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ritten by Aurora/夏末_醉
01.
[From 友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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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道的冬季从九月延伸到次年四月,每一年我都会期待着这漫长的冬天,因为只有这个时候才有机会回到我心心念念的地方,我格外想念着那里一地的白茫茫,偶尔漏下来的霞光滚过地面,小时候的自己总会去对准了微弱的光晕踩上一脚,然后会开心好久。
自己常常喜欢做些奇怪的动作,然后乐在其中,这样说起来,我发现自己或许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与众不同。如果要把在北海道发生的琐碎都一一讲来,真不知道需要多少张纸,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凑了这么多字数了,不过不能说我是故意的,只是我们谈得上真正的交集,也只是源于北海道,我只是想让你清楚我对于北海道的特殊情怀。
在北海道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也是最后一次家里人给我认真过生日。
虽然相隔有些年岁,但我也能说出个大概来。
炉子里的火苗“噼噼啪啪”地燃烧着,不时有几点火星沫儿迸出,我伸出手在靠近暖炉的位置烘热手掌,手指弯起又撑开,如此重复了好几遍,僵硬的指节才感觉灵活了许,那个时候的我好像还在想着父母是否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期待而不安。
母亲的手常年在冷水里打滚,洗衣淘米家里的活儿全归母亲,特别是在冬天,她的手总会开裂,沾上一点水那些水就可以借助开裂的伤口刺激痛觉,混杂着冰冷的触感,就是刺骨的疼痛,那一天,她却递给了我一双织好的彩色手套,“拿去,可以捂手,姑娘家的手冻坏了不好,年年发疼可不好受的。”
父亲则是一大早就出去了,很晚才回来,大冷天的他竟然跑出去抓鱼,如果不是隔壁家的佐藤爷爷无意中看见,把自家的鱼送给了父亲,父亲又怎会回来。
我一向喜欢吃鱼,只是因为家里条件并不是很好,只能依靠父亲偶尔去抓几条来解馋。我不知道他们为了这么个生日是精心准备了多久。
后来全家搬到了东京。
父亲早年有很高的学历,据说是因为祖父的原因而回到北海道乡下,差点埋没了一身才华,如果不是表哥在东京照应着,帮父亲找了份比较稳定的工作,今日也不会富裕了很多。
只是我始终无法适应这繁华的都市,或许是自己潜意识里有着浓厚的乡土情怀,再加上我从来不是善于主动沟通的人,总是一味被动地接受另一方的给予或是等待着另一方主动靠近,甚至于是面对自己的父母,总会因为一些小事情大吵大闹,也许看我平日里在学校里一幅乖乖学生的模样,是绝对想不到在家竟是那般的顽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