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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满功刀   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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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7-03-17 22:21回复
    楔子

      好大的一场雾,慢慢浸过来,触到身上,有种冰霜的寒冷。

      前面看不清路,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雾气越来越浓,像是雪。

      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回去的那条路,她想不起要去找的那个地方,到底在什么方向,只记得那里有温暖的火光,有深深的牵挂。

      好冷啊,她的脚每一步踩下去,脚下都仿佛是泥泞,用尽了力气,也拔不出来。雪雾里隐隐出现一个越逼越近的身影,仿佛是某种不可预知的危险,她抽出弓箭,却怎么也拉不开那把弓,双臂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有人隐隐在叫着她的名字。似真似幻,可是她的脚陷在泥泞里,一动也不能动,眼睁睁地看着那黑影慢慢逼过来,冷汗浸透了身上的衣裳。

      不行啊,她还有事情没做完,似乎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心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是他吧,她要急着去见的.就是他,可是她却看不清他的脸。

      如果,你再也离不开这片大漠,那么,我也永远留下来。

      这是谁的声音?隐隐约约,好像就在她耳边,又好像来自她灵魂的最深处。

      弓还是拉不开,她的手臂和双腿,都好像一点一点化成了冰,迎着她的箭锋,有一种血腥的气息,悄悄地潜过来。

      焦灼、慌乱、期待乱糟糟地在心里蔓延,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要寻找的是谁呢,这样渴切,却是遍寻不获!

      这是什么地方?是她自己的梦里吧?


    2楼2007-03-17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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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8 02:5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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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水雅然内容简介】 

      他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恶魔,
      只吃蔬菜和红酒,脸上一直是温柔的微笑。
      所以第一次被他欺骗的以后,
      她仍是坚持:雅然很好,很好,很好。
      于是第二次的牺牲转瞬即到,
      眼睁睁看着她变成一个白痴,
      眼睁睁把可以救她的方法抛掉。
      为什么她还是一味地无悔?
      悔到另他的心完全沉沦,无处可逃。
      可惜老天好像又开了一个无聊的无笑,
      又一次把砝码加在让他牺牲她的一道,
      那么这次,是不是他又要把她放掉?


      3楼2007-03-17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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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 ,楼上发错了,楼主见到的话把这两楼删除


        4楼2007-03-17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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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太长,今天没有时间发了,可能要过段时间等我再上网的时候.所以,吧主先删除了这个主题吧,下次我来


          5楼2007-03-17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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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如海见着伙计口齿伶俐,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不禁问道:“眼下这紫荆关,还出得去么?”

              “爷,您这是要出关去做什么?我劝您不管是什么要紧事,都赶紧打回头吧。您还不知道,过一阵子,这仗又要打起来了。前几天才听说,朝廷又派了十几万大军过来,要跟瓦剌在紫荆关开战了。”

              “谁说要打仗?你们这店不还好好的开着吗。”宁如海一笑,他是兵部尚书于大人的手下,自然对目前的战事了如指掌。可眼下为了确保粮草的安全,他们一直都扮成了木材商,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那伙计叹了口气,“我们这也是没法子,祖祖辈辈都在这里,怎么能说走就走?身上也没几个钱,难道带着全家大小出去要饭过日子吗?不到逃命的时候,谁舍得走啊。再说,这一仗,也未必就打输了。”

              “是吗?”宁如海反而意外起来,他这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痛骂朝廷如何昏庸,守边关的兵将如何无能,瓦剌又是如何的剽悍残暴,这还是头一回,听见有人对战事抱有信心的。“那你又怎么知道,这一仗就未必会输?”

              “前几日有几位军爷在店里吃饭,我在旁边,也听见了几句。这次这个带兵的大元帅,跟前几个不同,是打过不少胜仗的。”

              宁如海点了点头,这个伙计说得不错,这次增援的大军,是由萧铁笠大将军统率的。萧将军原本在东南平缅乱,为了这次西北之战,于大人特意把他调了回来;而萧铁笠征战多年,一向在军中很有威信。

              “还听说,这次的督军也是个厉害人物,前两年就曾经带兵打退过兀良哈这帮蒙古鞑子。他还在京里做着大官呢,叫什么,都……都什么的指挥使……”

              “啪!”宁如海手里的茶碗重重地拍在桌上。他知道这伙计说的是谁,禁军都御指挥使,杨昭。一提起这个名字他就有气,原本杨昭贵为都御指挥使,掌管十万禁军,而且三年前就平定过兀良哈之乱;这次出征,大人还曾经打算请他出来带兵的。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王振却抢先举荐了杨昭,这还不是明摆着,他眼看形势不好,就倒向了王振那一边。

              如今朝野上下,论声望地位,这帅印之争,也就只有萧铁笠将军才能和他相提并论。也正因为这个,大人才不得不拆了东墙补西墙,临时把萧将军从东南战场上调了回来。王振还指望利用杨昭来达到他“不战而败”的目的,可他毕竟还是棋差一着,在于大人和薛大人几位重臣的竭力阻挠下,没能得逞——萧铁笠挂了帅,杨昭只是出任了督军。

              这一次,他们千里迢迢来西北,除了送粮草之外,还奉了于大人的命令,要替他看住杨昭。出京之前,大人的话还在耳边,“这一趟出关,你们要千万当心一个人——”这些年跟在大人身边,从来还没有听过他用这种语气,提起某个人;可见杨昭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更何况,他身后还有王振的支持。

              “怎么啦?”那伙计本来说得正在兴头上,被宁如海这一拍茶碗,吓了一跳。

              宁如海一肚子火气发不出来,眼睛一瞪,“你这也叫客栈?咱们都饿着肚子等了半天了,还不赶紧上菜!当伙计的不懂招呼客人,倒像是懂打仗。”

              “刚才明明是您先问起来的……”那伙计没摸着头脑,还在分辩。

              “我问的是出关,谁叫你说打仗?你知不知道那个都什么的指挥使是什么人,就敢胡说八道。”宁如海越说越恼了,“那种卖国求荣的阴险小人,居然还被当成救星似的盼着,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那伙计看他生气,也不敢多说,讪讪然地走回厨房去,嘴里小声嘀咕道:“不就是个贩木头的嘛,神气什么……”

              常六在一边走过来,“宁大哥这是怎么了,跟一个小伙计较起真来?他哪懂得这些朝廷里的事。”

              “烤羊腿,酿黄瓜——客官让让,上菜了!”隔了半晌,先前的伙计终于端着几个盘子出来,板着脸,没好气地往桌上一放。那烤羊腿看上去的确不错,焦黄酥脆,香气扑鼻,大伙儿也早就饿了,闻到这香气,一下子都围了过来。
            


            7楼2007-03-18 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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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边没有外人,”袁小晚瞥了一下四周,几个客人早已经被吓跑了。“我也不瞒你们,我的确是认识杨昭,不止认识,我还是他的属下。”

                什么?她是杨昭的人?宁如海的手立刻握住了刀柄。

                袁小晚正色道:“指挥使说了,于尚书总会想法子送粮草过来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就是办这件差事来的吧。我奉命在这里等你们,已经等了七天了。”

                风烟一怔,“杨昭已经知道了?”虽然粮草一事,迟早他也会知道,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不是知道,而是想到了。”袁小晚道:“我来,就是接应你们来的。”

                宁如海冷冷地道:“原来你们杨指挥使的待客之道,就是这般,暗地里用毒药伤人,这倒是少见。”

                “难道做客人的,在主人门口出言不逊,毁人名誉,就多见了?”袁小晚眼波流转,语气却十分的刻薄。“若你听见有人大骂于尚书是卖国求荣的阴险小人,难道你不想出手教训他?”

                “宁师哥,不要跟她斗嘴了。”风烟打断了他们,“眼下护送粮饷是最要紧的,既然杨昭已经猜到咱们要来,咱们还躲什么?”

                “不错,如果想快点见到萧元帅,就跟我走吧。”袁小晚道:“从紫荆关到麓川,地势复杂,而且没有人烟,你们要是不着急的话,摸索个三五天,大约也能找得到大营的驻地——只不过,到时候只怕就有人要饿肚子了。”

                风烟踌躇了一下,这袁小晚服饰古怪,擅于用毒,还自称是杨昭的手下,不能不提防一点。可是都到了紫荆关下了,她又是一个人,还能怎样?杨昭应该不至于这么蠢吧,做贼还要留下名号。

                “既然是这样,那么,宁师哥,咱们就陪这位袁姑娘一起上路吧,她还欠你一颗解药呢。”风烟收起了弓箭,“小心一点也就是了。”

                宁如海纵然是满心的不愿意,也只好暂时把怨气收敛些,还是那句话,无论如何,先要把粮草运到萧将军帐下才是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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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军行营,就驻扎在紫荆关外五十里的麓川,隔着地势险峻的铁壁崖,与瓦剌大军占据的剑门关遥遥对峙。这里跟关内隔着崇山峻岭,荒无人迹,而且气候苦寒。袁小晚其实并没有说谎,如果宁如海和风烟一行直接从关内出来,不耽误个三五天,还真未必找得着大营驻地。

                风烟他们到营门的时候,早已经有巡兵向上报了讯,所以远远就看见盔甲鲜明的一队人马在营门候着了。

                “那就是杨昭?”风烟看了一眼身边的袁小晚,用马鞭指了一下当先的那名将领。还不错嘛,脸色肃穆,有几分威风,不愧是名满京城的都御指挥使。

                袁小晚却似笑非笑地道:“指挥使什么身份,他怎么会在这里等着接你。那是赵舒,你们萧大将军的心腹,所谓五虎上将,他也算一个。”

                风烟这一路上,真正受够了这袁小晚的明嘲暗讽,当下不客气地道:“我不知道指挥使身份那么高贵,只知道在这里,只有萧大将军才是三军的统帅。都出了京城,还摆什么谱,打赢了仗才叫本事。”

                袁小晚一呆,刚要开口,赵舒已经纵马迎了上来,“各位辛苦,总算是把你们盼来了!眼下,马上就要开战了,大营里还没有下锅的米,弟兄们都快造反了。”说到这里,才看清楚宁如海身后的风烟,不禁失声道:“怎么还有位姑娘?”

                “赵将军!”风烟向他淡淡一笑,“我是兵部尚书于大人的属下,原本不是遣粮宫。这一趟出来,其中有些缘由,这里不方便说,待会儿再解释吧。”

                宁如海也抱拳道:“在下宁如海,她是我师妹陆风烟。咱们是奉了于大人的命令来送军粮的。”

                “那户部……”赵舒话到嘴边,看了一眼袁小晚,又咽了回去,“且不说这些了,这千里迢迢的,两位吃了不少苦头吧?萧帅每天这个时候都去练兵场,不能亲自过来迎接你们,晚上再好好地给两位接风洗尘吧。”

                袁小晚在一边道:“既然我的任务也完成了,不如就识趣些,走远一点,免得耽误你们聊些知心话。”也不等别人回应,一提马缰,竟径自驰回大营去了。
              


              9楼2007-03-18 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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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如海在后面恨恨地道:“看她笑里藏刀,一肚子阴谋诡计的模样,就知道杨昭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了。”他这一路上没少受袁小晚的奚落,先前又被她放毒蜘蛛咬了手,如果不看她是个女人,早就动手打架了。

                  “莫要小看她,她是用毒的高手,也是用药的高手。”赵舒好心地奉劝了一句。

                  “我已经领教过了。”宁如海打鼻子里哼了一声,“赵将军,这里又不是京城,十万禁军天高皇帝远的,你还怕他们做什么?”

                  赵舒却道:“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面子上,好歹也得客气点。杨昭是督军,手里握着权,谁也不敢把他怎样,而且这次西征,他还带了禁军里最精锐的虎骑营,咱们若是闹得剑拔弩张的,也叫萧帅为难。”

                  字如海会意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风烟却轻轻哼了声:“咱们十几万大军,还怕他一个虎骑营不成?我倒想瞧瞧,这个杨昭到底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他若不长眼惹到本姑娘头上,一样要他好看。”

                  “我这陆师妹,其实人是极好的,偶尔脾气会坏一点。”宁如海看了看赵舒脸上的惊诧之色,苦笑着解释,“但你放心,她还算知道分寸,不至于惹出什么祸来。”

                  赵舒释然一笑。但他若是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风烟到底惹了些什么祸,只怕他此刻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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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落暮时分,各营已经掌了灯。白天练了一天兵,疲惫不堪的士兵们也都闲散下来,只有负责巡逻警卫的队伍在来回穿行。

                  帅营在驻地的正中,灯火通明。萧铁笠就在这里设了接风酒。

                  时间已经不早,该来的人大概都已经到齐了,远远的就听见里面很热闹。

                  一进帐,果真好大的排场,几十支松香火把烧得正旺,红毡上摆着十七八张桌子,人都差不多坐满了,一眼看上去,清一色的铁甲银盔。因为都是军伍出身,没有几个是端端正正坐着的,不是在拼酒,就是在划拳,还有的正在大嗓门地吹着牛。肉汤的香气在四处弥漫,跟外面的寒冷肃杀比起来,这里的气氛,实在是热闹得有点过火了。

                  最上首的虎皮椅子里,就是统帅全军的萧大将军萧铁笠。经历了长年的征战,风霜的侵蚀,他脸上不笑的时候,也布满了刀刻般的皱纹,看上去很不容易亲近。相比之下,赵舒可比他亲切多了。

                  在他们进门的一霎,帅营里的喧哗有片刻静止。他们毕竟是京里来的陌生人,尤其是风烟。

                  但风烟在这一刻,却什么也没顾得上留意。她从外面进来,刚一抬头,就触到一对深黑的眼睛,深不见底,冷冷地、远远地俯视着她。那种眼神,就像黑夜一样,教人觉得微寒的迷惘——他是谁?

                  风烟秀气的眉梢一挑,想不起来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依稀见过,似曾相识。

                  周围这样嘈杂,他却是点尘不惊。手里懒洋洋地拈着只酒杯,带着一丝玩味的神情,是堕落,还是高高在上?是清醒,还是醉?

                  他到底是谁?风烟再一次在心里这样问。

                  他坐的位置,紧挨着萧帅,应该是一个重要的人物吧。可奇怪的是,不知怎么的,又跟其他人不留痕迹地隔着空隙;确切地说,是一种互相防范的气息。

                  风烟突然醒悟过来。她知道了,原来是他。他就是身为禁军都御指挥使,却投靠奸贼王振,摇身一变成了督军的杨昭。

                  这个人,这个人就是他们此行要对付的目标。心底有根丝弦“铮”地一震,风烟下意识地挺直了腰。

                  这小小的动作,也清清楚楚地落进了杨昭的眼里。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掠过他的唇边,又来了一个对付他的人。其实,也早已经是意料中的事。他周围已经到处都是戒备和敌意,再多一个又如何?

                  或者她跟其他人惟一的不同之处,是她的眼睛,隔着满室喧哗,她是用眼睛跟他说话的。片刻的对视,就已经壁垒分明。

                  “风烟?”宁如海觉得她有点异样,怎么站在帐门口不走了呢?难不成是人多害羞了?这可真是难得一见,原来风烟还有怯场的时候。
                


                10楼2007-03-18 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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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8 02:5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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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是迟早的事,总得让大伙儿稍作整顿。你就是个急惊风的性子,多听听赵舒的,还总是不服气。打瓦刺咱们这是头一回,不了解他们的攻防部署,这仗你要怎么打?”

                    韩沧嘟哝道:“本来打瓦刺就是硬碰硬,还研究那些做什么。”

                    风烟刚想说点什么替他打打圆场,抬头却瞥见杨昭那一抹心不在焉、似笑非笑的神情,好像这种局面完全不关他的事。心头一时有气,忍不住道:“杨指挥使看起来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知道对这一战,可有什么高见?”

                    杨昭连眼睛都没抬一下,“打个瓦刺而已,紧张什么?他们要是打过来,就应战;他们若是不动,那就跟他们继续耗着。”

                    风烟瞪着他,几乎气得笑了出来。堂堂一个督军,这就是他的“高见”?可真是教人大开眼界啊。“以前听说过,指挥使打兀良哈、平江西匪患,仗打得如何漂亮,还道是个人物。今天才知道,原来不过如此。”风烟声音清脆动听,可是讥讽之意,毫不掩饰。

                    杨昭淡淡道:“不敢当。”他抬头看了风烟一眼,她不屑和挑衅的神色是那么明显,一种咄咄逼人的明艳,让四周的灯火也为之失色。

                    “照杨指挥使的说法,咱们跟瓦剌耗上一年半载的,就算京里再送几趟粮草,也怕不够用——不过没关系,拖不下去了,就正好撤兵,把紫荆关拱手让给瓦刺人,咱们怕什么,可以迁都啊。”风烟盯着杨昭的脸,真是沉得住气,她话里的嘲讽已经这么露骨,他还能若无其事!

                    “风烟。”宁如海轻轻一拉风烟的袖子,“少说两句吧。”他就知道这丫头的脾气,不惹出点麻烦来,她就不叫陆风烟,“大人不是叮嘱过,要小心行事,何必一来就得罪了他?”宁如海在风烟耳边轻声埋怨。

                    “你难道还指望跟他交朋友?”风烟不以为然地一笑,“宁师哥,我觉得咱们是什么人,来做什么,他心里早就一清二楚。”

                    宁如海皱眉道:“你怎么知道?”

                    “我……我也说不出为什么,可是从他刚才看我的眼神里,我就能感觉到。”

                    风烟沉思着道,“我觉得他根本是洞察了咱们的计划。既然这样,咱们又何必遮遮掩掩?”

                    “那么咱们对付他,岂不是又难了一层?”宁如海低声叹了口气。

                    “也不见得。刚才你没听见他说的话吗,都说杨昭有多么厉害,我怎么就看不出来?也许是咱们自己吓唬自己,太高估他了。”风烟道,“后面有王振的支持,他想爬上都御指挥使的位子,也不难啊。”

                    “你是说——他不过是虚有其名?”

                    “我只是觉得他在敷衍避战。这里没有一个人是真正敬服他的,难道你看不出来?”

                    “来来,喝酒!”赵舒和韩沧举着酒杯凑过来,“你们两个躲在一边偷偷嘀咕什么?”

                    “说了个笑话而已。”风烟道,“没什么。”

                    她抬头看了一眼杨昭,他还在自斟自饮,似乎已经有了三分醉意。如果杨昭真的就是这样一个人,那么应该不会太难对付吧?


                  12楼2007-03-18 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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