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在看着。
看着阳光一点,一点地爬上山坳,看着水面上波光粼粼,看着房子建起,倒下,看着黑暗中人类如同野兽一般的攻击性,看着人类弱者的谦卑献媚,看着拿着气球的父母和孩子,朋友和仇人。背叛,友谊,仇恨,无论是什么,都一直在看着。
仔细地,一丝一丝地,用精神勾勒出整个世界。
这个灰色的,残酷的世界。
我不过是从虚无的空间间隙中诞生的意识体,黑暗吞没我,光明舍弃我。并不敢奢求什么呵。然而我终将摆脱不了命运的不公,永远地徘徊于明暗之间暧昧不清的边界,不知道是黄昏还是黎明。
我已经在黑暗与虚无中呆了多久并不是很清楚,时间多于我来说只是一种酷刑,它在一片漆黑静谧中磨损了我太多的东西。
没有力量,没有身体,没有摆脱的方法。
唯一的消遣就是观察无聊的人类。
啊,那栋破破烂烂的房子里有个人类的幼崽。我调整了一下感知,想看清楚她在干什么。
似乎是…在吃烧焦的白粥,碗里可怜兮兮地飘着两片菜叶。女孩努力地扒着粥,和着眼泪和鼻涕一起咽了下去。
“唔…好吃”
女孩呆着的地方似乎是贫民窟,吃这样的食物也并不奇怪。她扒拉了两下又放到了地上,从已经看不清原来颜色的大袍子里掏出了一小块…肉松面包。似乎是有些不满于面包表面的浮灰,她小心地用舌头舔了舔面包,然后把面包塞进了那碗粥里。
我看得有点无聊,于是就换了一个频道,看了电玩城的几局拳王。
玩游戏的那个人似乎满厉害的,半个小时就爆机了,不过要是太厉害了就有些无趣了。我对那个游戏高手满感兴趣的,仔细感受了一下他的面貌才发现他长的不错,他的眼睛是黄色的,我喜欢黄色。不过唯一的遗憾就是他长的很矮,要不是我喜欢到大学去旁听恐怕也看不出来他已经有二十岁了。
等到我为某个庄园太太死去的黄色小猫默哀的时候,游戏机前已经没有人了。
算了,先去看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嗯…好像是在友克鑫附近的平民窟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