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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早晨难分昼夜、被一片黑暗所包围。迟到的黎明、弦月当空、呵气如雾。
「土方先生、你迟到太久了吧」
冲著晚了两分钟出现在**点的十四郎、总悟的语气很严厉。因为昨晚被他那麼提醒了、所以特意有留意时间、但因为连日的睡眠不足、加上枕在温柔的银时的胳膊上睡著…、导致最后果然没有如预期那般顺利爬起来。
「抱歉…、晚了点…」
觉得找藉口会显得孩子气、更重要的是、十四郎觉得那双敏锐的眸子已经将一切都看穿了、於是索性缄口不语。
一阵尴尬的沉默。只凭藉月光的照射周围还显得很昏暗……虽然什麼都看不见、十四郎还是观察了一圈周围情况。此时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明明已经超过了**的时间、为什麼只有自己和冲田两个人……。
「…喂、其他人呢?」
土方问道、冲田叹了口气。
「没办法呢、连你都迟到了、大家也都到极限了…」
「…说的、也是」
「睁大眼睛看好哦、土方先生…」
「啊、我知道…」
看这情形是把**的时间定的太早了。
自己威胁他们一个钟头之内**——做不到的就去切腹、算了、反正也做好觉悟了……十四郎正在想些有的没的事情、这时总悟忽然轻声说出件出人意料的事。
「话说、土方先生、你的脖子上…耳朵下面…」
「……嗯?」
「…吻痕」
「…!」
就像面对敌人保护要害般夸张的条件反射、十四郎啪一声用手压住那里。
但是随即就意识到在这种黑暗中是不可能看见的、不由心头火起。这小子在设圈套套我的话…。
(这个混蛋、竟敢骗我………)
心里想著表面上却没法直白地生气。而且、
(而且……他其实注意到了却直到现在都在为止都在假装没看见。那麼、为什麼在这个时间点上…)
比起生气、不如说是疑问和猜疑占了上风。
「土方先生…在那之后…」
总悟张口似乎要接著说点什麼、
「不、什麼都没有………」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然而…这样被蒙在鼓里反而越想问、这即是人的天性。不、或许只有十四郎是如此——不管是责难还是抱怨、还是说出来才比较好。被瞒著猜不透对方的真意反而更令他不安。
「搞什麼啊、想说就痛快地说啊……」
我还真是可悲呢十四郎想。在意他人的眼光却在那里做些亏心事…。
(说什麼蠢话呢、我又没做什麼坏事…)
「……喂」
总悟过了好久还是吞吞吐吐地欲言又止、等得不耐烦的十四郎再一次催促他。但最后还是作罢了。
总悟的心思并非那麼成熟、看事情也很单纯直接。也就是说、他特意提及这件事、到头来――
(到头来…其实是想说我泄露了真选组的情报让他很为难吧…………)
十四郎变得郁郁不乐、再次深深叹息。
真选组的内部情报…是否是从身为副长的自己这里…透露给银时、再由他泄漏给攘夷派——总悟是出於担心而给自己忠告吧。我知道你们的事、小心行事、别让人怀疑、…某种意义上他是出於冷静的思考而说破的。
(………太小看人了。我怎麼会把工作上的机密说给外人知道呢、再说那个装傻充愣的银时又怎麼可能会跟桂私通呢…………)
十四郎自己也——的确自觉有些昏头了。在这个时期自己跟被怀疑与攘夷派有联系的银时频繁的见面不能不说太过轻率。会被人怀疑和说三道四也无可厚非。
「……喂、土方先生」
思及此、总悟突然用低沉的声音叫了十四郎一声。在耳边小声而清晰地问、
「你听到…有人的动静了吗…?」
经他一说、十四郎竖起了耳朵听到的确是有人的脚步声——两人无声地藏进最近的巷子暗地里观察情况。
独自一人行走的那个人让人感到没有可疑。从道路右侧靠近…向著正对面渐行渐远……。
「……单独一个人?………我稍微去看一下、你呆在这里」
「明白」
声音里带著些紧张感十四郎回答道、目送著总悟的背影。
单独行动很危险。但是在需要隐秘行动的场合是不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