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相思惹人瘦
开封的冬天是干燥而寒冷的,好在今天终于是出了太阳,阳光懒洋洋的照着大地,竟也有几分明媚的感觉,却不知道千里之外的襄阳城是不是也有这样好的阳光呢?
显然这个问题远比我眼前这本账本有意思的多,我咬着笔杆有些头晕,这几笔账我已经算了好几遍了,可是总是对不上。
也不知当年大哥是怎样办到的,能将家里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现在交到了我和二哥的手上,我这边不说也罢,好在有几个信得过的账房先生帮忙料理,反正二哥那边据说已经是头大如斗了,好在暗香一直帮着二哥,这大半年时间才算理顺。这样想来更觉得大哥当年的不易。
我发了会呆,把算盘又拿了过来,还是再算一遍好了,反正现在我倒有的是时间,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铺子里,省的回家胡思乱想。
没想到刚刚扒拉了几下算盘,只听有人娇声笑道:“这样心不在焉的算账,只怕算一天也算不清楚。”
我一愣,抬头望去只看见一人笑着站在门口,正是春妮。我赶紧丢下了那笔烂帐,上前笑道:“公主,你怎么过来了?我还说一会儿就过去看你呢?”
春妮笑道:“我看今天太阳很好,就出来逛逛,没想到刚好路过这里,顺道进来看看你。”前几天白玉堂也去了襄阳,他说这件案子于公于私他都不能不管,春妮虽然刚刚有孕,但是身体状况一直很好,他也就放下心来。当然,这些都是对春妮说的。
殊不知他快烦死我了,临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吩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春妮,我的耳朵都快要被磨出茧子了。烦的我只恨不得一把拉住他:“你别去了,还是让我替你去吧!”可偏偏我又不敢“得罪”他,万一他“炸毛”不肯去了,展昭那边不是少一个帮手?他走后,我自是每天都过去看望春妮,却没想到今天春妮倒是寻我而来了。
好吧,这算不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这两个所谓的“青梅竹马”也算是有个共同的地方了。
想到此处,也不知这只白老鼠到没到襄阳,有没有将冬衣带给展昭,也不知那衣服穿着合身不合身?
“月华?”我正在想着,却听春妮含笑唤着我。
“你看我都忙晕了,你先坐下来,千万别累着了。”我赶紧扶住了她。她只是笑:“只怕月华这会儿心里想的可不是什么账本吧?”
“真是跟着坏人学坏人,你现在完全被白耗子给带坏了!”知道她在打趣我,我故意撅嘴埋怨道。
她抿嘴一笑:“今天五哥找人带了口信回来,说他已经到了襄阳,见到了师兄,他们一切都很好。”
“真的?”我甚是高兴。
“还有呢,你看这是什么?”春妮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了我,竟是一封信:“师兄叫人带给你的。”
我顾不上许多,赶紧拿了过来,果真是展昭的字迹,打开一看只有短短几行字:“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昨日驿馆月色如水,不知开封月色是否如旧?何当共赏之?一切安好,勿挂勿念。望千万保重,切记切记。”
“什么嘛!大老远的就带了这几个字回来!谁稀罕看似的!”就这么几行字,真真是一字千金不成?可是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将这段话默默地念了几遍。
“哦?月华真的不稀罕看啊?那我替师兄收回来。”春妮低声笑着,伸出了手一副要讨回的样子。
“我要留下来,等他回来,才好好跟他算账!”我知道她在笑话我,可是又怎么样呢,红着脸将信收进了怀里。
春妮忍着笑道:“信我可送到了,不知道月华怎样感激我?”她说着伸出了手。一脸俏皮的样子。
“我发现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耗子也这样小气起来!”我假装生气地轻拍了一下她的手:“真被你们气死了。要不我陪着白夫人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