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有个少年叫落幕,有个少女名聆听。
这,是时空的夹缝,是翘指的夹角,川流的,姿盈盈,音泠泠,色慊慊。
待一切的残花败尽,烟雨萦绕,颂落幕之斐匪,吟聆听之窈窕。
这是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天下分三国——皇、风、白。皇国处中,风国在上,白国在下。并称帝位,称其继承人为太子。
武林分别被四大家族——卿、莫、雨、公仪占据风头。卿、公仪二家府落白国,莫家府落皇国,雨家府落风国。
1. 聆听落幕
白国。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夕阳西下,玉树公子,旖旎佳人,四目相对,一见钟情。
世人普遍一味地认为:一对壁人的初识相视乃百般养人耳目千般醉人心弦。
一缕飔风如一江春水涟漪盈盈,拂过空白的锦帛,吹开未知的幻境。浓浓粉意,萧萧笛声,如玉公子缓缓而来,荫下佳人眼皮掩过身前光景。猜疑、挑逗、计算,种种心思漾开而来。
落幕将玉笛收入袖中,腾出双手细察眼前佳人,白皙而修长的手在佳人脸上流连,轻笑:“好一个美人胚子。”
他,发丝如墨,脸庞坚毅,狭长丹凤眼,如冷玉薄唇。须臾,两瓣玉唇欲覆上佳人如玫瑰艳唇,不料,佳人竟睁开了双眼,美眸露出若有若无的冷意。
“你是谁?”声音清冷,如她身上散发的寒意。
落幕见偷腥被捉,方远离她蔷薇花般的玉脸,不料却被她揪住了衣袂。“你是谁?”
此时佳人背对树,臀朝地,整个身子在外人看来就像被落幕压制在地,极其暧昧的姿势。她,红装素裹,长发凌乱地落在衣裳上,脸上未施脂粉,黛眉冷眸,俏鼻艳唇,着实一个冷艳的美人。
落幕又伸手在她晶莹剔透的脸上轻抚,滑过眉眼鬓角,最后落在娇艳的绛唇上。
她不屑地一瞥,又是一个纨绔子弟,更加抓紧揪住落幕衣袂的手。
“你不愿道出名号,也无关我事,反正你就要死了。”似乎觉得不够,又补充,“你刚在做什么?”
“轻薄你。不过被你发现了。”落幕不快不慢地答应,凤眸始终停在她脸上。
剑光一闪。她推开落幕,拔剑出鞘,稳稳地落在落幕的颈侧,一抹就致命。
“为人衣冠楚楚,也不过禽兽一只。”正欲下手,似乎被一股内力抵住,她抬首对上落幕的眼,只见他似笑非笑。
“我想让你为我办事,聆听。”
天上昏意欲退,若近月夜。树上桃花佳秀,若逢蓁蓁。地上野草莽莽,若见牛羊。
聆听不知道落幕从哪得知她的消息,依稀记得他落唇那幕萦绕缱绻,身上散着清冷梅花香。脑海划过那年春,那棵树,那个人,他邪魅的脸,嘲弄的笑,说:“你就只有这点力气?”
聆听手中的剑落下,双手使劲推开眼前的人,可这力气在他眼里貌似微不足道,连伤他的机会都没有。聆听后悔了,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勤练内功。
他轻挑眉眼,轻蔑道:“卿家大小姐,你就只有这点力气?”
当今武林,能影响三国势力的门派无非就是四大家族——卿、莫、雨、公仪,而聆听恰恰就是排行第一的卿家的门主唯一的女儿。女孩子家自古以来就没有继承门主的权利,所以卿聆听父亲认为她只要学点防身的招术便可,没有让她对武功深入探讨。或许,他根本想不到他女儿竟会被“轻薄”。
半晌,聆听恍惚,冷冽的眸光直射落幕,似要将他千疮百孔。
桃花红似骄阳,落而悠旋,旋而流潋,悠悠荡荡,洋洋洒洒,盈满二人周身。
须臾,聆听垂下眼帘,触了水的睫毛微微颤抖,清冷的声音飘进落幕耳里:“好。”
淡淡的笑意,唇角流转,落幕笑道:“聆听,我会厚待你的。”他的手指拂过聆听的鼻翼,聆听感觉痒痒的,但没有顾上落幕似乎深渊不可见的黑眸。
厚待?难不成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夺人初吻以身相许?聆听的耳根弱弱地红了。
“好”貌似许以了一生。但此时这对两人而言莫非就是个笑话。
难不成你给流落街头的女子一点恩惠,那女子说“恩公,请让我跟着你”,你说“好”,这就给了她一生?你不可能不知道,她之所以要跟着你,要不就图你的貌,要不就图你的钱,她只是不保证你给她的这点恩惠能够保她一生长乐无忧,认为跟在你身边靠谱一点,又能混饭吃。而你只是当作多捡了一个仆人罢了。况且你有可能是个女的,没能力给她一生。
月上柳梢头,人去依依后。
聆听得到了答案,他不是谁,他是落幕。聆听对江湖上的事不熟悉,但依稀记得曾经有个叫落幕的人毁了皇国的一只臂膀——金窟,并盗取了其中富可敌国的财物。
是好人?不是好人?有何所谓呢?聆听这样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