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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_黑花】-袭家作品授权转载-《花魁》(黑花,盗笔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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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袭大,么,吾辈大爱你的文~
@袭家
原帖:http://tieba.baidu.com/p/1420246351


IP属地:英国1楼2012-08-24 21:01回复
    《花魁》(中篇已完)
    【盗墓笔记同人/黑花】
    Words by 袭家
    【序】
    这篇黑花文是一时兴起之作,只因为有一个绝美的花爷在脑中挥之不去,所以以此为点扩面,遂有此文。
    三天成文,全文十一章,4万字有余。
    仓促之下可能没有把脑中的画面完美地诠释出来,袭家随便写写,看官们也就随便看看吧。
    打上“全文完”这三个字的时候感慨万千,咱终于有一篇完结的文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不管怎么说,还是希望大家喜欢吧。
    感谢阅读,爱黑花,爱大家 O(∩_∩)O~


    IP属地:英国2楼2012-08-24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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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
      花儿爷,若有来生,我愿做你腰上的那朵海棠。
      【壹】
      黑眼镜对北京的老街不熟,摸索着费了半天功夫才找到约好的茶馆,跑堂的见到他二话不说前头带路往最里面的隔间走,挑帘子进去一抬眼就看见窗户旁边站得跟电线杆子似的闷油瓶,再一偏头,吴家小三爷捧着茶碗对他笑:“好久不见。”
        圆桌边挑了个位置坐下,黑眼镜放松地左右看一圈,才道:“小半年而已,这么说倒见外了。”
        都是道上混的人,谈不上多熟稔,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随便寒暄两句就直奔主题。
        他四天前还在四川吃火锅,就收到吴邪的短信说是有肥斗,便叼着蟹棒慢吞吞地回复问:“有多肥?”没几分钟吴邪给他来了这么一条:
        “很肥。”
        黑眼镜觉着自己当时绝对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收拾好东西坐第二天的火车到京,约的今天见面。斗的信息照规矩要等进山之后才会说,所以会面的主要目的是叙旧,顺便谈谈夹喇嘛的价钱,然而黑瞎子历来明码标价,所以其实也没什么好谈的。
        有吴邪的地方一般都会有张起灵,这几乎已经成惯例,“老板与手下”或者“过命的兄弟”都不足以全面解释他们俩的关系,黑眼镜是明眼人,就喝茶的功夫已经把这两人打量了十来遍,有些东西就不言自明。
        闷油瓶一如既往地闷,只顾对着窗外发呆,除了一开始的点头招呼之外再没别的动静,吴邪打着圆场陪黑眼镜聊天,勉强持续一会,便都有些百无聊赖。
      所幸这时候吴邪接了条短信,黑眼镜瞟了一眼手机屏幕,在发件人一栏看到个“花”字。吴邪就对着那寥寥几个字的暗语琢磨了好一会,才扭头对闷油瓶说:“小哥,小花清盘的时间定下来了,就今晚。”
        闷油瓶看了看天色,窗外华灯初上,繁华掩藏在静谧的老宅之下,他没有说什么,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清盘?”黑眼镜啜口茶,意味深长地道,“北京还没安稳下来?”
         黑眼镜不是老九门的人,吴邪也不知该不该跟他言明,便有些踟蹰,黑眼镜自然也觉察到了,看他的眼神七分揶揄三分试探,吴邪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寻思着反 正是要一起下斗的人,说说倒也无妨,便道:“这几年也还好,说乱也乱不到哪里去,偶尔有些无伤大雅的小纷争而已。我刚才说的小花就是老九门解家现任的少当 家‘解语花’,解家一贯严谨,恪守分寸,这次也不知是什么缘由,下面一个盘口的头带着他的全部手下倒戈相向,闹得挺凶,小花说放着不是办法,就打算今晚去 清盘。”吴邪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这次夹喇嘛的队伍也有他。”
        “小花?”黑瞎子摸了根烟出来叼着,问,“叫得那么亲,你们不去帮忙?”
        “不是不想,是小花不让,再说这种家事,外人也不好插手。”吴邪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们先吃饭,等时间差不多了去接他就成。”
        清盘这种事黑眼镜见的多了,他是单干惯了,没家没主,但是别家的热闹可没少凑。但是今晚天那么好,不适合腥风血雨,喝口茶,这事就一笑而过了。
      ……
      送菜单进来的跑堂小二一路走一路骂骂咧咧,吴邪似乎跟他挺熟络,就问怎么了,他啐了一口,没好气地说刚才过来的时候被一个走路不长眼的家伙给撞了,那人又瘦又小,像是被什么给吓着了似地走得飞快,差点没把他从楼梯上撞下去。
        吴邪笑着拍拍他的肩安慰了两句,本没有在意,一边的闷油瓶却突然问:“你看到他是从哪里出去的么?”
        “啊?”小二一愣,老老实实地答,“就从这个方向啊。”
        吴邪闻言脸色一变,扭头看闷油瓶,迟疑地道:“小哥,莫非……”
        抬手止了吴邪的话头,闷油瓶扭头盯着窗外看了一阵,没见有人从出口出门去,才拉吴邪重新坐回桌边,压低了声音道:“非常时期小心隔墙有耳,别说不该说的话,点菜吧。”
        黑眼镜看着他们的小心翼翼,就觉得有些夸张,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老神在在地翻着装帧精良的菜本,不紧不慢地吐着烟。
        吴邪的这顿饭吃得着实不踏实,那个撞了跑堂伙计的人总是让他产生不好的联想,小花清盘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刀口上舔血的事情,到底马虎不得。
        像是椅子上有钉子一样,吴邪根本坐不住,隔三差五就扭一下,旁边的黑眼镜终于看不下去,放下筷子看着他挺认真地说:“要是担心就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你再扭我情不自禁想怀疑你是不是长了痔疮。”
        话俗理不俗,吴邪觉得此话有理,便瞪他一眼,起身走到角落里,一开始似乎没有接通,他又试了几次,终于“喂“了一声,黑瞎子见他眉头越皱越紧,赶忙夹了块鸭肉扔嘴里,若他没猜错的话,这顿接风饭是吃不下去了。
        果然,没几秒吴邪就挂了电话,疾步走过来拿外套,边焦急地道:“消息泄露,王八邱带着亲信跑了,小花损失挺惨!”
        黑瞎子转着筷子,嗤笑一声,道:“要击垮一个男人,要是够狠,就从他的女人下手,清盘?太仁慈了。”
        “小花不是那种人,他不会干这么损阴德的事情,”吴邪穿上外套,招呼闷油瓶道,“小哥,救人去,走吧!”
        闷油瓶撂了筷子起身就领头出门,吴邪偏头试探地看向黑眼镜,后者笑着摇了摇头,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小三爷还等什么,前头带路?”
        吴邪感激地看他一眼,扭头追着闷油瓶出门。
        急匆匆奔下楼去,吴邪招呼跑堂伙计说账先记在他头上改日来结,三人出门匆忙,都没有注意到他们走后不一会,从隔壁包间悠悠转出个又瘦又小的人来。


      IP属地:英国3楼2012-08-24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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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等他们赶到小花在电话里说的胡同的时候那里除了一地血迹别无他物,吴邪担心小花安危,车还没停稳就当先跳了下去,四周找了一圈,没见半个人影,还是闷油瓶耳朵尖,听到东北边的巷子里有人声,三人没多话,拔腿就往那方向跑。
          他们一路跑进去,沿途横七竖八地躺着不知道是谁的伙计,光线不好,吴邪每个人都凑过去确认一下是不是他熟悉的那张脸。小花身手非常好,他原本是不担心的,怕就怕得了消息的王八邱使出什么同归于尽的贱招,君子难敌小人,那简直防不胜防。
          所幸,老九门的解家毕竟不是吃素的,走得深了吴邪便看见好几个伤得不怎么重的老伙计在救助其他人,其中一个指着不远处电线杆子下的血人告诉他们:当家的在那儿。
          其实,在伙计指点之前黑瞎子就已经注意到那个人了。
          身处尸横遍野的“战场”还能波澜不惊地倚着电线杆发短信的人,对于这样一幅血腥凄厉的画面来说,实在是太突兀了。
          那个人偏瘦,或许是他穿了一身黑的原因,黑色的背心和休闲裤,连靴子也是黑色的,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这身装扮,倒正正合了黑瞎子的胃口;身材匀称,肌肉线条很流畅,简单的站姿散发着点点孤傲又颓丧的气质。
          从露在外面的胳膊勉强能看出他原本的肤色,白皙、细致,只可惜现在沾满了不知道谁的血渍,却衬托得分外妖冶;他低头看着手机,细碎的发丝上有斑驳血迹,黑瞎子对他的长相产生了莫名的猜测,总觉得这样一个人,不会有一张平凡的脸。
          在听到吴邪的一声惊喜的“小花”之后,他抬起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美人啊。
          黑瞎子忍不住在心里叹一声。
        虽然颊边的污渍遮掩了原本的轮廓,虽然水晶般的眼眸映射了一地血光,虽然唇角凌烈的弧度透着一股生人莫近的肃杀之气,但这些都不足以动摇解语花身为一个美人的事实。
          他像一个浴血而生的魔,闯入了他的眼。
        ……
        解语花收了手机朝他们走过来,虽然语调平静,但眉眼间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困顿:“我叫了人,救护车一会就到。”
          吴邪抓着他前后左右看了一圈,着急地问:“身上那么多血,你伤哪了?究竟怎么回事?”
          “没事,我没伤,伙计帮我挡了不少,这些血几乎都不是我的。”用手背抹开唇角的血渍,小花续道,“王八邱一个小时前就跑了,留下来的本想伏击我们,但他们准备到一半我就带着人到了。原本损失不应该那么惨,只是没想到那些人,一个个都不要命。”
          吴邪愣愣地听着,回头看了巷子一眼,喃喃地问:“都死了?”
          “十有八九吧。”小花顿了顿,“我也折了不少,不嫌弃就来帮帮忙,好歹我的人,我要带回去。”
          见解语花要走,吴邪赶紧拉住他的胳膊,迟疑地问:“消息怎么泄露的?”
           “不知道,我没有告知很多人。”小花没有看吴邪,眼神落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只言语间有股子疑惑,“兴许是他在我身边插了人,自从出了那事之后底下一直有 些乱,我本想今天这事了了再去管,没想到连亡羊补牢都迟了。”见吴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解语花拍拍他的肩,扯出一个安慰的微笑,道,“没你什么事,别多 想。”
          一番殊死搏斗之后解语花明显已经有些力松劲泄,体力不支,步履虽蹒跚,但腰背挺得很直,依旧有股当家的霸气。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状况,解语花指挥着手下处理善后,伙计们在他的安排下有条不紊地奔忙。
          吴邪依旧觉得事有蹊跷,拧着眉一言不发,闷油瓶揽着他的肩把人带走,到一边帮忙去了。
          解语花走过黑瞎子面前的时候抬头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对方那邪魅不足但绝对流氓有余的笑给他一丝异样的感觉。
          那人闲闲地唤了一声:“花儿爷。”


        IP属地:英国4楼2012-08-24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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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
          一周后。
          王八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消失了。不仅解家,就连吴家派出去的眼线也没有回报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解语花在那一战之后大刀阔斧地开始了解家总盘和各分盘的整顿,期间,幸灾乐祸者有之,忧心忡忡者有之,志得意满者有之,各盘口一时间动荡不安。
            所幸解语花年纪虽轻,但魄力和手段都是不缺的,居功者赏,有误者罚,轻重缓急分得一清二楚,转眼间尘埃落定。
          这天,吴邪清早一个电话打了过去,那头的解语花从昏睡中被吵醒,有些神智不清,吴邪足足重复了五遍他才理解“今晚在‘九门提督’有活动,占花魁,咱们这次夹喇嘛的兄弟们一道去聚聚,吃个便饭”是什么意思。
            花爷半睡半醒间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斩钉截铁地道:“困,不去。”还不等吴邪说什么就迅速挂断了电话,翻身裹进了被子里。
            “九门提督”不是衙门,而是酒楼,据说老九门各家或多或少都有股份,所以在道上颇有名气,生意也红火得很。
            “占花魁”不是电视剧,而是游戏,从下九流的欢场传下来,沿袭至今。规则也简单,直白一点说来就是——抢。
          这个活动一年一次,老九门各出人承办,地点均设在九门提督,当天到场的无非是老九门的人或道上名流,寻常人莫说入门,就是进这条街也是不能。
            酒楼设内外两院,小外院寻常待客,大内院高三层,青瓦琉璃顶,四面房间围成回廊,中央空出,到占花魁的时候,便会磊出六七米的高台,最下几层为木板,最上几层是软垫,铺以大红锦缎,华丽非常。
            花魁,顾名思义即美人。
            每年,都会有五位才艺双绝的美人坐到最顶端的矮床上,第一个打败其他对手,成功从姑娘手上,或者身上,抢夺到指定物品的人就可以与姑娘畅聊彻夜。
            如果不幸未抢得美人,那便与同道兄弟畅聊痛饮,也不啻为人生快事。所以这游戏虽俗套,但越俗越是大众,老九门几经动荡,这传统都被延续下来,可见其经久不衰的魅力所在。
          ……
            夜色渐浓,天气晴好时也难得一见的月亮今夜却异常清亮,解九爷踏着这月色出现在九门提督的偏门,被等候多时的手下棍子躬身请了进去。
          似乎是休息够了的原因,解语花一扫白日的疲累,看上去神采飞扬,哪怕被人急匆匆叫了来也没见着恼,唇角始终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微笑。
            深色的休闲西裤,粉色的衬衫照例开着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拿在手里的手机俄罗斯方块被按了暂停。他跟着棍子从偏角的窄梯上到三楼,站在一处不引人注意的拐角扫视全场。
            老九门日益兴旺,今晚到场的人也格外多,四围的包厢都坐满了人:
            当家的都在三层雅座,喝茶闲聊,一个个都端着架子,皮笑肉不笑,瞧着生硬得很。解语花瞄见了西面的吴邪和闷油瓶,还有一个叼着烟的男人,看着眼熟,却没什么印象。各家带来的伙计就分散在下面两层,三个一帮五个一伙,划拳喝酒,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现下应该是场间休息,中央的高台上没有姑娘,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清理场地。棍子压低了声音,凑在他耳朵边说:“花爷,刚刚把第三个姑娘也占走了的人就是 那个。”解语花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是吴邪他们的方向,心里一咯噔,好笑地暗忖,难道是那闷油瓶子?真人不露相啊。谁料棍子却续道,“那个一身黑的, 戴墨镜的那个。”
            不是那闷油瓶?这道上除了他,竟然还有人能占到三个花魁?解语花心下诧异,不禁多看了他几眼。
            那人长相不错,虽然墨镜遮了半张脸,但下巴棱角锋利;他坐在椅子上向后微仰,右脚嚣张地踩在旁边的凳子上,一身黑色的衣裤也合衬气质,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张狂的野性气息;咬在嘴里的烟上下咬动,莫名就多了一丝忧郁的性感。
            他勾着充满轻视意味的痞笑看着楼下的乌合之众,宛如君临天下。
            若不是这人钻了规则的漏洞连占了三个姑娘的举动让解语花过于不齿,他也许不会吝于赞赏,毕竟一个能连赢三场的人,的确有傲视的资本。
          棍子是解语花的祖父捡来的娃,打小跟他一块长大,在小九爷寥寥无几的几个过命兄弟中,他绝对是是排在前头,也是仅剩的几个之一。
            他和小花之间尊卑并不明显,所以说起话来也就随意得多,偶尔没大没小一下解语花也不会介意。
             当下,只听他愁眉苦脸地拉着解语花诉苦道:“花爷,您也知道,虽然没有规定说你抢了第一个不能抢第二个,但若是全部被你抢了那其他兄弟还有什么想头不 是。其他几位爷都说了,没别的法子,只有请您行行好,顶下秀秀小姐的位置,好歹保住第五个花魁,否则老九门的颜面还往哪里搁……”
            正说话间,大厅中央一阵骚动,伴随着悠扬的琴筝,一个宛如天仙般的女子被八人大轿抬进场中,全场霎时尖叫欢呼声雷动。
            解语花没应声,只看向吴邪所在的包厢,那个一身黑的男人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回廊边,扶着围栏轻笑了一下。


          IP属地:英国5楼2012-08-24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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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
            如果可以选择,吴邪真想装作不认识那个看上去志得意满,实际欠抽又欠扁的男人。
              在毫无悬念地抢走了第四个花魁之后,全场男人都无一例外地用杀人的眼光扫射他们所在的包间,可怜他和闷油瓶什么都没有做,却不得不帮黑眼镜分担来自同性的羡慕嫉妒恨。
              吴邪最终决定,在无辜地被这种恶毒的流弹射杀身亡之前,先规劝一下那个没有节制的男人。
              “喂,黑瞎子,你够了吧,都四个了。”
              那男人用毛巾擦着汗,不在意地道:“抢几个不是抢,反正已经抢了四个,何不凑齐?”
              “我……你……”吴邪无力地哀叹一声,“你好歹给别人留一个,姑且不说花魁的问题,你把全场包完了,那楼下老九门的伙计还有什么脸在道上混……”
              黑瞎子顺着吴邪的暗示也朝下看了一眼,正对上几个人的中指,他不在意地笑了一下,挥挥手“亲切地”向人家打招呼,边回吴邪道:“技不如人就要学会甘拜下风。”
              “他们打得过你的确实不多,但还是有的,”吴邪虚指了几个人,续道,“但是玩阴的,没人是你对手。”
              “兵不厌诈嘛。”黑瞎子休息好了,站起来做了几个放松的动作,吴邪还想再劝,奈何全场的灯骤然全暗,看来最后一位花魁要出场了,吴邪苦恼地扶额,没有人能阻止黑瞎子一步步迈上被老九门封杀的不归路了……
              灯光熄灭之后全场的骚动也很快平息下来,伴随着悠扬清脆的编钟乐声,挂在回廊上的红灯笼从一层开始,按着顺序逐一亮起,辉映着大红色的绸幔,给整个酒楼映上一层殷红暧昧的色彩。
              旋律逐渐由缓转急,而后戛然而止,全场灯笼开始不规则地闪烁,而后尽数熄灭。正此时,一个影子投射在中央的高台上,众人惊呼一声,寻影而上,只见一个因为背光而看不清脸的美人穿着华丽的古装长裙站在东侧三层的楼顶上,正摆了一个舞蹈的起势。
            黑瞎子所在的方位是西面,那个美人正好正对他,可以说,他占据着全场最好的角度。
              他仰头看去,对面楼顶的人身段曼妙,姿势唯美,而最惊艳的是,她背后恰好有一轮圆月,月光仿佛专门为她打造的一般,细细地勾勒描摹出完美的轮廓。
              骤然而起的夜风吹起飘逸的裙带和发丝,她微微低着头,看角度似乎可以刚好与对面的黑瞎子对视,这一眼,仿佛等候千年的重逢。
              他词穷了,对着如斯百年难得一遇的美景,除了虔诚地欣赏,黑瞎子无法有其他念头。
            乐声渐起,委婉又不失节奏的旋律,琴与箫丝丝入扣的结合,美人于顶翩然起舞,宛若谪仙。
              虽是少女,但旋身摆步间却有分功夫的劲道,一分一寸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是舞,却不止是舞。
              没有一个人说话,甚至忘记了如何呼吸,所有人凝视着那不似人间的舞蹈:她优雅的倾身,她旋转时带起的裙摆,她后仰时曼妙的弧度,都惊艳绝伦。
              哪怕在很多很多年之后,人们在茶余饭后谈起这一段,无一不赞不绝口、回味无穷,唐玄宗的霓裳羽衣舞,可能也不过如此了。
            一曲近末,美人摆了一个收势,小跑几步后从屋顶一跃而下,在众人惊呼声中滑着优美的弧线越过中庭,宛若踏月而行,直直向黑瞎子所在的西厢飞来,伴随着她的移动,酒楼的红灯笼也从东向西亮起,仿佛朵朵盛开的红艳海棠,与之交辉相映。
              黑瞎子一动不动,直直盯着华衣美人越来越近,衣袂在她身后纷飞,场内弥漫开馥郁的花香。他不禁站直了,凑近回廊,然后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看到了第五位花魁那倾国倾城的容颜。
            那一生都无法忘怀的容颜。
            ……
              像是经过了无数次最精妙的计算和最认真的排演,解语花一路滑行,而后缓慢而精准地踩上西厢回廊的栏杆。他脚尖轻轻落下,飞扬的裙摆随后缓缓飘落,宛若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周身是一股飘逸之气。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后退几步为他让出位置的男人,眼神淡漠,唇角却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IP属地:英国6楼2012-08-24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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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瞎子仰头,用眼睛细细地描画“她”绝美的轮廓,仿佛要把这一笔一画永远地刻在心上。
              无声对视持续了十几秒,解语花轻抬起手指了一下黑瞎子头顶上悬空吊着的一个用很多根绸缎扎起牡丹花,这些横幅一般的帷幔是从庭院四围的楼顶拉过来,最终纠结在这里的。
                黑瞎子仰头看了一眼,霎时明白了花爷所指,他抱着胳膊笑问:“你要这个?”
                解语花只轻点头,但笑不语。
                按剧本上写的,这团花是要他自己去拿的,不过当看到这个霸道的男人站在那儿的时候,他就不怎么想屈尊了。
              要照往常来说,黑眼镜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人,不过美人所托,他实在没有心思拒绝:
                “好。我帮你。”
                在所有人都期待着他使出什么上梁绝技的时候,黑瞎子只是轻松地摸了一下裤腰,而后扬手一枪精准地打中拴着牡丹的缎带,没有人看清他收枪的手势,只见他在飞身跃起夺到花团的下一秒便以极爽利的动作将其旋身抛向解语花。
                后者默契地倾身接过,瞬时间乐声再起,解语花用带着一点期待和挑衅的眼光深深地看了一眼黑瞎子,继而一扬手,旋身飞下。花团牵扯着四周的帷幔随着他的滑行在空中画出一副震撼绚丽的花开富贵图。
                再次以令人拍案叫绝的飘逸动作滑向中庭的高台顶端,解语花轻飘飘地落下,霎时间全场灯光骤亮,在仿佛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地静默了几秒钟之后才有人反应过来,高叫着奔向擂台,继而,全场沸腾了。
                黑瞎子却没有动,他盯着中心的解语花不知道在想什么,吴邪凑过来担心地拍了拍他的肩,笑问:“怎么,魂被勾了?”
                “何止。”黑瞎子自嘲地笑了一下,转身头也不回地出门去,边说,“第五个花魁,我要定了。”
                开场以来最激烈的一场争斗拉开序幕,除了那些放不下身段的元老,几乎所有人都投入其中,不断有人爬上高台,也不断有人被拉扯下去,解语花斜倚在最顶端的矮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下的争斗,有些百无聊赖。
                他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那个连赢四场的男人,估摸着他应该已经没有体力,便不免有些可惜。毕竟归根究底是为了阻他而来,如果反而不来抢,那解语花的替身就没有意义了。
                倒斗的伙计歪瓜裂枣居多,缺胳膊少腿的也不在少数,解语花寻思着若等会能爬上来的人太不入眼,就索性把他踢下去,然后想办法暗示吴邪让闷油瓶出马来抢,对着瓶邪二人一晚上,总比对着别人强。
                争斗已经持续了二十几分钟,最强的一个人爬到了五米,眼看美人在即,却一脚踏空,自己摔了下去。花爷看着好笑,但不好真笑出来,便仰头看月亮,却发现东侧的楼顶站了一个人。
                解九爷眯起眼睛看。是他。
              ————TBC————
              【啰嗦】
              这篇文出生的原因就是这一段,“花魁”。
              之所以没有去细细描述花爷的样子,是因为词穷了。。。
              总觉得无论用怎样的笔触都无法切实刻画出脑中所想,所以索性不写,留一点空间给大家想象。
              总之,很美很美,美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相信你们都懂的~>_<


              IP属地:英国7楼2012-08-24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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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
                  吴邪也说了,玩阴的耍赖,没人比得过黑瞎子。
                  他打了四场,也的确没体力再拼一次持久车轮战,所以,强攻不能,只有智取了。
                  解语花能表演那么惊艳绝伦的空中行走,那必然是有技术支持的,黑瞎子悄悄爬上来,就是为了找那根把花爷吊过去的“道具”。在收拾了技术工之后,也的确让他给找着了。
                  从楼下的包厢里扯了一块帷幔缠在手上,黑瞎子抓着钢丝,在解语花惊讶的注视中,潇洒地飞上了高台顶端。
                解语花穿着紫红色的华丽古装,裙摆足有两米长,整个摊开几乎遮住了矮床的一半,他端坐于其中,华美的头饰闪着金色的光,与裙上的金线纹饰相映生辉,宛若一只谪世的凤凰。
                  黑瞎子走近两步,解语花曲起腿,朝着他的方向微微倾身,魅惑一笑,倾国倾城。
                这时众人已经发现投机取巧飞到顶上的黑瞎子,愤怒的叫喊声不绝于耳,吵得他差点听不清酒楼广播上说的要求,恍惚只听到要找的物件是一颗“樱桃”。他上下 扫视了一圈解语花庞大厚重的长裙,寻思着这哪怕是一点一点搜,也得费好大功夫,更何况这美人不像是会乖乖坐着给他搜身的主……
                  琢磨了一会,黑瞎子挑眉不怀好意地一笑,看来只有先把外面这件碍事的脱掉再说了。
                  能做压轴的花魁,不单因为“她”最美,更因为“她”更有技艺。
                  若说解语花绝对强于前四者的一点,那就是——打。
                  前面几位可能还有下面的虾兵蟹将为她们保驾护航阻挡一阵,但这一局黑瞎子一开始就直捣黄龙,花爷纵是再懒得动,也不得不自己出手了。
                繁重的衣服虽然严重影响了灵活度制约了发挥,但是从另外的角度来说,却增加了丰富的美感。
                  黑瞎子对着美人毕竟不好下重手,俩人一上来均只是见招拆招地试探,解语花衣袂翻飞,宽大的衣裙随着动作犹如孔雀开屏一般伸展开来,也亏得“她”是花爷,若是换做其他人,早被缠做一团了。
                  然而旁人看着惊艳不已的,却苦了黑瞎子,那屏障一般的衣摆挑战着他越来越稀薄的忍耐力。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剃了光头的伙计正好从高台的北边爬了上来,黑花两人都瞄见了,不约而同地都往后撤了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花爷两手舞了个花,将因打斗而纠缠褶皱的衣裙震平,而后退出战场立于台中。
                  在他理解,照常理说这俩抢花魁的男人应该要先自行争斗一番,胜利者才会来挑战他,虽然只一眼解语花就断定这个光头身法平平远不是黑瞎子对手,但有他帮忙消耗一下黑眼镜的体力总是好的,至少他等会可以少费些功夫。
                  然而他完全没有料到的是,在黑瞎子的认知里,“常理”这两个字就是个,屁。
                  只见那光头大汉抡起拳头大叫着就向黑瞎子攻去,等奔到面前一米的时候,却见黑瞎子抬起手对他比了个“打住”的手势,喊了一声:“等等!”光头一愣,步子顿了顿,硬生生停了下来,不解地看向他。
                  那头的黑瞎子闲闲地拍了拍衣裤上的灰,甚至还伸了个懒腰,捶着背边轻松地道:“花魁我不抢了,你直接上吧。”
                  “哈?”
                  这下,不单光头,就连不远处的解语花都傻了,两人均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过来,纳闷他这唱的是哪一出,也太不按规矩出牌了。
                  光头抡在半空的拳头没敢放下去,以为黑瞎子是耍诈,前四场他一路围观,知道这戴墨镜的男人是什么人品。不过看样子黑瞎子这次是说真的,他拍了拍光头的肩而后走到高台边挑了块干净的地儿往那一坐,指了指解语花的方向,奇怪地道:“看着我干什么,赶紧去啊!”
                MD,如果他这是演戏,也TMD太真了,他怎么不去当影帝!
                  小九爷看见他真的老神在在地坐下之后,若说不诧异那是假的,不过转念寻思一会,就明白了这男人打的主意,顿时哭笑不得,看来他们真是有默契,连这个都想到一块去了。
                  黑瞎子确实累了,而花爷又太难缠,反正他一时半会都拿不下的人别人肯定也别想拿下,那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索性一边待着休息会,等其他人把解语花的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他再来坐收渔翁之利。
                


                IP属地:英国8楼2012-08-24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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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算盘打得啪啪响,黑瞎子满脸得意,轻松自在地摸了烟出来抽,仿佛高台上发生的事跟他没有关系似的。眼角瞟见花魁看他的眼神中浓浓的鄙视和疑问的意味, 也猜到“她”想说什么,吐了口烟,黑瞎子仰头高声冲着解语花的方向道:“我不担心别人能把你抢了,跟我打五分钟没见败迹的女人你是头一个。没事,放开打, 其他人谁能抢了你走,我干死他。”
                    只见那光头大汉抡起拳头大叫着就向黑瞎子攻去,等奔到面前一米的时候,却见黑瞎子抬起手对他比了个“打住”的手势,喊了一声:“等等!”光头一愣,步子顿了顿,硬生生停了下来,不解地看向他。
                    那头的黑瞎子闲闲地拍了拍衣裤上的灰,甚至还伸了个懒腰,捶着背边轻松地道:“花魁我不抢了,你直接上吧。”
                    “哈?”
                    这下,不单光头,就连不远处的解语花都傻了,两人均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过来,纳闷他这唱的是哪一出,也太不按规矩出牌了。
                    光头抡在半空的拳头没敢放下去,以为黑瞎子是耍诈,前四场他一路围观,知道这戴墨镜的男人是什么人品。不过看样子黑瞎子这次是说真的,他拍了拍光头的肩而后走到高台边挑了块干净的地儿往那一坐,指了指解语花的方向,奇怪地道:“看着我干什么,赶紧去啊!”
                  MD,如果他这是演戏,也TMD太真了,他怎么不去当影帝!
                    小九爷看见他真的老神在在地坐下之后,若说不诧异那是假的,不过转念寻思一会,就明白了这男人打的主意,顿时哭笑不得,看来他们真是有默契,连这个都想到一块去了。
                    黑瞎子确实累了,而花爷又太难缠,反正他一时半会都拿不下的人别人肯定也别想拿下,那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索性一边待着休息会,等其他人把解语花的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他再来坐收渔翁之利。
                     小算盘打得啪啪响,黑瞎子满脸得意,轻松自在地摸了烟出来抽,仿佛高台上发生的事跟他没有关系似的。眼角瞟见花魁看他的眼神中浓浓的鄙视和疑问的意味, 也猜到“她”想说什么,吐了口烟,黑瞎子仰头高声冲着解语花的方向道:“我不担心别人能把你抢了,跟我打五分钟没见败迹的女人你是头一个。没事,放开打, 其他人谁能抢了你走,我干死他。”
                    在收拾了其他喽啰之后黑花两人终于重新交手,这下彼此的精力都消耗地差不多,黑瞎子无奈地看着解语花依旧好好地穿在身上的长裙,忍不住想啐一口,MD,都打了那么久连件衣服也没扯下去,这些所谓的好手也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黑瞎子一路寻着破绽,终于趁着低身躲过解语花接连扫来的两阵袖风的机会倾身前滚,用手臂缠上他衣服右边下摆,而过抡起右臂将其裹紧,欺身而上重拳出击,解语花一愣,仰身躲过,然而身子虽然下去了衣服却被扯着,黑瞎子用力之下,厚重华贵的外裙就被他硬生生撕了下来。
                    由于动作过于生猛,花爷穿在里面的衣服也被带得歪了,露出腰间一片雪白的肌肤,黑眼镜趁乱居然还认真地看了一眼,发现“她”后腰上纹着一朵怒放的海棠。
                    解语花没给他多少时间细看,就着仰身的趋势一个优雅的后翻,轻轻巧巧地站稳了脚。
                    宫装外裙里面是同色的绸质长袍,因为拉扯而露出来的大腿纤细白皙,黑瞎子看着,不怀好意地舔了舔了嘴唇。解语花看见了,拧眉有些嗔怒,抬手把袍子下摆拉好,旋身便打了回来。
                    两人一刚一柔,功夫路数迥异,水平却不相上下,台下依旧争得火热,台上也不丝毫逊色。
                    不过终归还是解语花略逊一筹,他为了扮女人缩了骨,打起来就特别疼,一下两下还好,时间长了还真是坚持不住,若不是黑瞎子一边要分心找那颗所谓的“樱桃”,他还真不定能撑那么久。
                    说到“樱桃”,黑瞎子的眼睛也着实一直没闲着,他除了抓住每一个机会用眼睛抚摸解语花的肌肤以外,也在四下搜寻,然而斗了那么久,他却连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趁着一次凑近解语花的机会,他诱惑地问:“美人,那颗樱桃你藏在哪?”
                  


                  IP属地:英国9楼2012-08-24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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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语花闻言也不说话,只幽幽一笑,一脚将他踹了开去。
                      哟,这美人脾气还挺大,不回话就算了,还动手动脚。
                      解语花笑不露齿,一双眸子媚眼如丝、灵动异常,看着他的眼神里蔑视和挑衅掩都掩不住。黑瞎子盯着那张殷红的唇,忽然想到一个词:樱桃小嘴。
                      怪不得,怪不得,黑瞎子摇头轻笑起来,怪不得你不说话,原来是含在嘴里。
                    正想着,解语花的掌已经攻到,黑瞎子竟然躲也不躲,硬生生接下这一击,而后趁势抓住他的手,脚下一绊,解语花一个大意就被他带了过去,两个相拥着滚倒在地。
                      侧翻两圈,解语花在上,为了避免长时间的身体接触让黑瞎子觉出端倪,他立刻两手撑着对方胸膛就想坐起来,两腿不经意地大张骑/在黑瞎子身上,长袍遮不住的大腿露出雪白的肌肤,黑亮的长发拖曳至地,铺洒开来。
                      然而黑瞎子哪那么容易放他逃,一手压着腰一手撑起上身,黑瞎子在解语花想起来偏头之前迅速吻住了他的唇。
                      也就在这一瞬,置于屋顶的几十发礼花齐齐爆响,红纱的帷幔从天而降,二人置身其中,在他人看来,宛如画一般唯美。
                    ……
                      黑瞎子坐在包间里若有所思地把玩着刚刚抢来的战利品,一颗血红的樱桃大小的玛瑙,脑子里与美人唇齿相接的触感还未消散,那温润的唇舌、弥漫鼻尖的香味都让人沉迷不已。还有那柔软的身子,光滑的肌肤,坐拥在怀时丝丝入扣的结合,均回味无穷。
                      有伙计来传话说,今晚的五位姑娘在之后的五天中会逐一去黑瞎子那儿,还说了些其他事宜,黑瞎子只顾着回味,压根没有理会他。吴邪无奈,帮他打发伙计走了,便搬了把椅子坐到黑瞎子对面,凑上去看了看,好笑地问:“你还活着不?”
                      黑瞎子被他问得一笑,反手把玛瑙揣好,抬头说:“废话!”
                      “那就好,看你一动不动我还以为兴奋过度心梗了。”吴邪翻翻白眼,正色道,“说正经的,最难消受美人恩,你不会真要每晚陪一个吧?”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有分寸。”黑瞎子身子往后一仰,傲然地环视了酒楼一圈,才回头痞痞地道,“这样,做笔交易,你帮我打听那第五个花魁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我就放了前四个,如何?”
                      “不用打听,我好歹是吴家小三爷,活动内幕或多或少还是有点的,”吴邪得意地眨眨眼睛,续道,“不过我话说在前头,你知道了也不能采取什么过分的行动……”
                      “比如什么?”黑瞎子凑过来问,“强抢民女?”
                      “原来你还有点残存的自知之明,”吴邪一脸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那花魁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背景深得很,不是你玩得起的角色。”
                      嗤笑一声,不在意地摆摆手,黑瞎子催促道:“玩不玩得起另说,先说交易。”
                      “行,我可是提醒过你的,到时候玩过火了别让我去救人就行,”吴邪看了看左右没人,勾勾手指让黑瞎子附耳过去,缓缓吐了一个名字,“她叫霍秀秀,老九门霍家大小姐。”
                    ……
                      “霍秀秀,”把名字在嘴里回味了一遍,黑瞎子偏头问,“确定么?”
                    “活动安排上写的是她的名字我绝对没有看错,不过若不是知道是她我今晚还真没看出来,没想到女人化个妆能变美那么多,这与她平常的档次严重不符,”吴邪拧着眉,振振有词地总结道,“这是赤/裸/裸/的诈骗!”
                      “喂喂,这可玩笑不得,到底是不是她?”
                      被黑眼镜咄咄逼人地一追问,吴邪反倒有点不确定起来,他想了想,迟疑道:“应该是,吧。”
                      “说起来,我看到她腰上纹了一朵海棠,”黑瞎子摸出烟盒,拿了一根叼在嘴上,咬着问,“霍家跟海棠有什么渊源?”
                      “海棠?”吴邪一愣,琢磨了一会拍桌道,“如果纹的是海棠那就应该没错了,霍家跟海棠没关系,有渊源的是另外一个人,你几天前还见过的,小花,解当家,还记得么?”
                      脑子里恍惚浮现出一个路灯下浑身是血的人,黑瞎子点了点头:“有点印象。怎么说,跟他有什么关系?”
                      “道上都传,解霍两家早定了姻缘,说的就是小花和秀秀,所以如果是小花的女人那么纹一朵海棠也无可厚非。”吴邪顺手也抽了一根烟点上,续道,“你不知道吧,‘解语花’是海棠的别名。”
                      沉默了一会,把烟屁股扔到地上踩灭,黑瞎子才道:“搞半天,是个有主的,那个解九爷自己就美得不像话,还娶个这么极品的女人,你们老九门还真是,”似乎一时间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他沉思了一会,才吐出一个字,“乱。”
                      吴邪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你不懂,人在其中身不由己,我们不是想娶谁就能娶谁,而是应该娶谁就必须娶谁,若他们之间是有真情实爱那倒好了,若没有,苦的是一辈子。”
                      黑瞎子低低地笑了一下,偏头自言自语地道:“若没有,那才好了。”
                    —————— TBC——————


                    IP属地:英国10楼2012-08-24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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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啰嗦】
                      个人最喜欢黑爷那句“没事,放开打,其他人谁能抢了你走,我干死他。”实在是霸气侧漏无极限。
                      想问句,有人察觉到虐点了么?~\(≥▽≤)/~
                      关于内容的解释:
                      第五位花魁就是小花,从跳舞到最后都是他。
                      霍秀秀是当初在安排活动时定下的第五位花魁人选,但是她当时并没有出现在现场,她在另外的地方,下章会讲到。
                      关于有没有认出来,因为当时小花缩了骨,而且是化了艳装的,服装和装束会改变一个人很多,同时光线并不亮敞,而且吴邪的心思也不在这里,所以不止吴邪,甚至连老九门的人都没有认出来。
                      这个某种程度上属于情节需要,亲爱的不用过多纠结,总之可以理解为:为了不被认出来,他会做一些掩饰和改变什么的。


                      IP属地:英国12楼2012-08-24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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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
                          后台。
                          已经换回了寻常衣裤的解语花坐在最里的化妆镜前取下繁复的头饰,身后躬身站着两个手下。
                          静默的环境中压抑的感觉越发鲜明,他们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解当家周身环绕的愠怒气息,所以均识相地低头垂眼,一点不敢多看,巴不得能隐身在空气中。
                          “交代下去,今晚的事,嘴巴都闭紧一点,舌头比较长的,就索性割了。”
                          “是。”伙计毕恭毕敬地答应下来,其中一个犹豫一下,才小心翼翼地问,“那那个抢花魁的……”
                          动作迟疑了一会,“那个人……”这个词拖得很长,花爷瞧着镜中自己还隐隐有些红肿的唇瓣,便气不打一处来,那个男人真心是不遗余力地占自己便宜,夺樱桃是假,舌吻是真,技术好不是错,但对着花爷耍流氓就是他的不对了。
                          放下最后一根碧绿的玉簪子,小花取下假发放在台上,才偏头缓缓地道:“那个人……先留着,我会亲自收拾。”
                           依当家的脾气,只怕那家伙的日子不会好过,两人想到有花爷帮他们出这口恶气,不禁都有点心花怒放。躬身答应了正准备退出去,棍子却火急火燎地奔了进来, 他一路走一路抹着额头的冷汗,抖着嗓子唤了声“爷”,就左顾右盼地不知该如何续下去。解语花挑眉看着,当下便发现些端倪,眼神顿时冷了下来,他沉声问: “发生了什么事?”
                          棍子丧着脸,颤声道:“爷,秀秀小姐被绑了。”
                        震怒的解当家无人敢靠近三步之内,霍家和解家在场的伙计都被叫了去,低眉垂首站满了半个包间,大气都不敢出。
                           解语花原先以为他是为了阻止那个一身黑的男人而被叫去顶替霍秀秀的,虽然早就觉得小题大做,但今儿个心情好终究没多想。殊不知这根本是拖延搪塞的借口, 真正的原因是早在几个小时之前主办方就已经联系不上秀秀了,消息没确实之前不敢告知解语花,而就在刚刚他们接到电话,是王八邱打来的,只说了一句:
                          霍家大小姐,滋味不错。
                          没有人敢深想这句话表面之下的含义,但几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混着这口饭吃的人都是极狠厉的,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干得出来,秀秀凶多吉少。
                          解语花对这句话更是怒不可遏,锋利的眼光在堂下每个人的脸上逡巡一番,被盯住的人都觉得锋芒在背,胆子小的只差没跪下去。花爷也没说什么,只喝着茶轻描淡写地冷哼一声,底下的人无一不闪现出惶恐的神色。
                          终于,在第三波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无功而返之后,花爷拍桌震怒:
                          “还站着干什么,抄家伙跟我走,就是掀了北京城也要把秀秀找出来!”
                        ……
                          此时,另一边。
                          活动结束之后夹喇嘛的一帮伙计都跟着吴邪回了西城区的吴宅,一路上大家除了羡慕、调侃、打击、讽刺出尽了风头的黑瞎子以外没有干其他任何有意义的事,闷油瓶和天真窝在角落位置,都默契地对身旁的混乱场面视而不见。
                          到了之后各回各屋,考虑到大家一个晚上就顾着喝酒打擂没怎么吃东西,吴邪就吩咐厨房做点填肚子的东西给他们送去,众人道了谢,推搡着黑瞎子散了。吴邪觉着不怎么困,就想去把那古墓的资料再看看,闷油瓶自然也没走,就陪着他去了书房。
                          谁知没看一会,就接到小花的电话说要问他借几个人,吴邪愣愣地问发生了什么事,静静听了一会,不禁惊呼出声:“你说什么?!秀秀被王八邱绑了?!”
                          小花在电话里将事情始末简单叙述了一遍,吴邪听着心惊,对小花的要求连声一一应下。秀秀清纯可爱,如今身陷囹圄如何不让人担心,但她那么玲珑剔透一女子,竟然也被绑走,看来王八邱是处心积虑预谋已久。
                        挂了电话好久没回神,闷油瓶正想问他,送餐的伙计却在这时候敲了敲门,吴邪喊了一声“进来”,却发现他只端着两碗酱汁,没见主食。
                          那伙计显然也愣傻了,左右看看,不解地问:“黑爷没把蒸饺端过来?”
                          “黑瞎子?”吴邪从椅子上惊跳下来,“他来过?”
                        


                        IP属地:英国13楼2012-08-24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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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伙计把酱汁放在他面前的书桌上,点头道,“我走到半路想起来调料忘了拿,正想回去,就见黑爷正往这边过来,就托他帮忙,怎么,他人呢?”
                            吴邪和闷油瓶对视一眼,都隐隐猜到黑瞎子去了哪里,他刚才在窗外应该听到了吴邪的那声惊呼,看他之前就对秀秀那么上心,这下,应该是往霍家去了。
                            看着窗外浓郁的夜色,吴邪心头的担忧挥之不去,他试探地问:“小哥你说,黑瞎子会不会真的看上了秀秀?”
                            闷油瓶没做声,低头沉默了一阵,才道:“明天晚上出发去贵州,他若没回来,就不等了。”
                          ……
                            在霍家逮了个管事的来问,才知道得力的伙计都被派去解家听调,一方面秀秀被绑架是祸出解语花,一方面花秀两人青梅竹马的关系人尽皆知,由解九爷这少当家来操持,自然是最好的。
                            黑眼镜听了也不知心里是何滋味,虽然当初对解语花的第一印象很好,但多了秀秀这么一层关系在,他似乎越发不待见他。
                            但没法子,现下最要紧的是救人,问了解家的位置,黑瞎子打了辆车又往这边来。
                          解家宅子深夜依旧灯火通明,估计是为了霍小姐的事出动全府了,黑瞎子不好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进去,就沿着院子外墙走一圈,寻了个偏僻的墙头,左右看看没人,三两下翻了进去。
                            依旧抓了个伙计问清解语花的所在,被告知当家的刚回房更衣,黑瞎子懒得管什么合不合适的问题,一掌劈晕伙计拖到墙角藏好,就沿着指点的方位就寻了过去。
                          二楼西厢的房间亮着灯,他左右看看估计就是这了,轻手轻脚把窗户推开一条缝凑上去看,只见房里的人背对着他正在穿衬衣,他腰间恍惚有什么艳色的东西在眼前闪了一下,没等黑瞎子看清,人已经转了过来。
                            抽空简单收拾了一下的解语花恢复了本来面目,看上去干净舒服,若不是眉头紧锁,倒是别有一番闲适。
                            黑瞎子瞅着他心里依旧犯嘀咕,你说自己长得就美,还何必娶个花魁,想饱眼福的话,每天照照镜子不就够了。
                             他没有刻意压低呼吸声,解语花何等机敏,早就注意到窗外的不速之客,若是昨夜之前他兴许还听不出这人的声音,但在高台上一番纠缠之后,他已然熟悉他的频 率。扣好衬衣扣子往桌边一坐,顾自倒了杯茶,花爷轻啜了一口道:“深更半夜不在温柔乡里溺着,跑我这里来听窗户根,你好兴致。”
                            原来他也在现场,怎么没见着。这想法也就一闪而过,黑瞎子没往下纠结,他推了推墨镜,手插兜里,悠悠哉哉晃了进去,边笑眯眯地道:“花儿爷,好久不见。”
                            解语花在心里冷笑一声,两三个小时而已,的确是好久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招呼黑瞎子在对桌坐下,道:“你不是吴邪夹来的喇嘛么,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花爷见外了,我来帮忙而已。”
                            “问吴邪借的伙计我都认识,里边可没有你。”花爷垂眼喝茶,漫不经心地回,“无事献殷勤,敢问你是奸是盗?”
                            “哈哈,花儿爷好眼色,好口才。”黑瞎子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也不喝,只晃着杯子道,“话说得太明是不好,但是我这话跟解当家的迟早要说。听说霍家小姐出了点事,救人我不在行,杀人倒不错,所以过来瞧瞧,有没用得上的地方。”
                            “秀秀?”小九爷嗤笑一声,挑眼看他,“你昨晚一口气就占了五位花魁,我以为足够你纠缠一阵子,没想到天还没亮,你竟还看上了秀秀。”
                            “霍家小姐艳冠群芳,就是那几位姑娘加起来也不如她,解当家的如果不欣赏,不如让她跟我走吧。”
                            花爷饶有兴味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先前还以为他是贪财好色、哗众取宠之辈,没想到真性情却是个痴情种,这战书都下到青梅竹马这里来了,看来爱得不浅。但他没听秀秀说过与这样一个男人有过暧昧瓜葛,但转念一想,估计是丫头大了不像小时候什么都说,还是有女孩子自己的心事。
                             道上怎么传他不予置评,是真是假当事人自己知道就足够。他视秀秀为亲妹妹,虽然严重鄙夷黑瞎子的品性也相信秀秀的品位不会降到这个级别,但考虑到黑瞎子 的身手有目共睹,哪怕留下来做帮手也是好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花爷说过要亲自收拾这个男人,一雪高台之辱,所以留在身边也好下手。
                            几个小时前的那场戏解语花不愿再回想,虽然只要见到面前这个人就有欲杀之而后快的冲动,但是当下救人要紧,私人恩怨暂且放下不提。
                            思前想后权衡了利弊,解九爷终于点头应了下来:“好,念你一份真心,那我代秀秀和解霍两家人谢过你,这几天也不用走,就暂且住下来吧。”
                            原以为会被恶语相向、扫地出门的黑瞎子不禁对小九爷刮目相看,不愧是当家的,单这份心胸和气魄都不是常人能比。原先那份对“情敌”一般的厌烦情绪莫名被扫去大半,客观来说,解语花也是位让他感兴趣的出色人物。
                          黑瞎子第二天一早找人给吴邪他们捎了信,说这次的“肥斗”他不去了,而小花为了秀秀的事也脱不开身。
                            早已料到的吴邪和闷油瓶没有太吃惊,俩人只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领着伙计检查装备去了,斗越肥越危险,脑袋挂在腰上的活马虎不得。
                             黑瞎子待在解宅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无所事事,他原先跟解语花一道待在宽大的书房,除了王八邱的绑架案当家的自然还有数不尽的事要处理,一个上午下来除了 有两个手下上来通报一下搜查的情况,其他都与他没什么关系。黑瞎子欣赏了一会窗外的风景,又转回来逡巡屋内的陈设,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解语花身上。
                            都说工作时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这话放到花儿爷身上,效用放大了十倍有余。
                            且不说他本来就美,关键是缠绕于周身的安定和沉静就像墨一般浸透着四围的空间,仿佛尘世的纷嚣都与他无关,他运筹帷幄,不废须臾就掌控着所有的步调。
                          窗口吹进的清风带起他细碎的发丝,精致的脸若隐若现,黑眼镜看得呆了呆,隐约觉得那线条似曾相识,他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答案几次呼之欲出却就是一闪而过。想得烦了忍不住浑身躁动难受,黑瞎子就起身出去吹风,解语花抬头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IP属地:英国14楼2012-08-24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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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柒】
                              时间已经是傍晚,依旧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每过一秒秀秀的危险就增加一分,担心和忧虑像蚀骨的蚂蚁在黑瞎子全身爬了个遍,这种脱离了掌控的感觉让人异常烦躁。
                              王八邱在之前那通电话后没有再传来过任何消息,解语花派人查了电话号码,发现是北京郊区的一处公用电话,等他的人赶到的时候发现,那里一片荒凉,除了几个废弃多年的工厂,鬼影都不见半个。
                              派出去的人几乎搜遍了北京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黑瞎子说,估计是带着人跑了。那跑去哪里了呢,中国那么大,没有线索无异于大海捞针。
                              已经三十几个小时没有合眼的解语花略显疲惫,虽然人前依旧气势如虹,架子端得很正,但等人都走了只剩他一人在书房时,便会时不时按一下酸痛的太阳穴。
                              心力交瘁像一种毒,累着累着,就习惯了。
                            黑瞎子早没在书房待着,他嫌那古板、闭塞,就攀上对面的屋顶躺着看天,他以前并没有这样的习惯,只是在昨夜之后,“老楼的屋顶”对他而言就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今晚的夜色远不如昨,或许更多是心境的问题,也可能是少了那个点缀了北京夜空的人。
                              发一会呆,他偶尔低头看一眼解语花,一开始纯粹出于监视的需要,后来隐隐有发展成习惯的趋势。
                               黑瞎子发现如果撇开“情敌”这层关系不提,花儿爷的确是个不错的美人,就养眼程度来说,甚至不输给那天高台上的霍秀秀。而且观察久了会发现解九爷的脾气 其实很合他胃口,干净利索、敏锐聪慧,兼备细腻与霸气,关键是那一眸子的倔强和不服输深得他的心。只奈何前夜那别有个性的女子给他的冲击和吸引实在太大, 让他赢了人却输了心,否则……黑瞎子摇了摇头,将这个荒谬的可能挥出大脑。
                              月上中天,依旧是晴明的好天气,疲惫的解语花走出书房,仰头看着空中明月,深深地呼吸几口,仿佛把连日的苦涩都用力地呼了出去。
                              清亮的光线勾勒着他周身流畅的线条,夜风吹起衬衣下摆露出劲瘦的腰身,黑瞎子坐起来,右胳膊搭在曲起的腿上,刚想说什么,突然对上解语花晶亮的眼眸,不知为何却语塞了。
                              这一幕何其熟悉,居高临下、相隔一个中庭的对视……
                              他愣怔着,在反应过来之前关心的话已经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晚上凉,去加件衣服。”
                            解语花仿佛未听到一般,只愣愣地看着他。
                              已经有多久了,未曾听到过体贴的话语,久违之下,竟出自一个陌生男人之口。
                              说不清是惆怅还是无奈的情绪浮动起来,解语花轻笑了一下,道:“你还是留着闲心挂念秀秀吧。”脆弱的表情一闪即逝,在黑瞎子仔细看他之时,小九爷已经换回了那副冷漠的面具,“我杂事繁多,有你这么一个人全心全意顾着她,我也可以轻松不少。”
                              这话说得极有技巧,轻描淡写化解了两人身在情敌立场的矛盾,但在黑瞎子听来,莫名就有种不负责任的感觉。这个问题他本不想问,但是在浓浓的夜色下,所有的假面都可以被剥离,人心的本质可以纤毫毕露,他不用害怕触及这个人的底线。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黑瞎子站起来,咄咄逼人地道,“你爱她么?”
                              解语花侧脸看他,疑惑地问:“爱谁?”
                              “自然是霍家小姐。”
                              “别跟我谈‘爱’,我爱不起。”垂眼轻笑了一下,小花续道,“更何况,你问这个做什么,若我说爱,你还真放弃不成。”
                              “那不可能,她,我绝不放手。”
                              轻松地耸耸肩,“那不就结了。”尾音飘散在风中,解语花反身就进屋去了,留黑瞎子回味着那些话,久久没有回神。
                            ……
                              翌日。
                              天没亮,一个陌生号码打到了解语花手机上,他接起来,对方操着一口地方口音的普通话,阴阳怪气地说:“花儿爷,霍家大小姐有东西托我给您,咱要不约个时间见见?地方您挑。”
                              趴在书桌上睡着的解语花立刻清醒了过来,他听完惊坐而起,披在肩上的黑色夹克外套应声掉到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只穿着单薄背心的黑瞎子也从在窗边的长椅上跳了下来,笃定地问:“有消息?”
                            


                            IP属地:英国15楼2012-08-24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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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鱼贩,王八邱的死党,他说秀秀有东西给我。”点点头也跟着站起来,解语花捡起夹克抛给黑瞎子,“这是你的吧,谢了。”
                                “客气客气。”潇洒地把外套穿上,黑瞎子两手插兜里,道,“现在就走?”
                                花儿爷秀眉一挑:“你也要去?”
                                黑瞎子咧嘴,嬉皮笑脸地道:“花儿爷给我一个不去的理由?”
                                瞟他一眼,解语花停下往外走的步子,一脸正直地指着黑瞎子的脸说:“因为,你这笑,太贱了。”身高略有差异,解语花从下方挑眼蔑视的时候,莫名有股灵动而妖媚的风华,直吸引得人移不开眼,只听他续道,“我只带一个人,那你给我个带你的理由?”
                                “哈哈,”黑瞎子闻言根本不生气,倒像是听到夸赞一般大笑起来,走近两步一手撑在门上阻住解语花去路,故意得意地凑近了,冲着小九爷的脸吐气道,“对付流氓,不贱一点,会吃亏的。花儿爷您坐着喝茶就行,见血的事,我来。”
                                到了地方才发现是旧识,这个坐落在犄角旮旯里的茶馆似乎被所有道上的人所青睐。黑瞎子站来门口朝上看了一眼,十来天前他与吴邪闷油瓶约在这里的时候,他还形单影只,这次来,心里就装了一个人,缘分这种东西,真是说不好啊说不好。
                                解语花也向上看去,二楼最里的包间窗口站着两个人,看来鱼贩已经到了,他听到到黑瞎子的叹气,便道:“看你的表情,似乎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也是老九门的地盘,吴邪带你来的吧?”
                              “是。”
                                既然已经说起来了,黑瞎子趁上楼的功夫,把那天发生的事跟解语花简述了一遍,他在听到那个“又瘦又小”的人的时候皱了下眉头,黑瞎子问起怎么了,解语花却不说了,只摇头摆摆手,道:“这时间也太巧……或许是我想多了。先这样,小心隔墙有耳,先进去再说。”
                              解语花是当家,黑瞎子这次就充当了他的跟班,是以配合地隔了一步半跟在他左后边,两人一正派一邪气,却都是气势如虹步步生风,走到廊头看都没看候在门口的伙计一眼,提步就跨了进去。
                                一进包间,满屋子弥漫的烟味就让解语花皱起眉头,明知他是唱戏的闻不得烟味还搞得这么烟熏雾绕,下马威的意图也太过明显了。
                                 鱼贩嚣张地坐在上位,见解语花他们进来也不起身招呼,只眯眼摇头,惬意地听着小曲儿,两个伙计躬身站在他身后,一个少女抱着琵琶坐在一边镇定自若地弹着 一曲《十面埋伏》,似乎对气氛的剑拔弩张恍若未觉。屏风后面的侧厅里呼吸声此起彼伏,解语花凝神听了一会,少说也有八九个人。
                                鸿门宴,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花爷两手插兜里,站在厅中没有动作,倒是黑瞎子收起了嬉笑的表情走上前来,给他拉开鱼贩正对面的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花爷,您坐。”
                                解语花没看他,径自做过去坐下,也不说话,只镇定自若地拿出手机低头玩。黑瞎子退两步,先去把离小花最近的那扇窗户打开,才慢悠悠地走回去,斜斜地靠在他后面一张放着装饰花瓶的矮桌上,顾自摸了根出来抽,有意无意地把整个包间环视一圈。
                                鱼贩睁眼瞄了一眼对面的人,见解语花一派轻松,甚至还玩起了游戏,心里不由得有点打鼓,曲子也没心情听了,喊了声停叫那丫头下去,喝了口桌上的茶,就道:“花儿爷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老九门的这一辈最出色的少当家,定力不错。”
                                小花玩着手机,头也不抬地斥回去:“屁话,你算哪根葱,也配让我没定力。”
                                “那是那是,我当然不够分量,那不知道这个够不够?”说着,就给身后的一个伙计打了个眼色,那人回身从地上拿了一个包裹放到桌上,解语花顿时就闻到一股腥气的铁锈味,似乎怕解当家的不好亲自动手拆开一般,那伙计还体贴地帮他打开了……
                                一对眼珠,一双耳。
                                “花儿爷看着眼熟么?”鱼贩尖着嗓子,笑眯眯地道,“割得不好您可得见谅,咱刀法是不好,不过秀秀小姐也挣扎地太厉害了……”他的这句话并没能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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