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希澈闻言不禁怒发冲冠,将桌上那几样粗茶淡饭横扫与地上,气的面色森寒,双目带火,起身冷声吩咐道,语罢抬腿便往出走。
“君墨,君墨,莫去,你这会子差人去领回来用上便罢,此乃小事何必如此动气?!
金希澈此举令韩庚大骇,急忙上前将他拦住柔声劝阻,恐他将事情闹大不便收场。无奈此时金希澈已为他在这府中受此慢怠而心痛若刀缴,如何能听进劝慰。遂抬手将他点了穴道,令他四肢无法动作,抱于软榻之上将他放好盖上锦被。轻抚他冰冷面颊,满目疼惜望着他,片刻之后方才柔声道,
“春桃,在此好生伺候公子,我去去便回。”
“君墨!你莫去!哎呀...这厮好生顽固,快快与我解开穴道!君墨....”
语罢,金希澈不顾韩庚气急怒斥,在小六子提灯照亮之下,疾步向前院正厅而去。那白芷嫣早已在小厮通报下得知夫君归家,且一回来便直奔墨雨轩,骇的大惊失色,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她早已深知韩庚之于她的夫君,实乃是放于心尖之人,故他无事可做于家中修养之时,她心中再不甘亦不敢动他分毫。
焚心似的白芷嫣待他再次忙于朝政不得归家,方才敢将她主母之威施予那令她心头长草之人。每日闻心腹小厮上报韩庚所有事宜,极想从中找些错事来整治一下,好一解心头不甘。却未料那人竟对各种怠慢冷漠待之,每日与二老请安见面亦从未提起房中缺少物件用度之事,只当无有此事发生。
他愈如此安静沉稳,倒令她愈发焦躁不安,深恐夫君得知会怪罪与她。虽心中悔极一时被妒火蒙心,做出此等不齿之事,怠慢一个夫君爱极亦生性淡泊与世无争之人,反令日后自己与他本就不太亲近夫妻之情伤及更深。
奈何开弓无有回头箭,极要面子的她已在下人面前吩咐,又如何能再将那狠话收回令面上无光。无奈之下只得如此这般,命心腹警醒观之,一旦夫君回府,便要及时通报与她好另想对策,必要之时将他疼爱至极的一双稚子作为挡箭牌,倒亦可躲过责罚。
白芷嫣此时闻听那小厮立于面前告知金希澈方一回府,便要家中所有人等全部去前院正堂等候,定是他得知自己克扣韩庚用度之事。骇的双手发抖急唤丫头去悄悄将一双稚子随后带于前院,若观她受难,便将他们带至金希澈面前,以求自保。直到丫头疾步去带稚子,白芷嫣方才强压心头慌乱,整理仪容后带着一群小厮丫头走向前院。
“小玉,你可听到哀嚎之声?这可如何是好?相公真真是恼了啊,竟然动用家法了....”
“夫人....奴婢听到了....”
白芷嫣踏入前院,便被自远处传来哀嚎之声骇的心惊肉跳,面色剧变向陪嫁的贴身丫头小玉问道。小玉心中暗自喟叹她心胸狭隘,拿当家主母之权欺压一个与世无争性情温良之男子,况且此人还是这府中一家之主心尖之人,实乃不明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