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珠,是一种如同玻璃一样剔透的珠子,由此得名“玻璃珠”【这个是我胡扯的请无视- -】。透过玻璃珠看世界,是扭曲的,因为它本身,也是扭曲的。
——序
天气很冷,刺骨的寒风像一把匕首,狠狠的贯穿人的身体,即使穿上了厚厚的棉袄,还是感到一股股的寒意从身体里冒出。
风匆匆的掠过我的脸颊,几乎要把我的脸庞划出一道口子,这么冷的天,怎么不下雪呢……
说起下雪,我还记得我上小学的时候,只要一个同学突然喊“下雪了!”,大家就不管上的是什么课了,都凑到窗户跟前,一时间老师怎么吼我们都没用。后来,上初中的时候,大家上课几乎都心不在焉的,所以这时候只要有一片晶莹的雪花从天而降,全班立刻就沸腾了。再后来,上高中的时候,不管下多大的雪,全班都是死气沉沉的,那时候只知道死学,那时候的目标只是梦中的大学。
大学以后,再次下雪,系里的同学不会欢呼,也不会沸腾,更不会啃着书本死学。
大家只是静静的看,静静的看那白色的雪花,一片又一片的,从天上悠然而至。
大学毕业后,我再考研,最后找到了一份作家的工作。
要是我早点知道自己的工作是作家,考大学的时候就不会苦读法律学了,现在只是写写书,拖拖稿罢了,大学里学的法律知识完全被晾在了一遍。
“最近过得好么?”突然,身旁传来以往戏谑的调侃声,我转头:“没你过得好,看你一身名牌就出来了你也好意思。不知道现在人们都抨击炫富啊。”“呼——这么长时间不见怎么变得这么毒舌了。”他笑了,我也笑了。
他是我的青梅竹马,从我有记忆的时候他就一直陪在我身边,高中的时候他家里出了点事,就暂时搬到了另一个城市。
我还记得我们分离的时候,我还记得他勉强撑起的笑容,我还记得我明明是个大老爷们儿却在那天哭得梨花带雨遭了不少人的嘲笑,我还记得那一天,我想向他告白的那种心悸。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他,或许是小时候他对我的关心,或许是上小学的时候他帮我追女生,或许是上初中的时候他替我承担一切惩罚。
见到他,心里的滋味很是复杂。
“喂,你还记得小时候我送你的那颗玻璃珠么?”他带着我走进了一家咖啡厅,挑了一个靠窗的角落,一屁股坐在了高级皮沙发上,双手紧紧攥着服务生刚端上的黑咖啡,像是从咖啡杯上索取更多温暖的气息。
“怎么了?”我喝着橙汁,暗暗咬了咬吸管。“那时候,玻璃珠就跟夜明珠似的,只要哪家孩子有了一颗玻璃珠,其他孩子就把他当成老大。”“是啊。”我点点头。
“所以说——”他停顿了一下,“当时我是你们的老大,嘿嘿。”“嘿个头啊!”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小时候,我喜欢举着玻璃珠,透过它去看世界,去看你们,你们都是扭曲的。”“我知道。”
他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弧度:“因为是扭曲的,所以玻璃珠,并不幸福。”“怎么突然这么文艺?”我挑了挑眉。
他没有回答,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玻璃珠,放在桌子上:“还记得它么?”“诶——小强!”我惊奇的喊出口,却引来了好几位服务生:“先生,请问哪里有蟑螂?”
我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看走眼了。”
服务生们狐疑的看了我们两眼,走了。
“你小点声能死啊。”他笑着喝了一口咖啡。“因、因为我太惊奇了。小强在那时候不是丢了?”“我又找回来的。”
名唤“小强”的玻璃珠,通体棕色,因为小时候一个孩子不小心把它摔到了三层楼底下,竟然没有碎,所以我们叫它“小强”。
后来“小强”被另一个孩子弄丢了,我们就也没见过这颗玻璃珠了。
“你找了多长时间?”我问他。“一个多星期。”“这么能找,什么时候见你学习这么用功过?”“你不懂。”
仅仅三个字,让我语塞,一时间气氛尴尬的紧。
“我们聊点别的吧,你现在的工作是什么?”他缓缓开口,杯子里的咖啡早就见了底,估计杯子上的余温此时也全部退去,可是他还是紧紧的握在双手里。
“作家。”我僵硬的回答,喝下了最后一口橙汁。“不错啊。”他点了点头,“话说这几年,有交过女朋友么?”“没有,一直忙着死学,都忘了有这回事呢。你呢?”“我也没有。”他笑了。
后来我们说了一大堆,关于小时候,关于长大后。
走出咖啡厅的时候他把“小强”送给了我:“这个,送给你。”“你不是很宝贝它?”“我宝贝的玻璃珠在我宝贝的人手里,我就放心啦。”说完这话,他摸了摸我的头,走了。
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拔起腿,朝那个背影奔去。
“你这家伙给我丢一个不明不白的告白就想给我一走了之?”我抓住他的衣袖。
他转身:“不喜欢‘小强’?”“我记得你说过,从玻璃球的角度看世界,是扭曲的,所以玻璃球不幸福,现在我想告诉你——玻璃球看一切都是扭曲的,可是当它看到另一个玻璃珠的时候,一定不是扭曲的。就像现在的我们。”“小强很幸福么?”
我们就这样驴头不对马嘴的说着,忽然——
一片,两片,接着是几十片,几百片,几千片的雪花从天而降。
“好美!”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你看,这片雪花是——”
话还没有说完,唇就被堵上。
最后,我和他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我像小时候一样举起手里的玻璃珠,对准了他:“你看,我看你是直的。”他笑了。
玻璃珠看一切都是扭曲的,但是看另一颗玻璃珠的时候还是原样。
就像我们每一个人,看一切都是扭曲的,所以当你的视线中出现了不是扭曲的人,那么请紧紧抓住他,因为——
他是专属于你的玻璃珠。
人生,短暂的几十年,会碰到许许多多的人物,会路过各式各样的风景。
但是,一定有那么一个人,一定有那么一处风景,会让你永生难忘。
所以,朋友,请放慢你的脚步,请多留意那么一两处风景,你会发现。
人生,很美。
是的,人生,很美。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