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上帝，这是什么？
你惊魂甫定地望着眼前尚留余温的尸体。你看着他金发间的泥沙被染上血色，你看着他横尸在空无一人的垃圾场。你发出无数疑问，你质问上帝为什么偏偏选中自己。WHY HERE?WHY NOW?WHY ME?你想要捶打地面表示你的愤慨，然而你看了一眼尸体还是作罢。你有节奏地咬着嘴唇放松自己，想要站起来的时候竟然腿脚发软。Hey guy，你什么时候这么怯懦？你大笑出眼泪给自己壮胆，你摇摇晃晃站起来，没有看一眼挺尸的倒霉蛋，拔腿就跑。
你一路跑回家，你关上门，不，你锁上门。你扑到床上，拉上窗帘。Oh dear，路德维希，你撞见了一场刚刚逝去的谋杀，你看到了一具鲜活的尸体。这不科学，不，这不科学。
你的大脑还在飞转，计算让自己碰见这种事的概率是如何之低。但你的双手冰冷，发颤。你还是心有余悸。睡一觉吧，也许只是一个梦。
只是一个梦。
20岁的大学生路德维希.贝什米特，在寒假的第一天，看到了一具尸体。


2.
第二天清晨你醒来，觉得头痛欲裂，全身无力。酸痛的肌肉让你觉得自己仿佛跑过了整个欧洲。你开始做早饭，你拿出冻肉，然后你愣住了。昨天的那一幕又浮现在你眼前。
你压抑着想要呕吐的冲动，淡定地把冻肉放回冰箱。你的思维出现了短暂性的当机。这时候电话响起来。你拿起听筒，是你哥哥正在向你抱怨。你的眉头越皱越深，猛然间想起昨天是要去酒吧找哥哥，然而遇到了那个倒霉的尸体以后，你忘记了所有事情。
Damn it。
你支支吾吾地回着话，其实心思早已不在这里。你的思维越过窗棂，穿过小巷，钻过车棚，来到垃圾场。你相信尸体先生一定还在那里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尸体先生是什么样的呢？也许他会有一个典型的南方人的鼻子？不不，也许他是一个老头子？一个少年？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大学生？他的眼眶里会有蛆么？他的内脏会像气球一样胀起来么？你回忆着你在生物课上学到的一切知识，你太过投入，甚至忽略了你哥哥的怒吼。
你觉得耳膜近乎穿孔，你和哥哥道了歉，你挂掉电话，呆呆的坐着。
然后你忽然想到你应该报龘警。
你很感谢政龘府的效率，警龘察很快就来了，虽然你的报龘警晚了少许。你几乎是手舞足蹈地向他们描述你是如何遇到尸体先生，又是如何逃离的。但是他们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你，仿佛你是一个疯子。你神经质地向他们发誓你确实看到了尸体。他们中的几个睁大着眼点点头好像是赞同，然后他们走了。他们没有喊你去做笔录，他们甚至没有多问你一句。他们的确把你当成了疯子。因为这里没有什么尸体先生。
尸体先生失踪了。


你红着脸向粗眉表示这是你的哥哥，然后那是你的狗。粗眉不是很开心地和你哥哥握了手，然后你哥哥就像对待熟人一样把粗眉拉到沙发上，塞给他一瓶酒：“嘿，干杯！”
你连忙拦住你的哥哥，你确定粗眉不能再碰酒了，你不想让这里发生惨剧。你问哥哥为什么会跑到你家。基尔伯特不开心地说：“噢，本大爷只是把Aster送回来，然后，顺便看看亲爱的弟弟。嗯，阿西，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了一个，嗯，sexy boy？”
粗眉被你拉开以后就一言不发地抱臂靠在墙上。你为你哥哥的无礼道歉。然后你和哥哥解释这是你的高中同学，现在他来帮你解决一个困扰多时的事件。基尔伯特问是性龘功龘能龘障碍吗？你黑着脸不打算和他说发现尸体的事了。Oh，god，也许他会说你有恋龘尸龘癖呢。
你的哥哥拉着你的手告诉你他的朋友——嗯，好像叫安东尼奥——和他的小甜心分手了，他们今晚要去给他开分手party，并且，他们都非常想见到你。嗯，嗯，你无奈地看着哥哥，你实在是很困，并且你不想去酒吧了。你不希望再在去酒吧的路上遇到一具尸体。不过最后你当然还是妥协了，哥哥就是哥哥。
你的粗眉侦探仍然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好吧，本来你的确想好好招待一下他，但是现在看来总是不可能了。你和粗眉侦探道歉，说你真的很抱歉无法招待他，不过他说没有关系，他可以跟着一起去酒吧。呃……粗眉侦探期间去了洗手间，然后你听见他说你家的狗真不听话，一直想往浴缸里面爬。哦，不，他现在对着洗手池下面的柜子乱吠了，你应该给他嘴上套一个什么，呃，的。
你知道自己阻止不了酒量很差的粗眉进入酒吧，一如你阻止不了你哥哥攀在你身上把你推进酒吧一样。你不喜欢那里面的气氛，因为每个人都是醉醺醺的，身上一股臭气。你很有先见之明地给粗眉点了一杯橙汁，然后你谨慎地坐下来。你哥哥的两个朋友围着你。
“嘿小路德，好久不见，已经，这么大了哦~”弗朗西斯不安分地把手伸向你的某个部位，你吓了一跳，慌忙退后。再抬起头时你倒是迎上他酒气弥漫的嘴唇，刚好亲在你的额头上。“MU-A~”他很开心地揉着你的头发，“下次哥哥我要亲在小路德的嘴巴上哟。”
而那个刚失恋的安东尼奥，则是不停地傻笑着，对着你喊“罗维诺”，你大概知道这是他的前男友吧。你能做的只有在他把手伸进你的衣领的时候把它拎出来，并且不断地用“嗯”回应他热情的问话。同时你觉得困死了，真的困死了，而且自己不想吃任何东西，不想喝任何东西。烤肉来了以后你也只是看着你的哥哥把他们从你盘子里叉走。
你只能不断告诉自己他们都是醉了而已，就像言行得体的眉毛侦探醉了以后也会有很不堪的样子。你不能和他们生气，嗯，不能生气。
倒是你的粗眉侦探今天显得很听话，只是坐在那边很不悦地喝着橙汁。虽然他没有喝酒，但你觉得他的脸红红的，杯子后面露出的眼睛盯着你看。你也学着安东尼奥的样子朝着他傻笑了下，他突然回给你一个灿烂的微笑。
你觉得你的心跳差点停了。
这时你突然觉得你的屁股被谁碰了一下。你回过头，惊恐地看着弗朗西斯已经站在你的后面，他的一只手搂着你的腰，另外一只手伸向你的前方。嘿，这里可不是打龘码片现场！你用胳膊肘去撞他，不过你的哥哥比你先发现。你哥哥也跳下高脚凳，朝着弗朗西斯脸上打了一拳。“喂，不许你乱摸本大爷的弟弟！”他怒气冲冲地喊着，弗朗西斯也踢了他一脚。其间，还有谁朝自己脸上扔了个番茄。然后两个人就扭成一团了。呃，打起来了可不好。你只得顺势扶着弗朗西斯的身体，把他推向门外。
“罗维诺，不要走哇！你走了俺可怎么活哇……”身后传来安东尼奥的哭声。你揉着太阳穴，你实在受不了了。你的头疼得都快炸了。你把弗朗西斯拖出闹哄哄的酒吧，你们站在外面，未着大衣，凛冽的寒风钻进你没有围巾覆盖的领口，你颤抖了一下。可是弗朗西斯忽然就把你按在旁边的电线杆上了。他用手圈着你，亲着你的脸。上帝！你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他差点摔倒了，你只好又拉住他，但是他忽然就跑起来了，他拉着你跑到马路中间。你觉得这很危险，你死命地把他往回拖，他的手还在摸你的大腿，你的屁股。你终于把他拖到一个转角，你很想大喊一声f*ck，但是你还没有喊出来，你转过头，看见黑暗中高速驶来的大车。
车前灯照得你什么都看不见，眼前一片空白。你下意识地用手挡住脸往后退，你几乎忘了该怎么跑了。接着你听到很响的刹车声和撞击声，然后你觉得哪里很痛，你就这么失去了意识。
……
“路德维希！路德维希！”
你强忍着疼痛睁开眼看见粗眉毛撕心裂肺地喊着你的名字。眼前的一切都是红的，你的嘴唇动了动，但是说不出话。你一下子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依稀记得当时你和弗朗西斯，你们被车撞了。你努力扭过脖子，去寻找弗朗西斯的身影，然后粗眉的手盖上了你的眼睛。
“别看，路德维希，别睡，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路德维希……别睡，醒着，呃，你的头很疼吗，很快就会有人来了。”
你好像在急救课上学过这种时候不该放任自己昏迷，但是你实在头痛得快死了。所以你还是很不争气地闭上眼睛。
哦，世界终于清静了。


5.
所以当你醒来的时候，你对自己头上包着的可笑的白色网子感到无可置疑。不过你惊讶的是你竟然还活着，你以为你真的已经死了。
“小伙子，你可以回家，或者在这里住一晚上？”你看到医生看向粗眉的家伙，“呃，你是他的……？”
“我们是同学。”亚瑟握着你的手，你觉得这样不是很妥当，不过你的头真的很疼，你不想说什么。他很温柔地问你：“你想回去吗？”
你艰难地点点头。你坐起来，你的头很晕。你的衬衫上沾了血，你的胳膊擦伤了，头皮也摔破了，没有其他问题了。你感到很庆幸。
头上缝了针的伤口还是一抽一抽地疼。
你想问粗眉弗朗西斯呢，这时候你的哥哥走进来，他的眼圈看上去很红的样子，他见到你然后一把跑上来抱住你，他的头埋在你的肩窝。“呜，阿西……阿西……”他很用力地搂紧你，你不知所措，你安慰他说，哥哥，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
可是接下来你完全傻了，他十分苦涩地说：“阿西……弗朗西斯……死了。”
你真的被吓到了。
……
警龘察来问你是不是你把弗朗西斯推向了车子，你愣着没说话，你不记得你有推过谁。这时粗眉的家伙走上来说是弗朗西斯喝醉了酒不停地对你动手动脚，你只是在抗拒，会跑到马路中间也是弗朗西斯非清醒状态下干的好事。只是没想到会刚好有车开来。你于是就点点头说没错，当时你只是想推开他。后来警龘察们沉默了面面相觑着，最后他们拍拍你的肩膀安慰你说：“即使你不推那一把，那个疯狂的司机也会把你们碾成肉饼。”
你松了一口气，可是你无法忽略房间里弥漫的那种悲伤的气氛。你只能不停地安慰你哥哥。亚瑟送你回家，他很抱歉地说他必须回去照顾西兰，他明天来看你。你说没问题，然后你的头脑还是昏昏沉沉的。他和你拥抱了一下，然后你就进了屋。后来，直到睡下之前你忽然想到，自己半死不活地躺在那里的时候，那个粗眉的家伙为什么会刚好就在自己身边呢？
你再次醒来的时候伤口还是很疼。你愣愣地坐在屋子里，你觉得你真的经历了很奇怪的事情。先是尸体，然后是弗朗西斯的死。想到这里你的心有点痛起来，如果不是自己把他拖出了酒吧，那么也不会有那样的事。看来酒吧的确不是一个好地方，你这么想着。Aster这一天非常的不听话，他在房间里焦躁不安地踱来踱去，经常冲着某个地方叫，后来你看到他在啃一根很大的骨头，这是哥哥带来的？你觉得他大概是昨天被自己晾在家里饿惨了吧。你摸摸他的脖子，打算给他烧一餐土豆烧肉作为慰劳，但是你打开冰箱，你发现你家怎么多了这么多的肉。也是哥哥昨天带来的吗？你没有多想，你开始解冻。
亚瑟来你家的时候裤脚上都粘着雪。“下雪了？”你提了提眉毛问他。“那是当然。”他拿出手机，“而且，这是哪个家伙的恶作剧？”
你看到相片上是一个巨大的雪人，和众多的雪人一样，帽子围巾胡萝卜鼻子的打扮，眼睛是紫色的纽扣。粗眉毛指着不是很清晰的雪地说：“这里，还被写了Ich liebe Ludwig。哼”
你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和他说那可真是个恶作剧。然后你在心里咒骂了一下堆雪人的那个人。粗眉毛跺着脚，走进来说：“天可真冷。”你在客厅开了暖气，厨房里的土豆烧肉发出浓郁的肉香
“嗯哼，中饭？”他问你。你有点尴尬地说这是给Aster的，不过如果他想吃你可以给他做更好的。他不置可否，走进了厨房。你专心致志地盯着锅里沸腾的汤汁，知道他靠近了你。你脊背上的肌肉一下子收紧了，你有点紧张。他要抱你？你抹去自己奇怪的想法，然后他牵起你的左手。你记得在医院里他也是这么做的，当时你没有抗拒，所以你现在也是任他牵着。他说：“我可以看一下你的戒指吗？”


“戒指？”你看了一下不起眼的那个银色圈圈，摘下来递给他。你还是盯着你的土豆烧肉。你觉得Aster应该会很开心吃到这么好的肉，粗眉在耳边问你：“路德维希，你结婚了？”
你手一抖汤勺就要掉下去了，你回过头，用嫌弃地眼神告诉他：你没有。
“Eins。”他自言自语道，“是什么？”
“一？”你看着他疑惑的神态，“怎么了？我没有结婚，这个戒指好像是很早以前就戴着了，我都忘了来历了。”
“噢。”他点点头，把戒指还给你。你终于烧好了土豆烧肉。你戴上戒指的时候觉得手指有点痛。你把汤汁盛到小碗里，放在一边晾凉。
亚瑟说：“你单身？”
“那是当然。”你觉得自诩智商很高的他连续问两个一样的问题的确有些傻。他斜靠在冰箱门上，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嗯……你现在，还在因为尸体的事情不安吗？”
呃，你说，你没有。经历了昨晚的浩劫，你觉得你几乎都忘了尸体这事了。既然警龘察都不管他，那么就算了吧。你说：“我已经试图忘掉它了。”
“嗯……”粗眉看上去有点悲伤，你觉得这是因为他没事可做的缘故。你想说点什么的，不过他先说：“可是，如果一个人的死亡就这样被埋没，那是很不公平的一件事。”
你觉得粗眉有点奇怪，他过去好像不是这样多愁善感的人。但是说到死亡你又不免想起弗朗西斯的事情。你叹了一口气，说：“弗朗西斯……昨晚，你真的看到是我推开了弗朗西斯？”
“没有。”他很快地答道，“只是不这么说警龘察永远会纠缠不清。”他突然靠近了你一点：“你不用想很多的，你出酒吧的时候我就跟出来了，你不应承担任何责任。亚瑟.柯克兰用智商担保！”
“噢。”你觉得这是这个事件里唯一让你感到高兴的部分了，“谢谢你。”
“不客气。”粗眉又灿烂地笑了一下。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望向窗外，然后，转回来，小心地问：“路德维希，你……呃，今天天气不是很好吧？”
你觉得瞬间他又变回高中时候的亚瑟.柯克兰了，的确，那时候他就是那么的心口不一。他在自己生日的时候送了巧克力——虽然自己被女生们狠狠地嘲笑了——好吧这无可厚非，不过当时他的脸红得像什么一样，支支吾吾地说“路德维希，我前面那个女生让我给你”，然后自己拆开包装看到卡片上的署名的时候真的觉得嘴角一抽一抽的。
Aster很快活地开始吃土豆烧肉了以后，你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拉开窗帘。你对着自己和粗眉说：“好了，我觉得我们都要乐观一点。我们忘掉不愉快的事情吧。”
当然当你看到映入眼帘的那个大雪人以及地上写着的爱情宣言以后，真想把刚才那句话揉捏成团扔到西伯利亚。
后来你在想这会不会是那个粗眉毛干的，就像送巧克力那次一样。
“嘿，你在想什么？”粗眉从后面走来，“你不会认为这是我自己干的吧？我才不会堆这么丑陋的雪人呢，而且如果是我的话，也应该用美丽的宝石绿眼睛才对。”
你略显僵硬地笑了一下，啊，粗眉侦探好像变聪明了。


“哦，这些只是摆设。”你觉得很头痛，那里的酒很早以前就在那里了，就像有些人家里的精美工艺品一样只是摆设而已。你对粗眉的侦探说：“好吧，我承认那天我喝醉了。一切只是我的一个梦。我没有遇到尸体先生。”
“哦，哦。”你看见粗眉站起来走动，“你不介意我参观一下你的屋子？”
“当然不。”
于是粗眉就向你提出了各种问题，甚至有些细致到Aster去宠物店剪毛的话是你和你哥哥一起送去吗或者我看见你的厨房里有蛋糕模具，你自己在家里做蛋糕吗之类的。最后他问你这间房子是谁在住，你看着他眼神所指的方向，大脑里有一阵子的空白，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说这是我家的客房，如果哥哥来了的话是他在住。
他点点头，目光移开那扇门。然后你觉得隐隐地有点不安，那种内心的躁动感源自于何呢？你没在意。你做了午饭，你们两个很开心地共进午餐。饭后他忽然问你：“路德维希，你以前有过女朋友吗？”
你觉得粗眉不知为何特别关注你这方面的问题。你很耐心地又说了一次你没有，你没有谈过恋爱，你没有女朋友，当然你更不是gay。他半信半疑地看着你，扬了扬眉毛：“你的邻居也有叫路德维希的人吗？”
你觉得他再这么问下去你真的会抓狂的。你大声地说你要是觉得你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就直接说吧没关系，他发了一小会儿的呆，笑着说没有。你说哦，你下午还打算在我这儿吗？他没有回答。你揉揉太阳穴，说你头有点痛，想小睡一会儿。要是他也想睡的话——呃，你去打扫了一下客房，不过发现里面还是很干净的，积灰也没有。粗眉问你不久之前你家来过客人？你摇摇头，大概是哥哥来的时候顺便打扫了一下吧，不过这样的情况可真不多见。
后来你就上床去睡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时候你觉得有谁抬起了你的手，灼热的视线让你都不敢睁开眼睛去看一下——好吧，其实一方面也是你真的又困又痛，医生说你精神状态很差，应该多睡多吃。你觉得这是非常有道理的，所以你没有去理会那诡异的触感。
你梦到Aster趴在你身上舔你的脸，然后是胸口，手，呃，还有……不，Aster，你不要这样。你不高兴了，你冲着Aster大喊，你在梦中看到一道白光……
紫色的双眸。
你醒来的时候是下午四点，你去洗漱的时候觉得精神状态竟然更糟了，这到底是怎么搞的？是不是自己应该去搞点安龘眠龘药。还有那种恶心的梦，呃，你看着Aster钻进卫生间，冲你摇着尾巴然后用爪子去挠你洗手池下的柜子。你心疼地蹲下来握住他的爪子：“嘿，你看，烤漆都剥落了，乖孩子，不要这样。”
你觉得身体的某个部位有一点点地疼痛，大概是车祸的后遗症。你没有多想，坐在座便器上的时候你看见浴缸里有一丝淡淡的红色。嗯？哥哥在这里面杀鸡了？Aster即使是在你上厕所的时候也会蹭到你的身边。你抓起他的前爪，看到那里有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哦，可怜的Aster。你发现你内裤上的黏腻的时候还是脸红了一下的，你把Aster赶出了卫生间，换了裤子。
你打开粗眉的房门的时候，他正坐在桌前看书。你注意到书架上多了一个空位。他朝你微笑了一下：“下午好，路德维希。”你点点头。他正在看《欧洲古典艺术》，你好像不记得你买过这种书了。不过他马上就把书合上放回去。然后优雅地走出房门。“抱歉没经过你同意看了你的书，我得回去给西兰做饭，明天见。”你这时才发现他已经换上自己的衣服了。嗯哼，这么说他进过你的房间？呃，你看着他穿好鞋子，忽然一下子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他明天还要来自己家吗？虽然觉得那只是一句客套话，但你还是细心琢磨了一下。
“哦，没关系，我的书你都可以看。”你这么跟他说着，他笑了笑，走出你的视线。
你觉得他的笑容里好像增添了一点点和午饭时不一样的意味。不过那到底是什么呢？哦，你觉得你得先想办法安慰一下你哥哥。虽然你挺讨厌弗朗西斯的作风，但是那毕竟是你哥哥的朋友，能和你哥哥这样的人做朋友的人可真不多。


还好你哥哥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被花盆砸到脑袋又被碎片弄伤了。他吐了好几次，因为脑震荡的缘故。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挺深的伤口，暂时都不能讲话了——但是最糟糕的是，他的脸几乎被划花了，你那个爱打扮的哥哥破相了。
你只能感叹你和你哥哥都太倒霉了。这都是什么破事呢！那个花盆吊在那边都好久了，今天就偏偏砸在你哥哥头上。你坐在那里后悔自己怎么没有早一点排查阳台上的安全隐患，或者当时为什么没有和哥哥在一起，也许你能够扭转一下事实什么的——但是事已至此。粗眉买了啤酒递给你，你错愕地看了他一眼，站起来跟他走到门外。
还好粗眉自己喝的是罐装红茶。你说：“真的十分感谢你，你帮了很大的忙。”
“不客气。”面对你的感谢他永远是这样的回答。这回他没有笑。他皱着粗粗的眉毛在品味那种他过去说很不原版的红茶。
“那个时候你帮他的脖子上止血，真的很感谢……对了，那是你带来的药箱？”你忽然想起这个问题，因为你记得万圣节的时候哥哥用完了你大半卷绷带，后来你就没有再买过了。
“你客房里拿的。”他抿了一口，侧着头看着你，“不好意思，之前我开过你客房的抽屉和柜子。”
“客房？药箱？”你愣了一下。
他死死地盯着你的眼睛，你觉得那目光有点可怕。你低下头，他说：“路德维希，你家有谁是医生？”
“哈？并没有。”你回答的时候不小心又对上他的目光了，你觉得有点心虚。“怎么了？”
你觉得他的目光像一把锥子一样，把你的全身都钉了个遍——弄到好像，你在说谎一般。他说：“路德维希，你家里怎么会……算了，没什么。你的头现在好点了？”
“嗯，好多了。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比起关于药箱的话题，你更在意他是怎么像天神一样降临在你家。
粗眉看了你一眼没有说话，他低下头猛喝红茶。
气氛有点僵了。
你看见他风衣的褶皱和污渍。他忽然说：“阳台……我从阳台爬进来的。”
“噢。”你忽然笑出声。你觉得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虽然他很爱面子，但是毕竟他还是做过把手伸进便池这样更丢脸的事情。
“总之，真的很感谢。”
你喝完啤酒扔掉空罐，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你是打算一直陪着他？”粗眉有点不自然地问。你觉得作为弟弟你当然要陪着你哥哥，但是说实话你很不喜欢医院，这也是为什么你被车撞了以后当晚就回家了。那种气味会让你做起噩梦。
见你没有说话，粗眉坐下来，肩膀和你靠在一起。他好像也有点累，他把头靠在你肩上，说：“其实，你可以叫他的女朋友来照顾他？”
“哥哥他……没有女朋友。”你叹了一口气，不过粗眉的提议让你想到了什么。“但是也许这个人可以。”你想起哥哥的另一个死龘dang，和弗朗西斯那些人不同，他是一个自律并且有礼貌的人，而且他和你哥哥好像也有一点点那个什么……呃，兄弟罗曼的感觉。你打电话给罗德里赫，他语调平静地答应了这件事。
你为你不用呆在医院里松了一口气，可是你觉得有一点点的罪恶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负责任了？你……唉，你旁边的男人一只手抱住了你，你也顺势靠在他身上。后来他说你家里实在太诡异了，再住下去你也会出事的。要不要和他住在一起。你不记得你说什么了，你有点晕忽忽的，后来罗德里赫来了，粗眉和他交流了一下，然后你晕乎乎地和粗眉回去了。

他丢掉那只空了的注射器，吻上你和你唇齿交缠了一番，然后说道；“你应该感谢你的室友，我只是顺手牵羊了而已。哦，他可真是个谨慎的人，你知道吗？他把你受龘虐的裸龘照放在书皮里面，哦，还有你的精龘液。虽然不知道他采集这个做什么用，但是他的药箱里面放了整整两瓶的新鲜精龘液。路德维希，你喜欢被虐龘待是吗？你以前穿过环吧？哦，这里。”他的手指掐着你的乳龘头又扭了一下：“这里愈合得挺不错啊。绝对不超过三个月吧？”
“亚瑟！”你的腿重重地砸在床上，“我没有！我说了我一直一个人！”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为什么……我至始至终都是一个人住，我不知道那个药箱是哪儿来的，你说的那些东西我更是不会去碰，我……我原本以为，你会是我的朋友，为什么……”你的双眼忽然失去焦距，你粗重地呼吸着，可龘卡龘因已经让你起了一些反应，你忽然开始扭动着不可抑制地发出呻龘吟，灼热的物体在他的手中释放。
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你不用辩解。我是亚瑟.柯克兰，我是侦探，我什么都知道。”他把中指伸到你的眼前，把那个过大的戒指摘下来，冷笑道：“垃圾场捡到的，你的名字，别人的血。”
“我……”
你看着那个戒指，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一点也不温柔地摘下你的戒指，把两个戒指重叠，放在一起。“对戒？真可笑。你的室友，不，应该说你的top，叫Eins。”
下一刻，你就痛得差点昏过去——该死的粗眉毛，他把两个戒指都塞进了你的后龘穴里！
你咬着自己的嘴唇没有出声。
他把手指从被戒指挤出的空隙里面塞进去，你觉得这样被人操龘弄的感觉屈辱极了，你的眼泪都不知道流了多少。但这些远不及你内心的那种疼痛——你的朋友，你的朋友强龘jian了你。
药物在你的血液里奔涌，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你想起了点什么。你倒是依稀记得，有谁曾经就把你这样绑在床上给你注射药物，麻龘醉你的局部肢体然后在上面用刀子刻出谁的名字。他总是把你压在厨房或者阳台就操龘起你来，他一点都不温柔，他非要让你都有点失血休克才放过你。他要逼着你把牛肉卷起来塞进自己的下龘体，或者让你光着身子趴在他脚边陪着他看报——总之，那是非常疯狂的一些事情，可是，他是谁？
接着一个巨大的物体捅进你的身体，你知道是亚瑟进来了。你除了哭泣只有哭泣，你不能反抗他，这和“他”有点像。他永远不会给你反抗的机会，他心情不好就要立即脱了你的裤子干龘你，他会冷不防地出现在你背后给你注射点什么，他从来不知道掌握正确的剂量，他说：“路德维希，你让我疯狂。”
可是，为什么？
你目光无神地任由亚瑟进出你，你已经不在乎什么了。你的身体很兴奋，你不在意，你知道这是药的缘故。你有时就配合着他动着腰，呻龘吟一会儿，眼底流转情龘欲的色彩。总之，你觉得你已经彻底，崩溃了。
他把东西射进你的时候，你疼得哭了。你无助地看着他，你很累。但是他又给你注射了一针，你觉得你被迫地兴奋起来，但又呼吸困难……你觉得你几乎要被他弄死了。
“路德维希，我真他龘妈喜欢你。”亚瑟咬住了你的脖子，留下一个鲜红的牙印。“可是，为什么你……你他龘妈的偏偏是你他龘妈的杀了人！”
你晕过去了。
你看见那个长得和你一样的人，用黑色的双翼笼罩住你。他的手掐着你的脖子，冷笑着说：“路德维希，我爱你。”
他的紫眸里印出你茫然的脸。

9.
『不要动，不想受伤的话，乖乖地别回过头。』
『嗤，你可真听话……哦，为什么这么惊讶地看着我？我很美么？嗯，就算看到一模一样的脸也不用这么惊讶吧，kleine hure。』
“喂，我叫路德维希……”
『kleine hure。』
“好吧，Eins？”
『嗯哼？』
“真名？”
『你脑子进水了？』
……
“喂，你可以住在这里，但是能帮我照顾Aster吗？呃，我是大学生，我还得上学。”
“喂，Eins？你有在听吗？”
『kleine hure。』
……
“Eins？喂，你怎么会在浴缸里？你在这泡了多久？”
“还有，可怜的Aster。为什么你没有给他喂食？他都快饿死了！”
『你的狗已经三天没有吃了，他离死还早。』
“Eins！你不能这样！”
……
“Eins，你怎么又在浴缸里泡着？这对身体很不……啊！你干什么！Eins！”
“别……别这样！我会疼！”
『闭嘴，好好享受，kleine hure。』
“不，Eins你不能……你，啊，不要，不要这样……不！Eins！”
『其实你很喜欢吧？用力叫，嗯，让我听听你有多痛？』
……
『喂，过来。』
“不要！你……你是个变态吧？喂，啊……别这样，我过来就是了。”
“你能不要总提那些奇怪的要求吗？还有，这是……啊！Eins！”
『闭嘴，这只是麻龘醉而已。』
……
『戴上这个。』
“这什么？我不喜欢戒指。手指会疼。”
『戴上。否则干龘你。』
……
“Eins？你也喜欢球赛？”
『不，我想做龘爱。』
“……不行，我已经受够你了，我不能让你为所欲为。Eins，我明天还要上学。喂，你……啊，好吧，你能轻一点吗？”
……
『我讨厌你哥哥。让他不要来找你。』
“你讨厌他也没有办法，他是我哥哥。”
『我讨厌你哥哥。』
“我喜欢他。”
『我可以杀了他。』
“不？你是在开玩笑的吧？不要让我生气。”
『随便你，你阻止不了我，因为是我在控制你，就像这样……呵。』
“啊！”
……
“我求求你，下次别给我打奇怪的药，我求求你了！”
『这不是你能控制的。』
“你在做违龘法的事情。”
『闭嘴。你觉得你下次就以这个装束陪我出门逛一圈如何？』
……
『kleine hure。』
“对不起，今天哥哥在朋友家喝醉了，我要把他送回去。呃……你，不！我受不了你随着性子就打我！你要知道你住在我家！要是我去报龘警他们早把你抓走了！”
『报龘警？』
“我……当然我不会那么做。啊！Eins！轻……轻一点。”
『我讨厌你哥哥。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去找他，我就杀了他。』
“为什……么？”
……
“安东尼奥找到了男朋友，哥哥要开party庆祝，我得去……你在家里等我可以吗？”
『不。』
“真的，我知道你讨厌哥哥，可是他是我哥哥，我不可能因为你讨厌他我就和他分开。”
『不。』
“Eins，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
『不。』
“Ein……呜！”
……
“Eins，我讨厌你，我恨你。你明天就从我家滚出去。你再要怎么威胁我都没有用，除非你杀了我。不，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你不知道说这话有什么后果？』
“滚……”
『生气了？呵，你没有权利对我发脾气。』
“你他龘妈给我滚！我受够你了！你现在给我连人带行李地滚出去！”
『别闹。』
“你出去，你现在给我出去。Eins，我忍了你三个月，我以为你只是一时冲动，可是你没日没夜地做龘爱，你在做着为人不齿的事情，你虐龘待我的身体……呵，你以为谁可以容忍这样一次次地被伤害？我真不知道当初我是怎么了竟然会原谅你，可是现在我不会再纵容你了。你，立即，从这里，出去！”
『……Lud…wig？』
“你不知道……我现在真的就想杀了你吗？”
『……好，我出去。但是明天你不可以去和你哥哥他们喝酒，我禁止你去找他们。』
“你他龘妈把嘴给我闭上！我不是一个月以前只会听你的话被你按在地上干还的那个傻子了！”
……
“Eins？你还敢跟着我？”
『我说了，我禁止你去找你哥哥。』
“你疯了吧？离开我，否则我杀了你。”
『Ludwig！我有刀，你敢违抗我？』
“操龘你龘妈的刀……呃啊！滚！别让我看到你！滚！”
『胆子越来越大了啊，kleine hure。可惜你抗拒不了我。』
……
“上帝，这是什么？”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具，尸体……”


10.（最终章）
你觉得你现在就是两半的。啊，对，是被亚瑟给撕成了两半。你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正在往外面走，他拿了你的钥匙——他要去哪？你坐不起身，你全身都痛，昨晚你的嗓子已经喊哑了，你朝他伸出手，却还是重重地栽到了床上。
对，昨晚，你被亚瑟强龘jian了。
你又一次昏睡过去。
你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你以为你来到了地狱。
四周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你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你环顾了四周一分钟你才确认这是你家。你的心里有一个小小的问号。接着你很努力地爬起来，你的双手全是血，衣服上也都是。你吓了一跳，你家又发生了什么？
亚瑟躺在不远的地方，遍体鳞伤，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你心里咯噔了一下，你踉跄着过去查看他的脉搏——还好，他还活着。可是他的身上到处都是血。你深吸一口气，发现他的腹部插着一把刀。
喂，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路德维希……啊……”亚瑟的声音轻得像蚊子一样。他很痛苦地左右摇着头，“啊，你……你这个魔鬼，杀龘人龘犯，变态……啊……”
你后退了两步，站稳了，房间里的的血迹一直从卫生间延伸到厨房，然后又是阳台，还有你的卧房。你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被掩藏起来的罪恶的种子最终还是发芽了——啊，你走进卫生间，发现Aster死在浴缸里，血花四溅。洗手池下的柜子被打开了，你看到被掉在地上的手掌，背后一阵寒冷。
……
不，这，这是怎么回事！？
路德维希这是你家！这是你的房子！
总之你还是渐渐地回忆起了什么。啊，三个月前，Eins来到你家。三个月后，你们感情不和，然后……呃……你的头很痛。你忽然就瘫了下去，怎么都站不起来。你扶着墙往前爬行，冰箱里整齐地放着切好的冻肉，你忽然明白了这是什么，你就那么趴在冰箱的门上开始呕吐。至于阳台，复苏的记忆告诉你那里有什么。倒下的花盆里滚落出腐烂的人头，脸部肌肉被咬得残破不堪。你跪在满地的碎片上，想象着一天前的那一幕——你哥哥发现了人头，然后，然后……不……
对，是你推倒了他，你用花盆狠狠砸了他的脑袋。然后你又把天花板上的花盆丢了下来，造成他被砸中的假象……对，对，你从酒吧出来，在马路上把弗朗西斯推向了车轮，你又在深夜杀死了安东尼奥，那个雪人，不……
路德维希，你是个杀龘人龘犯。
人头诡异地朝着你微笑，紫色的眼珠里却混沌不堪。啊，Eins，你回来了，你回来了吗！你捡起碎片插进他的脑袋，他的眼眶里面。令人作呕的气味冲进你的鼻腔，你咳嗽起来，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几天前，你在垃圾场，把刀捅进你的室友，Eins的腹部。然后，你把他带回家，在浴缸里，分尸了。
随后，你杀了弗朗西斯，安东尼奥。你让你的哥哥至今躺在医院。
最后，你试图杀死亚瑟。
你只是机械地挥动着手臂，用碎片划着Eins的脸。你的手也被割破了，但你丝毫不觉得疼痛。
不，你没有想要杀Eins，我没有想要伤害任何人……
那些明明不是你干的！
你
那些明明不该被回想起来的片段，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啊！！！！！！！！！！！！
你抱着头，上半身砸在地上。
“Eins……”
你觉得恍如隔世，你记忆起了事件的全部。可是你又无法确信你真的做过那些事，你一直是个兢兢业业的青年，你一直很认真，很善良友好地与人相处，你……
你为什么会做那种事？
为什么？
只是因为……Eins无节制地和你做龘爱，他虐龘待你，欺辱你……然后，他阻止你去你哥哥的party……然后，然后你就错手杀了他！？
不，这不应该是这样……
回想起你得知弗朗西斯死讯时震惊的表情，回想起你在救护车上担心地看着你哥哥的样子，回想起医院里你靠在亚瑟的身上……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你陷入了深深地绝望之中，你不知如何是好。你听见警龘笛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你还是这样跪在原地，你不想逃，但是你始终想不通，为什么你对你所做的事之前毫无知觉，为什么，毫无知觉。
一切就是这样悄无声息地融入进了你的日常生活中，在你吃饭或者是睡觉的时候悄悄地在哪里埋下一个隐患，直到某一天真相昭告天下，你恍然间才明白你曾经忘却了什么。
你对此毫无知觉。
仿佛只是一个鬼把戏。
“路德维希。”
遥远处传来一声仿佛来自地狱的叫唤。
The End ？

可是他还是那么喜欢他哥哥，我不知道哪个像得了白化病一样的男人有什么好的。
那天晚上他说第二天是安东尼奥的脱团party，他必须去。然后我照例性龘虐了他。
那时他的状态，可以用奄奄一息来形容。
“Eins，我讨厌你，我恨你。你明天就从我家滚出去。你再要怎么威胁我都没有用，除非你杀了我。不，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他这么对我说的时候我笑了。
“你他龘妈给我滚！我受够你了！你现在给我连人带行李地滚出去！”
“你出去，你现在给我出去。Eins，我忍了你三个月，我以为你只是一时冲动，可是你没日没夜地做龘爱，你在做着为人不齿的事情，你虐龘待我的身体……呵，你以为谁可以容忍这样一次次地被伤害？我真不知道当初我是怎么了竟然会原谅你，可是现在我不会再纵容你了。你，立即，从这里，出去！”
我觉得有点失落。
路德维希好像是真的不喜欢我这么对他。难道我一直以来都弄错了？不，不可能，我的大脑告诉我我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是蠢货们的思维达不到我的高度罢了。可是路德维希很伤心，他哭了，我觉得眼泪和鞭痕结合在一起特别的美丽。
“Ludwig。”
我坐在床边看着他。
我承认我心痛了。
那天他被我弄得很惨。
“……好，我出去。但是明天你不可以去和你哥哥他们喝酒，我禁止你去找他们。”
当然我没有出去。我想了想觉得他需要一些安眠药，我很仔细地给他的伤口处理。
我希望他醒来的时候能够原谅我。
但他没有和我说话，他一早就离开了家。我呆呆地望着窗外，我心绪不定，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了。天哪，我竟然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我决定跟着他，他一定是去找他白化病了。我跟着他走过垃圾场，他发现了我。
我朝他笑笑。
“Eins？你还敢跟着我？”
其实我大概只是想和他说一声sorry，我觉得他可能是很不高兴。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说不出口，名为骄傲的东西卡在我的喉咙里堵住了那些话。
我说：“我说了，我禁止你去找你哥哥。”
“你疯了吧？离开我，否则我杀了你。”
他走得很慢，我知道他那里很痛。
我很想冲过去抱住他看看那儿怎么样了。我想说我们回家吧，昨晚是我错了。
可是我说不出口。
我冷笑着拿出刀，像过去一样地威胁他。
“操龘你龘妈的刀……呃啊！滚！别让我看到你！滚！”
他竟然和我扭打起来。他过去从来不敢违抗我。但是他真的气极了。
我没有打算伤害他，他的眼睛是红色的，他像走上绝路的野兽。
我让手术刀从我们之间远离，可是他越发地凶狠。
路德维希我真的错了。
我的表情很狰狞，我说：“我不会让你去的。你是我的，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你离不开我，你只配给我干，你离开我你就会死的。Kleine hure。”
他停下来看着我，忽然夺过刀捅进我的胸腔。
我始料未及。
我用力地推开他，我没有让血沾到他的身上。
我从未想过在伯、恩逃过一劫的我最终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至少我从未想过路德维希有杀死我的能力。可事实就是这样，他准确无误地捅破了我的心房，我的心脏好痛。破碎的画面里我回忆起我们曾经的一切。曾经他是一尘不染的大学生，我撞到了他，他微笑着感谢我帮他捡起书。
路德维希，你不该这样做。
即使你只是太过生气，你也不能杀人。
像你这种蠢货，一旦杀了人就会被法律制裁吧。我苦笑着倒下。
不可以让他这样死去。
他呆呆地看着我的尸身，他一定是吓傻了。
Ghost计划的第一个成果竟然是我，这是多么讽刺。但我知道我必须做点什么，蠢货不会为自己打算，蠢货也许会跑去自首。
所以在他傻愣愣地站着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朝他*伸出了手。

QAQ所以说大家都背叛了路德维希吗……还有法叔真禽兽啊我的塞妹……＜喂你不是法厨吗？

文很棒呢，只是可惜了小土豆

这居然是你原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