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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原著】第十章 妙手复娇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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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喜忽听门里的王怜花发出了惊呼之声,不由的说道:“王兄素来镇静,此刻居然惊
呼出声,莫非……”

    熊猫儿截口笑道:“莫非怎地?王怜花正在出手解救那两个姑娘,沈兄还会对他怎地不
成,何况他两人初次相识,非但素无他隙,而且还显有惺惺相惜之意……嘿嘿,只怕你是一
心想要进去瞧瞧,才故意找个藉口吧。”

    欧阳喜失笑道:“好贫嘴的猫儿,你难道不觉得那惊呼奇怪么?”熊猫儿笑道:“那只
怕是他两人被那两位姑娘的美丽所惊,忍不住叫了出来,尤其王怜花这色魔,此刻只怕连骨
头都酥了。”

    欧阳喜摇头笑道:“这艳福也只他俩人分享了,你干急又有什么用呢?”

    门关得很紧,除了较大的响动,失声的惊呼外,沈浪与王怜花说话的声音,门外并无所
闻。

    欧阳喜探首窗外,日色已渐渐升高,他又忍不住要着急了,不住搔耳顿足,自言自语,
喃喃道:“他两人怎地还不出来,莫非……莫非出了事么……”

    沈浪方自解开白飞飞第一粒衣钮,白飞飞已将眼睛紧闭了起来,手脚也起了的一阵阵轻
微的颤抖。

    他面容虽已被弄得丑怪异常,但在眼睑合起前,眼皮中所流露的那种娇羞之色,却委实
令人动心。

    这种柔弱少女的娇羞,正是朱七七所没有的。

    此刻她虽已合起眼睑,沈浪似乎还是不敢接触到她的眼睛,轻巧地脱去了的衣衫,连指
头都未接触到她身子。

    白飞飞长衫下竟无内衣。

    忽然之间,白飞飞那莹白如玉,柔软如天鹅,玲珑如鸽子的娇躯,已展露在沈浪的眼
前。

    她的胴体并无那种引人疯狂的热力,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惹人怜爱的娇弱,那是一种
纯情少女所独有的风韵,动人情处,难描难叙。

    沈浪要不瞧已来不及了,这一眼瞧下,便再也忍不住有些痴迷,一时之间,目光竟忘了
移开。他虽是英雄,但毕竟也是个男人。

    朱七七听得沈浪要脱下白飞飞的衣衫,眼睛便狠狠地盯着他,此刻瞧见他如此神情,目
光中便也忍不住露出嫉恨之色。

    她含恨自语:“沈浪呀沈浪,原来你也是个好色之徒,我如此对你,将别的男人全不瞧
在眼里,但你见到别的女子,却是如此模样,我……我又何苦如此对你……”

    转眼一望,王怜花竟也站在角落里,背向着沈浪与白飞飞,居然连眼角也未偷偷来瞧一
眼。

    此刻他干咳一声,道:“衣衫已脱下了么?好,如此便请沈兄将她抱入那盆里,用小弟
方才新裁的纱布,将她从头到脚,仔细洗涤两遍……先用左边盆中之水,洗完了,再换右面
的一盆,千万弄错不得。”

    沈浪回过头来,着急道:“但……但兄台你为何不动手?”

    王怜花也不回头,只是微微笑道:“姑娘们的处子之身,是何等尊贵,此番虽因事急从
权,不得不如此,但能少一人冒读于她,还是少一人好,沈兄以为是么……她既已是沈兄的
人了,便只得请沈兄一人偏劳到底了。”

    沈浪着急道:“她……她既是小弟的人了……此话怎讲?”

    王怜花哈哈一笑避不作答,却道:“水中药力已将消散,沈兄还不动手?”

    沈浪怔了半晌,只得长叹一声,抱起白飞飞的身子放人水中,又自盆边取起了那一叠新
裁白纱。

    王怜花背着双手,缓缓地又道:“这两位姑娘,想必俱是天香国色,沈兄今日,当真可
谓艳福不浅。”

    沈浪面上忍不住微现怒容,沉声道:“兄台如此说话,却将小弟当成了何等人物?”

    王怜花道:“小弟只是随意说笑,兄台切莫动怒,但……”

    沈浪道:“但什么?”

    王怜花缓缓道:“这两位姑娘既是兄台带来的,此刻她们的清白之躯,又已都落在兄台
的眼中,也已都落在兄台的手中,兄台此后对她两人,总不能薄情大甚,置之不顾,兄台若
是稍有侠义之心,便该将她两人的终生视为自己的责任,万万不能再对第三个女子动情
了。”

    沈浪听得又惊又怒,但王怜花却又偏偏说得义正词严,沈浪一时之间,竞不知该如何反



1楼2007-03-19 13:07回复

     朱七七恨声道:“诡计伤人,还有脸在我面前夸口,天下男人的脸,都已被你丢光
    了……你若是凭真本事杀了他,我服你。如今你这样的做法,我……我做鬼也不会饶你。”

     王怜花笑道:“只可惜你还是活活的,还做不了鬼。”

     朱七七嘶声道:“他既已死了,我立刻就陪着他死。”

     王怜花道:“他死了?谁说他死了?”

     朱七七怔了一怔,颤声道:“你……你未曾害死他?”

     王怜花笑道:“我若杀了他,你岂非要恨我一辈子,你是我此生中唯一真正喜欢的女
    子,我怎能让你恨我?”

     朱七七又惊又喜,道:“但他……他此刻……”

     王怜花道:“他此刻只是被我药物所迷,睡了过去,你只管放心,这药力甚是奇异,全
    无丝毫不良反应,甚至连他自己醒来时,都万万不会知道自己会被迷倒过,只像是打了个盹
    儿而已。”

     朱七七道:“你……你为何要如此……”

     王怜花道:“我如此做法,只是要你知道,我终究是比他强的,他若真像你说的那么聪
    明,怎会着了我的道儿?”

     朱七七道:“他是君子,自不会提防你的诡计。”

     王怜花失声笑道:“不错,他是君子,我是小人,但你也是小人,小人与小人,正好成
    双作对,你总有一日会知道只有我才是真正与你相配的,你总有一日会回到我身边,这也许
    因为你根本配不上他,你为何定要等到那一日,我瞧你还是此刻就跟着我吧,也免得到那日
    伤心落泪。”

     朱七七怒骂道:“放屁!放屁!……我宁肯嫁给猪狗,也不会嫁给你这比猪狗还不如的
    畜牲,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王怜花笑道:“你此刻恨我也好,骂我也好,但你却千万莫要忘记,今日此刻,我曾经
    对你说过些什么话。”

     朱七七恨声道:“我自然不会忘记,我死也不会忘记,但我若是你,此刻还将我与沈浪
    都杀死的好。”

     王怜花道:“我为何要杀你?怎舍得杀你。”

     朱七七冷笑道:“你若不杀我,但等沈浪醒来,我便要揭破你的奸谋,揭破你的秘密,
    我便要沈浪杀了你。”

     王怜花大笑道:“我不正是要你如此做法,否则我又何若还要放你?否则我此刻又何苦
    还要对你说这些话。”

     朱七七见他笑得如此得意,也不觉有些惊异,道:“你不害怕?”

     王怜花笑道:“你说出来便知道我怕不怕了……”

     突听沈浪那边,已发出轻微的响动声。

     王怜花语声立顿,放松了抵住朱七七穴道的手掌,又自捏起了她的眼皮,右手抄起剪
    刀,一刀剪了下去。

     他手法之熟练与迅快,当真非言语所能描述。

     朱七七此刻虽然已可放声嘶呼,但爱美毕竟是女子之天性,她毕竟还怕自己的呼声会将
    王怜花手里的刀锋震得偏了,更怕偏了的刀锋,会损害她的容颜——她只有咬牙忍住,闭口
    不语。

     但闻沈浪长长透了口气,似已长身站起,又似乎怔了半晌,方自失声一笑,叹着气道:
    “兄台还未完工么?可笑小弟竟睡着了。,,王怜花双手不停,口中道:“沈兄只不过打了
    个盹儿而已……小弟这就要完事了,兄台不妨过来瞧瞧。”

     沈浪笑道:“小弟正是想瞧瞧这位姑娘是谁?”

     王怜花道:“那位姑娘既是天香国色,这位姑娘想必亦非凡品……好,沈兄你且睁大眼
    睛,等着瞧吧。”

     他口中说话,掌中剪刀将朱七七外面那层“脸皮”剪得四分五裂,右手随手一拂,朱七
    七的真面目便出现在沈浪眼前。

     沈浪纵然镇静,此刻也不禁为之放声惊呼出来。

     这一声惊呼传到门外,金无望再也忍不住了,身形一闪,掠过门前,一掌震开了门户,
    飞身而入。

     熊猫儿要想拦阻,亦已不及,当下随着窜了进去,窜到榻前,一瞧见了朱七七,他也不
    禁惊呼出来。

     沈浪呐呐道:“朱七七……怎会是你……”

     熊猫儿亦是呆若本鸡,亦自呐呐道:“是你……原来是你……”

     这两人委实谁也未曾想到,自己踏破铁鞋无处寻觅的朱七七,竟早已就在自己身旁了。

     就在这时,朱七七突然翻身掠起,双掌齐出,出手如风,分向王怜花右肩“肩井”左胸
    “玄机”两处大穴点了过去。


    6楼2007-03-19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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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2 09:5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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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怜花自然早已算定了她必将有此一着,怎会被击中,身形一转,便轻轻的避了开去。

       熊猫儿与沈浪都不免吃了一惊,双双出手——这两人出手是何等迅急,刹那间便已将朱
      七七两只手腕分别抓住。

       沈浪紧捉住她右腕,沉声道:“七七,你疯了么?怎可向王公子出手?”

       朱七七双腕有如被铁钳套紧了一般,哪里还挣的脱,空自急得满面通红,双足乱踢,嘶
      声道:“放手!你们这两只笨猪,抓住我做什么?还不快快放手,让我去剥下这恶贼的皮
      来。”

       王怜花微笑道:“各位请看,在下辛辛苦苦解救了这位姑娘的苦难,这姑娘却要剥在下
      的皮……这算什么?”

       沈浪赔笑道:“这只怕是因她神智还未清醒,是以……”

       朱七七顿足大骂道:“放屁,你懂个屁,我神智从未比此刻更清醒了,你……你…你才
      是神智不清的笨猪。”

       王怜花道:“姑娘若是神智清醒,为何思将仇报?”

       朱七七怒道:“你还装的什么蒜?若不是你,我怎会落到今日这般地步?我……我……
      我好歹也要与拼你了。王怜花苦笑道:“这位姑娘在说什么,在下委实听不懂,沈兄,欧阳
      兄,猫兄,你们三位可听得懂么?”

       熊猫儿道:“我实在也不懂,朱姑娘,你……”

       朱七七怒喝道:“住口……”

       沈浪叹道:“要住口的本该是你。”

       朱七七顿足道:“死人,你这死人,你难道还不知道,这王怜花便是将铁化鹤、展英松
      他们绑去的恶魔。”

       沈浪吃了一惊,皱眉望向王怜花。

       王怜花却笑了,道:“朱姑娘,你可愿再吃些药么?在下与姑娘你素昧平生,姑娘又何
      苦如此含血喷人?”

       朱七七道:“素昧平生?含血喷入?你,你,你这恶贼,畜牲,你做了的事,为何不敢
      承认?”

       王怜花茫然道:“在下做了什么?在下只不过救了你而已,这难道还救错了么?沈兄,
      你且评评这个理。”

       沈浪叹道:“王兄自然未错,她只怕是……”

       朱七七已急得快要疯了,双足乱踢,将一双白生生的小腿却踢得露出衣襟,她也不管。

       沈浪只得将她下身穴道制住,叹道:“你安静些好么?”他制住了她的穴道,又觉有些
      过意不去,叹道:“你要知道,我这是为你好。,,朱七七嘶声道:“你这死人,方才王怜
      花为何未将你一刀杀死,也好教你知道究竟谁错了,谁是疯子。”

       沈浪苦笑道:“王兄怎会杀死我,你……,,朱七七道:“你还说……死人,笨猪,我
      咬死你……咬死你……”她张口去咬沈浪,却又咬不着。

       欧阳喜实在看不过了,忍不住道:“姑娘纵然有事要说,也该好生说话才是……”

       朱七七呼道:“我不要好生说话,我……我要发疯,要发疯……你们索性杀了我吧,我
      不要活了……”

       她说的话全是真的,别人却将她当作疯子,她是着急,又是委屈,哪里忍得住,终于放
      声大哭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俱都作声不得。

       白飞飞忍不住走过来,柔声道:“姑娘……小姐,莫要哭了,求求你好生说话好么?你
      这样的脾气,吃亏的是自己……”

       朱七七怒道:“我不要你管,我吃亏是我自己的事,你……给我滚开,滚得远远的,我
      不要看见你。”

       白飞飞垂下了头,委屈地走开了,目中也涌出了泪珠。

       沈浪叹道:“她说的话本是好意,你何若如此?”

       朱七七痛哭着道:“我偏要如此,你又怎样?她是好人,我……我是疯子,你去照顾她
      吧,莫要管我。”

       白飞飞终也忍不住扑倒在地,放声痛哭起来。

       王怜花已取出粒药丸,长叹道:“瞧这姑娘模样,神智只怕已有些错乱了,在下这粒丸
      药,倒可令她镇定,便请沈兄喂她服下。,,沈浪瞧了瞧朱七七,只见她目光赤红,头发披
      散,的确是有些疯了的模样,只得接过九药,道:“多谢兄台……”

       他话才出口,朱七七已放声呼道:“我不要吃……不要吃……他这九药里必定有迷药,
      我吃了这药就是想死也死不了……,,沈浪也不理她,自管将丸药送到她嘴边,道:“听
      话……好生吃下去……”

       朱七七拼命扭住头,嘶声道:“我不吃,死也不吃,求求你……求求你莫要逼我,我若
      是吃了这药,便永远也不能说出他的秘密了。”

       沈浪微一迟疑,叹道:“你若是安静下来,好生说话,我就不要你吃。否则……”

       朱七七颤声道:“好。我安静下来,好生说话,只要你不强迫我吃这药,你,你要我做
      什么,我就做什么。”

       她委实心胆已寒,只有痛苦地屈服了。

       王怜花道:“这丸药有毒么?”

       冷笑一声,取回丸药,送入嘴里,一张口吞了下去,仰首望天冷冷笑道:“药里有毒,
      就毒死我吧。”

       沈浪长叹一声,摇头道:“朱七七,你还有什么话说?”

       朱七七泪流满面,道:“求求你,莫要相信他,他一举一动,都藏着好计,他……他实
      是世上最恶毒的人。”

       王怜花冷笑道:“朱姑娘,我究竟与你有何怨恨,你要如此害我?”

       朱七七颤声道:“沈浪,你听我说,那日我与你分开之后,恰巧瞧见了展英松等人,神
      智都已痴痴迷迷……,,她抽抽泣位,将自己如何遇见赶人的白云牧女,如何躲在车下,如
      何到了神秘的庭院,如何遇见了王怜花,如何被那绝美的神秘夫人所擒,如何被送入地窖等
      种种事情,俱都说了出来。她说的俱属真实,沈浪纵待不信,又委实不得不信。王怜花冷笑
      道:“好动人的故事,沈兄可是相信了?”


      7楼2007-03-19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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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倒可做识途老马,为朱姑娘领路前行。”

         朱七七寒着脸道:“不用你带路,也不用说话。”

         又兜了半天圈子,突然转入一条长街,街道两旁,有三五家小吃店,一阵阵食物香气,
        自店里传了出来。

         朱七七这时肚子早已饿了,闻得香气,心头一动,突然想起那日她自棺材店里逃出时,
        亦是饥寒交迫,也曾闻到过这样的香。

         再看两旁市招店铺,入眼都十分熟悉,朱七七大喜之下,放足前奔,猛抬头,已可瞧见
        “王森记”三字。

         那黑底金字的招牌,是万万不会错了,何况招牌两旁还有副对联,对联上的字句她更已
        背得滚瓜烂熟,写的正是:唯恐生意太好;但愿主顾莫来。

         再瞧进去,门里一座高台,柜上有天平,两个伙计,一个缺嘴,一个麻子,正在量着银
        两。

         这一切情况,俱是她那日逃出时一模一样。

         朱七七忍不住大喜脱口道:“就是这里。沈浪皱眉:“这棺材铺。朱七七道:“这棺材
        铺万万不会错的。王怜花笑道”这棺材铺确是在下的买卖,朱姑娘家里若是有什么人死了,
        要用棺材,在下不妨奉送几口。“那两个伙计本待拦阻,但瞧见王怜花,便一齐躬身笑道:
        “少爷你来了,可是难得,小的们这就去沏茶。”

         王怜花挥了挥手,揖客而入,其实他从不揖客,沈浪与熊猫儿也早已随着朱七七闯了进
        去。

         门面后,是间敞棚屋子,四面都堆着已做好的或未做好的棺村,一些赤着上身的大汉,
        午饭方过,正坐在棺材板上喝茶,聊天,抽着旱烟,瞧见王怜花等人来了,自然齐地长身而
        起,含笑招呼。

         刨木花,洋铁钉,虽然散落一地,但朱七七凝目瞧了几眼,便已发觉左面一一块石板有
        松动的痕迹。

         她忖量地势,这块石板正是她那日逃出之处…这种事她自然清清楚楚的记得,再也不会
        忘记。

         她面上不禁泛起笑容……这是她多日来初次微笑,她生怕王怜花要加拦阻,装做若尤其
        事的模样,走了过去,走了几步,她再也忍不住纵身一跃,跃在那方石板上,回首望向王怜
        花,大声道:“好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怜花似乎莫名其妙,皱眉道:“怎样?”

         朱七七道:“你还装什么糊涂?你明知这方石块下,便是那地窖秘道的入口,我那日便
        是自这里逃出来的。”

         到了这时,连金无望都不禁为之耸然动容,狠狠盯住王怜花,哪知王怜花却又大笑起
        来,道:“妙极,妙极。,,朱七七怒道”王怜花,你笑什么?亏你还笑得出。“王怜花微
        笑道:“石板下既有秘道,姑娘何不欣开来瞧瞧?,,朱七七道:“自然要掀开来瞧瞧。”

         熊猫儿赶上一步,道:“我来。”

         朱七七瞪眼道:“这一切都是我发现的,我不许别人动手。,,地上自有铁锤,铁锹,
        她取了柄铁锹,自石缝间挖了下去,将石板一寸寸撬起。众人的目光,自然俱都眨也不眨,
        盯着那一寸寸抬起的石板,只听朱七七一声轻叱,石板豁然而开。石板不开,犹自罢了,石
        板这一开,众人面上都不禁变了颜色,朱七七惊呼一声,踉跄而退——石板下一片泥土,哪
        有什么秘道。王怜花纵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委实说不出的得意。沈浪皱眉瞧着朱七七,熊猫
        儿,欧阳喜只是摇头叹气,金无望木然无言,白飞飞眼中却又不禁流下同情的眼泪。朱七七
        怔了半晌,突然发疯似的,将那四边的石板,俱都挖了起来,众人冷冷的瞧着她,也不拦
        阻。她几乎将所有的石板全都掀开,但石板下仍都是一片完好的土地,瞧不出丝毫被人挖掘
        过的迹象。王怜花大笑道:“朱姑娘,你还有什么话说?”

         朱七七满脸是汗,一身泥土,嘶声道:“你这恶贼,你……你必定早已算定我们要来到
        这店铺,你便偷偷的将这屋里的秘道封死了。”

         沈浪苦笑道:“瞧这片店铺的地不像有人动过,就是死人也该瞧得出已有数十年未曾被
        人动过了,下面必定便是造屋的地基……朱七七,朱姑娘,求求你莫要再危言耸听,害得咱
        们也跟着你一齐丢人好么。”

         朱七七捶胸顿足,流泪嘶呼道:“沈浪,真的,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求求你,相信
        我,我一生中从未有一次骗过你……”

         沈浪叹道:“但这次呢?这次……”

         王怜花突然截口笑道:“朱姑娘若是还不死心,在下也不妨再将这块地整个掀起来,也
        好让她瞧个清楚明白。”

         沈浪道:“王兄何必如此……”

         王怜花笑道:“无妨,事情若不完全水落石出,在下也难以做人。”

         他向大汉们挥了挥手,又道:“大伙儿还不快些动手。”

         黄昏之前,地面便已整个翻起,地下果然是多年的地基,这真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瞧得出
        来的。

         沈浪与熊猫儿等人,只有摇头叹气。

         王怜花笑道:“朱姑娘,怎样?”


        9楼2007-03-19 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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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怜花道,“无妨,家母年纪虽已老了,但却最喜见着少年英俊之士,沈兄若是不
          信……喏喏,欧阳兄是见过家母的。”

           欧喜笑道:“小弟非但见过,而且还有幸尝过王老伯母亲调的羹汤,她老人家可真是位
          慈祥的老夫人。”

           王老夫人午睡方起,满头如银自发,便已梳得一丝不乱,端坐在堂前,含笑接见爱子的
          贵客。

           只见她满面皱纹,满面笑容,一面谈笑风生,一面还不住殷殷叮咛自己爱子,快些备
          酒,莫要慢待了贵客。

           众人对望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暗道:果然是位端庄慈祥的老妇人。

           但朱七七见了这慈祥的老妇人,却更急得要疯了。

           她本要放声大喝:“这不是你的母亲。”

           但她还未真个急疯,这句话她无论如何,还是说不出口来,此时此刻,她知道自己只有
          咬牙忍住,什么话都不能说了。

           她脑海突然变得晕晕沉沉,别人在说什么,她一句也听不见,别人在做什么,她也瞧不
          清。

           好容易挨到时刻——酒饭用过,王老夫人也安歇了,王怜花再三挽留后,沈浪终于告辞
          而出。

           王怜花忽然含笑唤道:“朱姑娘……”

           朱七七霍然回头,道:“鬼叫什么?”

           王怜花笑道:“寒舍的大门,永远为朱七七开着的,朱七七心里若是还有怀疑之处,不
          妨随时前来查看。”

           朱七七狠狠瞪了他两眼,居然未曾反唇相讥。

           王怜花接口笑道:“朱姑娘怎地不说话了?”

           朱七七狠狠地跺了跺脚,抢先夺门而出。

           沈浪苦笑道:“王兄如此对她,她还有什么话说。”

           风雪寒夜,沈浪也未再坚持离城,于是一行人便在欧阳喜宅中歇下,一直到宵夜酒食上
          来,朱七七还是未曾说话。

           她始终皱着眉,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无论谁向她说话,她也都不理不睬,仿佛
          没有听到。

           欧阳喜忍不住叹道:“那王怜花虽非君子,但也绝非朱姑娘所说的那般人物,这其中想
          必有些误会,沈兄你……”

           沈浪含笑截口道:“这个兄台不说,在下也知道的。”

           欧阳喜道:“何况他虽然文武双全,却从来未曾在人前炫露,除了我辈三两人外,洛阳
          城中只知他是个风流自赏的富家公子,准也不知他身怀绝技,至于江湖中人,他更是从来也
          不加过问的了。”

           沈浪笑道:“这个在下也知道的……”

           朱七七突然一拍桌子,大声道:“你知道个屁。”

           沈浪皱眉道:“到了此刻,你还要胡闹,你那般冤枉人家,若非王公子生性善良,脾气
          温柔,他怎会放过你。”

           朱七七恨声道:“他不放过我?……哼,我才不会放过他哩。”

           沈浪道:“你还要怎样?”

           朱七七胸膛起伏,过了半晌,突然长长叹了口气,道:“我要睡觉了。沈浪展颜一笑,
          道:“你早该睡了……”

           一直垂首坐在朱七七身旁的白飞飞,此刻方自盈盈站起,道:“我去服恃姑娘安歇。”

           她垂首跟在朱七七身后,走了两步,朱七七突然回身,大喝道:“谁要你服侍,你走远
          些吧。”

           白飞飞颤声道:“但……但……姑娘大恩……”

           朱七七冷笑一声道:“对你有恩的,是姓沈的,可不是我,你还是去服侍他睡觉吧。”
          反手一推,头也不回去了。

           白飞飞怎禁起她这一推,娇弱的身子,早已跌倒,目中的眼泪,也早已忍不住断线珍珠
          般落了下来。

           沈浪自然伸手扶起了她,叹道:“她就是这样的脾气,你莫要放在心上,其实……其
          实……唉!她面上凶恶,心里却非如此的。”

           白飞飞含泪点头,颤声道:“朱姑娘对我恩重如山,我今生已永远都是她的人了,
          她……她无论怎样对我,都是应当的。”

           沈浪凝目瞧了她半晌,平和安详的面容上,竞也突然现出了一丝激动之色,过了半晌,
          方自长叹道:“只是……只是这太委屈你了。”

           白飞飞凄然一笑,道:“我生来便是个薄命人,无论吃什么样的苦,我都已惯了,何
          况……何况公子们都对我这么好,这……这已是我……我……我一一生中最幸福的日
          子……”

           她不停的悄悄抹眼泪,但眼泪还是不停的流了出来。

           她忍也忍不住,擦也擦不干。

           沈浪又自默然半晌,终于叹道:“你也去睡吧。”

           白飞飞道:“多谢公子。”


          11楼2007-03-19 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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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次盈盈站起,万福转身,却始终不敢抬头——她仿佛不敢接触到沈浪的目光,她不
            敢抬头去瞧沈浪一眼。

             她起先走得很慢,但越走越快,方自走出帘外,她那幽怨的哭声己传了进来,帘外的哭
            声,更令人闻之心碎。

             欧阳喜长叹道:“这样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女子,谁若能娶这样的女子为妻,那当真是
            天大的福气。”

             熊猫儿道:“你如此说话,那朱姑娘便不是真正的女子了?”

             欧阳喜道:“朱姑娘么……咳咳……咳咳……”

             熊猫儿道:“老狐狸,你不说就不说,咳嗽什么?其实白姑娘虽然温柔如水,美丽如
            花,但朱姑娘也未见就比不上她。”

             欧阳喜道:“朱姑娘自也是绝世美人,只是她的脾气……”

             熊猫儿大笑道:“你知道什么?她那样的脾气,只因她心中实是热情如火,谁若被这样
            的女子爱上才是真正的福气哩。”

             欧阳喜笑道:“这是否福气,便该问沈兄了。”

             沈浪微微一笑,顾左右而言其他,这时窗外风雪交加,室内却是温暖如春,沈浪凝目窗
            外,突然喃喃道:“如此寒夜,难道还有人会冒雪出去不成?”

             欧阳喜未曾听清,忍不住问道:“沈兄在说什么?”

             沈浪笑道:“没有什么……来,熊兄,且待小弟敬你一杯。”

             又自几杯落肚,熊猫儿突然推杯而起,大笑道:“小弟已自不胜酒力,要去睡了……千
            金不易醉后觉,一觉醒来再说吧。”

             说罢,便踉踉跄跄走了出去。


            12楼2007-03-19 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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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面上不禁泛起笑容……这是她多日来初次微笑,她生怕王怜花要加拦阻,装做若尤其 
              事的模样,走了过去,走了几步,她再也忍不住纵身一跃,跃在那方石板上,回首望向王怜 
              花,大声道:“好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见过比她更可爱的女孩吗?…


              13楼2008-09-20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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