方便。很少有客人会选择这样的地方。荷安曾是喜欢热闹的人。 

我们只是稍稍坐会,饭菜未上,善皓便过来了,他一向是守时却极具原则的人。带了包装精美的礼物,将稍大的盒子递与荷安,另一个放在我手旁的桌上,他说,昨晚去给妈妈买新年的礼物,才商场里一并买的,拆开看看吧。荷安已经急忙的将包装上的红丝带抽去,掀开盒子,是乳白色的羊毛围巾,荷安将它拿起绕在脖子上,配华丽的蚕桑丝小旗袍,像花朵一样盛放。好看吗?她问。我与善皓都微笑着点头,确实好看,如公主般的荷安。 

我伸手去拿桌上的盒子,丝带缠绕太紧,在空调房里刚呆片刻,冻僵的手指还未完全舒缓,善皓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半旧的zippo,小心的将丝带从中间烧断开。是一根细长的白金镶钻项链,下面吊着的白色牌子,是这个城市最名贵的珠宝店的标志,我知这礼物价格不菲,而他素来节俭,将盒子轻轻盖上,准备收起。戴上看看,兴许不合适,我可以再拿去换。并不待我同意,他将项链取出,我接过来,碰到他的指尖,轻微颤抖。捏住中间地段,将项链拉开,在脖子上大概的比下,觉得适合。我很喜欢,谢谢,我对他说。 

他将项链放回盒内,似乎有些失落,按原先的样子摆好。昨天在商场门口,透过橱窗一眼就看到,典雅但又不华丽,觉得适合你,应该会喜欢。他说。


2025-06-14 11: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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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木棉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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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飞机抵达的时候,直接坐上去婉雅的大巴,是漫长的乘车路途,很快开上山道,除了剧组的工作人员,再无其他的乘客,同行的其他艺人三三两两的倒在座位上睡觉。翻开一本书,把头靠在窗玻璃上,经纪人递给我一个面包,等到到达婉雅,这一个面包也要亲手挣得,这是游戏规则。 

我笑着谢绝,拧开矿泉水的瓶子开始喝水。除了喝水,任何事物都不想吃,一口一口的喝,是冬末微寒的天气,一直冰到胃的底部。 

傍晚大巴抵达婉雅,冬天晚上的风冷的刺骨。车子停在小镇唯一的马路上,摄制组住在镇口的招待所,房间很小,设备极其简单,但是整洁干净,不供应热水。而对于挑战游戏的我,与这里的缘分,只是一夜。次日天亮,便要拥着一万韩元,在这小镇上,寻常歇息的地方和可供温饱的工作。我将行李放下,走到窄小的窗户面前将窗帘拉开,长久无人居住的房间有木头腐烂的味道,轻轻推开窗门,冬日山里的清冷气息扑鼻而来。服务生是附近村庄的女孩,每晚住在这里,打点生意赚一点外快。也许是许久没有见到这么多的客人,她极为热情,将房间里外又重新打扫了一遍,替我安置好行李,临走的时候告诉我,因为卫星技术尚未普及到小镇,招待所门口的电话亭,是唯一与外界沟通的工具。推开窗户就能看到。我笑,我似乎并没有在为温饱奔波的时候,能够让我花一个硬币站在破旧的电话亭可以倾诉的人。但是依旧对她说谢谢。 
 
经济人住在隔壁的房间,临睡前过来叮嘱,多吃点东西,即便是没有任何食欲,也请对自己的身体负责,如果不能坚持,要早些退出游戏。 

觉得不能再拒绝他的一番心意,拿了点干面包,和着水吃下去。我对陌生的地方有疏离感,于是衣服也不解,就靠着床头睡。 

夜里总有幻觉,似乎窗外的电话在不停的响,我总是挣扎着醒过来,推开窗子,一片寂静,如此往复,次日早上醒来的时候头脑昏沉,脖子酸痛,但因有摄像跟着,又不得不打起精神。 

揣着一万韩元,拿起自己的行李包就走出招待所,同行的许多艺人早已出门,从乡村的石板路一路过去,看到她们在卖力的干活,或者用表演节目来换取廉价的食物,我是不习惯这样太亲近的讨好别人的,或许我从来便不是一个合格的艺人,亦不清楚接下来该如何度过风餐露宿。 
 
婉雅的山间已经露出春天的端倪,树枝花朵逐渐爆出新生的力量,清晨树林里,鸟叫声异常欢快。常时间活动于首尔的高楼大厦,忽然有机会与自然如此接近,觉得万分美好。摄像忙着对远离城市的自然大肆取景。我不知道可干什么,于是抽出素描本,随意找个青草柔软的地方,坐下写生。 

男子大多常年离家,在外打工,又抑或是逐渐富裕起来,已定居在城市,留下年迈固执的老人,守着这里大半生的记忆。我的视野里,大多是辛苦劳作的老人,步履蹒跚。 
 
跟随我的摄像极为清闲,将机位固定,坐下来与我闲聊。 
 
是个约莫三十岁的年轻男子,中长发,长相平庸,但是神色和蔼。他拿出随身携带的食物,并不出声,悄悄的坐在旁边食用。有时觉得无聊,就翻出钱包来看妻子与满月孩子的相片。用常年摆弄摄影机的粗糙的手去触摸,不经意瞥见,心底柔软。 
 
在两个小时的沉默中,他给予我足够的静,异常湛蓝的天空下,是面色和蔼的老人和无边田野,万物寡言,从来,越上一超越众生的精神,就越会深藏而归于简朴。他们就这样平实安静的存活于连绵起伏的山脉后。 
 
我站起来伸个懒腰,他适才慌忙架起摄影机。我笑。 
 
是不是跟着我,特别无趣。 
 
虽是做了多年的摄影师,与人交流却仍然有些腼腆。没有,他慌忙说,原本离家的时候,妻子还担心我会路途劳累,托你的福,现在如此轻松。他笑的时候嘴角有淡淡的酒窝,眉角干净,与善皓相似。 
 
只是你若一直这样,一万韩元抵不过两日。 
 
我其实是尚无头绪,今天的气氛完好,不能浪费这大好光景。 
 
被他这样提醒,我亦觉得难堪,但是仍不知该如何参与这太多功利的游戏。于是继续坐下,太阳快西下,想将这素描快些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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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已不适拍摄,他将机器收起,坐在一旁盯着画板。画的是原处搬运石头的老年妇人,轻微的驼背,将房屋后山上掉落的巨大石头,装在用粗壮树叉支成的一个简单背篓里,起身负起,走的极为吃力,行到门前,一块块的搬出,垫到家门通往村口的小路上。如此枯燥而费力的工作,已持续将近两个小时。 
 
你总是习惯这样观察人吗。他问。 
 
是的,习惯观察,会发现美善的一面,不容易对人怨恨,这样生活会比你想象的更美满。我看着远处的微驮背影,末枝上轻微的加上几笔,准备起身。 
 
她把最后的一些稍大石块放进背篓,已经精疲力竭,蹲下来试图背起,好几次都失败,我不忍看下去,穿过田间准备去帮她,她扶着大树慢慢的站了起来,步履艰难,身后的的简易背篓因一下午的负重开始严重摇晃。 
 
我感应到危险来临,脸在瞬间苍白如纸。大声地喊叫,快,快把背篓放下来。她在乱石堆里蹒跚前进。整个人似乎完全贴在地上。背上的石头忽然穿过背篓轰然而下,她“佟”的一声倒在乱石堆上。 

 
20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小镇简陋的医务室里,背部擦伤,并无伤及筋骨,但对于这个年迈的老人,却是莫大痛楚。是随行的摄影师将她一路背往这里,我扛着摄影机及自己的随身物品一路小跑。因为顾及我的窘困,他将医药费全部垫付,然后拖一张椅子过来,安静得坐在门口,等待老人苏醒过来,再将她送回。 
 
乡间的小路因为大多被她用石块铺过,夜晚即使没有照明,走起来并不吃力,她的房子紧靠着山,不大但是极为干净,家具是极新的款式,亦有昂贵的数字电视,看来是有富裕的子女。她的背部疼痛,并不能活动,但是仍要留我们吃饭。 
 
推辞不过,摄影师便留我陪她,似熟门熟路的去厨房做饭,在这偏远山村仍被照顾,对生活即使诸多抱怨此刻也化为云烟。 
 
老人的房间简陋,但是生活用品,皆是高档昂贵的东西,我去衣橱里抱些柔软棉被出来,铺到地板上,然后扶她坐下。 
 
 许是太长时间独自生活,即便有伤在身,她说起话来仍滔滔不绝,从幼年这里的记忆开始说起,青年丧偶,中年丧子,这小屋的所有昂贵用品,皆是杰出的孙子为她购买。提起她的孙子,她的脸涨得通红,话语急速,混浊的眼睛里亮光清澈。 
 
你伤成这样,可有亲人来照看你。我问。 
 
儿媳和孙子住在首尔,定时的过来看我,留下的照片上面有电话号码,但我并不知道如何联系。因为想念,她的语气忽然又显得无力。 
 
她把身子挪到衣橱边,侧着身子从最下层抽出一个贩黄的纸盒,是一张男子的艺术照,背面用黑色水笔写着一串号码。她颤抖着把照片递给我,像是想起什么,对我说,我的孙子是首尔的明星,叫金东万,你们从首尔来,应该知道他吧。 
 
我笑,是的。把照片翻过来,是几年前的照片,那时东万,作为新人歌手刚刚出道,化着浓妆,但是眉眼之间,依旧是纯真的花样少年。那么吃过晚饭,我去打电话给他,告知你的情况,有伤在身,无论如何是要有亲人陪伴照顾的。我说。 
 
她不断的说谢谢,紧锁的眉头这才有些笑颜。 
 
我站起身来,狼狈了一天,尚不觉得饥饿,只是想去屋外的乡村夜晚去透气。麻意一直从双腿蔓延上上半身,即便是逐渐适应了这国家的生活,席地而坐的休憩方式,我仍是无法融入。 

从老人的房子到招待所,是没有路灯漆黑一片的乡村小路。摄影师将做好的饭菜端进来,我匆忙的吃了几口,游戏规则中他人赠送的食物可以食用,但依旧没有胃口。 
 
独自踏上门前的小路,田野空旷寂静,夜色苍茫。大片茂盛的芦苇在风中摇摆。这场景和声响,依旧记得13岁那年的夜晚,看完夜场电影,和父亲回家。穿过寂静的小区,春天傍晚的微风拂过,两旁树叶发出细琐声响,于是紧抓着父亲的手,畏缩前进。 
 
我曾是胆小的孩子。但如今不自主地迅速成长,独自在田野里穿行。不畏惧任何危险。 
 
走进电话亭的时候看见二楼右边房间明晃的灯,是经济人的房间。不作声响。即便是游戏,也是仍有自己的原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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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我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已是临近中午。英兰早就离去,桌子上放着她留的字条,她写,锦葵,我要赶去上班,所以先走,看你一夜酣睡,不忍叫你,床头的书籍,我拿去一本,可一边阅读一边学习中文,另外冰箱里一些牛奶已经过期,我已代你扔掉。锦葵,今日要有个好心情。 

我笑,将字条压在镜框底下,然后打开冰箱去翻寻些食物,找到一袋拉面,想想又把它塞回去。昨夜一直未说话就沉默睡去,我忘记告诉英兰,其实我万分爱惜自己身体。GOOD附近新开一家甜品店,简单的洗漱决定去那里解决午饭。 

一直没有买车,又不喜公车的拥挤和人群混杂,所以牵了小乖从租住的地方步行过去,首尔的街道仍有些破败居所,隐藏于高楼之后,穿行其中的时候仿佛一艘华丽油轮突显伤口,直指真相的触目惊心。好在小乖天性活泼,连蹦带跳的迫使要用力追赶它,也无暇顾及对这城市喜恶感情。到GOOD,不过是二十来分钟的时间。 

在附近的甜品店买了小盒的慕司蛋糕,然后便去茶艺馆,聘请的留学生早就开始忙碌,营业许可还需较长的时间审核,因此现时所有商品都处免费品尝的试营业期,店里散坐着聊天的老人和单身女子,生意算不上繁荣却也不清淡。 

泡了茉莉花茶坐到柜台前,小乖把爪子轻轻搭在我的腿上,拆开慕司蛋糕,它便欢喜的跃上来,坐在我的腿上,它喜欢甜品,于是便把蛋糕分一半给它,它四仰八叉的躺在我的怀里,开始的吃着。善皓进来的时候,它正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我的手心,流一片带着蛋糕渣的口水。 

它听见门的响声,警觉的望过去,然后忽的从我的怀里串出去,直扑向善皓,舔他的手。它是极有灵性的生物,即使再久的时间不见他,亦记得。 

它成长的极为迅速,善皓吃力的抱起它,淡淡的说,你也在。 

是,我点头。 

我刚好要去找你,开车的时候经过这,发现重新开张了,于是进来看看,是你开的?他问。 

我慌忙从走出柜台。不是,恰好老板出去了,拜托我替她照看一会。 

哦。是这样。我恰好要去找你。 

我挑一张桌子坐下,给他泡一杯醒神的龙井。有事吗。我问。 

他转身从包里取一叠信件递给我。锦葵,你知4月1号,我便要入伍,我与荷安两年不能相见,便不能如现在一样始终在身旁照料,她在这边除你之外并无亲人,从事这个职业,定会遇到伤心纠结的事,这些信件,右上角打上圆圈的,大多写一些生活琐事,可挑她平日顺心的时候寄给她,另外右上角画着三角的,是写安慰鼓励的话,请在她烦闷的时候及时寄给她,我知道除你并无人能真正对她无微不至,因此亦只对你放心,锦葵,你能否帮我。 

我笑,伸手拿过来,对于善皓来说极为痛苦劳累的两年,这厚重的一叠,足够让她放心且安慰。 

当然可以,你是真心疼爱荷安。我说。 

他喝一口桌上的茶,决意要爱她,自然不能亏欠她,3月底你应有空吧,公司安排了最后的送行会,你会来吧。他问。 

自然会。 

他便略带欣慰的笑,坐下来将茶喝完,然后逗玩一会小乖,才起身要走。 

我送他去门口,他忽然折过身来仔细看着店内。 

这里的样子,除店主外,竟与我当初冒失进来借一把雨伞的时候一模一样。感觉时光像是没有变。他说。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他便直接走入车内,挥手说了声再见。 

我忽然想起些什么,回到店里,拉住收拾桌子的留学生问,今天是几号。 

3月24或者25,我也记不清了。短发干练的中国女孩笑着说。 


35时间过的真快,忽然就只剩一周不到的时间了。我喃喃的说。 

善皓每日的行程被排的满满,他上的大多节目,被经纪人见缝插针的将我挤进去。有时化好妆准备进录制棚,经纪人笑着打趣,我从未见你对工作如此上心。我笑,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平日我果真是散漫惯了的人。 

荷安在准备第三张专辑的录制,即使再忙碌仍会抽空煲一些营养汤送去给善皓,每次会大声的呼我过去喝,白里泛红的脸蛋越来越美好。 

送行聚会的那天晚上她开红色的小跑车过来接我,穿了白色的公主裙,头发散下来,我下去的时候她缓缓将车棚敞在,微笑的倚在车门上,头顶像顶了金色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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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我忽的醒来的时候是早上9点,手机一直在枕边催促,前几日铃声换成神话的《BRAND NEW》,他们唱“你会来的,向我走来,从现在开始数到三”,善皓的RAP低沉有力,稳稳的带着磁性,与他平日行走步伐一样。 

我困倦的摸索电话,放到耳边去说话,经纪人急促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你可知道全公司的人都在为神话送行,独独缺了你。 

我迅速坐起来,慌乱中扔了手机,脑子里一片混乱,依旧有些头痛倦意,用力的揉下脑袋,起身下床,忽然觉得这个世界莫名荒唐起来,苦笑着泪就流了出来。 

从衣橱里取了白色连帽衫和米色宽大裤子连忙套上,这样急奔出门。打不到的士,只看一辆一辆空车往返程路上走。我急的泪如雨下,情急下站在马路中央,用身体拦下一辆车。还未停稳就开门上去,去GOOD公司,请快一点,请求你。 

对不起,小姐,前面走不了,请您步行过去吧。中年男子有礼貌的回应。 

为什么。 

似乎是有明星要去参军,送行的人挤满了GOOD门口的街道,交通堵塞,所以车辆都要绕行。 

我要去,一定要去,请无论如何送我一程。脑袋里像是轰的一声炸开,丧失任何主意。 

也是要去送喜欢的明星吗,现在的孩子追星真是夸张到难以理解。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如学生打扮,不施脂粉,头发散乱,还带着一双惺忪的眼,的确无人会想当红歌手苏锦葵会这样狼狈在光天化日大街上用身体拦一辆车并且在哀求司机送自己一程。不,不是。声音里有乱了分寸的矜持。 

那是为何一定要去。。。 

他尚未说完我便向前面跑去,用尽全身力气,首尔起了大风,杂乱长发飞在风里面,一直有沙被吹进眼睛,泪水一直顺着脸颊流进脖子,胸前衣服湿了一大片。 

还未到GOOD就看到橙色人山人海,忠诚的歌迷不约而同的穿上他们的代表色,呼声此起彼伏,人流一直铺延到GOOD门口,但有序的让出一条行走通道。我看到大多的歌迷都在哭,泪水流满一张张晨风吹红的脸,艰难的从人群中挤进去,有时礼貌的推开一个歌迷,那人转身,看彼此都是满脸泪痕,便觉都是深爱他们前来送行的人,彼此默契的微笑。 

六人穿了简便生活装站在门口,似乎致辞都已结束,手上捧了大堆礼物,心知是无法带走的,但是仍对不断递送礼物的歌迷鞠躬感谢。 

善皓站在最左边的位置,眉头紧皱,荷安挽着他的手,时不时伸手理一下他的衣领,我忽然站在原地,不想前行,他有些心不在焉,始终东张西望举止踌躇。 

终于要走了,周围骚动起来,他俯下身吻荷安的脸,亦吻了满脸泪痕。我的手脚忽然就不受控制,人群中被推来搡去,几乎腾不出意志在操纵自己,逐渐被挤到人群角落,那是对面超市的一个小台阶,我几欲要跌到,终于站上去。满眼的橙色铺天盖地,忽觉我一身白万般刺眼。 

善皓刚俯身要进入车内,停顿片刻,抬起身再看一眼,突然看到我,至为震惊,完全说不出话来,困难的启了启唇,终于还是放弃了,笑着四周挥了挥手,钻进车子,黑亮的眸子晶莹剔透。 

我从台阶上又挤身下去,一个记者模样的女生拉住我的臂,请问是苏锦葵吗。 

不是,认错人了。 


37我蓬头垢面的钻进GOOD,一直在练习室呆到次日天明,直到店里的留学生因为担心打来电话,才想起要去店里看看。顺便在门口买份报纸,头版便是昨日的景象,神话兵役,十万歌迷首尔送行。报纸上的大幅照片,善皓揽着荷安的肩。 

只看了头版,扬手扔进垃圾桶,匆匆的去茶艺馆。将店里事宜稍微打点,放心这里的每一个人,便奔去邮局寄善皓给荷安的第一封信。 

邮戳要显示在服役区,因此坐长时间的公车去郊区的部队,寄信只是扬手间的事,然后便觉无所事事了,从小邮局踱去善皓服役的地方,大约三人高的墙,无法自外围对内窥视,我亦是站在20米外的地方观望,有年轻的岗哨纹丝不动,我站的地方有棵大树,便擅自坐下来,听了324遍军哨,喝完一瓶矿泉水,才坐车离去。我知善皓有朝一日,亦要站在那铁门两旁,做那纹丝不动的岗哨。可惜荷安不可能来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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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是过来给她当说客的。他说。 

我多取了个杯子来,倒一杯酒,我何以要给她当说客,我说。 

他忽然不做声,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为什么不问她。我问。 

怎么问。 

你如果对她信任,那么随便开口都可得到满意答复,你并不信任她。 

可我不信任自己,如果是真的,最好的哥哥和自己的女朋友,你觉得这个丑闻我要背负多久。他说,声音漂浮在空气里猛烈颤抖。 

你没有问,又怎么会知道是这个结果,你分明还是不信任她,这样逃避,难道就是出路,不觉珉宇现在比你更难受吗?我陪他一杯一杯的空腹喝酒,亦有一些烦躁。 

荷安刚刚给我打来电话,她的脚被扎伤,那张照片,恰好的珉宇送她去医院,我说。 

他不说话,大杯大杯的灌起酒来。已经喝完了一瓶白酒,又拿一瓶出来,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小汗珠,锦葵,我忽然不能承受生活再起波折,我是否太懦弱。他问。 

你若是懦弱当年被毒打驱逐便不会回来了,我们常常会觉心痛,是因心底在乎,与个性使然并无关系。 

他又不说话,忽然睁大眼睛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眼睛里全是踟躇和哀伤,足足有半个小时,又开始一杯一杯的灌酒,我不想阻止,转眼就剩了一堆空瓶。他说话有些语无伦次,沉重的痛哭起来。眼睛和脸颊,全都红通通的肿胀起来。 

锦葵,我很难过。 

锦葵,我其实不知自己为何难过, 

锦葵,我心里一直后悔。 

锦葵…… 

他胡乱说了很久的话,终于累了,“咚”的一声头伏在了桌上,我过去扶他起身,没有丝毫反应,瘫软的像一块烂泥,用力的拉过他的手搭在肩膀上,才勉强可以支撑着走动,店门一打开,风呼啸着穿堂而过,原来外面早已下了倾盆的雨。 

他的车就停在门口,我将他推进副驾驶的位置,像我当日醉酒那样,忽然角色互调了,将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笨拙的将车子勉强拐进住的地方,再打开车门扶他出来,浑身湿透。被雨水浇淋,他稍有些清醒,我去关车门,他已踉跄着摸到楼道的墙壁,摸索着上去了。还好他穿了软底的休闲鞋,没有多大响动,我连忙上前打开门,小乖又兴奋的跑过来往他身上扑,他闭着眼睛,直直的摸到房里,倒到床上,水渍瞬间就在床上润开了一片,我过去脱他的潮湿外套,他懒懒的不愿动,便只能吃力的拉起,瘫软的脑袋沉重的压在我的肩上,他的气息和拥抱覆盖了我。我手里的潮湿衣服,掉下地板上发出细琐声响。 


39院里刚开的蔷薇一夜暴雨忽被打落了。 

早上刷牙的时候发现颈上一块深红血斑,于是换了高领的衣服。 

ERIC来接他的时候已是临近中午了,他还未醒,呼吸沉重而均匀,脸上泛着红晕,时时呓语几声侧过身来,似醒非醒说几句梦话,又沉沉睡去。想孩童贪恋被窝一样。 

衣服已经洗好烘干。昨晚他喝醉酒,又下雨,无处可去,又不能张扬,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你是他信任亲近的人,所以才给你打电话,好接他回去。 

ERIC神情略显尴尬,麻烦你了,他说,一边轻轻拍着善皓的脸,善皓,善皓,醒醒。 

多时他才醒过来,揉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眼我,又看看ERIC,有些不明状况,ERIC将昨晚醉酒的事告诉他,才尴尬的起身穿衣服,草草的洗漱,便跟着ERIC回去,酒性还未完全过去,走路仍要搀扶,出门的时候想起些什么,又退过来问,昨晚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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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夹一个,不错哦~!…… 

抱抱若若~!谢谢~!…… 
 
 
 作者: 天使与恶童 2007-4-7 01:32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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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


2025-06-14 10:5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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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啊~
这样看起来还真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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