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宋茜朝曺圭贤看了看，随手翻开自己桌子上的牌“我是Q”她说完安静的注视着面无表情甚至带着微笑的曺圭贤。
男人的嘴角朝上微微的勾起来“我是K……不过，我可以违背你这一次的命令……”他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五个小巧的筹码来“毕竟五个和一箱，还是有差距不是么……”
郑秀妍注视着自己身边曺圭贤的侧脸，她已经完全明白了郑允浩的意图。
这个男人，真的，不简单呢……
筹码并不是活命的帮手，而是帮助对手活下去的唯一途径……
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认清了这一点。
郑允浩似乎料到了曺圭贤会这样选择，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径自将牌收了起来。
在郑允浩洗牌切牌的空隙，郑秀妍靠在椅子的后背上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有点累呢……
她轻微的转着自己的头，从来都没有这样的疲惫过。
视线在看到宋茜的瞬间怔住了。
受了那么重的伤吗……
郑秀妍的目光不自觉的注意着宋茜的手，女孩子原本干净的手上尽是血迹，和素白的手腕对比起来十分刺眼。
这个时候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吧，郑秀妍笑了笑坐直了身子。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宋茜的眼底，一闪而过的，血色。
第二次是郑允浩发牌。
男人的手指熟练的将四张花色不一的纸牌分发出去，随即便坐在座位上不再说话。
“我记得，使用过一次筹码的人，是不可以使用王牌的”郑秀妍想了想开口说道“所以，你不可以！”她抬起头紧盯着曺圭贤的眼睛。
“我不是王牌”曺圭贤翻开自己面前的纸牌之后微笑着“所以，王牌在你们任何一个人之间”
“不好意思呢……”宋茜笑起来“王牌在这里”她翻开手里的纸牌“所以说，这一次……”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只是那一瞬间，颈圈居然收紧了！！！
颈圈上紫色的光芒一直闪着，收紧的颈圈居然发出了滴答滴答的响声。
“闭上你的嘴茜！”曺圭贤终于还是开口阻止了宋茜的惊叫。
原来是你啊……
坐在宋茜对面的郑允浩一瞬间站起了身。
“继续说下去啊……vic……继续说下去……”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宋茜的头顶响起“想被炸的四分五裂就继续说下去！”伸手挑起宋茜的下巴，满意的看着宋茜眼睛里的慌乱“你要感谢你自己，没有将那句话全部说出来，编号是D的，美丽的小姐……”
这就是禁语的作用啊……
曺圭贤算是彻底明白了游戏的规则，果真找你试试水是正确的，他微微鼓起嘴，你很好不过，还是要死。茜。
“允浩哥……”待颈圈的滴答声停息之后，郑秀妍幽幽的开口“你若是不告诉她这句话不能说，那该有多好……”
郑允浩你还是心软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居然心软了……
你留在这里的理由又到底是什么呢……
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对面的郑允浩，郑秀妍的右手托着脸思忖着。
可是，你放她一马不代表她会感激你呢允浩哥……宋茜，是必须除掉的，必须除掉！
“每个人都有做事的理由和原则，西卡”郑允浩像是知道女孩子的想法般蓦然开了口“我和vic，并无冲突”
所以不想，看着她四分五裂……
“J牌砍掉Q牌的一只手臂”宋茜喘着气下了命令。
傻瓜。
这是郑允浩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最后的游戏，锋芒太盛不是好事。
“我是J”郑允浩将自己的牌面展示给其他的三个人看。
曺圭贤笑了起来“那么西卡，很可惜的是，我依旧是K……”他注视着身边郑秀妍的侧脸。
很干净的一张脸。
不过不要去管她，至少在筹码用尽之前，不要管她。曺圭贤告诉自己。
“啊！太守信果真不是什么好事……”曺圭贤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真是可惜呢，西卡，和你的手臂说再见吧……”
郑秀妍站起身注视着桌子边坐着的三人“那就这样吧”她轻描淡写的回答。
在郑允浩之前就朝着一边的笼子走了过去。
“为什么不用筹码……”宋茜有些奇怪，虽说不能改变什么，但是至少可以拖下去不是吗？
郑秀妍回头朝着宋茜笑出了声“并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的好运……”她几步返回来打开了自己的箱子“因为，我根本，没有筹码……”
昏暗的灯光下，一箱石块晃了每个人的眼睛。
没有筹码，只有关乎于暗语的所有提示。
所以宋茜，秀晶的仇，我只能，找你报。


【五】
居然是没有筹码吗？！
曺圭贤的手擦了擦自己的鼻子，有些奇怪的审视着郑秀妍的脸。
是真的没有筹码吗……还是……在伪装？
不过谁会拿自己的手开玩笑……曺圭贤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
宋茜没有说话，她已经察觉到了曺圭贤神色之间的变化，如果是刚刚的曺圭贤还是嗜血的狼，现在的他，已经变成了倦怠的猫。
“曺圭贤，我希望你不是在玩火”宋茜低声的朝着曺圭贤说着。
虽然这个时候谁都不该怜惜谁，但是……这是最后一次了。
“那就这样吧”郑允浩站起来“那么抱歉，西卡”
郑秀妍把小箱子关起来“这并没有什么抱歉的，愿赌就要服输”
这是我学会的唯一的一个道理。
两个人走进巨大的铁笼，郑秀妍靠在铁笼的铁杠上闭着眼睛等待着，耳边是郑允浩俯下身子挑选工具的声音，郑秀妍的手不由得抚摸着自己的手臂，就这样失去一只手吗？真是可笑……还不如直接死掉好。
“你说颈圈爆炸了是什么感觉？”曺圭贤忽然站起来对着宋茜询问着。
宋茜低着头并没有理睬他，只是将口袋里的小瓶子拿了出来。
“是鹿晗的”曺圭贤很快就认出了这个小瓶子的归属。
“所以你活该被人当做报仇的第一目标”宋茜闷声回答着，完全没有在乎那个笼子里会发生什么，宋茜只是确定自己手心的伤口被包扎的严严实实之后将瓶子里已经冷却的血液倒在了自己的手心。
“最毒女人心……”曺圭贤笑起来“祝你好运，茜”
宋茜抬起头看着他，男人的眼睛竟似出现了之前的那抹安静的神色，是令人心安的味道“你绝对是贱死的”她重复着“随便你吧”
随便你要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去吧，曺圭贤，这些都和我无关了。
我只要活着就好。
“你之前问我是怎么晋级的”宋茜看着曺圭贤的背影，在两个人前面是闭着眼睛的郑秀妍和低头寻找工具的郑允浩“我告诉了你关于血的事情，你叫我直接抹在纸牌上……”她低头看了看曺圭贤被完全穿透已经溃烂的手“我还好奇你为什么会提醒我，原来是……”她没有说下去，只是在心里补充着。
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走出去吧，茜”曺圭贤没有正面回答宋茜的问题“虽然我也很想活下去，可是如果我不这样做，沈昌珉会跳起来拍我的头的”
“随便你”宋茜不再和曺圭贤说话，她甚至不愿意再次抬起头看看前面的三个人。
郑秀妍确定，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样的一幕。
伴随着刀刃刺进身体的声音，却没有想象中的痛感。
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郑允浩略微扭曲的脸，而郑允浩身后，是曺圭贤的脸。
低下头，曺圭贤手里的匕首刺进了郑允浩举起刀的右臂关节处，而曺圭贤脖子上的红色颈圈，则发出了滴答滴答的响声。
“你……”郑秀妍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曺圭贤。
曺圭贤退后几步靠在了笼子的一角“怎么，想谢谢我保住了你的手？”他微笑着松开了手里的刀“不要感谢我，我其实不想这样做”我只是被逼着答应保护你一次而已。
沈昌珉，你果真……了解我。
知道我不管做什么事情，我的原则都是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你真是……临死都不忘记，摆我一道。
不过没关系，我很快会去找你，那个时候，你要是再不叫我一声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不过，还真是可惜呢……曺圭贤。
你就这样死了……
男人靠在墙壁上闭上了眼睛，颈圈的红色光芒越来越亮，剧烈的滴滴答答声音中是曺圭贤微笑的脸。
真的是，很好看的，一张脸呢……
“西卡，你真是选择了一个好男人”曺圭贤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样的。
郑秀妍只知道自己和捂住右臂的郑允浩匆忙的从铁笼的门口挤出去，还来不及蹲下身子，就听到铁笼中剧烈的爆炸声。
待爆炸声淡去，郑秀妍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之前曺圭贤所在的地方。
只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还真的是，四分五裂，死无全尸……
“他并不想死”郑允浩扯过衣袖包住自己胳膊上被曺圭贤刺出来的伤口。
不然，他会直接刺死我，而不是仅仅阻止我砍下你的手臂，西卡。
这是郑允浩没有说出口的话。
曺圭贤只是，做不到违背自己的承诺。


【六】
“他并不想死”郑允浩扯过衣袖包住自己胳膊上被曺圭贤刺出来的伤口。
不然，他会直接刺死我，而不是仅仅阻止我砍下你的手臂，西卡。
这是郑允浩没有说出口的话。
曺圭贤只是，做不到违背自己的承诺。
而究竟谁死谁活，他并不在意。
空气中逐渐弥漫起一种血的味道，粘稠带着腥气的鲜血蔓延在整个笼子里，郑秀妍睁着眼睛注视着笼子角落里依稀可称之为“遗体”的碎块，终于还是咬着牙轻声说了句“谢谢”
虽然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的这句谢谢，是想对曺圭贤说出来，还是想告诉沈昌珉。
“他是为了你死的”宋茜低着头摆弄着桌子上的纸牌，看似不经意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郑秀妍换了口气努力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回来“这是他的事，和我无关”所以，你不要试图想让我愧疚，宋茜。
这个游戏，本来就是你情我愿，没有谁，逼得了谁。
“既然这样，那就继续吧”宋茜将手里是四张纸牌抛在了桌子上“随便抽出一张来吧”
郑允浩包扎好手臂的伤口抬起头注视着宋茜，他注意到女孩子的手上的伤口似乎更加严重了，只是……他微微皱着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郑秀妍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随意的将那张“K”牌抽出来撕碎。“到你发牌了”她示意宋茜拿纸牌发下去。
宋茜笑了笑伸手抓起了桌上仅剩的三张纸牌，她手上的血洇湿了纸牌的牌面，让原本就诡异的纸牌更显压抑。
伤口的血液，应该早就凝固了才是……
郑允浩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这样的念头。
“那就这样了”宋茜坐下来注视着自己眼前的纸牌“谁先来？”
郑秀妍想了想索性翻开了自己面前的带着血的纸牌，只是一瞬间，她耸了耸肩“不是我”
郑允浩伸手将自己面前的纸牌拿起来，“我是王牌”他的语气中掺杂着很小很小的颤抖，应该是受伤的原因，手心，乃至整个手臂都很疼。
宋茜微笑着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着郑允浩的下一步命令。
不对劲。
这是郑秀妍唯一的念头。
女孩子本就比男人更容易也更懂得观察，而宋茜整个人散发给郑秀妍的感觉，是爆发之前的征兆。
“Q牌砍断J牌的颈动脉”郑允浩略带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看，他已经不想继续在这个游戏上纠缠下去，能死一个，就是一个吧。
“我是Q”郑秀妍说着伸手将自己面前的纸牌翻了过来。
对于宋茜会不会被自己杀死郑秀妍并不抱有任何想法，任何人在此时，都会使用自己的筹码。
“就那么想让我死呢……”宋茜忽然笑了起来。
“还是那句话，愿赌服输”郑允浩闭起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手上的伤口带给自己的感觉，很奇怪。
之前被曺圭贤刺伤的手臂留有了一道狭长的伤，而现在，整个伤口处都麻麻的，虽不算疼痛，但很不舒服。
宋茜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她笑着继续说了下去“郑允浩，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她不等郑允浩回答，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还记得金泰妍是怎么死的吗……”
你还记得金泰妍是怎么死的吗？
你还记得金泰妍是怎么死的吗？
你还记得金泰妍是怎么死的吗？
宋茜带着嘲讽的问话让郑允浩的身体不自觉的僵硬起来，是的，他忘不了，金泰妍其实，是被自己，杀死的。
他，郑允浩，亲手杀了他的爱呢……
“她是怎么死的，和你无关”郑允浩无心和宋茜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手臂的酸麻感更加的强烈，他甩了甩手，而这个动作则被宋茜，尽收眼底。
“很难受对不对……啊，或者应该说，很疼对不对……”宋茜站起身一步一步的逼近郑允浩“金泰妍是怎么死的……金泰妍不是被一种很奇怪的液体，化掉了吗……”
“宋茜！”郑允浩的怒气终于无法被理智所控制，金泰妍是自己的软肋，是自己无法避免的一道伤，而这样的伤，本就不允许任何人碰触。
王者的伤口，只有自己舔舐直到愈合，任何人的碰触，都会让他，鲜血淋漓。
“你想杀了我吗？”宋茜的声音逐渐提高逐渐疯狂起来“那你杀啊……只不过你还没有杀死我你就已经像曺圭贤一样被炸的四分五裂了不是么！郑允浩你看我对你多好！不管怎么说你是我的前辈不是么……所以若是让你和金泰妍用一样的方法下地狱你会不会很开心呢？就像金泰妍一样，从手臂开始溃烂，最后连脸都溃烂掉，谁都认不出来你是谁！！”
是的，你要感谢我！！！
“宋茜你疯了！”郑秀妍缓过神来便试图阻止不停的说话的宋茜。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这样刺激郑允浩，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至于你，郑秀妍”宋茜忽然回过头对着郑秀妍笑起来“至于你……我们的帐，我们慢慢算……”
放肆的仰起头微笑着，宋茜的眼神是凶狠的，墨色的眸子深处却是穷途末路的悲凉。
不到最后，我其实，不想这样做……
这是属于宋茜最后的善良。


【七】
“啊，我似乎没有告诉过你，徐珠贤和朴灿烈找到了金泰妍呢……”宋茜直视着眼前扯着自己领口的男人“你要很感激我，给你带来了礼物……”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瓶子。
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自己，宋茜手里的瓶子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郑允浩松开宋茜的领口，迅速的朝后退去。
“郑允浩你是在害怕吗……”宋茜微笑着，扬手将整个小瓶子都朝着郑允浩扔了过去。
条件反射般的接住整个小瓶子，郑允浩抬头注视着几步远的地方微笑的宋茜“她已经死了……”略带着一丝沉重的声音。
她已经死了，所以你不要一直打扰她。
确实，金泰妍的死，永远是郑允浩心里无法愈合的伤口。
最爱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呢。
郑允浩一直记得很小的时候从长辈那里听来的话，有爱的地方，才是家。
可是，他已经回不去了不是么……
弄丢了回家的钥匙，找不到彼此的归程。
“是的，她已经死了……”宋茜幽幽的开口补充着“可是，郑允浩，手很痛对不对……低下头看看你的伤……”是不是已经溃烂了呢……
“茜，这个游戏并不能主动攻击”这是曺圭贤拉自己合作时说的话“但是他们自己跳进坑里就不算主动攻击不是吗”
所以，只要等待机会，让他们自己送上门来就好。
所以我说啊，曺圭贤你绝对是贱死的呢。
宋茜摇摇头不再想之前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情，继续微笑着开口“我其实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帮你带来了一瓶属于金泰妍的血而已……”
金泰妍的血？
郑秀妍的眼睛一瞬间睁大了，由于晋级的原因她并不知道这样的血液究竟可以为宋茜带来什么，但是她确信，此时的自己，唯一的对手，就是宋茜。
郑允浩的软肋，果真被击中了……
“金泰妍的血呢……”宋茜的声音在带着血腥味的室内格外的刺耳“她的血正在对着你说话呢郑允浩！她说她很寂寞她想要你去陪她呢……”
虽然知道宋茜所说的话仅仅只是为了摧毁郑允浩最后的理智，郑秀妍也不由得微微的打了一个寒颤。
如果说死去的人都有灵魂，都看的到现在的一切，那究竟是悲还是喜呢……
郑允浩似乎想起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
事实上对于生命，他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还是那句话，如果连爱都无法承认和逃避，那其实活着，已经没有了丝毫意义。
男人的手掌微微的颤抖着，纵使手臂上的伤口被之前抹在纸牌上的血液沾染到也并没有发挥太大的作用，只是手上的小瓶子……
该不该打开呢……
耳边是宋茜的声音，心里却是金泰妍最后的那句话“请你活下去”。
“咔哒！”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忽然响起。
郑允浩手心的被宋茜抛过来的小瓶子在男人的手心里被握的很紧，以至于瓶盖掉下来的瞬间满满的一瓶血液瞬间涌了出来！！！
一时间，属于金泰妍的血液流满了郑允浩的整个手臂，手臂上的伤口被满满的一瓶血液所浸透，随即和之前的朴灿烈一样，伤口迅速而残忍的撕裂开来。
鲜血不断的从郑允浩的手臂上流下来，鲜血流过的地方完整的皮肤被继续撕裂，原本就很深的伤口更是加重，和之前金泰妍的手是一模一样的情况，森森白骨……
郑秀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况，她微微朝后退了几步看了看宋茜“你果真比我狠”她这样说“知道不能主动攻击，所以你将血抹在纸牌上，所以你把瓶盖破坏之后将整瓶血还给郑允浩。宋茜，我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恶毒”
宋茜没有回头，只是微笑着回答“我记得中国有这样的一句话，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虽然不是男人，但是我一样，不想死。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我更不能，就这样死去。
郑秀妍，这是你一辈子都无法理解的东西。
你活到现在，靠的是多少人为你铺就的一条路。而我之所以不死，是因为我只有我自己。
郑秀妍不再试图和此时的宋茜做任何交流，原本不久期许着一个人一个人的全部死去吗？
可是为什么，郑秀妍你的心，还会痛。
“允浩哥……”郑秀妍扬起声音叫出了郑允浩的名字。
靠在桌边的郑允浩因为大幅度的伤口撕裂已经满头大汗，在痛苦中听到郑秀妍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最爱的人，是谁呢……”
这是郑秀妍能为他做的，最后的努力。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如果这就是事实的话……
允浩哥……请你回答！！！
郑允浩似乎明白了郑秀妍的意图，松开已经完全废掉的手臂，他的眼睛在完全汗湿的刘海后面竟是闪着光。
“金泰妍”郑允浩微笑着说出了这样的词语。
随着最后的字眼的滑落，郑允浩脖子上的粉色颈圈开始了剧烈的闪动，随着闪动的粉色光芒，出现的是之前无比熟悉的“滴答”声。
“我没有猜错”郑秀妍叹了口气转过了身“郑允浩的禁语，就是金泰妍”
算我帮你最后一次。
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僧会，爱别离，求不得。
所以最后的最后，算是解脱了吧。
剧烈的爆炸声中，宋茜低声对自己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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