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暖(柯南同人|秀朱相关|朱独向)
Written by 清风箬竹
朱蒂是在决战结束后听到赤井秀一殉职的消息的。那时正是初冬。
这是她第二次听到那个人的死讯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她是真真切切的看见了他的尸体。这般冰冷的,冰冷的。朱蒂皱了皱眉,没有眼泪。上次听到他死讯时的撕心裂肺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梦境一般。他死,她撕心裂肺地哭,他回来,她在角落里偷偷落泪,以至于今天,他真真切切地死在了她面前的时候,她再也哭不出来。她觉得自己是会哭或者该哭的,可是偏偏眼睛干涩得没有一点泪意。于是,她在他面前静默良久,转身出了楼。
天色灰蒙。朱蒂抬头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她觉得这可能能让她清醒一点。闭上眼睛又睁开的时候,灰色的天空出现了点点纯白。
下雪了。
细小的雪花落在她脸上的时候,她唯一的感觉是,好冷。
若算起来,朱蒂和赤井秀一勉强算是青梅竹马。从还不到进入FBI的年龄相识,至今,也有十四五年了。说不上是谁先喜欢上谁,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等到22岁大学毕业进入了FBI,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很自然的在一起了。褪去“FBI王牌”这种带着光环的称呼,对朱蒂来说,本来就比她小一岁的赤井秀一有时就像个小孩子,既孤傲又任性。他说的话,多是不许她反驳的;他做的事,又常是不给她任何心理准备就兀自执行了的。
朱蒂明白,赤井秀一是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分手那次是,满月夜那次是,送水无的那次是,到后来他假死那次也是。无论方法如何,从相识到最后,他护她最多。她都明白。明白,是明白,不止是知道。
现在,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冰冷下来,朱蒂也只觉得冷。
冷得连骨头都痛。
痛到再不会哭。
听到身后有人唤自己,朱蒂回头,看到卡梅隆气喘吁吁地跑出来。
朱蒂小姐。朱蒂小姐。卡梅隆在身后喊着朱蒂。朱蒂回头问出了什么事,却只见卡梅隆欲言又止地张了两次嘴,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最后也只是吞吞吐吐的问了一句:
朱蒂小姐,你,没事吧?
嗯,没事。朱蒂说着,却只觉得疲倦。那种小心翼翼的眼神,从赤井秀一殉职的消息传出后,几乎是每个人面对她统一的表情了。说起来,他殉职的这件事,自己还是最晚知道的。朱蒂当然没怪他们隐瞒自己,也听说这是秀的意思,只是,突然觉得疲惫,从心脏到手指,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我累了”的这种感觉。低垂下眼帘,朱蒂说:
卡梅隆,我们回去吧。
啊……好。
参加了葬礼,直到那时朱蒂还觉得自己并未清醒,脑子里一片空白。赤井秀一的死,于她,仿佛在一片黑暗中跌跌撞撞地找寻出口,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通行的道路,那条路却在她进入前一秒封堵上了。
她的选择并不多。原地停下困死在这里,或者,再去经历另一段的跌跌撞撞,找到另一个出口。
她用了二十年的光阴找寻一个出口。下一个,在哪?
朱蒂是在隆冬时节回了自家旧址的。之前那一天,曼哈顿下了罕见的大雪。朱蒂从纽约的驻地一个人开着新买的路虎回去,高速封停,堵了很久的车,她少有的极有耐性的等着——本来可以走另一条路离开的。
只因朱蒂突然想回家。
只有那里,才能称得上家。哪怕它已经是一片废墟。
说起来,十五年前,她也是在那里遇到了那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少年。他给她的第一句话是:“你在那里干嘛?这边已经成了废墟很久了。”而她是不能吐露身份的,作为参与了证人保护计划的人。她本来都不能回来这里的,那次也只是碰巧路过罢了。找了个理由骗了过去,她有些仓皇地逃离。少年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好像隐约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