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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花落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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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娘


IP属地:江西1楼2012-08-29 11:52回复
      [网王]花落茶香
      作者:菘堇  落花
      掂起玲珑的茶壶,铁观音是这紫砂壶的永远的内容物,清澈的山泉水被满是岁月痕迹的双手装入茶壶内,永远怀抱着期待的仁慈之心,透过将罗汉果加入的细微动作显现,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微笑,连同脸上的皱纹一起开心。
      正是樱花灿烂的季节,微风拂过,片片花瓣漫空飞舞,小巧的杯子里装着的茶仍然温热,那花瓣也似爱上了这茶,奋不顾身地飞了过去,赶在茶的主人发现之前尝了一口鲜,却躺在了茶汤上,飞不起来了。
      一张草席上放着一个棋盘,棋盘上摆放的正是这檀木茶盘,上面又是精致的茶八件,那杯茶上的花瓣,随着茶汤轻轻飘荡。
      小女孩迈着沉着的步伐缓缓向这树下走来,老人手中的纸扇慢慢张开,白色底调的扇面随着老人的腕转动,亦依稀能辨认出一面是山水另一面写着四个字:宁静致远。
      “爷爷日安。”她向老人行礼,老人笑着拨了拨手,“欢颜,来来,坐。”
      女孩坐在了老人的对面,仔细揣摩着老人的表情,心里方才松了口气,老人将一杯茶放到了她的面前,“来,喝喝看。”
      女孩不知道爷爷想让她做什么,掂起杯子闻了闻,又看了茶汤的颜色,这是爷爷第一次让她坐到自己旁边品尝爷爷亲自泡的茶,听说堂哥堂姐们都尝过了爷爷的茶,只是不知为何,尝完了就离开了这个家。只是她相信,爷爷待她最好,爷爷不会赶她离开的。
      “铁观音,对吗?”
      老人浅浅地笑了,“再尝尝吧。”
      淡黄色的茶汤流过了她的味蕾,丝丝的甜潜入心头,仿佛漫步在那花海里,微风拂过,将蜜味夹在清风里,把整个人包围,如果这时再来些小点心,或者是将《本草纲目》图解本拿来,饮着茶,坐在花海里醉心于这些事物,她一定会开怀一笑,一待就是一整天。
      可她才4岁。
      似乎是遗传到父亲的性格,她沉稳淡定;又似乎天生就是中医的料,她2岁时第一次接触中药,就能将许多药草背记下来;她的父亲,是老人的三儿子,也是深得老人真传的唯一的人,更被誉为了“天才”。
      天妒英才,在与三儿媳一起买婴儿用品,老三开车带三媳妇回来时遇了车祸,这女孩,是母亲死了胎儿还活着,医生为她做了剖腹产所遗留下来的孩子,也可以说,早在出生之前,她的父母已经离世。
      替她换尿布,哄她睡觉,老人带了她4年,最为喜爱的,也是她。如今家族衰败,儿女孙子们都抢着当一家之主,其实质不过看中了这些家产,只有老三不图这些,努力行医救人;现在老三死了,就剩他唯一的孩子:落花欢颜。
      欢颜,即使面对父母离世的现实,也请笑着,向未来前进——这是他为她起这个名字的本意,亦是希冀。
      “罗汉果。爷爷用的是我们家后面的山的泉水,水里加了罗汉果。”她把能猜到的都说了出来,老人的心为之一颤,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迷离的双眼已被满满的温热的液体浸着,这液体最终涌出了眼眶,“好孩子……你真的是爷爷的好孙女啊……”
      他扶着桌子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每走一步都是带着铅块般的责任,最终走到了女孩面前,伸出了瘦瘦的双手,布满了皱纹昭示着经历的沧桑,将她的头揽入怀里,两行清泪不自觉地落下,在手上开了泪花。
      流水
      “嘿!”“哈!”
      她尽力将一根发簪甩出手,并且稳稳地扎在3米之遥的木板上,可惜多次试验均以失败告终,她只有成功将毫针和飞镖在10米之外扎进去的经验,毫针和飞镖轻,能否在10米的距离将它扎入完全就是靠练习,但是发簪不同,它有装饰,装饰很重。
      偌大的家,只有她一个人。爷爷在陪她走到人生的14岁就离世了,虽说抚养权一直在大伯手里,但她一直都是自己过着精打细算的日子,周日打工,平时学习,一个月倒也能赚来些零用,她存着,以便不时之需。
      何况,家里的药库也是需要维护的,一会儿抓一点八角一会儿拿一些野菊花,药材没了自然要再添置。
    


    IP属地:江西2楼2012-08-29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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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7 10: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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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这么大的房子,她也有好多年没彻底一次性打扫了,每个周六打扫一间房,也能让她干上好几个月才全部清理好。
        铃——
        她放下了发簪,走到走廊的尽头,电话正在发出十多年没变的声音,拿起金色的话筒,“您好,这里是落花家。”
        “哦……嗯,我是……平泽,那个落花啊,你的感冒……好了吗?”
        平泽支支吾吾的话,倒让欢颜轻笑出声,“呵。全仰仗平泽的关心呢,发烧而已,喝些药就好了。”
        平泽是个很可爱的男生,是她所在班级的班长,是唯一的知道她家所有事情的同学。
        “那……那就好,明天可要来上学哦。”他欣慰地笑了,“那么,再见。”
        “下次再聊,再见。”
        被关心,被呵护,她不是一个人。
        即使爷爷即将离去的时候把父母死亡的真相全盘告诉她,她也从不恨别人,反而对这世界多了一份敬爱。爱是能医治所有病的良药,这是爷爷说的,也是她所相信的,天下没有治不好的病,只是要看医生是否有仁心与技术。
        咚——
        后山的泉水将竹筒装满,竹筒盛不住这压力,只一下便把水倒了出来,而这清脆的声音,正是竹筒敲打石头的声音。
        她爱这声音。
        令人无法相信的癖好,她一度被老师认为“人格分裂”,经过1至6年级的折磨,她顺利毕业了,选择来到了离家较近的青春学园,开始了她的初中生活。无愧于爷爷10年如一日的教导,她懂得用药为自己治病,调理自己的身体,毫针很少用到不过有朋友想减肥都会找她帮忙,那针被□皮肤,捻针,然后重复,直到该弄的穴位都弄好,留针,朋友往往跽坐,一动不动,最终向她求救“我脚麻了”,不够时间的她让她忍,自己继续品茗,那是铁观音和罗汉果。
        跽坐是锻炼人的东西,她能一坐2小时。
        或者是做完作业,复习完了,也不想看医书时,她会选择弹琴作为放松的方式。并非是过于华丽的西方乐器,是那带有浓郁中国风的古琴,弹着高山流水,细细回顾着18年的时光。
        流水带走了时间,带走了金钱,她仍然过得自由自在;她是理科班中国文最好的,她是浮躁风盛行之中的一片薄荷,一朵野菊花;她受到了全班男生的尊敬,全班女生的向往,她被称为“天才”其实也不过是蠢才。
        在这世上活着的,都是蠢才;死掉的才算是天才。就算智商超群,对某方面有天赋,可这个人总是活在世上,不得不面对众多的烦恼疑惑忧虑,终究还是蠢才。她就是这么想的。有人说她“高风亮节”,她一笑置之;有人说她“才貌出众”,她一笑置之;有人说她“食古不化”,她一笑置之;有人说她“可恨可恶”,她仍然一笑置之……
        这世上,没什么好烦恼的,没什么可恨的,笑着就好。
        她拾起发簪,除去了繁重的装饰,退到距木板10米之遥,只一下,便扎进了木板之中,深深地。


      IP属地:江西3楼2012-08-29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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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往
          “我上学了。”
          爷爷出门散步,父亲和母亲正在吃早餐,而他必须上学去了。家离学校较近这是优点,缺点就是他必须比其他学生早到半小时。
          他习惯了。
          从小学三年级开始。
          他的出生,让东京市立医院创造了一个“纪录”:出生后无论怎么弄死活不肯哭的婴儿,当时他的母亲一度以为他是憋坏了,吓得晕了过去;别家的小孩子饿了渴了什么的都爱哭,他就喜欢扯别人的衣服;走路摔了,眼眶里有泪水,只是不哭;念幼儿园时,有一年幼儿园起火,倒是他组织同学紧急撤离;小学一年级,将捣蛋孩子拽到老师面前;小学三年级,第一次见到了“网球”这种东西,喜欢,然后参加了网球社团;小学四年级,获得了小学生网球大赛个人赛关东二等奖;小学五年级,获得小学生网球大赛个人赛全国三等奖;小学六年级,获得小学生网球大赛个人赛全国一等奖、全国青少年网球选拔赛13~16岁组的全国第7名,10~12岁组的全国第2名;初中一年级,参加青春学园网球部,当上唯一的一年级正选;初中二年级,当上副部长,与队友一同闯进全国大赛,于第二轮止步;初中三年级,当上部长,选出支柱,受了伤,然后回来,拿到全国第一名;高中一年级,进入网球部,当上正选;高中二年级,止步于全国大赛1/4决赛;今年,又从地区预选赛开始。
          纵观人生,“网球”二字在他生活中占了绝大多数的分量;从三年级开始到现在的8年有余之时光,他一直比别人早到半小时,已经成为了不可或缺的习惯。
          过于严肃,这是所有人对他的第一评价(除了某些女生外)。
          而这些,被记述,却都是过往。
          过往,就是过往,不可能成为现在进行时;历史要是能重演,指不定能晋级为一般将来时,这是不错的,至少就不用为了未来想那么多,一不小心头发都变白。
          咚——
          又是那竹筒敲击石头的声音,他迈着步子向学校走去。
          时光飞逝。
          过往仍在继续,它在积累人生;而人生,越活越长。未来短了,但是过往长了,不是越活越长,是什么?
          谬论吧——反正他就是这么认为的,保尔?柯察金曾经说过(不知道算不算说):当他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他临死的时候,就可以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奉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他对于最后那句并不认同,但他认同前半句。
          迈进了学校校门,他轻松地来到了网球部,那黄色的小球与球拍撞击的声音,是那么的好听。
          享受着这样的生活,他是热爱网球的,也是追求胜利的。有人曾问他,胜利与喜爱,是否能并列?是以哪种方式并列?他的回答是:追求胜利,同时也喜爱网球——他没说,他只是在心里回答,对那人报以一个“绕场10圈”。
          殊不知,命运就此交集。
          空白
          平泽喜欢看书,他不挑剔,只要是好书,他都看。
          他的房间有三个书柜,其中一个专门放教科书,第二个是放明治以来各国作家的书,第三个是放明治以前的书籍。
          不过,专业性太强的他就不看了,看不懂。
          “落花,你要的《等云到》。”
          欢颜把他当作大书柜,他也乐得帮她跑腿。
          “真不愧是我们三年4班的大书柜,这本书超级难找的呢。”
          平泽喜欢听她说话,声音轻轻的、温柔的,但是一点也不娇气。她平时不少言,but在他面前讲得最多的就是这句“真不愧是我们理4班的大书柜”,其实他愿意一直当大书柜,只要她不介意。
          “推荐你看这个,”她将一本书放在桌面,“《记忆以及深处》,菘堇的小说集,我觉得不错。”
          “嗯,我看看。那我借走了,《等云到》如果你想要我可以送给你。”
          虽然他每次都这么说,不过她每次都会还给他,如果确实很想要,她喜欢自己去寻找。她家很大,数十间房子,要说每间房子都放5个书柜,得塞多少年才能塞完?
          平泽喜欢看她读书的样子,有时在笑,有时皱眉,和他一起讨论剧情,争论谁对谁错,她有她独特的见解,他很欣赏这样的女孩。
          天空是蓝色的,地球是不规则的,土星有个呼拉圈……就像是这些客观真理,她的微笑那么温和也是永恒的,她善良也是永恒的,他喜欢这个女孩,也是真的。
          咳咳……一不小心将内心深处的话讲了出来……
          平泽曾和她告白,那个告白很奇怪,像是从众多电视剧抄袭的——更像是破烂的抹布,要是别的女生来听,一定听不懂:
          落花就像是樱花,然后……我,呃,那个……我喜欢看樱花,也喜欢赏樱,还有那本书……反正,就像是书。
          “你是说……你喜欢我吗?”
          他点了点头,脸上浮现了浓浓的散不去的红晕,欢颜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容易害羞的男孩子,“嗯……我能不能保留回答?”
          “诶?”
          她和他才做了1个月的同学,怎么可能答应呢?
          所以这个告白的回答,是空白的。
          平泽不怕等,他知道自己是动心了,他不怕等,即使等来的是大红叉。
          “对了,《茶花女》看过吗?”
          平泽突然问起,见欢颜点了点头,他便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如果他们之间意见不合,之后会迎来一场较为激烈的争论,他又能看到她认真思考然后迅速反驳的表情。
          ——他这是确信犯吧?
          还是说——他这是色狼的行为?
          ——嗯……可能都有。
          等等——可能都不算!
          他很纠结,倒让欢颜看了笑话,“你这表情好可爱。”
          “……喂……能不能不要讲什么‘可爱’啊?”
          “为什么?干吗要生气?”
          “男生被讲‘可爱’怎么可能会高兴啊?”
          轻松的对话,是他们之间独有的,有这个的存在他就已经满足了。
          空白就算一辈子存在,没关系,没关系。他满足了。


        IP属地:江西4楼2012-08-29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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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针
            终于到了重点了。
            看完了近200页,终于看到重点了。虽说《记忆以及深处》是散文集,不过联系性都不差,不完整地看,会对作者的意图产生矛盾。故事是作者自己经历的,很美,有时很难懂;又与大多故事的“主角永远是对的”相矛盾,矛盾越来越深化,作者把主角塑造的全是缺点,却那么有亲切感……
            平泽不禁对这个作者产生了深深的敬意,把自己说得很坏的大概很少有。
            “怎样?”
            欢颜将《等云到》还给了他,“这本散文集送你了吧,算是我总找你借书的报酬。”
            “那你……”
            “我再买吧。”
            他知道她过得并不是很富裕,她在尽力不挖老本儿,却不得不把许多东西卖了,比如说落花大药堂的75%股权——其实也是被她的亲戚卖掉了,还“好心”地给她留下10%——她又将它转让了。
            他不好拒绝欢颜,但是他知道她爱喝茶,茶不算太贵,回头送她一点吧。
            “欢颜!”
            班级大门突然被拉开,一股烟尘消散后一个人影早已冲入4班抓起了欢颜的手,“我求求你啊,陪我去看比赛好吗好吗?”
            “可是……”她想了想,最近她很少来烦她,陪陪她也没什么关系,“那……好吧。”
            “好耶!”此女欢快地跳了起来,那黄色的烟尘又再扬起,就像是魔术一般,连同那女子以及欢颜同时消失在了教室里。
            欢颜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非要她陪她来,“抚子,你为什么非要我来?”
            抚子是个不设心计的人,甚至什么秘密都藏不住,“我自己来崇拜手冢当然不用你陪,不过我是为了阿秀哥那个笨蛋嘛!明明是大哥却比谁都迟钝,真是可恶!”
            阿秀是抚子的表哥,倒也常听她提及,不过没见过他长啥样就是了——可是为什么要把她拉来网球部呢?
            “抚子,旁边那位是……”
            大石注意到了抚子的到来,原本想劝她回去,没想到他还发现了一个没见过的人,抚子拽着欢颜到他面前,“阿秀哥,怎么样?可爱吧?这就是我说的落花欢颜呢,理4班的高材生,很爱看书也很爱笑,你们聊吧我去看比赛了再见!”
            抚子又是一溜烟走了,扬起的尘土足以成为一堵墙,大石无奈地笑了,这丫头就是爱给他操心这些东西。“对不起,请原谅抚子的无礼。”
            “你是她表哥?”
            欢颜笑着看他,“常听她提起,你好,我是落花。”
            她的微笑,像是冬日暖阳一般的温暖,大石良久才想起现在还是训练,匆忙告辞。毕竟,就算是很爱惹恼手冢的乾,也是怕他5年没变的罚人方式:跑圈。
            “喂,你这小丫头是不是不想活了?”
            网球部入口方向传来的声音,欢颜好奇走了过去,最引人注目的鸡冠头正在空中摇摆,那个女生已经吓到眼泪流了,“网、网球部在前面右转……”
            鸡冠头MS挺满意地走向前,女生跪倒在地,鸡冠头无视欢颜的存在,但欢颜忍受不了他这种骄横。“鸡冠头先生,请问来青学有何贵干?”
            鸡、冠、头!??
            他退了两步,走近了欢颜,“你这个臭女人刚刚说什么?”
            “我说,鸡冠头先生来青学有何贵干。”
            他怒了,“喂,你是不是找死?”
            “最近咳嗽,痰液偶尔有血丝,喉咙痛,抽烟比以往多,失眠,可对乎?”
            鸡冠头不以为然,“那又怎样?”
            “肺癌。”
            她突然冒出这一句,让听到吵闹声过来看热闹的人都呆了,那鸡冠头想了想,“不对,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再过一个月你就会经常咳血,到医院去检查绝对是肺癌晚期,信不信由你。”她拿出了一个布包,里面插满了各种型号的毫针,随手抽了一根,“这根毫针可以检测你是不是得了病。一般人扎手都会流血,但是你的不会。因为你得了肺癌。”
            因为扎针的是她,她常给自己扎,也帮别人减肥。
            鸡冠头被吓到跑出了青学,她将针放回了原位又把布包揣了起来,抚子扯了扯她的衣袖,表情尽是呆滞与抽搐的结合体,“你怎么知道他肺癌的?”
          


          IP属地:江西5楼2012-08-29 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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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颜嘴角勾起了可爱的弧度,耸耸肩,“骗他的。”
              “诶?”剩下的都是惊讶。
              “咳嗽是听到他威胁那个女生时知道的,他嗓音沙哑,肯定上火了,喉咙痛;血丝是因为咳太多伤喉咙;黑眼圈那么重当然是失眠;抽烟的话,一股烟味,再加上看地上的烟头,他来了才没多久就两个烟头了,一天下来不多才怪。”
              要当大混混,得从小混混做起,中间经历了多少可悲之事?他听到自己会死掉的时候,能不担心吗?
              品茗
              大石也是好书之人,平泽在高一的时候和他同班,和他是好朋友,对于这个昔日深交他的评价是:读书之人,好读书,可谓栋梁之才也。
              即使现在不是同一个班,两人也会互相借书。
              这是事后欢颜无意间提起的,他才知道塩泽抚子非得让欢颜陪她去网球部的原因,再加上大石曾说过他有一个表妹很爱叫他“阿秀哥”,虽然听起来怪别扭的。
              “平泽,落花,老师找你们有事。”
              办公室他们也常去,大部分是如下情况:1.平泽去开会,欢颜去当苦力;2.老师让欢颜必须在XX祭典上出节目,平泽去当苦力;3.化学老师找欢颜,物理老师找平泽,目的都是关于东大化学/物理系。
              欢颜选理科,就是想上医学院,非东大医学不读。
              平泽选理科,就是想去物理系,最好去英国留学。
              “对了,理1班的手冢也要参加全国化学竞赛,我看你们可以取长补短,要不要商量一下组队参加,这样也比较有胜算。”化学老师开始翻旧帐:“去年我们学校好不容易来到了全国赛区,结果才拿了3等奖;前年最为可惜,还差一点点就拿到了1等奖!唉!”
              “这样啊……”欢颜觉得无所谓,无论是个人也好组合也好,她都会尽力做到最好,“那就拜托老师问一下那位手冢吧,我没问题。”
              天空就像娃娃脸,刚刚还笑得开怀,现在已是乌云密布。
              轰——
              闪电划过天空,是蓝紫色的光芒,班里的许多女生都在尖叫,即使这个班女生并不多——可见文科班该会更热闹。
              最后一堂课结束时,天空仍不肯放晴,雷声不断,欢颜有些着急,她出门忘了带伞,还要去买些菜做饭呢。
              “落花,”平泽从储物柜拿出了自己的伞,欢颜转过身看着他,他淡然一笑,“我送你回去,好吗?”
              “这样会不会很麻烦?你家和我家不是同一方向吧……”
              “行了,就让我送你回去吧。要不然,请我喝杯茶代替酬劳吧,落花的茶很特别,我怎么也泡不出来。”
              那是因为她加了罗汉果。
              他撑起褐色的伞,为她撑起一片无雨的小天地,大石正听着抚子的啰嗦,却把这一场景尽收眼底,笑了,“你看,落花桑有她喜欢的人了嘛。”
              “你懂啥?平泽的确跟她告白了,”她一边开着储物柜,把鞋子换下,“但是欢颜貌似拒绝了他——至少没有答应他,你还有机会的你懂不懂?”
              呵,是这样的啊……
              精致的茶八件,盛着数十年不变的内容物,这茶具已经换了主人,却把前一位主人的心思全盘保留,这是平泽第二次来到她家,依旧是那么宽敞却又无人,独自一人的生活她的微笑却是那么迷人,应该说这是她小心维护的心之种子,快乐地长,向上生长,怀揣理想。
              品茗之时,总爱做些小游戏或者尝些点心。点心就没了,不过游戏可以自己想。
              他们的游戏,或许能被称之为“无聊”吧。
              “风声雨声雷声,声声重叠。”
              “红茶绿茶花茶,茶茶飘香。”
              “落花同学还真是喜欢茶呢。”
              “平泽同学亦真是喜欢书啊。”
              天暗了,雨依旧,平泽也不好继续逗留,便离开了落花家。


            IP属地:江西6楼2012-08-29 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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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遇
                要说平泽第一次去欢颜的家,是刚开学不久,她请了假。那天发下来的讲义很多,而她请假的理由又是感冒,老师怕她第二天还不能来上学,于是委托他这个班长将讲义给她送过去,于是第一次见到了这古老、沧桑却又如此冷清的家。
                亿万份之一的巧合,欢颜的爷爷与父母的忌日居然在同一天。
                叮咚——
                欢颜过了大约1分钟才来开门,他结结巴巴地将讲义交给她:“那个……落花同学,感冒好了吗?”
                她接过讲义,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其实不是什么感冒,今天是家人的忌日,我也只是刚从墓园回来,谢谢你。”
                那微笑,彻底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提起这些事,她心里应该很难受的吧,却还要笑着。
                亲人的忌日,却是她的生日。
                所以18年来,只有爷爷在时才悄悄地为她买一个小蛋糕庆贺生日,其他亲戚,只记得那天是她父母的忌日。
                因为她的父亲是天才。
                ——哦,不不,在她的“天才”定义里,亲戚们口中的“天才”不能成立。
                ——也或许能成立,因为他死了。
                ——哦,这是个悖论。
                曾经抚子问她:如果说人生能够选择,希望能当什么呢?她觉得当一只小鸟比较好,遨游在湛蓝的天空之中,穿过大海,穿过森林,直达目的地,把叼着的在长途飞行中用于休息的木棍抛却,走在沼泽之间,寻寻觅觅,找到吃的,找到爱情,然后生儿育女;秋,带着子女返回南方;春,结伴而行回到北方;季节轮回,生命也在无尽的旅途中结束,平凡,却是那么的美。
                化学老师告诉欢颜那个叫做“手冢”的人同意了组队参加,先去见个面,认识一下,然后再找时间帮他们辅导——其实他能教的,只有最后的一点了,剩下的,需要他们自己去探索。
                这竞赛,不如初中的那些,这是探索,甚至要将前人无法弄明白的给弄明白。
                “失礼了。”
                化学老师正和一个男生讲话,见她进门,老师赶忙招手,“落花,这位就是手冢;手冢,这位是落花。希望你们能够争取好名次,祝你们合作顺利!”
                两人互相自我简介,之后一同离开了办公室,现在是午餐时间,自然要去吃饭。
                思绪又远远地跑开了,她总是在闲暇时光幻想着些什么。
                “Thought feeds itself with its own words and grows。”(思想以独有的语言喂养了自己,从而茁壮成长——泰戈尔《飞鸟集》)
                她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手冢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是深思——他习惯于这样的深思。不知不觉,欢颜和他的距离越来越大。
                待他发现时,已经相距将近5米。
                5米之外的欢颜,凝视着她的前方,侧身以对,又像想起了些什么,转过头看着他,嘴角渐渐勾起了一道弧线,缓缓向他行来,每一步轻柔得仿若脚下是轻柔的水,轻轻一点,泛起了圈圈涟漪;会不会这一步步,就这么轻易地点开了他内心的涟漪呢?
                他认为不会,毕竟只认识了不过10分钟。
                “对不起,我很爱跑神的。”
                他不爱多言,一看就知道。“Thought feeds itself……”
                “……with its own words and grows——你也看《飞鸟集》吗?”
                他没看过——他没看过的东西多得很。
                “那你爱书吗?喜欢看书的话,我这里有很多,而且我们班有个大书柜,我也可以帮你向他借。”欢颜说起了那本《记忆以及深处》,并竭力推荐他看。
                也算是一个好开头的吧,他并不难相处,合作应该能成功。欢颜想。“请你吃饭吧?”
                “不用。”
                ——世间所有的东西都会阴差阳错地相交,除了某些平行线外。当然,这个世上平行线太多了。
                那又如何?平行线再多,该相遇的总会相遇。
                ——该离开的也总会离开。重要的人也会离开,不重要的说不定就不走了。
                凌乱的发丝在风中拂动,茶与中草药的清香会让一个人流连忘返,走了就走了,不走就不走,有些东西要随缘,有些东西要宽容。
              


              IP属地:江西7楼2012-08-29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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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所谓,行医者必有大爱也。
                  非也。大爱不强求,实事求是,方属真爱。
                  内心在作辩论,她吃着午饭出神的样子,让平泽痴心痴醉,更加肯定了此刻他的心情: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爱。
                  欺骗
                  抚子很生气。
                  有人骗了她。
                  是一个妇女。
                  大约四十岁。
                  “你知道吗?那可是我全部的早餐钱耶!全部耶!她这样做还有没有良心啊!要是我也像欢颜一样会治病,遇到她,我坚决不治!”
                  她已经絮叨将近半小时了,午休的二分之一。
                  “如果是我,我会治。”
                  “诶?”
                  难以置信,她觉得难以置信,猫见到耗子受伤,还会主动帮它疗伤吗?不吃它已经算好了!
                  “她也有自己的苦衷吧——我不会恨她。”
                  “你啊,太过善良了!简直就像是假的。”
                  欢颜是怎样的人她当然知道,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好人好到这种地步,所以才向阿秀哥推销她——今天下午再去游说一下吧。
                  下午5时,众人一起回家之时,抚子及时出现,“阿秀哥,我特地过来告诉你一件事,还有想请大家判断一下这事儿是真是假。”
                  “好nya!”菊丸最快答应下来。
                  “有一个人,是个医生,她有一个‘仇人’。有一天她的朋友问她:如果你的‘仇人’来找你帮忙治病,你会治吗?她说:会,因为我不会恨她。大家觉得这是真是假?”
                  乾:“99.99%是假的,剩下的0.01%是冰帝的凤。”
                  菊丸:“怎么听都像是假的nya……”
                  大石疑惑了,她来说这个干什么?
                  “唉。”她突然叹气,故意看着大石,“某些人不懂得珍惜啊!有个那么可爱的表妹为他牵线搭桥却不懂得珍惜——刚刚那番话是欢颜说的,笨阿秀哥!”
                  “是……落花欢颜?”
                  众:吓!
                  抚子疑惑了,这个手冢真是不说则已,一说惊人。“是啊。怎么,想跟我们家阿秀哥抢吗?”
                  “她是我partner。化学的。”
                  说完,便离开了;离开得干脆利落,一丝犹豫也没有——可在抚子眼里,他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也对,他本来就是个别扭的人,有句话说得好啊,金山银山,就是比不上冰山,因为冰山让泰坦尼克号一见倾心——而金山银山不能(这是她瞎掰的)。
                  欺骗?她将茶叶放进茶壶,跽坐,看着前方的爷爷的亲笔:家;把那甜甜的水倒入茶壶,巡茶、洗杯,轻柔地,直到水流尽,此刻又多了一分落寞,一分诗意,一分柔水侠情,再加入一些水,将那茶连带着翻腾,茶香尽放。她从小就被欺骗。
                  好怀念爷爷为她泡茶,那场景随着岁月的冲刷变得淡了。
                  父母的死,是四叔弄的,他把刹车油全放了,导致父亲无法刹车,闯过红灯,就在此刻,一辆黑色的Honda正常行驶过来,父亲车头一打,撞上了附近的商店,生命就此消逝。上至大伯,下到幺叔,每个人都妒忌父亲的才华,大家都知道爷爷欣赏他,落花家族90%是落在父亲手上,他们不愿意。
                  很老套的镜头,却夺走了她父母的生命。
                  那些编剧导演总是喜欢写这些,可他们了解作为子女的心情吗?还有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好受吗?她亲眼见着爷爷临终前的泪水,永恒的遗憾留在了心头。爱情永远是这些电视剧的主题,可是这个世界上只有爱情吗?
                  就算被欺骗,也要以微笑回报,爱是能治愈一切的良药,这是爷爷告诉她的,她也一直相信这是真的。
                  不怨恨任何人,将所有的爱付出。


                IP属地:江西8楼2012-08-29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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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7 09:5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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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雨
                    地区预选赛是过去完成时,而从都大会开始参赛队伍的实力也越来越接近全国队伍的实力,之后的仗一场比一场难打,手冢盘算着,这是他作为部长应该做的。
                    对了,是不是要请落花来看比赛?毕竟是partner,而自己身兼数职,竞赛材料准备都是她在负责。
                    ——这是借口——他清楚地意识到了。
                    反正就算她不想来,大石的表妹也会把她拽过来,5年如一日地盯着自己看,这个女孩子真的不愧是大石的表妹——那个掌握住比赛的男人,支援大约是借口,冷静分析情况然后为同伴制造机会才是真。
                    这是歧义,但他认为这样解释对大石来说并没有什么不恰当的。
                    整场比赛,她没有看到手冢出场,据说是“保留实力”然后把他安排到替补。大石那个文学青年,比赛起来却一丝也不含糊,欢颜不喜欢体育,但她并不介意看比赛,这里很大程度是因为抚子——她认识了1年有余的朋友,总爱拉她去看比赛,不过去年是五月份左右才开始拽她去,她还以为这网球的比赛是从五月份才开始的。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抚子几乎天天问她“你觉得那个鸡蛋头怎么样?”“你觉得那个鸡蛋头怎么样?”,所以一直以来,她也以为鸡蛋头≠她的阿秀哥。所以当得知那个被叫了一年“鸡蛋头”的大石就是抚子的阿秀哥之后,她像是见到了老熟人一样打招呼——即使是那个“你是她表哥?”的陌生人对陌生人的招呼。
                    那把扇子是爷爷送她的,家里还有另一把铁木宣纸扇,画着山水画,还写了“宁静致远”四个字——那是爷爷最爱的。对了,“宁静致远”好像是诸葛亮说的。
                    春雨,大约分为2种,1种是打雷兼狂风暴雨3不误的;另一种就是好像在下,又好像没在下的雨,一般这种雨都被称为“毛毛雨”,细如发丝,再伞上聚成水滴,“滴”,落在路上,或者水洼里。
                    欢颜的头发有些湿了,她喜欢这雨,有伞也不愿开。
                    今天下午有4节课。
                    还要花时间准备竞赛。
                    第四节课被拿去辅导了,因为正好是自习课——1班也是自习课。
                    一把褐色的伞挡住了那雨,身旁的人是那么的熟悉,“别淋雨,小心感冒。”
                    “没事,家里药柜还有很多药,吃不完。”
                    “是药三分毒,你不知道吗?”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何况药柜情况并不乐观,许多药都因保存不当坏了。
                    平泽没再说话,看着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女生,视线又被拉回到路上,可不自觉地又飘了回来,就这么飘忽不定。他决心要当她的骑士,若她某一天的回答是“我也喜欢你”,那么他永远守护她;若她的回答是“我已有喜欢的人”,那么他会亲自考核那个男生——当然,不是为难,而是希望他能对她好。这是他做的设想,以及退路。
                    搞得跟个言情小生似的,真是难为情。
                    ——不过,正因为那个女孩子不是别人,而是落花欢颜吧。一般的女孩子,都会任性,或者是喜欢浪漫,很害怕虫子之类的;可她不同,她脚踏实地,实事求是,能不麻烦别人的就自己搞定,虫子——她说,她小时候常常去抓虫子,比如说蝉(一般是爷爷要蝉蜕而她去捉蝉玩儿),那是可以入药的。
                    她不会浪漫,当然他也是——但这伞下佳人,就已是一道风景,一份浪漫,一丝情怀。
                    好雨知时节。
                    这绵绵春雨,还会不断地下,继续下,希望这雨,不要停。
                    某一双眼无意看到了,细眉紧蹙,心里又开始了他的歧义——明知道是歧义,却要相信。这很不理智,但不知为何,最近常常不理智。
                    “阿秀哥,在想什么?”
                    “没什么。”
                    “骗我,还说没什么。”
                    古琴
                    老师们总爱搞一些班级联谊会之类的东西,常常是利用下午的自习课。
                    春雨继续下着,天阴阴沉沉的,欢颜不得不打起了伞,因为她还抱着一把古琴。都是班级联谊会惹的祸,不然她也不用去抽签,还要给她抽中了,非得去表演些什么。以往都是两个班联谊,这回居然是四个。她不爱告诉世人“我会些什么”,她没那么张扬——唉,不符合她的性格啊……
                  


                  IP属地:江西9楼2012-08-29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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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占了偌大的体育馆,欢颜抽签抽到第四个,便先去换衣服了。她不习惯不穿和服不梳髻来演奏古琴——纯粹个人爱好,自她学琴开始就一直保持的爱好。
                      平泽是第三个,他居然想到了说书,穿着校服,借了她的檀木扇就上去了,虽然这身行头不太对劲儿,不过他说得很精彩,不愧是大书柜。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下来,走到临时用布围起来的“后台”立马泄气:“啊……紧张死我了……”
                      怎么也看不出这个家伙有多紧张。
                      “落花,你怎么了?”
                      还用问那,紧张到手脚冰凉了……
                      两个老师将一张小桌子和一个垫子搬了上去,某个热爱古琴的音乐老师一听说有个人要表演古琴激动得都快把自己家搬了过来,看这如此和风的布置,倒让欢颜感到一丝熟悉。抱着古琴走出后台,让四个班的学生都“哇”地叫了起来。
                      有人说,一个人要是喜欢另一个人,即使他在人群之中,也总能一眼就发现他的身影。她停了一步,一眼就发现了那个人,在茫茫的人海之中,仿佛他就是那夜色中的导航灯,在海上漫无方向飘泊的人们在绝望之中看到了那灯,奋力向着光芒源头划去,用力划,一直不停地划,越来越靠近,终在破晓之时到达了海岸,欣慰地躺在大石头上,看着黎明的曙光。她不承认喜欢上了谁,但是她的视线始终跟随着那个人,即使从她停下脚步到迈开脚步仅仅过了一秒的时间,可那人还是发现了她的目光,也看着她,凝视着她的双眸,有些许的惊讶,不过——就在那一秒,发生了一件事,她将永远不忘得事情,那不该忘,不能忘,就算失去记忆也不准忘。就在那一秒,她颠覆了自己刚发现他时所想的话,继而启程。
                      带着他的微笑。
                      将琴放在桌子上,跽坐,自己报幕:“这是《高山流水》。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钟子期死,伯牙破琴绝弦不复鼓琴,以为是无足复为鼓琴者。”
                      高山流水,比喻知音难求。
                      平泽的眼睛睁得很大,再大一些或许眼球会掉出来,他从未听过她弹琴,曲子好听还是不好听,他不知道,但那严谨的表情,认真的面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平泽版本现正抛售!
                      欢颜深呼吸,看着木褐色的琴,右手先是轻轻一勾,带起无尽的韵味,仿佛置身于高山之中,深感那天地灵气,继而一抹,将书香之气散发开来。有缓有急,仿若流水的温柔,源远流长。轻轻低头俯身,虽是习惯动作,却让平泽看得如痴如醉,不愧是落花欢颜。
                      看她专注的眼神,柳眉轻锁,却又放开,手指接触这琴弦,音符就像是跳着舞一样轻轻流出,似乎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像是古代,亦真亦幻。
                      一曲终了。
                      “啪、啪……”
                      她抬起头,迎接她的是全场观众站起身在为她鼓掌。
                      她又在那一瞬,看见了某人。


                    IP属地:江西10楼2012-08-29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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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伯
                        接下,便是春雨之版本二的体现了。
                        纷纷细雨停止了,天色越来越暗,雷声大作,瓢泼大雨不期而至,反客为主,平泽担心这么大的雨会不会不安全,执意要送她回家,她摇头,并不是说他送自己就不好还是怎的,她怕麻烦了他。
                        “这么大的雨,今天又不能训练了。”
                        大石站在教学楼前,看着这轰轰烈烈的雨,有些担忧地站在那儿,雨水被风吹了进来,打湿了他的衣服。
                        “可是这样……”
                        欢颜穿好鞋子,将室内鞋放进储物柜,“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哦,稍等。大石君。”
                        “哦?是落花桑啊。什么事?”
                        她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一支笔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我今天有事必须先回家,麻烦你把它转交给手冢君,就跟他说约个时间再继续讨论那个化学竞赛的事,今天下午原想可以的,没想到这么大的雨,那些药都报废了……平泽我先走了,明天见。大石君,明天见。”
                        一顶黑色的伞一直停在校门,欢颜抱着琴,多有些不方便地在雨中奔跑,才出校门却停下脚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手冢……君?你怎么会在这里?很大雨,一起走吧。”
                        他不语,站在雨中仍不肯走,那把浅蓝色的伞兜兜转转,有些疑惑,直到一个人冒着雨将一个大纸箱子送给他,顺带质疑了句“你们两个……是……?”然后那人跑了。
                        “雨很大。”
                        他说了一句没有下文的话,便启步走了,欢颜跟着过去,“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
                        “书。”
                        她没再说什么,既然别人不想说她也不好去问,直到一个路口,欢颜向他艰难地挥挥手:“我走这边,还有我的电话号在大石君那里,约个时间再来讨论这个论文吧,再见。”
                        换上了浴衣,她一边擦着头一边向她的房间——以前是她爷爷和她一起住的——走去,然后,门铃响了。
                        她放下了毛巾,举着伞来到了大门,将木栓拿开、将反锁的门打开,却是那三四年没见面的亲戚,她有些惊讶,“大、大伯?你怎么了?快快,先进来,外面很冷。”
                        为他泡上了香茗,还是那十多年没变的味道,大伯有些后悔地看着清澈的茶汤,“欢颜,你不恨大伯吗?你的父母是大伯出的主意害死的。”
                        “没什么好恨的,先擦擦水吧,木柴湿透了,没办法烧水洗澡,我去帮你煮碗姜汤。”欢颜将毛巾递给他,自己的姜汤尚且温热,将它给大伯先吧。
                        拉亮了电灯,将姜汤放到了大伯面前,大伯喝了一口,果然很有父亲的感觉,不愧是父亲亲自教的孩子。“那么,大伯,能告诉我怎么了吗?”
                        “你堂哥在外面杀了人,被抓去坐牢了,刚赔了别人几十万,你伯母也病了,在医院没钱治,手术得要百余万,我们房子都卖了,还是差很多,所以……我走投无路才来求你……对不起,你打我一巴掌也好,对不起……”
                        欢颜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翻出了一个存折,是她把剩下的股份以及除了这房子、后山以外的地方卖掉以后的钱,有近500万,将它交给了大伯,“先拿去用吧,没有房子也可以回来住,就还是原来的房间吧,不过要先治好伯母。”
                        周日的工作也因为想要用多些时间来复习而辞掉了,这下子真的变成挖老本儿了。
                        大伯的眼眶竟湿润了,他以为欢颜会甩他一巴掌或者是告诉他“给我滚蛋”,没想到她竟然以德报怨,还把那么多的钱交给了他,而她的日子似乎过得并不好。用木柴烧水洗澡,因为后山是她家的,不少的木头掉下来可以用,而且那里还种有许多草药,她不可能卖掉那座山,这房子处于居民区,随便卖掉一点点都可以得到很多钱——但,这房子四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大伯,伯母在哪家医院?”
                        “东京市立医院,怎么了?”
                        “我觉得……我还是去看看她吧。最好的话,还是转院吧,去北洋,或者明真。”
                        家人
                        大伯把这事告诉给了所有他的兄弟姐妹,所有人都感到不可置信,但当看到了写着“落花欢颜”的存折时,良心便因此被激发。
                      


                      IP属地:江西11楼2012-08-29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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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说过,爱是世界上最好的良药。
                          欢颜将新换的钥匙备份交给了大伯,并希望他随时回来住,于是这天下午,天空放晴之时,一行人“潜入”了这房子。
                          欢颜一如往常回到家,明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只是她不在意,关好了门,来到自己房间,突然发现房门被关上了。她出门的时候这门没有被关上,难道是……
                          她准备好了毫针,小心地拉开了门。
                          “啪!”
                          “生日快乐!”
                          她被吓了一跳,从小到大,她终于在18岁这年,体验了什么叫做“生日”,虽然她的生日早在一个月前就过了。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眼泪终究没有流下来,饭菜都很简单,大家都是上班族,实在拿不出太多钱买东西了。她坐在一家之主的位置上,伯父叔叔姑妈堂哥堂姐都围坐在一起,各自说着自己的经历。这样热闹的气氛,这个家有十多年没试过了吧?多热闹……
                          “呐,大家都留在这里住了,好吗?”
                          六姑妈拍了拍她的头,“我在米花区工作啦,这太远了、太远了。以后大家有空就回来也行啊,这房子怎么连煤气也没有?喂,四哥,你不是在煤气公司的吗?去弄!”
                          “好啦,这个我当然知道。欢颜你就安心读书吧,以后这个家的煤气费我负担了,房子快供完了,就当是为了老爸,和三哥三嫂。”
                          “那么我出电费吧,”幺叔推了推二伯,“电器就归你了吧?”
                          “真是可怜啊……”五叔手里全是那天淋湿的药草,“药柜都空了,大哥,等大嫂好了,我和你轮流过来照顾欢颜吧?”
                          “我照顾就好了!你去买药吧,把药柜填好!”
                          “哈哈哈……”
                          ……
                          看吧,爱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药,宽容就是药引,能分辨是非的双眼是前提——这是爷爷说的,他说不能乱对别人宽容,要学会用心去看,分辨出这个人是否还能救治。
                          铃——
                          那电话又响了,欢颜走到了走廊尽头,“您好,这里是落花家。”
                          “哦,呃,我是平泽,你家有没有专门治减肥的书?就是不打针不吃药不用节食的,我、其实我姐姐有一丁点儿的……胖。”
                          “让她来这里吧,帮别人治减肥不知不觉成了我的强项呢……”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没关系啊。我家的事,也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而已。”
                          早就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看待了。
                          ——会不会是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可是很抱歉,那个告白我到现在还没能想好,你是个好人,真的,不必纠结于我。
                          ——你是那么的可爱,又坚强,这样的女孩子,不被别人喜欢也太可惜了吧?所以由我来喜欢你,保护你,即使你不需要我的保护。
                          盖上了电话。
                          听着电话的“嘟”声发呆。
                          回房间找毫针。
                          依旧在发呆。
                          比赛
                          据说,这个叫做“都大会决赛”,进了前五名就可以去参加“关东大会”。
                          据说,手冢依旧当替补,欢颜觉得决不是保存实力这么简单,指不定有什么“阴谋”——网球选手受伤的一大堆,估计就是这个原因了。
                          于是,有比赛就会有庆功宴,抚子义不容辞地把不想去蹭别人吃喝的欢颜扯了过去,还很“好心”地把她塞到大石旁边,然后跑到手冢旁边讲个不停,只是别人根本无视她的存在。欢颜不喜欢和别人靠得太近,于是提议:“我们来玩游戏好吗?”
                          每次庆功都会来的河村寿司店,欢颜注意到了有飞镖盘。
                          “来玩飞镖吧?”
                          乾:“不玩的乾汁一杯。”
                          这不是强迫吗?
                          这的确是……
                          根据抽签的结果,副店主阿隆首当其冲,可他很没信心,“呀,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行……”
                          “没关系的,就加油吧。”不二递给他一支球拍,之后发生的事让欢颜傻眼了。
                          “哦啦哦啦!看本大爷给你丢三个十环!”
                          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这样的人啊?
                          没有三个十环,不过也拿到了不错的成绩:24环。
                        


                        IP属地:江西12楼2012-08-29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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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轮激烈的角逐(某堇:我承认这是我偷懒但是我也相信大家不喜欢一直看重复、重复、重复的文字),目前成绩最差的是海堂19环,成绩最好的是大石29环,而现在还剩两个人没有比赛。“手冢君,该你了。”
                            欢颜将飞镖交给了他,他用左手接过,却用右手捏起飞镖,“唰唰唰”,三个都被甩了出去,9环,10环,6环。
                            他是……左撇子吧?她记得上次补习的时候,他还用左手写字。果然是左手有些什么病之类的,他不能用。
                            海堂:上天保佑,前辈要低于19环……
                            欢颜量了量飞镖盘到线的距离,不过4米左右,又退了几步,“这样,我站后一点儿。”
                            “笃笃笃”。
                            三支飞镖直击10环,稳稳当当地插在了上面——想拔下来其实更难。
                            乾抬了抬眼镜,拿了一杯褐色的东西,“海堂,欢迎光临,请喝吧。”
                            “咕”地吞了口水,他颤颤巍巍地接过那杯东西,抱着必死的决心,深呼吸,“哈……”
                            咕——
                            他晕了。
                            欢颜冷静地、立马蹲下,“乾君,你到底给他喝了什么?怎么这样的?”一边替他把脉,确认了并无大碍后才放心,“还以为中毒了……”
                            从口袋里拿出布包,手法娴熟地扎了几针,这一系列动作对于她来说都习以为常,只是对于这群高中生来说真的是第一次见,直到她取下了最后一只针时海堂醒了二话不说冲进了WC呕吐之后,大石才放心:她不是乱来的。
                            “阿秀哥,你看吧,她可是医学天才少女哦!”
                            什么天才的,都是些蠢才呢。
                            “只是爷爷有教过而已,没什么天才蠢才的。”
                            菊丸一边嚼着寿司一边问:“你爷爷好厉害啊!他现在还在教你吗?”
                            她轻轻坐在了桌子旁、竹席上,脸上的微笑淡淡的,却也透着些许忧伤,“爷爷啊,4年前去世了,在我生日那天,我父母也是,在我出生那天去世的,”掂起了自己的茶杯,这和风的杯子与家里的那一套来自中国的紫砂茶具果然有着天壤之别,“爷爷喜欢铁观音——我也是。真是的,这世上怎么这么多巧合。”
                            与其这么说,“喜欢铁观音”这点倒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乾:“那你的生日是几号?”
                            她没多想,“3月20日,平成4年(1992年)。”(周五)
                            那是才开学就生日了啊……
                            抚子突然插嘴,“那么说阿秀哥比你小1个月啊……唉唉,没戏了。”
                            乾合上了笔记本,看样子拿到了资料让他很满足:“不会啊,挺好的年龄搭配,像我就比较喜欢邓丽君这样的歌手。”
                            也就是说,他喜欢比自己大的女人。
                            “各人吧。”
                            她淡淡地结束了话题,却让某人陷入深思。


                          IP属地:江西13楼2012-08-29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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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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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
                              平泽的回答等了一个月,居然还没有回复,是不是落花并不喜欢自己然而不好意思说于是采用拖延战术呢?还是说自己真的连被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喜欢的魅力都没有?而且她都是叫他“平泽”,又不是叫“平泽君”或者是自己的名字,这样半是客气半是熟络的话真的很让人费脑筋去理解……
                              而且最近她常常被塩泽抚子拽去网球部,他花了好大价钱才弄来了部分正选的资料——
                              部长:手冢国光
                              外号为冰山男、青学帝王,平成3年10月7日生,是网球部的骨干,是网球部的一把手,青学网球部(初中与高中)能取得如此大的成就,都因为有这个人在;喜欢鳗茶,是个老古董,喜欢钓鱼,喜欢青草绿和天蓝色,眼镜度数:400°。
                              副部长:大石秀一郎
                              外号为青学保姆,平成4年4月30日生,热爱着网球部,是一个拥有全国实力的男人,但他的后援实力绝不容忽视,甚至能掌控整个网球部的气氛,偶尔会太激动导致事情变得很严重,不过很快能被调控到还原点。喜欢热带鱼。有个表妹叫塩泽抚子。
                              正选:不二周助
                              外号是天才,平成4年2月29日生,所拥有的六重回击是美与哲学的象征,弱不禁风(乾,不二fans可能会杀了你……)的外表是迷惑对手的重要条件,喜欢乾汁,不喜欢酸的东西,喜欢仙人掌,初二的暑假曾写了一篇关于仙人掌的论文并获了奖。
                              正选:乾贞治
                              平泽同学我知道你向我买这份资料的用途是调查落花欢颜喜欢我们网球部里的谁,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我认为有可能的嫌疑人就这三个,其中手冢的几率为15%,不二为60%,大石为25%,其他人你不用去看了,绝对都是0.00%。看在你知道我是出售这些东西并且如此大方地买了以后,送你八字箴言:相信自己,一定能行!
                              那就,试着让她叫自己的名字吧!
                              剧情发展如下:
                              “那个……落花,这本书……还你。”
                              “哦。怎么了?今天支支吾吾的,有什么事?”
                              “没……我想问你,我是谁?”
                              “……”
                              “……”
                              “吓?你没事吧?你是我们理4班的班长平泽啊!”
                              “这个我知道!但是我想问你,然后你告诉我就好了啊。我叫什么?”
                              “……”
                              “……”
                              “你开玩笑啊?”
                              “……没。那个,真的,请你好好说哦……”
                              “……”
                              “……”
                              “……”
                              “……”
                              “果然,你一定得了病!坐着,我现在就去叫校医——唉,我不会治疗精神类疾病啊。可怜的,年纪轻轻怎么就失忆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还说?天哪,不能让同学发现你这个样子,这都是为你好啊……走吧,去校医室!我带你去!”
                              “不是……我是想问你我的名字,哎呀不对,我是想要你说出我的名字——唉!我……”
                              故事的结尾:以花了很大劲儿向她解释清楚收尾。
                              五月
                              名字说到底,不过是个代号罢了,有些人会为它赋予许多的含义,不过在于欢颜,那倒没什么关系,她还有小名儿呢,说起来有些好笑就是了。
                              五月,已是仲春。
                              也是感冒多发季节。
                              “咳咳……”抚子一路咳着来到4班,欢颜正在琢磨一道数学题,挺难的,抚子没有喊她,只是走近了,看题,欢颜却捂住口鼻,“抚子,自个儿吃些药去。”
                              “这不就是找你要来了嘛,咳咳……”
                              随手将书包里带的自己的感冒药丢给她,然后继续做题。
                              她将抚子的摄像机固定在了架子上,对准网球场,然后坐在架子旁的地上,抚子拿了她的药却请假回家了,留给了她一个“艰巨”的任务:将网球部的练习拍摄下来——注意,主角只能是手冢。
                              这有什么艰巨的?反正他只要是出现就一定在第二个铁丝网的中间球场,被抚子拽了那么久,她都习惯了抚子在她耳边朝向那个球场大喊“好帅”。
                            


                            IP属地:江西14楼2012-08-29 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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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7 09:53:19
                              广告
                                帅啊?嗯,其实都很帅,有梦才是最美丽。
                                五月的风,飘忽在耳中,如唱着温暖的accord,伴着轻柔的舞蹈,如果此刻Aurora女神驾临,她觉得也不足为奇,不过Aurora女神会赠与她怎样的曙光呢?与其这么说,她倒觉得自己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做出来的成绩,才是最好的赠与吧。
                                能在这个世界的一隅,偷看到这个世界的美景,即使只有一片樱花瓣,亦满足矣。
                                ——说起来,她爱樱花,其实更爱的是马蹄莲。
                                This is a secret。
                                “落花桑?怎么坐在这里啊?”
                                不二这才注意到了那架摄像机,笑着离开了,之后的人都不问她“你怎么在这儿”,因为那架摄像机,写着大大的字:正在帮抚子拍摄中。
                                抚子会强迫她来,已经在这群人的心目中被看成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即使两人都不这么认为。夕阳西下,她才发现已经过了近3个小时,她就这么一直坐着,看书,入了迷。
                                真是地震来了都不会跑的人啊。
                                收了摄像机,向正好路过的大石等人道别,便独自向家的方向迈去,家离学校不远,30分钟的路程罢了。这30分钟,她可以用来思索,可以用来回忆、背书、观摩天空……有时哼哼歌,慢慢走回去。不过下大雨的天气就有点糟糕了。
                                五月的天,夕阳在放学路上拖延,今年结束后,就能决定是否能去东大了。平静地过完这一年,不要发生什么事情——或许也轮不到她。
                                顺道去路旁的超市买了些蔬菜,今天晚饭也简单地解决吧。
                                数了钱,合乎数目。
                                Aurora女神似乎赠与了她一盏光明之灯。
                                钥匙掉在地上,和另外一个人的东西一起,因为她们撞到了。
                                “对不起,”欢颜将那妇人的水果收拾好,顺道把钥匙拾起,再把水果还给妇人,算是完璧归赵,“还您。”
                                “你是……青学的学生啊?”
                                妇人有些高兴,的确,这附近比较多学生是立梅学园的,怕是不到5%是念青学吧。立梅的梅红色,染满了整个超市,其中夹杂着些许的绿,充满朝气的绿。
                                “我儿子也是青学的呢。”
                                妇人对自己的儿子很是自豪,她说他学习认真,还很热爱体育,虽然平时不爱言语,不过能从他的眼里看出来,他是爱家的,护家的,也很关心每一个家庭成员。
                                她想,如果现在是战争年代,他一定是很有责任感的上校,保护自己的家园,如果他是战争时代的平民,那他一定是为了这个家奋起保卫,如果现在是经济危机,他一定会省下钱,用来给与家人作为家用,或者是和她一样的一家之主,面对叔伯兄弟时,能团结他们的心,带领大家将家族繁荣,而不是现在的分裂——大伯母还在医院,二伯父他们也很少回来,虽然把这个家弄得终于像21世纪该有的家庭的样子。
                                她好羡慕,好羡慕这个人如此的有魅力,有能力,而自己却是如此的……无用。
                                “请恕我多言,能否告诉我您的儿子是不是念青学高等部三年级?”
                                “哟,那么客气干啥?你也是三年级的吧?”
                                听她这么说,那就一定是了。
                                “嗯。”
                                只是,隐约觉得妇人口中的“儿子”有些像一个人。
                                “五月,是个好季节吧?”
                                妇人突然转过话题,欢颜也只是舒颜,“是啊,喜欢樱花飘落的季节,喜欢红叶奔放的季节,夏日的徐徐蝉鸣,冬日的皑皑白雪,但是春夏交替的五月,真的是个好季节。春的余味未尽,初夏已经来临。”
                                妇人摇头,脸上的微笑很温和,宛如Aurora女神的微笑。
                                “也是三年前的事了,儿子也是参加比赛,却拼过头弄伤了肩,只好去了德国治疗。当时其实想去九州的,只是因为德国那边听说是公费留学,我们只出治疗费和生活费就好,才去的德国。那时,正好是五月。”
                                欢颜轻轻摇了头,脸上淡淡的苦笑。
                                “他啊,太过严肃,一直以来我都希望他找找女朋友之类的,可他从不找,有次他去九州,听说认识了个女孩子,比他小5岁,那时还想着‘啊!儿子终于肯找女友了!’这样的,只是到最后他告诉我,他把那个女孩子当作朋友看待。”
                                妇人笑得欢了,只因欢颜的脸上尽是些奇怪的表情,谁让她想到了最近抚子对她做的那些事,跟这位阿姨一模一样!
                                “如果说是朋友的话,”欢颜缓缓开口,倒让妇人放心,她终还是不像她儿子的,“那也应该是红颜知己这一类的。您说您的儿子比较严肃,也不会交女友,他就不可能会给自己惹上这种‘粉红事件’的,大约那女孩子真、的有什么地方与他想的非常一致吧。”
                                “哦,我家走这边,再见。”
                                终还是不知道那位阿姨的儿子是谁。


                              IP属地:江西15楼2012-08-29 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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