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去上海看蔡积悦，问他为何要关工作室，他很轻松地回了我一句：“早就应该关了。”我说：“那真的很可惜啊。”他说：“没啥可惜的，上海教琴的地方也很多。”
诚然，大多数学琴的人无非学个一两年三五曲，以老蔡对琴学的钻研深度，完全没有必要在初学者身上花费太多精力，但是我仍然觉得可惜。我对他说：“我总是认为无论学什么，最好要让初学者知道，这个领域内一流的水平是怎样的，这样他才不会迷失方向。”他摇摇头：“真的能够学下去的人太少了，”顿了顿，又继续说：“如果真的遇到能够学下去的学生，那情愿倒贴钱也要教。但是这样的学生太少，也许一辈子遇到一两个已经很好了。”我说：“那如果你不出来教琴，又如何能遇到这样的学生呢？”他很淡然地回答了一句：“一切看缘分吧。”
然而我的想法仍然有些不同。我总会想，如果我现在是一个初学者，看到如今乌烟瘴气的琴坛，会不会失望得不想学了呢？很多琴友会嘲笑我，说你学到这份上了，还去论坛上贴吧上搅和什么？但是我总想着，万一会遇到几个如当年的我那样真正愿意学琴的学生，那么我的一些帖子或许总能够作为一个窗口，让这少数的几个学生知道还有另外一种对古琴的研习方式。嘤其鸣矣，求其友声，这便是我的一些小小的奢望了。
可是贴吧上最近的几个帖子实在让我心寒不已。我上古琴网站差不多有十年了吧，各种所谓的爆料、黑幕也见了很多，有些也牵涉到我的师友。我深深地感到，最可怕的并不是黑幕本身，而是人们对于黑幕的心态。倘若总结一下，每一次的黑幕爆料都大致具备如下特点：一、爆料人是匿名的；二、爆料的内容往往是无法保证100%的真实性和完整性的；三、爆料贴的观众是最多的（而且大多并不是差点要被骗的人）；四、越是负面的爆料，观众们是越津津乐道的；五，无论是爆料者还是观众，都是以正义的化身自居的。
也许现在看来，第五点其实最为可怕。很多侦探片，看到最后，往往都是凶手为自己的杀人辩解，自认为是为了正义而行凶等等。或许一个人内心越是有阴暗之处，便越是容易借贬低、批判他人来获得一种道德优越感，以证明自己尚有血性之类的优点，足以洋洋自得吧。而匿名的好处更在于躲在暗处，无论是怎样的后果，都不必承担责任，不会伤到自己。
在确信某件事实为真的情况下，我当然也鄙视那些被爆料者的作为。若干年前，我就曾经实名爆料某位琴家的某些行径，影响到现在也未必消除。种种责任我全部担当就是，毕竟这类爆料并不牵涉到敏感话题，也不会遭致暴力迫害等等。我始终相信，每个人都必须要承担起自己说话的责任，如果这一点原则不能建立，那么揭露真相和诽谤造谣之间的差别究竟能够有多大？恶意的造谣攻击等也同样是可以大行其是，令人不齿的文革式行径也完全是可能重演的。
让我非常失望的是，十年来，我第一次看到有那么多的观众兴高采烈地叫嚷着扒皮、围观，这不由得使我想到鲁迅笔下的那些只图看热闹唯恐天下不乱的看客。我并不怀疑所爆材料的真实，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明明只是一堆臭事，却引来如此兴高采烈的回复，想来想去，也只有用苍蝇逐臭这样的词来形容了吧。（对于某些时而刻薄时而宽厚反正事事总要鸡蛋里挑骨头的无聊的人，那也只能请便。)
我始终相信，用一种负面价值来反对另一种负面价值，那只是以暴易暴，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我所愿意做的，只是尽我之力，逐渐树立一些正面的建设性的价值。所以我会把一些文章、一些录音贴在这里，哪怕少有人回应，但是我仍然期待着在这里能够找到真正的琴友。现在该说的都说了，该发的录音什么的也都发了，最近一段时间我便要暂别贴吧，做一些我应该做的事了。就此打住吧，估计又要有人说我啰嗦了，呵呵。
诚然，大多数学琴的人无非学个一两年三五曲，以老蔡对琴学的钻研深度，完全没有必要在初学者身上花费太多精力，但是我仍然觉得可惜。我对他说：“我总是认为无论学什么，最好要让初学者知道，这个领域内一流的水平是怎样的，这样他才不会迷失方向。”他摇摇头：“真的能够学下去的人太少了，”顿了顿，又继续说：“如果真的遇到能够学下去的学生，那情愿倒贴钱也要教。但是这样的学生太少，也许一辈子遇到一两个已经很好了。”我说：“那如果你不出来教琴，又如何能遇到这样的学生呢？”他很淡然地回答了一句：“一切看缘分吧。”
然而我的想法仍然有些不同。我总会想，如果我现在是一个初学者，看到如今乌烟瘴气的琴坛，会不会失望得不想学了呢？很多琴友会嘲笑我，说你学到这份上了，还去论坛上贴吧上搅和什么？但是我总想着，万一会遇到几个如当年的我那样真正愿意学琴的学生，那么我的一些帖子或许总能够作为一个窗口，让这少数的几个学生知道还有另外一种对古琴的研习方式。嘤其鸣矣，求其友声，这便是我的一些小小的奢望了。
可是贴吧上最近的几个帖子实在让我心寒不已。我上古琴网站差不多有十年了吧，各种所谓的爆料、黑幕也见了很多，有些也牵涉到我的师友。我深深地感到，最可怕的并不是黑幕本身，而是人们对于黑幕的心态。倘若总结一下，每一次的黑幕爆料都大致具备如下特点：一、爆料人是匿名的；二、爆料的内容往往是无法保证100%的真实性和完整性的；三、爆料贴的观众是最多的（而且大多并不是差点要被骗的人）；四、越是负面的爆料，观众们是越津津乐道的；五，无论是爆料者还是观众，都是以正义的化身自居的。
也许现在看来，第五点其实最为可怕。很多侦探片，看到最后，往往都是凶手为自己的杀人辩解，自认为是为了正义而行凶等等。或许一个人内心越是有阴暗之处，便越是容易借贬低、批判他人来获得一种道德优越感，以证明自己尚有血性之类的优点，足以洋洋自得吧。而匿名的好处更在于躲在暗处，无论是怎样的后果，都不必承担责任，不会伤到自己。
在确信某件事实为真的情况下，我当然也鄙视那些被爆料者的作为。若干年前，我就曾经实名爆料某位琴家的某些行径，影响到现在也未必消除。种种责任我全部担当就是，毕竟这类爆料并不牵涉到敏感话题，也不会遭致暴力迫害等等。我始终相信，每个人都必须要承担起自己说话的责任，如果这一点原则不能建立，那么揭露真相和诽谤造谣之间的差别究竟能够有多大？恶意的造谣攻击等也同样是可以大行其是，令人不齿的文革式行径也完全是可能重演的。
让我非常失望的是，十年来，我第一次看到有那么多的观众兴高采烈地叫嚷着扒皮、围观，这不由得使我想到鲁迅笔下的那些只图看热闹唯恐天下不乱的看客。我并不怀疑所爆材料的真实，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明明只是一堆臭事，却引来如此兴高采烈的回复，想来想去，也只有用苍蝇逐臭这样的词来形容了吧。（对于某些时而刻薄时而宽厚反正事事总要鸡蛋里挑骨头的无聊的人，那也只能请便。)
我始终相信，用一种负面价值来反对另一种负面价值，那只是以暴易暴，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我所愿意做的，只是尽我之力，逐渐树立一些正面的建设性的价值。所以我会把一些文章、一些录音贴在这里，哪怕少有人回应，但是我仍然期待着在这里能够找到真正的琴友。现在该说的都说了，该发的录音什么的也都发了，最近一段时间我便要暂别贴吧，做一些我应该做的事了。就此打住吧，估计又要有人说我啰嗦了，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