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站在蓝兔面前,目光淡然,似乎对他们的到来一点都不惊讶,一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样子,或是说她已经准备好了迎接这两个不速之客。
虹猫率先开口:“在下虹猫。这位是蓝兔,求见宣绪门主。”
那女子神色忽然黯淡下来,眸中似有泪珠在流转,忍了好久才没流下泪来。那女子说道:“家父在十日前就身亡了,三天前才出了殡,小女是他的女儿宣婷。”
虹猫一愣,连忙说道:“实在对不起。”荀婷苦笑一声,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请进去再说吧。”
走到了院内,虹猫见这里仍挂着白缎,两人跟着宣婷走进了正厅,挨个坐下,只听荀婷说道:“两位来有什么事么?”
虹猫接过下人送上的茶,放在了桌上,说道:“不知荀婷姑娘有没有听说一桩屠村惨案?有人说是五毒门所为。”
荀婷一听,拍案而起,脸上带些怒气,大声说道:“是谁这么造谣?家父刚走,就有人如此污蔑我门,我五毒门数年前就退出江湖了,是谁还纠着我们不放?!”
虹猫连忙起身安慰:“姑娘息怒,我们只是来问问。”
荀婷自觉失态,轻咳了一声,对身边的下人耳语了一句,那人便点了点头,走了出去。一会儿,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目光冰冷,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上带着明显的倦意,更令人可怖的是,在他的左脸上竟有一道伤疤,那伤疤从眼角一直到脸颊上。


荀婷说道:“康管家,你安排两间上好的客房给两位住下。”
康管家淡淡说道:“是。”声音极度冰冷,他随意的做了个请的动作,就转身走了出去。虹猫和蓝兔连忙跟了上去。
康管家把他们带到了客房后草草交代了几句就走了。蓝兔看那人走远才对虹猫说道:“虹猫,难道不是五毒门?”
虹猫一手虚握放在嘴上,思索着说道:“按常理说,不会是五毒门。但是其他的用毒门派都是小门阀,断然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去屠村啊。”
蓝兔叹了口气,那天的情景在她心里仍记忆犹新,她也许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惨不忍睹的场面。虹猫缓缓说道:“我再去那儿一趟,你现在这里看看有什么异常。”说罢,就转身离去。
是夜,五毒城中似乎有什么活动,众人纷纷出去玩耍,唯独五毒门中的人碍于丧事不能出去。蓝兔在床上辗转反侧仍是睡不着,便起身穿好了衣服出门去了。
庭院中静悄悄的,月光撒在院中,使得黑夜多了一丝光亮。蓝兔推开厚重的朱门,见门外两个守门的坐在地上,靠着红墙睡的也正香,腹部一起一伏,颇有规律。蓝兔轻轻的关上门,走了出去。
虽说五毒城郊凶险无比,可人们似乎对这些并不在意,今天竟是一年一度的灯会,大街上到处是灯红柳绿,把漆黑的夜晚照得如白日一般,小商小贩纷纷摆上了物件,大声的叫卖,人们流连在一个个摊位前,沉醉在一盏盏花灯间。不时的还会有人在玩杂耍,酒馆中也是灯火通明,人们似乎都无意于睡觉,通通上街观赏,有些不喜欢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就坐在酒馆中一边痛饮一边向外张望。


蓝兔心中惊讶,这么一个自古以来人烟稀少的古城何时多了这么多人,而且变得如此热闹。一个老汉看见蓝兔一脸惊异的站在一边,便走了过去,问道:“看姑娘这样子是外地人吧。怎么来这里了?”
蓝兔回过神来,见问话的人是个老者,便笑了笑说道:“我是从天门山来的,只是老伯,我以前听说五毒城人烟稀少,很少有人来这里,如今怎么变得如此热闹?”
那老伯捋着胡须,眉目间尽是笑意,他缓缓说道:“这多亏了五毒门前门主荀绪啊,他当年毅然退出江湖,尽力驱散毒虫才使得这里渐渐有了人烟。”
蓝兔微微颔首,看着这繁华的景象,心中对荀绪的敬意不由得更深了一层,当年他不再危害江湖,众人已是皆大欢喜,没想到隐居之后又造福一方,是在是个好人,就算以前造了多少孽,如今也偿还清了吧。
蓝兔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老伯,前门主是怎么死的?”那老伯摇了摇头,说道:“这倒是个迷,没听说过他以前有什么急病,就那么突然死了。”蓝兔听了,紧皱眉头,再也无心观赏花灯,匆匆辞别了老伯,只身一人来到了城外。
刚走到城外就见一个老妇人趴在一个男子身上痛哭,蓝兔走了过去,见那男子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分明是中了剧毒,蓝兔蹲了下来,先是摸了摸脉搏,确定人还没死,又用银针取了血,蘸在手帕上。
那老妇人见了,一把将蓝兔推倒在地上,哭道:“我儿都死了,你还用针扎他做什么?”
蓝兔连忙解释:“不,我是看看是什么毒,试试能不能配出解药,也好救他啊。”

老妇人一听,连忙将蓝兔扶起,拍了拍她衣服上的灰,客气的笑道:“对不起姑娘,怎样?还有没有救?”
蓝兔看了一眼手帕,只见手帕沾血处顿时变得黑青,蓝兔叹了口气,说道:“这是剧毒,非要配毒的人解才行。”
老妇人听此,泪水便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一边哭一边哀嚎:“儿,我的儿。”许久才忍了下来,说道:“我叫你别贪小便宜,你却仍偷鸡摸狗,好了,从门里偷了个杯子乐得喝了口水就成这样了,你让你娘怎么活啊?”
蓝兔一惊,连忙问道:“大娘,到底怎么回事?”
那老妇人刚死了儿子哪有时间给蓝兔解释这个,没好气道:“他偷了荀绪门主的杯子想自己拿来用好长长脸,结果,死啦。”蓝兔听了,连忙转身跑回五毒门,宣绪是被人下毒害死的,可又是谁要害他呢?这和屠村案有没有关系?蓝兔顾不上细想,飞快跑向五毒门。

【贰】
虹猫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往废村,沿途的树木亦是被秋风吹落了仅剩的几片树叶,马蹄踏在土地上,扬起了灰尘,落叶也随之而起,马上的少年的乌发随风而起,秋风将少年的白衣吹起,宽大的衣袖也被风吹起,露出了里面的劲装的紧小衣袖。
虹猫忽听前面有野狗的狂吠声,又见一个人慌张的跑了过来,他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许多地方都被狗咬破,身上还有狗的牙印。那人看见了虹猫,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紧跑了几步,却又因太慌张而差点跌到,他来到虹猫身边,一把抓住了马鞍,翻身上去,正要挥动缰绳却见虹猫持剑刺向那些恶犬。那人心里焦急,喊道:“兄弟,快上来!”
虹猫手起剑落,先是杀死了一只恶犬,其他的看了便连忙转身逃跑。那个人见了,连忙下马,跑到虹猫身边道:“兄弟,太威风了。”虹猫笑着转过身来,只见那人个子高大,身材也很强壮,只是奇怪他这么一个壮汉怎么会被几只狗追的乱跑？
虹猫看着那壮汉,缓缓说道:“你怎么被狗追的乱跑?”
那壮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脸也微微泛红,说道:“我从小就怕狗。”
虹猫笑了笑,走过去骑到马上,一手拽着缰绳,一手伸了出去,说道:“上马,你先到前面的医馆找件衣服换上。”那壮汉憨笑了两声,拉住虹猫的手,一下子骑到了马上。
虽然村子已被烧毁,但幸好在村外的不远处有一家医馆还尚存,那个唯一的幸存者就住在这里。虹猫将马绑到了木杆上,和那壮汉一同进了医馆。


郎中听见人的脚步声,便起身相迎,只见来了两个人,一个一身白衣,昂首阔步的走在前面,一个衣服破烂不堪,缓慢的走了进来。郎中笑道:“少侠来是要看那个人的吧?”虹猫点了点头,那壮汉又趁隙说道:“麻烦大夫给我拿件衣服。”
郎中点了点头,缓缓向里屋走去,不一会儿他一手拿着一件衣服,一手死命的拽着一个人,那人一个劲儿的往里躲,目光呆滞,头发也乱蓬蓬的,唯独衣服还是新的,看来是郎中新为他做的,只是又被他揉搓的满是褶皱。郎中先把衣服丢给了壮汉,之后两手将那人拖了出来。虹猫上前一步,抓住那人的手臂,问道:“他还是这个样子么?”
郎中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不中用了,他这疯病怕是好不了了。”虹猫身子一震,难道这最后的证人都没有了么?那人倒是毫无烦恼,一直在傻笑,有时候还伸手去抓着头发搓来搓去。虹猫心生悲凉,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那壮汉走了过来,衣服还未穿好,露出了流血的伤痕,郎中见了,忙说道:“流血了,快来包扎。”那壮汉这才注意到自己流血了,于是缓缓走到郎中的身边。
那疯子见了,眼睛瞪的极大,手摆脱了虹猫的禁锢,指着壮汉流血的伤口,一脸的恐惧,口中不住的说着:“血,全是血,死啦,都死啦,都被害死啦。”

之后抱住了头,一下子倒在地上,在地上不停的打滚,他的面部全部扭曲,上面只剩了恐惧,他抱着头的手也在颤抖,嘴唇不停的打颤,仿佛是在说什么。虹猫走到他身边,半跪在地上,听那人说着:“五毒啊,杀人恶魔……”
虹猫缓缓起身,把那人扶起,让郎中和壮汉把他架了进去。虹猫静静的站在一边,看那人的样子十有八九就是五毒门干的,可是宣绪才死,宣婷不可能去这样干啊,那这难道是五毒门中的人所为?壮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虹猫身后,他先是犹豫着拍了一下虹猫,之后又是重重的拍了他肩膀一下,虹猫这才回过神,问道:“怎么了?”
壮汉说道:“那人是怎么回事?”
虹猫先是叹了口气,之后把事情全说了一遍,那壮汉一脸的惊讶,半天才回过了神,说道:“不如再去废村一趟。”
虹猫觉得可行,便说道:“嗯,也好。那我们就此别过。”之后拿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麻烦照顾好他,也可以把他送到玉蟾宫。”之后,大步向外面走去。
废村遗址。
一切都是那么荒凉,被烧毁的村庄兀自倒在青天白日下,本来是安居乐业的地方,可如今却变成了废墟,没有倒下的木屋也只剩了一个架子,地上的木头被烧的焦黑,谁也想象不出当日的景象,到处是死尸,火还在烧着,只听见木头在火中燃烧所发出的“霹雳啪啦”的声音。

虹猫走在废墟中间,查看着蛛丝马迹。忽然,他发现了一口水井,虹猫连忙走到水井边,放下了木桶打上了一桶水,虹猫拿出一枚银针蘸了辗井水,只见银针瞬间变色,虹猫把银针收了起来。起身走到了村外,翻身上马,正想回五毒门和蓝兔会合,却见那壮汉迎面跑来。
虹猫心中奇怪,连忙下马,上前问道:“怎么了?”那壮汉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咽了口唾沫道:“那个疯子说是黑衣刀疤恶魔。”虽然他说的迷迷糊糊,但虹猫忽然醒转,刀疤?不就是康管家么?要是康管家那天在穿上黑衣,那么不就是黑衣刀疤了么。虹猫顿时觉得心中轻松了许多,可转念一想,康管家又为什么要害这个村子呢?他又图什么?
想至此,虹猫不觉皱了眉头,看来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叁】
蓝兔在五毒门住了两天,只觉这门中上上下下口风都很严密,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字。而且平日里也很少见荀婷,倒却常见康管家,可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几次蓝兔想找他说话都被拒绝。
这天, 荀婷终于出现了,她换上了一身绿衣,淡扫娥眉,比初见时多了一分妩媚。蓝兔见了她,笑了笑,说道:“姑娘好。”
荀婷微微点头,站在蓝兔身边,一阵幽香扑鼻而来,蓝兔初闻着觉得十分舒畅,但时间一长便觉有些胸闷。蓝兔缓缓说道:“姑娘用的什么香?竟这么浓。”荀婷一愣,嘴角动了动,似乎是在笑,可惜蓝兔只能看见她的侧脸,看的并不真切。
荀婷缓缓转过了头,只见她笑靥如花,似乎对这香很是得意,她笑道:“是康管家送我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香,只觉得好就带着了。”
蓝兔皱了皱眉,自己辨毒的能力虽不高,倒也能判断出这香味虽好但量多了就会神志不清,甚至会昏迷,怎么这五毒门的小姐却仍带着它?难道是康管家要害她?蓝兔说道:“这香……”
荀婷疑惑的看着蓝兔,问道:“怎么了?”
蓝兔自己也并不敢确定,连忙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蓝兔说完便转身走进了院子, 荀婷跟了过来,一袭绿衣随人的脚步而上下摆动,恍惚间还可以听到珠钗碰撞发出的声音。荀婷说道:“蓝姑娘,你刚刚到底想说什么?”
蓝兔摇了摇头,继续走着,说道:“也许是我多心了。只是姑娘还是别经常带这香了吧。”
荀婷笑了笑,顺手扯下了那香囊,拿在手中看也不看,问道:“是这个吧?”蓝兔拿过闻了闻,说道:“正是。”
忽地,蓝兔似乎感觉那里有些不对劲,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便道了声再会就转身回了房间。
房间内,在门前摆一张红木桌子,在案台上还放着一个香炉,冒着袅袅白烟,香气弥漫整个房间。在房间的内间放一张红木床,床尾处放一张茶几,上面放着插着鲜花得青瓷花瓶。蓝兔坐在桌边,手中拿着一个青瓷杯把玩,眸子微微下垂,青丝从鬓旁落下,静静的思索着。忽然听见外面有人说道:“少侠。”蓝兔连忙起身,迎了出去,刚推开门就看见虹猫朝这里走来。
蓝兔刚要迈出门,虹猫拦住了蓝兔,一个跨步走进了屋子。
蓝兔来到了桌子边倒了两杯茶,将一杯茶递给了虹猫。虹猫坐下饮了一口,说道:“怎样?有什么发现?”
蓝兔侧身坐下,说道:“前门主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虹猫一愣,皱着眉将茶杯放下,起身走到了窗边,一手托在下巴上,一手撑在墙壁上,一脸的冷峻。
“我们去问问康管家吧,虹猫。”蓝兔忽然打破寂静,悠然说道。
虹猫一脸的奇怪,转过身来,问道:“怎么?”

蓝兔声音低压,似乎是不想让别人听到,虹猫便配合的走了过来,弯下了身子,将耳朵送到蓝兔嘴边,蓝兔说道:“康管家送了荀婷一种香料,那种香料会迷人心智,可荀婷却还带着,但是,我让她拿下来时她却连看都不看就拿下来了。”
虹猫微微颔首,直起身来走到了门前,一只手放在门上说道:“我去问问康管家。”说着就打开了房门,一个跨步走了出去。
蓝兔连忙跟了上去,说道:“希望能早点有结果。”虹猫却不应声,继续往外面走。
两人在前院找了一大圈都不见康管家的人影,便向后院走去,刚走到后院的门口,就见几个小厮慌里慌张的出来,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逃命一般,虹猫心中奇怪,便抓住一人的胳膊,那人浑身一震,连忙挣脱跑着逃了。虹猫和蓝兔相视一眼,向院内走去,只见康管家站在后院中,面对着正在燃烧着的火堆,旁边的小厮将要烧的东西扔进去就匆忙跑出,不做丝毫停留。
康管家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冰冷如雪,一道刀疤似乎在诉说着他的不幸,他缓缓朝虹猫走来,微微屈身,说道:“少侠。”
虹猫抱拳还礼,缓缓开口说道:“康管家,我有些事想问你,不知可有空否?”康管家似乎不加任何思索,直截了当的回道:“我很忙,少侠请回。”
虹猫一愣,不知如何是好,蓝兔连忙说道:“对不起,我就问一件事。那些人为什么急匆匆的跑出去?”
康管家看着蓝兔,目光虽平静如水,可却是毫不情愿的样子,他说道:“门主走后,这里就经常闹鬼。”
两人听了,不由得吃了一惊,难道说是前门主的阴魂?康管家却仍是一脸的平静,似乎对这些根本就不在乎,虹猫看着康管家,只见他缓缓开口,却没有发出声音。虹猫也不在多问,和蓝兔走出了后院。
蓝兔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拿出了一方手帕,说道:“这或许就是前门主所中之毒。”
虹猫细细的看着蓝兔手中的手帕,半晌,他似乎像是发现什么一样,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枚针,与手帕进行对比,蓝兔见了,不由得愣了一愣,拿手帕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她说道:“是一样的毒,你在哪得到的?”
虹猫将针收起,说道:“废村的水井。”
如此一来,想要找到真凶就容易多了,只要找到下毒的人就可以了结了这一桩事情,由此可以看来是有人谋害了五毒门主,进行了屠村。虹猫顿时觉得事情明朗的许多,再联系那个疯子所说的刀疤就可以判断出康管家就是凶手,那么这种毒药在五毒门中一定会有记载,他一定就是根据记载而配出的毒药。虹猫长出了一口气,微笑着看着蓝兔,他好像看到了以后无拘无束的生活,山水环绕,伊人陪伴,快哉!
蓝兔明白虹猫所想,可没有证据依然不行,她缓缓说道:“我们还是让逗逗看一下这毒吧。”虹猫点了点头,唤来灵鸽,将阵和手帕系在鸽子腿上,将灵鸽放飞。
“我们出去逛逛吧。”蓝兔提议道。事情就快解决,是时候出去休息一下了。虹猫点了点头,和蓝兔一同走出了五毒门。

0.0

【肆】
走在街市上,只见到处是叫卖声和讨价声,来来往往的人也很多,似乎比前些天更多了些,只是在这些人当中,多的不是安家之人,仿佛进城是为了避难。蓝衣女子走在大街上,面带笑意,手放在身前,衣摆不时的扫过地面,却纤尘不染,再多漂亮的女子再她面前不由得失色,那些不过是些胭脂俗粉,怎能敌得过天生丽质,清丽出尘的蓝兔?
在她身边还走着一个白衣少年,那少年不像这女子一样面带笑意,仿佛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眉头一直无法舒展。若是康管家所为,那么他的动机又是什么?虹猫一直想不通的就是这个,到底是为了什么可以让手下的人杀害自己的主人?蓝兔察觉到了虹猫的变化,是不是事情太容易就解决了,而显得不那么条理?但是,一直那么抵触的康管家的确很是可疑。
这时,蓝兔忽然看见一群人围做一团,而且还有人在骂着什么,蓝兔和虹猫连忙走上前去,却看不到里面,只听见那人高声骂道:“你这老太婆,走不快就别挡在大爷我前面,一摇一晃的,真是煞风景。”
虹猫听了不由得气由心生,他推开众人挤到了里面,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跌坐在地上,旁边的篮子也被碰倒,蔬菜洒了一地,那老婆婆看着众人希望可以有人帮她,可不想那些人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那个骂人的男子叉腰站在一边,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他衣着还算齐整,只是有些地方沾了灰尘,有与人打斗的痕迹,那人用手擦了一下鼻子,狠狠的说道:“老不死的,大爷我今个就替天行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