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废派文/王子XX CHAPTER (1)为了铭记那些忘不掉的 “知,知佳君?”小满的手心在知佳呆滞的眼睛前方晃了又晃。呃,完全没有反应。突然另一只手在知佳眼前一掠而过,快的甚至还来不及捕捉。然而—— “Money!”只听见一声尖叫,银色头发的少年从沙发一跃而起向那只手扑去,没想到扑了个空,头向下摔在了地板上。呃,居然有反应了诶。小满既惊异又敬佩的看着由诗手举着那张钞票在旁边向她眨眼,脑后不禁冒出豆大的汗滴。画面再折回去,赤月知佳依然保持着摔倒时四仰八叉的姿势,头顶抵在地板上,双臂一字张开,修长的双腿搭在沙发扶手,眼神空洞,视线失去了焦点一般在空气中缓缓游走。 “知佳君……”小满见知佳这鬼样子不免有些心疼。 “笨蛋。”房间另一头一个声音传来,知佳迟钝的动动身子,一直头向下的关系,脑袋晕晕的。他勉强顺着声音看去,在他倒挂的视野里,那个完美的身影一步一步向他走来。踩在木地板上清脆的声响,真实的传递到知佳耳中。如此清晰可感。 “你打算……一直就这个样子?” 思徒居高临下望着一脸憔悴的知佳。当然刚刚的话呢有两层意思,第一,是问知佳是不是要真的一直保持如今这个人不人鬼不鬼且看起来极为不舒服的怪姿势,而第二层,则是在质问知佳是否还要继续他现在消沉至极的该死状态,他已经整整三天没什么精神了,不去狩猎不去赚钱也拒绝执行任何任务,话更少得可怜。不过知佳显然是没有听懂思徒的话。他像与谁较劲一样固执的躺在那里,呆呆的注视着思徒冷峻的脸。在他的视线里,思徒所站的位置恰好背了灯光,那些略微刺眼的光线,把思徒脸颊好看的棱角打磨的模糊不实。 “你就这样保持到死吧。”思徒冷冷的说,转过身准备走开。 “死。思徒,你知道么……”知佳幽幽地开口,“我也真的好想,再死一次。” “好极了,”思徒的语气很不耐烦,“那很好办,自己下不了手的话,你把右手给我,我立马可以给你一枪。”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他要的那种所谓自由,究竟是他妈什么!”知佳的双手狠命捶打在地板上,“凭什么,他就要扔下我一个人,他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三天来第一次说话这么多。第一次,开始认真起来想要发泄。 “你说的谁,那个,芝?”思徒这样讲无疑属于火上浇油。但令人费解的是,他脸上的表情里除了不屑,竟然还有一丝难以分辨的不甘。 “你住口!”知佳用手捂住耳朵。我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事已至此,我只有用尽所有办法所有手段,有多远逃多远,带上我残缺不全的自尊。 “现在这样子,即使我赚够了钱,变回人类,又有……什么用。”知佳喃喃的说,双手仍然紧紧地按在耳朵上,骨节发白。 “你给我起来。”思徒的脸色十分阴沉。知佳没有动。空气突然间又变得紧张了,让在场的人喘不过气。现场里心弦绷得最紧的人依然还是小满,依照她的经验,往往这种时候两人马上就要开火了。或至少,像这一次,思徒的忍耐底限比较容易先崩溃掉。 “那,那个,思徒——”小满的“君”字还没咬出口,思徒已经不负众望的一把提起知佳的衣领一拳狠狠揍了下去。知佳再次摔到地板上,皱着眉头剧烈咳着,眼角有细微的光亮。 “你还手啊!”思徒失去控制一般哑声喊着,拽起知佳又要再打。 “思徒君,不可以!”小满冲上前去死死按住思徒举起的拳头,“你,你不能再打他了,他身上还有伤的……求求你停手吧!” “打哈,打打打!~有伤怕什么的嘛只要不打死的话我都有办法治好喔~”由诗天真无邪的笑着在一旁加油助威。 “由诗!”小满责备的瞪了由诗一眼,由诗吐吐舌头嬉笑着走开了。思徒狠狠地松开了手,知佳在思徒的一记重甩之下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地板上。仿佛今晚他跟这可爱的地板特有缘,几分钟内已经亲密接触了不知多少次。思徒犀利而尖刻的看着一身僵硬躺在地上的知佳,好像直直看进他心里去。然后他沉默地转头径自走出门外。 “知佳君!……还好吧?”小满顾不得应该先去安慰哪个,每次这两个人打架,负责收场和收拾烂摊子的人总是她。 “痛不痛啊。”小满蹲下身来,细细拭去知佳嘴角的血迹,“起来吧知佳君,地板很凉啊,你会生病的。” 小满试图去拉知佳的手。而知佳躲开了。他伸手抓住小满的裙摆,痛苦的问道,“为什么呢小满,为什么,你会开枪?……” “……”小满没有想到知佳竟然会问这个。“对……对不起知佳君,”小满的声音有些哽咽,慌乱的眼睛里泛起泪光,“因为当时你和思徒君都受了伤,我,我想救你们……” 透明的泪水滴落在知佳脸上,晕开唇角上残存的血丝。那种颓废的绝美。知佳反而看起来冷静了。“没事的小满。谢谢你救我。不早了你去睡吧,不用陪我了。” “知佳君,你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其实大家都很担心的啊,就……就连思徒君,也是啊。” 知佳脸上浮起一抹苦笑。“没什么,我也不想这样。只是,为了要记住……一些不该忘记的事情。……和,人。” 不该忘记。无论如何也不该忘记。那些一起无忧无虑四处游荡无往不胜的日子。那些他的一切。有关他的每分每秒有关他本人的所有。画面延伸到客厅门外的走廊,在知佳和小满视线之外,思徒静静的斜靠在墙壁上,下巴微微上抬,眼睛望着墙顶那些苍老的斑驳,表情宁静。右腕上的手铐冰凉冰凉,一如他此刻的难以说清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