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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岭通往渠水的山间公路上,稳重的兰博基尼越野似乎找到了充分发挥性能的最佳空间,尽管始终保持着40迈的时速,坐在车厢里也感觉不到太强烈的颠簸。
从渠水这个山沟县城走出去的楚振邦,并没有忘了自己的家乡,当初西城还没有并入轻工集团旗下的时候,就先后两次向渠水投资,修建从县城到白岭方向的公路。遗憾的是,如今一年时间过去,这条公路仍旧是当初那条狭窄老旧的破路,只有从渠水通出来的十公里左右的公路得到了翻修,路况算是好看了一点。
这其中的缘故楚振邦也了解一些,主要还是当初集团出面操办这件事的人不了解情况,他只想着楚振邦捐款是要玩衣锦还乡那一套了,所以全部的资金都交到了渠水县手里。而实际的情况的是,这条通往白岭的山路只有开头的十公里是在渠水县境内,后面的一部分则分属于白岭下属的三个县市。
尽管都属于一个地区,而且共用一条公路,渠水也不会自掏腰包为别的县市修路,哪怕这笔前原本就是西城捐出来修这条路的。当初的捐款项目一共确定了三期,结果第一期的拨款就把那十公里道路修好了,第二期拨款不知道去了哪儿,到第三期,钱还没拨出去就被楚振邦叫停了。
公司拿出来的第二笔钱到底去了哪儿呢?要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难,当车子爬上最后一道山巅,远远看到渠水县城的时候,这个答案自己就冒出来了。
时隔经年,再一次返回渠水,楚振邦发现这个一年不见的小县城的确有了一些变化,当初狭窄的环城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中间植有绿化带、可容纳四车并行的平坦环城公路。从山坡上望下去,县城里的情况似乎变化不是很大,除了环城路外,另一个能吸引眼球的就是一栋九层斯大林式建筑,这栋建筑耸立在破旧的小县城里,很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楚振邦都不用费脑子去想,便知道那栋建筑定然是县委县政府所在地了,这都没什么值得新鲜的,国情如此罢了。
前面开车的是傅淑丽,她手把方向盘,视线在环城路的入口处扫了一眼,又看看后视镜中的楚振邦,笑道:“回来之前,你就没想着给县里挂个电话,你现在好歹也享受着副厅级的行政待遇了,难道就不想摆摆当官的架子?”
楚振邦笑笑,没有搭腔。
副厅级的行政待遇是这次回到北京的收获,重组后的轻工集团将成为一级央企,集团老总享受副部级的行政待遇,而西城时尚作为轻工集团的下属企业,仍旧担任着集团总裁的楚振邦如今享受到了两个待遇:高工以及副厅级的行政级别。
这次离开北京之前,楚振邦在中南海向一个人立了“军令状”,只要给西城足够的发挥空间,给他足够的自主权,他就能在两年内交上一份足以令所有人满意的答卷。立下这份军令状的时候,那位老人对所谓的“足以令所有人满意”这个说法不认同,他更喜欢精准的数字,所以,这份军令状最终变为:西城时尚在一年内实现盈利性创汇两个亿的目标,第二年年终,这个数字再向上翻一番。
对于一家国内的企业来说,这年头年盈利性创汇四亿美元,显然是一个近乎天文的数字,但是楚振邦对此很有信心。而这个信心则需要来自政策、资金等多方面的扶持,过去的西城得不到这些东西,依旧能在一年内勃然奋起,而现在,一旦这些支持都到位,楚振邦相信自己能够创造奇迹。
实际上,在这次离开北京的时候,楚振邦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等到国麻一厂的问题查清楚,西城甩掉了身上的累赘包袱之后,下一步,他就要筹备在伦敦时装周上大秀场,而这一次,他决定采用西城自身设计的珠宝首饰。
西城向珠宝首饰领域的业务拓展,需要一个最根本的支撑,那就是宝石的供应商,在这一点上,楚振邦决定首先与安东确立合作关系,依托他的钻石原矿供应以及俄罗斯的钻石加工工艺为西城在这一业务领域的拓展奠定基石。不管是从私交的角度考虑,还是从商业利益的角度考虑,楚振邦认为安东都没有拒绝这项合作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