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80】
六道骸的离世除了给纲吉的精神带来巨大的打击,也让他和云雀的处境落入了最糟糕的地步。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们至少遇到了7次追击,换了9个地方,以往被六道骸分散掉的大部分兵力现在全都盯回到纲吉身上,像洪水猛兽一样汹涌地从四面八方团团扑来,让纲吉和云雀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而更糟糕的是,纲吉的失眠症又犯了,就算一整夜平安无事,他也只能睡着三分之一的时间,更何况很多时候根本就没有这个时间。
纲吉从车中的后座里爬起来时,已经是深夜,他们的车停在高速公路的一个休息站里,这里离海边很近,能隐约听到海浪的声音,两人借着夜幕轮流休息。现在轮到云雀休息了,纲吉拍了拍前面驾驶座里的云雀,让他跟自己换班。
云雀知道他压根没睡着,便说,“你再睡会儿,我不困。”
“每次我起来你都这么说,反正我睡不着,你睡吧,不要浪费时间。”
云雀说,“我不困,你不想睡就坐着,我陪你坐。”
纲吉微不可察地楞了一下,然后快速躲开云雀从后视镜里投来的视线,“不用,我睡。”
云雀从后视镜里看着他背对着自己躺下,双脚卷到座椅上,那僵硬的姿势一看就根本没认真睡。
从那天开始,只要云雀稍微表现出一点点亲近的意愿,纲吉就会立刻摆出拒绝的姿态,除了日常必要的对话,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聊过别的了。云雀有一种预感,这小子最近几天都在考虑怎么撇下自己好自个儿逃跑,既然二人的关系已经降级,也就没有必要拉自己下水,他那点小心思太容易看透了。
纲吉又躺了一个小时,中途总算浅眠了二十来分钟,在后座上缩得太久,他全身关节都在酸胀,纲吉尝试在狭小的后座里拉伸肌腱,却忽然被一阵狂妄的引擎声吓得一惊,整个人弹了起来。
“没事,只是飙车的。”云雀示意纲吉不用紧张。
“飙车?这种时候?”
纲吉望向外面,看见三辆跑车嚣张地横在休息站门口,几个二十来岁的小伙从车上下来,似乎是要到便利店买点东西。
“二辆兰博基尼,一辆劳斯莱斯,是富家子弟。”云雀皱着眉头,似乎是对他们深夜飙车以及乱停乱放的行为非常不满。
哦,恶魔风纪的职业病又犯了。
纲吉刚放下心,霎时又猛觉一阵恶寒,像是被人扼住喉咙般的窒息感汹涌而至。
纲吉全身一激灵,大喊,“云雀前辈开车!”
云雀像被电到了似的瞬间打火、踩油门,3秒内横冲出去五六米,有什么巨型的东西跌落在车身后面,就在他们刚才停靠的地方,地面被轰出一个井盖大的凹坑,水泥地板崩裂成几块。因为那几辆豪车乱停乱放,休息站的出口被堵,云雀只得一个急刹停下,两人慌忙朝后一看,站在那里的赫然是Ghost,如果刚才稍微慢一点点,现在恐怕就被夹成三文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