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安慰哥了,这次把握稍大一点罢了。”阿尔说出实话。
拉克丝没法插进人家的家庭对话,只好默默的听着。
“不行就去英国吧,我联络那边的朋友。”基拉对本国的医疗水平心知肚明。
“哥,你在说什么啊,马上要开战了,身为普鲁士的贵族肯定要留在这里共度时艰,爸妈正从法兰克福赶回来,就算没有什么用,咱们家也要让陛下安心不是吗。”这番话让拉克丝心头一震,但表面上继续默不作声。
“我知道了,那就等打完仗再去吧。”
“好的,兄长,那就这么定了,阿尔也不要再推辞了。”卡妮娜替丈夫答应道。
“哥,我有件事要和你宣布一下,”虽然看到基拉神色不悦,阿尔仍然继续说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已经下定决心了。”阿尔一脸严肃的对哥哥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又来了,我不是说过……”拉克丝今天第一次看到基拉的脸色发青。
“我已经立好遗嘱了,过两天就去公证,我想咱们家的家业还是要传给你,我这样才能安心去天国见爷爷,奶奶还有大伯。”两年前分别时不愉快的话语又一次被提起。
“阿尔!”基拉相当生气的向弟弟怒吼:“你是在和我抬杠吗?!!”
“谁让你擅自做主,主动放弃所有继承权!”阿尔毫不畏惧的和哥哥对视。
“原因你清楚!也就这几个月的事情了,”看了一眼拉克丝,“我马上就要和他们打仗去了,这次……有多棘手,你也明白吧。”
“可是,哥,咱们俩谁先死都不知道。”
“阿尔!”
“你们兄弟俩……注意一下,有客人在……”卡妮娜对兄弟俩的对话很感动,却又很……“难得兄弟见面,聊些轻松的事情,如何?”
“……”基拉扭头咽下一杯酒。
“抱歉,克莱因小姐,让您见笑了。”阿尔也知道在外人面前这样不太好,主动向拉克丝道歉。
卡妮娜想起了什么,起身来到置物箱旁,“兄长,本来想当天再送给您,有可能赶不上了。”
“不用那么麻烦,没有必要。”基拉隐约猜到了是和上午一样的礼物。
“一年难得一次,当然要准备好生日礼物,您在伦敦的时候也不忘给我们寄回土特产,”卡妮娜已经从箱子里拿出东西,“阿尔知道您喜欢这个。”
不多时,呈现在基拉面前的又是一把东方韵味的兵器,全长大约七十公左右,刃长在五十到六十公分之间,厚度目测约六到八毫米,金色的环首上有复杂的镂空图案和各种看不懂的装饰。
拉克丝不懂鉴赏古剑也知道很名贵。“喔!很贵吧?”
“对,有几百年了,这是一把【直刀】。”阿尔介绍到。“比咱们家店里的瓷器还要早。”
“哥,您知道,咱们家最近开始经营珠宝生意了,所以钱的事情您不用太心疼。”卡妮娜已经开始帮助公公婆婆搭理生意,对钱的使用很有分寸。
“谢谢,阿尔,谢谢,卡妮娜。”基拉摸着宝刀发自内心的感谢,从16岁开始,就开始奔波忙碌,很少获得回家的机会也帮不上什么忙,基拉对此愧疚不已。
“你喜欢就好,哥。”“我也是,兄长。”
“那个,阿尔。”基拉撇开刚才的不快调整好表情。
“嗯?”
“先不管咱俩谁先死,你们知道,作为陛下的追随者我打一辈子光棍大概是肯定的了(前文所述,腓特烈二世的王后是个摆设,实际上是一辈子单身),所以你们抓紧时间为咱们家延续香火是正经,不管谁活下来我们家不能断了血脉,”基拉突然想到写什么,加了一句,“要不是当年西里西亚公国大公家绝嗣也不会发生现在的悲剧也说不定(普鲁士占领西里西亚的根据所在)。”
阿尔和卡妮娜都脸红到脖子,旁边的侍从也笑了起来,当然最后一句是对拉克丝说的,有意让她很不自在。
拉克丝原本也跟着一起笑起来,听了后一句话马上又冷却下来,基拉自始至终都没有放松对她的警惕和斗争,比如这次借机强调西里西亚尽管属于哈布斯堡家百余年,但缺乏明显的法律继承依据。
午后的时间过得很快,虽然屡屡和基拉话不投机,拉克丝还是能够和卡妮娜聊一聊,餐后稍事休息,基拉和拉克就要丝离开庄园返回城里。
“阿尔,卡妮娜,今年实在是不好意思,明明回国了也不敢保证能在家过一次生日,年年都要给我准备礼物。”基拉看着成婚5年的弟弟夫妇伤感的的说着。
“哥,要加油喔!”
“兄长,克莱因小姐,保重。
走出庄园,基拉留恋的看了一眼大门,对基拉来说下一次见到弟弟和弟媳已经是3年后的事情了。
这次有了一辆舒适的马车,可两个人都坐着低着头心事重重。
“真的不能出国避难吗?”拉克丝询问道。
基拉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身边两把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宝剑,斜靠在椅背上的基拉明白,这两件生日礼物蕴含着太多的意义。
说真的,拉克丝觉得基拉的家人真是很了不起,身为【容克】家族出身,却要为了基拉的前途而失去了全部的农奴,产业转向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确实不能,很多在外面的留学生、武官都在准备回来或者在回来的路上,我们家不能有什么意外。”基拉终于开口了,“这就是普鲁士。”
听到这样解释,拉克丝也觉得很惆怅,看到车窗外的田野上农夫们正在忙碌,“对了,别忘了把信带过去,你们家的那个农……农民大叔。”
“哦,谢谢提醒。”打开能和车夫通话的小窗,基拉对车夫说一下路线,拉克丝继续看着窗外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