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大街“浪漫七夕”的广告牌,为夏末秋初的西湖恰如其分的点缀了无形中的粉红气氛。一对对情侣于碧波之上柔情蜜意,一派鸳鸯双双的和谐景象。
当然,以上的描述对象绝对不包括“情侣去死去死团”成员。值此良辰美景,我们的小三爷却只能死死盯着桌上的样式雷发呆。
你大爷的。吴邪在心中默默的第N次咒骂着这位张家古楼的设计者兼建造者。先不说那令人头疼的构造,先说为什么不向后人透露一下湖底的玉矿里那人形的怪物啊……他下意识地攥了一下拳头,胖子肠子的油腻感似乎还残留在手上,肩膀处仿佛还有闷油瓶掌心的温度和鲜血的潮湿感。
去他娘的终极!吴邪狠狠地把一支笔掼到桌子上,转头望向二楼临街的窗户。他不想承认自己怕了。比正常人较强的第六感不时向他发出警告:这是一个劫,一个死局,一个将会循环百世的谜。很多次他都想大喊或仰天长啸。喊什么或啸什么,他不知道,只是觉得胸中始终有一口气,憋得人发慌。
可是无论怎样,只要那闷油瓶一个眼神,自己就心甘情愿的追着他,东跑西颠只为寻找他的过去。想到这里吴邪不由苦笑,这其中的缘由,除了报答多次的救命之恩外,怕还是因为自己那固执的好奇心和责任心吧……没错,小三爷吴邪终于后知后觉到了自己这性格带来的严重后果,此刻出现在他桌前的佐助就是这严重后果的最佳典例。
神色冷清的佐二少眼光来回扫过窗外的大街后开口:“今天七夕?”“啊,这跟小爷我可是没什么关系……还是说,”吴邪弯起眼睛,“剑魂你在老家还有个小女朋友?”
“唰——”草剃剑反射出寒凛的光,而佐助的脸色竟比之还冷上几分:“……不准乱说还有,别叫我‘剑魂’!难听死了!”
在地下被粽子禁婆追,在地上被各色人物拿枪指惯了的吴邪对突然横过的长剑表示淡定:“年轻人动不动就打打杀杀是不好的……”他扶扶高挺鼻梁上的下滑的眼镜,歪歪头对着丝丝杀气围绕的佐助笑得一脸温和天真人畜无害。
“……”
对于宇智波佐助来讲,生命中只见过三种光。宇智波鼬是指路的希望之光,无论是幼时还是现在,都在引导着自己前进。漩涡鸣人像是正午明晃晃的阳光,热情洋溢的让人无法拒绝,但一个不慎便会刺伤自己的眼睛。而最后一种,则是遇见前从来没敢奢求过的,不强烈不刺眼,却如同空气和水一般不可或缺的,生命之光。就如同眼前浑身书卷气的青年一样。
算一算,从自己莫名出现在这个古董铺子开始,已经有七八天了。清楚的记得初醒时吴邪看着自己的眼神,疑虑和好奇。他告诉自己他是这里的老板,前几天购进一把武士剑,不想当晚剑气大动映出一片紫色光芒,自己就那样以昏迷的状态出现在当中。
草剃剑什么时候还有吞噬的功能?佐助对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很是头疼。好在身上无伤,吴邪也肯照料,除了体内的查克拉因不明原因无法流动外,并无大碍。
佐助是个聪明人。如果说刚开始他还对吴邪满心戒备的话,两天后就完全不再留心思防备着他。不仅是因为这小老板眼底无法掩饰的坦诚,同时也有宇智波与生俱来的强大感应力告诉他的,这个世界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查克拉的气息。
而吴邪也从来不去主动招惹他,除了会在他挑食时皱起眉头表示愤怒外,也许从来没有打算雇佣童工或贩卖人口。他甚至在上门收水电费的大妈对佐助的存在表示好奇时,毫无芥蒂的揽过佐助肩膀面不改色地介绍说这是我表弟。佐助心中隐隐作痛便在大妈离开后表情狰狞的甩给他一个眼刀咬牙道谁是你兄弟!吴邪却无所谓的耸肩笑笑,又继续转过头去研究那几张佐助看不懂的古楼图样。
夜里两人总是睡在一张床上,佐助依旧保持着随时起身应对突发情况的浅眠。于是他就知道了,吴邪经常半夜从梦中惊醒。每次醒来他都会起身下床,在书桌边坐着发呆。黑暗中佐助看不见他的表情。几天后佐助终于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吴邪绝对不只是个小古董铺的老板。他眉间的郁结和四下无人时露出的复杂眼神,是最好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