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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浮生散记(接盗八,吴邪中心,伪瓶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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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度娘吃好走好,第一次发文别吞我的楼
2L授权
3L食用说明
4L放文


IP属地:浙江1楼2012-08-24 22:04回复



    IP属地:浙江2楼2012-08-24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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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3 15: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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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用说明:
      可能有不熟悉盗墓笔记的孩子,简单说一下
      主人公:吴邪,一苦逼孩子,盗八之后被迫成长
      酱油:张起灵(闷油瓶),我就不说啥了
      王盟,吴邪古董店的小伙计
      解语花(解雨臣),吴邪发小【这两只青梅竹马还是很有爱滴~~~
      另:张起灵和吴邪有个十年约定【为毛我的本命3对CP全要和十年过不去啊摔!
      


      IP属地:浙江3楼2012-08-24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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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古人诚不欺余。
        ——题记。
        浮生散记
        许是一天天渐老,又或者是别的缘故,近些日子,总觉脑袋不大好使,有些事情,只一眨眼的功夫,转身就忘了。可扳着指头算过来,离那人进青铜门,也不过只八年时间。八年,不过弹指一瞬,不是很久。
        那个人似乎是要我等十年,十年后去找他。不过我记不得他原话是怎么说的了,这个人最后留给我的话我记不得了,很好笑,对不对。
        我怕照这种情况下去等到第十年,我连这个约定都忘了,那多便宜了他,本来是应该是我去当门卫的,结果那货跟小爷抢工作,还打晕了小爷,我擦这是典型的见利忘义啊,老子决计饶不了他。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是我的人生信条。这个人,我绝不原谅,等我下次见了他,我想打晕他一回,把他丢在冰天雪地上,拿脚底板印往3他脸上按印,咬死他。
        当然我只是想想而已。
        这些年,我想的越来越多,做的越来越少。据说当一个人开始常常回忆的时候,不是已经老了,就是快要死了。我希望是前者,我还想留着我这条命去找他。
        我的话越来越多,据说这也是衰老的标志。可是王盟那小子还是嫌我话少,嫌我闷,当然,他是决计不敢表现出来的。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看出来他看我的眼神跟当年我看那闷油瓶一样。我只要动动嘴唇他就满眼冒光似乎期待着什么伟大的神迹。我看着他就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跟尾巴似的跟在闷油瓶后面2B的自己。
        我想告诉他,其实我的话真的很多,只是我不习惯跟别人说话了。他看我是一个闷油瓶,怎知道私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是个话唠。只是连这句话我也没跟他说,我是真的老了,连动动嘴唇都懒。
        我想我是前半辈子话太多了,对着个真正的闷油瓶也能兴致勃勃自说自话,所以把话都说光了,真悲剧。现在,他们叫我哑巴吴,虽然没什么人敢当面这么叫我,可是我觉得这称号挺好,至少能提醒我还有个叫哑巴张的人在等着我带他回家。
        我把我找到的唯一的一张哑巴张的画像挂在我床头天花板上,一睁眼就能看见的地方,以此来提醒自己,还有个叫哑巴张的人在等着我带他回家。
        有一回我妈来了进我屋里看见那画像,那一瞬间整个人的表情完全变了,我形容不出来,我觉得她在痛,我觉得她想骂我,想给我个大耳括子,于是我就很乖巧地面无表情站在她面前等她下手,可是她的表情很快变了,她当做没看见,她当她只是来看看他儿子盖得暖不暖被子有多久没晒了,她当她什么也没看见。这让我想起我上初中的时候一件事儿,那时我还是个纯洁的孩子,从小被老爹逼着养成写日记的习惯,有段时候我萌上了一小丫头,记了几句,后来被我老妈看到了。我妈没训我,可是她让我知道她知道了,她也知道我知道了,我自觉去了念想,母子俩继续相安无事。我妈就是有这个本事,她也是一影帝,不,影后。
        我发现我现在什么事儿都能想到那闷油瓶,这人可恶,无孔不入,阴影不散。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一些东西,你告诉自己,我忘了,我忘了,可是反而愈加鲜明,扯开那就是血淋淋的。有些东西,你告诉自己,我忘了,我忘了,于是你就真的忘了。我不知道闷油瓶对我来说算是哪种情况。
        举个例子。上星期的事,我睁开眼就看见天花板上的画像,突然觉得很陌生,那人谁啊。后来我慢慢想起来了,我想起来关于那个人的一些事,渐渐记起来他是个闷油瓶,我叫他小哥,道上称哑巴张的。可是当我开始想他名字的时候,脑袋坏掉了。我抱着脑袋使劲想,想到头疼,可没想起来。我犹豫了会儿,叫过来王盟,问那个人叫什么名字。王盟受了惊,看我的眼神跟看怪物似的,他犹犹豫豫地说,似乎是叫张起灵。然后我的脑袋瞬间炸开,整个人猛地清醒过来。我挥挥手叫王盟出去,整个人恨不得抱着头在床上打滚,头疼得厉害,手都在发抖,怕的厉害。我怕我哪里出了毛病,哪一天早上起来,莫名其妙丢了关于这个人所有的讯息。
        那天我用了一早上的时间把这个人的名字刻在了我胸口,不是矫情,只因为那地方是我一低头就能看到,一疼就能看到,而其他人永远看不到的地方。
        我想我该记下来些什么。我怕我忘记了。至少我得记下来些东西,就算以后不记得了,当成别人的故事看也好。
        


        IP属地:浙江4楼2012-08-24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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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近的一次出门是两个月前。
          那天是潘子生日,如果他还活在的话。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于是带了些烟酒。我猜他会喜欢。他这个人不在乎抽什么烟喝什么酒,他喜欢那种和兄弟们大碗吃肉大碗喝酒的感觉。我蹲在他面前,跟他一人一口地喝。我说话,他听。
          我说的都是些醉话,他也不笑话我,他就那么看着我,也不打断我,很认真地听着。
          我说,潘子,降温了,听说下面冷,你穿暖和些,可别冻着了。你见我三叔没,还有大奎他们,要是你见到了,就一起做个伴吧,我带了酒,你们慢慢喝。生个小火,温些小酒,叙叙旧,想必在下面也不至于寂寞。
          我说,潘子,见了兄弟们,替我问个好。总是想见见你们,可这些年,梦愈发少了,好不容易梦见了,又看不清脸,想着你们该是从前的样子,可再往仔细里想,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样子。呵呵。我这些年,样子倒没怎么办,就是感觉上老了不少,也不知道以后也大家相聚了,可还能认出我来?
          我说,潘子,老早前有人问起你,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是王盟去收账的时候遇上的。是三叔从前的盘口一个老爹的丫头,叫红的,你有印象没?看不出来你还挺行的嘛,哈哈。哈哈。潘子,潘子…你听得见我说话吗?那姑娘问起你,王盟说你回家娶媳妇了。这是我交代他有人问就这么说,他对那姑娘也这么说了。潘子,你怪我吗。潘子,我总觉得,那才该是你的结局。
          我说,潘子,从前跟你拌嘴的那个胖子,也不知道是真修身养性了还是巴乃的山好水好花姑娘好给迷住了,反正他现在还在哪儿,前些日子传来照片,整个人都圆了一圈,也白了不少,似乎过得还不错。他让我带他问句好。
          我说,潘子,你说句话呗,光我说,多无聊啊。潘子,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话太多了。那我给你唱首歌吧。潘子,你听着。
          我就开始唱。
          “通天的大路,
          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哇。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呀头。”
          唱着唱着,我的眼睛就开始看不清东西了。我说,潘子,你等等,我倒杯酒。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抑制住发抖动右手,笑了笑,给潘子满上一杯,自己也喝了一大口。火辣辣的酒气从嗓子眼一股脑烧到眼睛里,辣的我的眼泪都出来了。
          “真他娘的过瘾。”我骂了句,清清嗓子,接着唱。
          “从此后,你搭起那红绣楼呀,
          抛撒那红绣球呀,
          正中我的头呀,与你喝一壶呀,
          红红的高粱酒呀,红红的高粱酒嘿!”
          我俩喝完酒,我又给他点上烟让他慢慢抽,摇摇晃晃站起来,朝王盟挥挥手,那家伙才过来,点了串大地红,噼里啪啦一阵,这就算完了。
          tbc。
          PS:当初看这段的时候突然想到《淡忘•菲薄流年》里灰原在工藤墓碑前的那段。很相似,但又不一样。由吴邪来演绎,有莫名的苍凉感、


          IP属地:浙江5楼2012-08-24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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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你有没有试过整个人持久地陷进一种沉寂的精神状态中,不是颓靡,也是落拓,你可以很有效率很明智地处理任何事,也可以谈笑风生应酬自如,可是就是感觉安静,安静得像是整个人慢慢沉浸在一湖透明的死水中,你躺在湖底,一动不动,睁开眼睛,静悄悄看着湖面上发生的事情。因为隔了一层那么安静的水,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变得那么无关紧要了。
            第五年,在吴家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走上正轨的时候,我开始莫名其妙陷进这种状态。不喜欢见人,不喜欢出门,连笑都是极浅极浅的。我觉得这种状态说好也不算好,说坏也不见得坏到哪里去。我感觉很舒服,在这种状态下,不用想东西,也很少想起些什么,因而愈加安静。
            闲暇无事的时候,一个人缩在书房里翻那些古旧的书,喝喝茶,练练字,累了,就盯着天花板直到睡去。
            接近上世纪的老夫子的生活方式,让我觉得格外安稳,仿佛这样很快,很快的,就可以度过一个十年。也许,哪一天从梦里醒来,就是另一个十年了。又或者,哪一天突然惊醒,看着天花板上的画像,记忆里找不到一点痕迹。这样或者那样,对我来说,都是好的。
            时间实在是种很消磨人的东西。每一天,每一天,如果那是最后一天,多好。
            我在一个清静的小巷买下了一个大宅子,是清末的那种古旧宅子,院子里有一些树,一些花草,一方石桌石凳。没有很多人,身边只留下了一个王盟。
            有时候我会突然盯着王盟看,很仔细地看,看的他浑身不自在想说话又不敢说想问什么又不敢问,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到,他会不会是闷油瓶扮的呢,突然有一天跳出来跟我说,我回来了。我知道这个想法很2B,很搞笑,可是我抑制不住自己乱想。我知道闷油瓶这个人从来目的明确不会干这种无聊的事情,可是我管不住自己。
            既然等待遥遥无期,那么容我多些幻想,可好。
            我想他会原谅我的。
            那半年间我只梦见了他一次,在青铜门前,他在一队阴兵中走着,唇齿开合,无声地留给我两个字,再见。
            然后我惊醒了。我只是突然想到,再见,是再见,还是再也不见。我只是突然想到,在雪山上最后打晕我那次,他有没有有留给我一句再见。
            那半年间我很少见人,连爸妈二叔他们都很少见。唯一终日在身边的,就只有王盟。
            直到有一天有个人跳进了我的窗子。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似乎是夏天,因为我记得我穿了件白色的唐衫在书桌前练子。桌子是挨着窗子摆着的,所以那个人撬开了窗子跳进来的时候,碰翻了我的墨汁,泼了我半身墨色,也染黑了他的粉红衬衫。
            那人一个回旋接住了砚台,轻轻放在桌上,然后朝着愣在一边的我,现出个笑。
            “怎么,三爷,要不是我翻窗子进来,你还真不打算见人了?”那人巧笑嫣然,目光却是冷冷的。
            那个时候我的反应很好笑地迟钝的过分,简直可以听到自己脑袋咯吱咯吱运转的声音,慢慢从脑海中搜索出来个印象,然后勾起嘴角,笑:“小九爷。”
            那个人一直盯着我,微笑着的眉眼慢慢收起来,然后舒展,突然笑得更深。在那一瞬间,眼前一花,胸口便遭了重重一拳,疼得我闷哼一声整个人折了下去。
            下一秒,那人染着墨色的纤长手指拎着我衣襟把我提了起来,一抬头,撞进他眼睛里。
            与那个人不同,他的眼睛很亮,像一泓清泉。在里面,我看见一个脸色很苍白的人在弯着嘴角笑,然后慢慢意识到那是自己。
            “小九爷。”我叫他的名字。
            “疼么?”他盯着我,隐隐的怒气聚集在秀美的眉间。
            我摇头,然后他毫不犹豫给了我第一拳。
            这一拳,极狠,整个肺部似乎都被贯穿,疼得我整个人蜷缩着一团不停咳嗽起来。
            “醒了么?”他问我。
            “小花。”我笑。
            “很好。看你成什么样子了?”他的语气很冷,“吴家三爷,怎么,玩痴情还不够还想玩殉情不成?”
            我看着他,不说话。
            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离了他活不了了么,吴邪?”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我看着他,懒得说话。
            怎么会,这世上,谁离了谁不能活呢。
            小花他怎会不懂这个道理,还用我教?
            “吴邪”他捏紧我下巴,逼我看向他,“这世上不只张起灵一个人,***的给我醒醒!”
            我觉得呼吸困难。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这三个字了,本以为陌生到根本想不起这三个字代表着什么,居然却还会觉得痛,好奇怪。
            “我知道。”我恩了一声,慢慢扶上他的手,掰开,笑,“小花,我疼。”
            然后我觉得胸口的冷和疼再也不能忍受,我觉得自己快要吐血了,像从前看的所有狗血言情剧一样,然后我就真的吐了。
            结果就是小花被我吓住了。这是我第一次看的他被吓傻的神情,去了所有的凌厉气势和故作的凶狠,呆呆的,一动不动,甚至有些可爱。
            我当然没有晕倒。晕倒是言情戏主角干的事,而我只是个三流剧本中的路人甲。
            我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吓呆的小花笑哈哈大笑,觉得自己回到了从前无比2B的日子。
            我清醒地感觉到快意。似乎一直以来所有压抑着的,都被这一口血给吐净了。也许我就是欠虐。
            我一边笑一边说,小花,你能饶过我吗?你看,你们都有人想,有人挂念,有人在一起,你看他就一个人,可怜巴拉的,除了我谁还记得他。让我怀念下,让我伪装会儿深情,成么?
            这回轮到小花不说话了。他看着我,那种眼神很奇怪,好像痛的不是我,是他。
            我觉得我变了,可是不知道自己在朝哪个方向变,不知道是好还是快,上一秒还是一个样子,下一秒似乎就能变成另一个人。可是无论怎样,我都能活下去。
            我得活下去。
            我还不能停,我必须走下去,因为还有一个人,在雪山里等着我。
            tbc.
            今天先滚去碎了,明天不知道有木有时间来了TAT、


            IP属地:浙江6楼2012-08-24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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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就看了,没来得及回复...
              超级喜欢这种文风啊啊啊!萌爆了!!


              来自手机贴吧7楼2012-08-25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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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夜宴从弟桃李园序..TT


                8楼2012-08-25 16:48
                收起回复
                  2025-07-23 15: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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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之前的最后一堂课终于补完滚回来了灭哈哈哈哈~~~
                  ——————————————————————————————————————

                  我是被一阵低语声惊醒的。是两个人在说话,声音放的很轻很轻,应该是压根儿想不到会惊醒我,可是我听到了。
                  后来我的睡眠一直不怎么好,开始是一入睡就做梦,然后是整夜整夜的失眠。再后来,调整了下,好了许多,可是还是很容易醒,一醒就很难入睡。哪怕是在家里,哪怕我爸妈就在隔壁,也一样。
                  我是被妈从我的小宅子里拎回家过年的。
                  不管如何,孝顺儿子这种角色,我做起来还是得心应手的。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炖大肉,二十七,杀公鸡,二十八,蒸枣花,二十九,去打酒。。。
                  忙碌起来,时间过得就格外快。
                  平时看起来吴家人也蛮多的,伙计啊兄弟啊一大堆,热热闹闹的,近年关,散了压岁钱年终奖,各种欢欢喜喜回家过年去。
                  到了除夕夜熬年的时候,就我爸妈,我二叔,和我。从前三叔在的时候,自然也少不了他。
                  我二叔没老婆,没情人,平日里来往的是茶馆的老客人,一个人似乎蛮凄凉的,可我觉得他蛮享受这种状态,挺好。
                  我家一直有个不成文的习惯,就是年熬不熬不强求,可是一定要一家人一起看完那扯淡的春晚。
                  桌上搁着瓜子,糖,花生,水果什么的,可我们有三个大老爷们儿,一个女巾帼,这玩意儿是消耗不动的,也就一摆设。
                  我抓了把花生,慢慢剥着,剥出两个仁儿,丢给脚边儿的土豆一颗,丢自己嘴里一颗。土豆是我爹养的狗,似乎身上流着当年我爷爷养的那只被传的神乎其神的狗儿的血统,只是不知道这是第多少代了。
                  春晚还没开始的时候,几个人就闲坐着,聊些闲话。
                  我占了大半个沙发边儿,歪着脑袋看我二叔跟我爹说话,看我妈。
                  我一直在想,是我爸妈这样一辈子小吵小闹恩爱下去好,还是我二叔这样好。从前我羡慕我爹妈,我觉得我二叔是个悲剧,连老婆都讨不到,后来我发现我二叔真的是个悲剧。
                  我所看到的二叔,永远带着笑,一副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样子,笑下面是不着痕迹的精明冷静。我不知道我二叔有没有怨恨过他所背负的,到底有没有爱过谁,有没有很想和谁过一辈子。
                  可是我羡慕这么个悲剧的生活。
                  我再也想象不出来和谁结婚生一大堆孩子满地跑的生活,我想象不出我老了儿孙绕膝的样子,我能想象的,仅仅是一个人这么安静地过一辈子,安静地死去。至于奢望,我当他是奢望。
                  那天我醒来,听见我妈很小声地在跟我爸说话。房间的隔音似乎没那么好。
                  他们有这个习惯,在我睡着的时候讨论一些事情,这些事情,通常是一些麻烦的而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他们以为知道我不知道,可是我初中的时候就知道了,我缩在被窝里,很安静地偷听。没人告诉我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听见我妈叹口气,说:阿邪这孩子,怎么办。
                  我爸一直沉默,过了好久,才开口:随他去吧。
                  我妈也顿了会儿,说:我知道你的意思。只要孩子自己觉得好,随他也罢。可是,没人照顾他,我不放心。你看他,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我就着月光看了看自己的样子,蛮好的,没什么变化。而且,我自我感觉这个儿子一向当得很好。
                  我爸嗯了一声。
                  然后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了。直到天亮。
                  闷油瓶离开的时间是我的记年法,世界上没有人会跟我重复。
                  闷油瓶离开的第四年,我试过当一个真正的好儿子的。
                  我提出了四项基本原则:高,白,秀气,话少。
                  我妈很欣慰地给我张罗。
                  我相信我妈的眼光,她阅人无数,她犀利,她知道好坏,她不会害她的儿子,最重要的,她喜欢的我爹也会喜欢,他们喜欢就好。
                  我也就很听话地跟人见面。
                  真的,我见了几个姑娘。
                  那时候我是真的打算随意,反正就一辈子,一眨眼就过去了,让二老称心如意也好。
                  等待真的是件很漫长的时候,漫长到你常常出现幻觉,漫长到你会贪恋幻觉,漫长到最后你连幻觉都会厌倦。那么久了,久到你双鬓生了白发,久到你对着镜子觉得陌生,久到你开始怀疑这场等待的开始是不是只是一场梦。
                  可是,这只是第四年。
                  我需要有一个人告诉我的等待是有意义的,我需要一个人给我温度证明我还活着。
                  我记得我见过几个姑娘,可是当我提笔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不记得最后是怎么都一一吹了的。我的脑袋很有限,我的脑袋很珍贵,没有必要去塞太多无关紧要的东西,关于那些微乎其微的过程。
                  后来不知怎么地,我妈再也没有提起过我找对象的事。
                  孤身终老,多么酷的四个字。我二叔,我三叔,我。
                  tbc。
                  


                  IP属地:浙江9楼2012-08-25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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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我懒得说话后,开始习惯听人讲话。
                    听人讲话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当你真正安静下来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原来已经很吵了,不必多一个人再增些喧嚣。
                    每个人讲着自己的话,拼命想要别人听到,拼命想对世界传达些什么,然后,很少有人有时间和精力去听别人想说些什么,那么,只不过是一群人在自说自话而已。
                    之所以叫嚣着孤独,之所以不被理解,之所以痛苦,不过是自作虐,不可活。
                    也许当你不再那么多话的时候,那些所烦恼的,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闷油瓶实在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的话太少了。
                    这个人,除了和一群不会思考没有心机的粽子厮杀,就算把他丢进熙熙攘攘的世间,也不会吃亏。因为他话少,暴露便少,便没有破绽,便无弱点。
                    生活能力九级残废,怎么可能?
                    很多事情他不是不懂,是懒得懂罢了。
                    或者,其中也包括,我的目光。
                    我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最后果然栽到了好奇心上。
                    当胖子看着明器勾搭着花姑娘时候,我的目光一直投向那个迷一般的男人。很想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很想知道他的秘密,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做那样做,很想知道他的面瘫有没有掩饰着什么。
                    当然,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奇怪,甚至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假若,我是说假若,如果我有那么点意识的话,也许我会悬崖勒马也说不定,这是后来我安慰自己的话。可是再后来,我想明白了,没有假若。感情这种事情,如果能被理智所控制,怎么会被称之为感情。
                    爱情这种东西,最是要不得的。可是一个人的一生若是没有过这种东西,多么可悲,多么可笑。
                    吴邪爱张起灵。这就是结论。
                    吴邪一天比一天更接近张起灵,或者这会是结局。
                    tbc


                    IP属地:浙江10楼2012-08-25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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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还是个2B青年,终日抱着书游荡于穿梭于象牙塔之间时,我感叹自己人生何其空虚无趣妄求某天有生物出现在前告知我是命定之人身负着拯救地球拯救人类的使命,甚至不用那么伟大拯救一个城市也好,我苦苦期待着一个非同寻常的有意义的人生。
                      后来老天真的很给我面子。
                      再后来,我跟一只瓶子讲意义。他反问我:意义这种东西,有意义吗?然后他又自问自答说,意义这个词语,本身就没有意义。
                      也许那时候我被冻僵了,竟想不出话来反驳他。又或者,那个人不怎么说话,一旦开了金口,便觉格外珍贵,便觉全是对的。
                      我突然想起个小时候听过故事来了,名字似乎叫“老头子做事总是对的”。讲的是从前乡下有一对贫穷老夫妇,他们需要用唯一的财产一匹马去换取些更需要的东西,老头儿去了集市,看见人一个人赶着母牛,他觉得牛奶很不错,于是就用马换了匹牛。接着他又看见了一只肥美的鹅,接着他把牛换成了鹅,再后来,换成了一只鸡,一袋烂苹果。以常人的观点来看,老头儿未免太傻,然而老太太很欢喜,她喜欢苹果,她喜欢老头子,她觉得老头子做事总是对的。
                      那时我是真的觉得张起灵做事都是对的。我觉得这人是神一般的存在。
                      那时我可以对大学时代的自己说2b俩字,现在我也想对那时的自己说2b俩字。
                      张起灵,他就是张起灵而已。我不能拿他当神看,他会骄傲的。丫的他真以为自己是圣母一般的存在啊,我擦他想当然个屁啊代小爷去守门。这个人一向清冷,说白了也就是不把任何人放眼里,谁的话也不听,自以为是,自作主张,绝对的大男子主义,个人英雄主义。而当年我追逐崇拜的星星眼一定极大的满足了他。他太骄傲了。
                      这种人,三个字,欠调教。
                      我不能把他当神,我得把他当人。
                      这个人,他懂的,我相信他是对的就好。他不懂的,我去一点一点教他就好。他不愿意做的,我替他做就好。
                      虽然现在没有机会,但是现在我都考虑清楚了,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tbc.
                      PS:看最后那段的时候想起刘若英的《后来》,小时候很痴迷她,最爱的也是《后来》。那个时候对最后那句“永远不会再重来,有一个男孩爱着那个女孩”印象很深。是到了现在才明白,那就是所谓的错过与错失、


                      IP属地:浙江11楼2012-08-25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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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对日期没了概念,常常想不起是星期几。
                        我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睁开眼睛后对着天花板发呆,然后起来练练字打打拳,问王盟今天是几号。
                        我不再自己记日子,以闷油瓶离开的时间为纪年法是件太二逼的事,我不能再折磨自己了,我只要想起来就觉得全身到处都疼,尤其是心口处,像泼了瓢冰水,又凉又疼。
                        我问王盟,今天几号。王盟说是十号。我哦了一声,想,似乎离十年还有不到一年时间。
                        闷油瓶害惨了我。我宁可自己去守门也不想在这里守着莫名其妙的思绪和病痛的折磨。
                        然后有一段时间王盟不在了,我妈说他回老家相亲去了,接着就传来他结婚的消息。我没有去参加他的婚礼,只派人送去了红包和礼物。
                        再后来,王盟回来了,还带着个小丫头。那小丫头两三岁模样,圆圆的脸,肉乎乎的小手,很可爱,脆生生地问王盟喊爸爸。
                        我抱着她放在膝盖上,喂她糖吃。
                        她乖巧地说了声谢谢三爷,大眼睛扑闪扑闪看着我。她的眼睛太无邪,太清澈,然后我在她眼睛里看到自己。
                        依稀残留着青年时期的容颜,然而满头银丝。
                        我诧异地愣住了,那个人太陌生,却又太熟悉。
                        我想起来那个人是自己。
                        膝盖上的小丫头突然哇哇哇地哭了起来,我才惊觉,是我太过用力,弄疼了她。
                        我问:王盟,今天是几几年几号?
                        我的声音不稳,它再发抖,它知道那些我不知道的,它记得那些我不记得的,它猜到了那些我不敢猜测的。
                        王盟和一边立着的我爹妈面面相觑,然后缓缓说出一个日期。
                        我觉得胸腔在疼,无数个碎片在脑海中炸裂开来。我以为我会吐血,我以为我会晕倒,然而我却好好的,我只是疼得弯下了腰,我只是突然想起来,这已经是第二个十年了。
                        没有时间了。
                        来不及了。
                        我只是慢慢想起来,第一个十年的时候,我打点好一切然后一个人背着鬼玺去了长白山,在青铜门前呆坐了很多天,我打不开那个门,我喊小哥喊道嗓子沙哑流血,可是没人回答我,仅那么一门之隔,他听不见我,我看不到他。
                        我以为我会死在那个地方,可是没有。我发现了他留给我的话,是用黑金古刀刻下的,痕迹很深。他说:吴邪,代我回家。吴邪,忘记张起灵。
                        不是带我回家,是代我回家。
                        张起灵是个天才儿童,他才是看透人心的那一个,他知道我会听话。
                        我回家了。然后我差点忘记了他。
                        ———————————————全文完——————————————————————
                        此为原作者应该可以算是一个后记的东东:
                        【这个文,是有一天重温南康大人浮生六记受到触动,嗯就是被虐了,就想着写个瓶邪的。于是就写了,写成了个很随意的四不像。本来打算叫《浮生六记》的,可是写的很随意,不知道会写几章,不敢叫那个名字- =虽然六不是实指啊混蛋。。。
                        但是最后还是写了六章,于是它还是叫《浮生六记》吧,开始打算写HE的,不料整成了个BE。。。不知道怎么回事。。。 也许不算BE?不管了,也许哪天想写再接着。。。
                        就这样罢。祝开心。。。】


                        IP属地:浙江12楼2012-08-25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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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个沙发v


                          13楼2012-08-25 22:17
                          收起回复
                            以下是废话,尽管忽略吧
                            第一次点开这篇文的时候我真的把题目看成《浮生六记》了,看完全文之后那个后记才发现原来叫《浮生散记》= =
                            然后后知后觉的现在才发现,居然真的刚好六章
                            第一次看到笨蛋桑的《从头相遇》的时候其实觉得她的文挺吐槽挺有爱的,看到后来才发现她是个名副其实的虐帝,一写到治愈就是万年卡文,一写到虐就是一天三更也可以。
                            但是一直觉得她的虐不是那种痛快淋漓的虐,而是一点一点在心里面抽丝剥茧的疼,不至于哭,但是就是莫名的很难受
                            是后来才喜欢上她的文字的,很喜欢那种精神分裂的感觉,喜欢吴邪的两种人格的交替。对我来说,那是最真实的吴邪。而这篇文,也是最真实的瓶邪应该有的结局。
                            三苏很早以前就说过,盗八是整一个悲剧。至于藏海花和沙海篇的商业成分已经很重了。其实十年之后张起灵会出来的可能性真的很小。他又不是没骗过吴邪,也不缺这一次。个人觉得如果三苏直接明了的把这个结局挂出来的话,他逃到意大利也绝对躲不过众多妹子们的讨伐【←大雾】


                            IP属地:浙江14楼2012-08-25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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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3 15: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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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戳中泪点


                              15楼2012-09-17 11:08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