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厚民换用了我的办法,几乎是一下去就咬上了,我估计他钓的地方是一条海沟,或者是海底水草稀疏的地方,咬口特别勤。十几秒钟就把一条活蹦乱跳的海鳟挑进舱里来了。老哥很高兴,这是他第一次钓到的鱼种,少不了拍了很多照片。我们刚抛锚的时候,我注意到水流的方向是退潮,在我们钓鱼的过程中,水越流越慢,估计再过半小时就要退停了,得抓紧钓了,一到退停潮,鱼也就停口了。
我们以每三四分钟就上一条鱼的速度往上拔鱼,基本上就两个鱼种:浪人鰺和海鳟。都在一公斤多点,其中我钓到一条浪人鰺有差不多一公斤半,几次把杆梢拉进水里,很过了一把瘾。在鱼市场上,浪人鰺价钱一般,但海鳟鱼的价钱是浪人鰺的三倍,属于优良的食用鱼。老荷塞高兴死了,我们租他的船钓鱼,钓到的鱼又算他的,这种事情哪里去找?

浪人鲹就要出水了。
随着水流越来越慢,鱼的咬口也越来越稀,终于停流了。我收了鱼竿,点上只烟,和卡洛斯聊起天来,厚民兄正在兴头上,不肯收竿,还在船边上死守。半个小时过去了,一点动静也没有,我说厚民,算啦,死潮,不会有鱼了,过来休息喝罐啤酒吧,他还在那里磨磨蹭蹭,猛听得他大喝一声:"我整死你!"
大家都被他吓了一跳,朝那边一看,20磅的钓竿弯成一个大弧,线嘶嘶地一个劲往水里走,看架势真钓到大家伙了。大家都哄过去看热闹,苏厚民脸露得意之色,大有要好好表演一下的意思。那走线足足持续了半分钟,看来这条鱼确实不小,正在紧张兮兮,突然走线停止,厚民兄用力拉了几下,一动都不动,脸露懊丧之色,说挂底了!挂底?不会吧,下面是泥地,怎么会挂底?问卡洛斯,这下面有没有什么沉船乱石之类的?说没有啊,下面干净得很。正在狐疑间,嘶嘶声又大作起来,"还在还在,看你往哪里跑!"苏厚民又来劲了。这下轮到我奇怪了,这不分明是大鱼打桩吗?海鱼会打桩的,几乎没有,除非是石斑鱼,其实石斑鱼也不是打桩,它一受惊,就飞快地找个石缝钻进去,把自己卡在里面,任你横拉竖扯,就是不出来。不过石斑鱼喜欢的是石底,这种泥沙底是不会光顾的,那,答案就只有一个了--鳐鱼,能在海底打桩的,非它莫属了。
来来回回,收收停停,足足折腾了20几分钟,线慢慢收直了,再用一把劲,来了!两边的软翼像蝴蝶一样的煽动,直径超过70公分,果然是一条鳐鱼,也叫做黄貂鱼,国内北方叫做涝板鱼。老荷塞连忙喊道别动别动,从座位下面摸出把刀子,示意苏厚民慢慢拉起来,卡洛斯用搭钩往上一提,一叫劲,哗地一声提进船舱,老荷塞瞅准了,一脚踏住尾巴,刀子逆势往上一削,顿时将它尾巴上的一根毒刺削了下来。鳐鱼尾巴上的那根毒刺可不是开玩笑的,被它刺到要死人的,澳大利亚著名的鳄鱼先生
欧文.斯蒂夫,就是死在一条黄貂鱼的毒刺下。我拉住它的尾巴往上一提,死沉,估计五公斤不止,我问老荷塞,要不要?老荷塞说要,这鱼挺好吃的!我跟苏厚民两人把它抬起来,往周转箱里一丢,噗地一声顿时塞得满满的。苏厚民大笑起来,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大鱼,妈的是这个玩艺。用20磅的钓竿钓上这么大条鱼,师傅果然有两把刷子。

难得看到苏厚民这么一本正经拍照片,后面周转箱里是他钓上来的鳐鱼。

苏厚民拍照片就是这样子的,两年前在多瑙河三角洲,和莉莉以及厨娘姨妈。

两年前在多瑙河三角洲,和莉莉,莉莉的男朋友。瞧苏厚民那个鬼像样子。
看了下表,才十点三刻,又坚持着钓了一个多小时,只守到一条海鲶鱼。卡洛斯说回去吧,下午我们再来钓。老荷塞看看天,面无表情地说下午一定会下雨。
果然被老荷塞的乌鸦嘴说中了,早上这么好的天气,说变就变,下午一点多雨就下来,这雨一会下,一会停,天色乌黑,就像世界末日要来了一样。到三点以后,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一直下到五点多钟,这一下午又算完了。苏厚民说震宇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凡是雨季绝对不能出门钓鱼,我说是是记住了,不过加一句,以后凡是不带晕船药也绝对不能出门钓鱼!

苏厚民和我们当天上午的渔获。

我和我们的渔获。

一起合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