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不是他,那么他面前随便站的是谁都无所谓了。
贝拉也拿起戒指,非常贤淑的给他戴上,戴在他左手的中指上,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就像钢琴家。
“新郎可以吻新娘了。”司仪宣布礼成后,终于顺利又凑成了一对世间才貌双全的鸳鸯。
“巴斯蒂,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梅苏特会悔婚吗?都成婚啦。”波多尔斯基有些不满足于这样顺利的发展,他还等着看他们董事长大人变戏法呢。
“是有点不对,难道我真的看错了?”也猜错了厄齐尔的心思?但这不应该吧,他看得很清楚他眼里对他的迷恋,怎么会这样?难道厄齐尔真的愿意就这样放手然后去和那个女人过一辈子?他都很怀疑他会不会碰那个女人了,他就不怕憋死自己吗?他甘心吗?
厄齐尔听闻到司仪的这句话后,眉轻皱,吻新娘?这是他这六年来从未做过的事,这六年他从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有需要都是靠冲凉水解决,这六年来他过的就是特别伟大的圣人生活,因为他的嘴只会吻一个叫做托马斯·穆勒的男人,他的嘴只会吻他一个。
贝拉轻轻闭上了双眼,期待着这个心仪的男人像个王子一样的对待公主的吻朝她的唇落下来。
可是她感到发烫的却不是她那张性感饱满的红唇,而是她的那只右手。
原来,厄齐尔只是轻轻的执起她嫩白的右手,动作也就像一个王子一样在接待一个公主时应有的样子,然后绅士般的吻轻轻落在了那嫩白的右手臂上,他低下头时,没人发现他深邃的黑眸里全是一股厌恶。
穆勒看着他像个王子一样在亲吻他的公主,这么美好幸福的画面却看得他落下泪来,不知不觉眼里的断线珍珠顺着脸颊滑下。
其他宾客们都尽情的鼓掌,祝福他们婚礼大成。
穆勒偷偷背过身去,藏着止不住的满脸泪痕,为什么会哭?不是说好要微笑着祝福的吗?他有什么资格落泪呢?他没有,因为他又不是厄齐尔的谁,他凭什么掉眼泪?
他没资格!
可是心像淹没在一片苦海里,任他怎么努力也游不过这片海洋。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他也没有看见,亲吻完新娘手背的厄齐尔抬起头的第一时间不是温柔宠爱的看着他的新嫁娘,而是撇头在众多宾客中寻找那抹令他魂牵梦萦的身影。
他呢?好不容易,厄齐尔的视线终于寻到了他的背影,可是他怎么背对着他?就那么不想见到他吗?就对他那么不在乎吗?如果他肯回头看他一眼,他一定会发现他眼里还存有的对他深深的眷恋,可是他就连回头看他一眼都不愿了,他们之间难道就真的断得一干二净了吗?
他想努力飞过这片沧海,飞到他身边,厄齐尔黯淡下眼眸,他想起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蝴蝶不是飞不过沧海,而是沧海那边早已没了等待。
所以,最后的结局就是,蝴蝶坠亡在那片深不见底的沧海里,尸骨无存了。
雪莉意识到站在自家旁边的孙子情绪有些不对,蓦然回首望望他,却发现他早已泪湿脸颊,心立刻就疼了,“宝贝,你怎么哭了?”
宾客们都在为这对才子佳人鼓掌,为什么唯独他流泪?
“我也不知道。”是,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哭了,可眼泪就是那么不争气的掉下眼眶了,该怨怼谁呢?谁也没有,只是他自己太过天真,以为一切真的就会像童话故事一样,可当赤洛洛的现实毫不留情的闯进来时,才猛然惊醒,原来自己就是个笑话。
站在他们旁边的波多尔斯基和施魏因施泰格相互挤眉弄眼一番,仿佛都在对彼此说,看吧,我们没猜错吧,他们之间果然有问题!
波多尔斯基正义凛然的冲到穆勒面前,对着他的耳朵就是一番训斥,“你傻呀,你在这里只是哭有什么用?你应该冲上去,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然后对他哭着闹着撒娇着说,别抛弃我,不准你娶别人,你的世界里只能有我,只准宠我一个人。要这样才有用,懂吗?傻子,还不快去?相信我,你这样做的话,厄齐尔绝对会为你不顾一切的,我和巴斯蒂都看得出来,他怎么都无法放下你,他的眼里只看得到你。快去吧!”
再不去这样做的话,厄齐尔就跟新娘子入洞房啦。那这傻子就等着哭死吧!
然而,穆勒只是感觉到耳朵边他的呼吸,双眼却茫然地眨呀眨,这个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安慰他不要哭吗?
忽然一瞬,穆勒嘴角就扯出一个能赛过彩虹的甜美微笑,“谢谢你,我没事……”
什么?轮到波多尔斯基傻眼了,都跟他说得这么清楚了,这傻子难道还不明白吗?
厄齐尔想要的就是他这样做啊,为什么这傻子就是不懂?
他家那头猪常常骂他傻,如今看来他终于找到一个比自己还傻的傻瓜了。他应该高兴吗?可是为什么他也为这个傻瓜感到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