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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爱sasuke 旧文】{oasis出品}秋水不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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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给佐助。
去年的生贺,在佐吧发过的,但是好像,很不幸地,被吞了【望天】
你要问我今年的生贺在哪里,嗯……我也不知道【继续望天】


1楼2012-08-22 14:21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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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2012-08-22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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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6 02:2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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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安徽3楼2012-08-22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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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水不荒凉
        文/小助
        1 。
        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我是否曾经拥有过,你的春秋与冬夏。
        2 。
        佐助有时会去一家无名小店,霸占着唯一的藤椅,在昏黄灯光下翻看一本书。书本来自异国,在许多人手中辗转过,破损并且泛黄。但是这并不重要。书页里写着零零落落的评论,字迹很淡。
        店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情侣发丝编成的手链,风干的花,表面大半被锈蚀的青铜酒杯,破损的瓷器,穿和服的目光涣散的人偶。所有东西都出奇的贵,因此生意清淡。佐助曾经购买过一块桃符,花了半个月的饭钱。店主是个喜欢偏着头看人的女子,她留长至脚踝的头发,无法开口说话,笑起来有点傻气。她总是在阅读柜子上的书,从不觉得枯燥。
        或者并不是不觉得枯燥的。
        佐助至今依然不解,为何第一次见面,秋子便苦苦哀求自己留下。
        “我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所以……求你了……”
        某本书扉页上的淡淡字迹。
        想要的。想要什么呢?
        不知道。
        孤身一人住在一所大宅子里,没有朋友,对所有事物冷淡。搭讪的小女生时常会被他斜睥着的一声“滚”给吓跑。被崇拜的同时被远离。总是一个人在大街上来来回回地走,目光涣散。
        “你不该这样。你看起来就像患有精神分裂症。”佐助瞟了一眼秋子递过来的纸条,把它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然后继续看书。那些书冗长而无聊,它们全部关于诗歌、宗教以及流浪。反复的阅读会使人产生迷茫与困顿,仿佛置身与冰与火的世界,内部冲击的巨大能量却难以抵挡外界。但是它们有一种花开般的充盈姿态。
        这些书那种使人安和的力量,在佐助身上,都已失效。那么是为了什么阅读这些书呢?佐助不清楚,亦不需清楚。或许只是想找寻一些东西罢了。如同一只鸟,为了寻觅搭建巢穴的材料,不断地飞翔。
        黑色外壳的笔记本上,记载了一次在印度的停泊。铅笔的字迹淡得似乎那一切都已远去,年岁愈是久远,便愈是不清晰,甚至要怀疑存在的真实性。这些记叙琐杂细碎,一点点磨砺着佐助的耐心。
        不断的出发与行走。过后是反复出现的一个人。
        黑发。墨瞳。待人淡漠。礼貌而疏远。笑起来一定会很温暖。
        “你去过很多地方?”
        秋子抬起头看着佐助,点点头,眯起双眼微笑。亚麻米色吊带长裙上的流光轻轻浅浅,好像很多条鱼曳尾游动。
        佐助又沉默。从秋子的角度望过去,他的眉宇间有掩饰不住的戾气与冷漠。其实某些时候,他更像是一个天真的孩童。
        嘘,有什么东西,在破裂发芽。
        


        4楼2012-08-22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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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秋子时常会感觉自己成了一尾鱼,在石头森林里孤独而盲目地游走,灼热的火焰紧紧包裹着自己,焦裂着每一寸肌肤。干渴充斥满全身的骨骼与血液,奇怪的是没有痛觉。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融成了黑暗的一部分。时间随着荒芜缓慢流逝,浓重的血腥味窒息了自己,抬起头,望见明亮月色下包围自己的浓腻血海。
          然后猛地回过神来,左手边的白纸在灯光下泛出昏黄色。古老的贝壳风铃在叮叮作响。
          好像有谁回来了一样。
          光线簇拥着黑发少年进入视线。空气纯净得叫人心神愉悦。秋子微微眯起眼,偏过头细细打量他,然后用口型做了一个“欢迎”。来人淡淡扫了她一眼,兀自走到柜台前。秋子知道他和很多人一样,是被店外格格不入的布置吸引着到来。她也知道他和很多人一样,一抬首便消失不见。
          脸埋在厚重的书本之间,一些泪水惊慌失措地掉下来。
          秋天,若你长大,你会像他一样吗?
          秋天是秋子的弟弟,有着遗传自母亲的金色鬈发和遗传自父亲的黑色眼睛,撒娇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小猫。很调皮,用虫子来吓唬自己,总是摸着球满身泥汗地冲回家,买大量的摇滚CD并且放得震天响。他和姐姐不亲近,总是用那种淡淡的神气看着自己。
          但是秋子喜欢他。他安静的时候,叫人怜爱。
          回忆被“多少钱”生硬声音打断。秋子抬起头,少年干净而棱角分明的轮廓,与回忆中那张脸缓慢地重叠在一起。淡漠的神气,安静的神气,坚毅的神气,像极了那个回忆里窗边的身影。他的手上握着一个桃符,是在一个偏远乡镇用一盒巧克力换下的。
          “你真可爱。”接过钱,秋子在纸上写。
          “……”佐助脸上添了几分不耐烦。
          “你能留下来陪陪我吗?”
          佐助冷眼看向抓住自己衣袖的秋子:“我拒绝。放开。”
          那些日子好像都太远了。巨大的冰墙,她的眼泪与笑容都化不掉。
          “我能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面前的少年身子一僵。接着,一抹冷笑从他的嘴边绽开来,眼底的暴戾之气成了冬日湖水表面的冰层:“我说了,我拒绝。”
          风铃叮叮作响,绝望与悲哀渗透了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苍白的脸色使秋子看起来像是一朵风中飘零的花,摇摇欲坠。
          回忆的海绵被眼泪打湿,沉重得无法提起。
          那个果断离去的少年,分明就是踮着脚到柜子里偷糖果的秋天。
          那原本是一个静美的日子,秋子像往常一样盘踞在沙发上看电视。秋天烦躁地把作业扔到秋子面前。厨房里飘出饭菜的香味,有秋天爱吃的番茄炒蛋。
          下一秒钟,天地旋转。从门中灌进的冷风吹得母亲的长发凌乱不堪。她的眼睛瞪得很大,眼里是无法消却的恐惧与绝望,身体仍旧是护卫的姿势,背后溅出的鲜血在雪白的墙上喷溅出一幅凄美绝艳的画,似雪中开了一树妖娆的红腊梅,美得触目惊心。秋子的身体只剩下颤抖,但是一点点悲伤也没有。长而别扭的睫毛戳进左眼,眼泪挂在眼角被风吹干。身旁的秋天冷哼着,一长串的液体打湿了母亲的白色长裙。
          父亲逝去之后,母亲总是忙于工作与美容,无暇顾及孩子。她并不喜爱秋子,秋子亦从未喜欢过她。或许是没有血缘的。秋子不止一次这样想过。她本身似乎便是一个恶毒的孩子。
          面前的男子呼吸沉稳,他没有用手枪,鲜血顺着他的剑蜿蜒而下。秋子想,他那样好看,笑起来一定很温暖。为什么做了杀手呢?
          秋天的惨叫声剥夺了她思考的能力。他像一只可怜的小猫般蜷缩起来,鲜血不断地从胸口流出来,汇成一小道浅浅的溪流。秋子用多少布都止不住。血一直流一直流,秋子的手上和心上已经开满了密密匝匝的花。秋子呜咽发不出声音,眼睛是干涩的。她便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偏过头,用力地记住他干净的侧脸。
          他在夕阳下静默着,他那么小,那么天真单纯。但是现在他死了。那么小那么单纯那么调皮的秋天死了。
          十三岁的秋子救不了他。
          


          5楼2012-08-22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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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我们的世界,可不可以都安好?
            佐助对着镜子看。
            过去很久了。他已经记不起鼬的模样,只是隐隐看到他把双眼弯成月牙,蹲下身来。脑海里的鼬千百次地重复着这个动作,微笑,然后蹲下。
            黑发,墨眸。待人淡漠。礼貌而疏远。
            那似乎是鼬。却又似乎不是。
            一切都在随着时光隐去,他的头发,眼睛,下巴的轮廓和指甲的形状,肩,散发的气味,被风吹起的衣摆,愉悦或者生气的模样,正在被渐渐忘却。儿时的景象像是铅笔的字迹,随着时光的磨砺,一点点淡出视线里。
            于是开始怀疑他存在的真实性。
            其实与陌生人的一次相遇,便也是与一个人一生的交往。相遇,然后转身忘却。最终不过是时间的长短问题。记忆会随同肉体,消磨成细小的尘埃。
            然而即使如此,最后仍旧会有什么东西残留在彼此的生命里。佐助没有信仰,他年轻气盛,本应执走天下。他清楚自己的实力,清楚自己的似锦前程。但是他只是固执地留守原地。
            心里有什么声音在用力地叫嚣着,佐助努力去听,却只听到窗外鸟雀在叫的声音。初夏季节,繁花已经遍地,荒草也已疯狂地爬满了古老的院落。封闭的房间里,时间却静止在深秋时分。
            如果一个人的内心是荒凉的,那么不管在何处,都不会感觉到生命的繁盛与充盈。
            ——留在这里。等我。
            夹杂着温暖与笑意的声音,被心底的洞无限倍扩大。
            其实过去什么的,根本无关紧要。记忆是杂质。他只需要这样一个信念,支撑他独自留守在空荡的古宅之中。他是一尾鱼,只剩下本能。
            佐助敲开秋子店里的门。秋子正盘腿坐在椅子上,一下一下地梳理着自己长至脚踝的瀑布一般的头发。她冲着佐助露出那种傻气的微笑。
            佐助的视线绕过她,停留在巨大的书架上。他的脸永远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靠近的时候会觉得寒气逼人。
            绘有缠绕线条封面的笔记本是巴黎的游记。隐去了城市的喧嚣与巴黎的艺术气息,如梦呓一般断断续续的记叙。仍旧是先前的男子。
            “这个男人,你还在什么地方见过?”
            秋子低着头,一言不发,似乎在给自己的脚趾涂上指甲油。
            “我在问你。”佐助加大了声量。他的声音冷淡得如同山顶融化的雪水。
            “没有了。”秋子举起牌子,“或者在东京也见过。”
            “什么时候?”
            秋子弯起眼睛笑:“不记得了。”
            佐助“哦”了一声,低下头去不再说话。细碎的黑发分割着他的侧脸,身上是零零碎碎的灯光,透着星星点点的暖意。
            冗长的沉默被秋子递过来的纸条打破:“你认识他吗?”
            认识吗?
            谁知道呢!
            唯一的牵绊,尽管布满全身血管,却如同年代久远的棉线,稍一用力,便被扯断。
            佐助漂亮的黑眸微微暗淡下来,他的表情不变,却显出几分幼儿般的局促不安。墨色蝴蝶停留在眼睑上微微颤抖,双唇紧抿成一条线,时间将他刻画成一个棱角锋利的少年。
            秋子含着一抹笑意,目光若有若无地停留在佐助身上。
            他的身体僵硬着。无论点头或摇头,动作都显得异常艰难。
            秋子以前总问佐助,你那么好看,为什么要一个人生活呢?
            你那么聪明,为什么要封闭在小城市呢?
            见佐助不答,秋子低下头继续涂指甲油。食指已经涂好,鲜红色的底色上,用淡蓝色与白色细心勾勒出一只蝴蝶,姿态缱绻。秋子有很多无用的技能。
            她的双唇微微蠕动,似乎是在喃喃自语。无声的。静默的。
            佐助“刷”的一声站起来,瞳孔散漫地在门边游荡。被推开的藤椅是静默的,佐助的声音很清冷:“我看得懂唇语。”
            “你早说的话,我就不用总是写纸条了。”秋子做出埋怨的神情,低下头继续涂指甲油。
            ——他那么漂亮的一个男子,为什么会死呢?
            


            6楼2012-08-22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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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秋子的童年被突如其来的鲜血浸染。仇恨在她的眼里盛开出大朵大朵的花。妖艳缭绕。那分明是秋天的血晕染而成的。
              秋子记得有一次她提早放学,在门口等秋天。他们正在上课,讲的是理想。秋天站起来大声说:“我将来有钱了,要游遍全世界。”
              他才九岁,连这个城市都没有迈出过。
              他就这么离开了。胸口流出大量的血。
              十四岁的时候秋子准备好了一切。她要代替秋天去世界各地旅行。在蒙特利尔,在东京,在纽约,在爱琴海,在耶路撒冷,在伦敦,在敦煌,在佛罗伦萨……搜集古怪的东西,用宗教与书籍填补极度空虚的心灵。不断地出发与行走。写厚厚的游记,记录清晨的一碗白粥与普罗旺斯的花海。夜晚祈祷。表情虔诚如同在中国西藏遇见的朝圣者。
              有些东西是臆想。有些东西是臆想化为的现实。
              印度的相遇,在一家简陋到极点的旅馆。房间似乎是漏水的。秋子下楼,趴在陈旧潮湿的木桌上写日记。墙壁散发着一种阴暗潮湿的霉味。
              旅馆的大门被“吱——”的一声推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来。雨水顺着黄色斗笠一滴滴落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哎呀呀,鼬,看来我们今天只能在这里凑合了。”
              秋子看到那矮一些的男子,身段与服饰,分明像极了记忆中那个人。
              秋子死死地盯着他。他那悬挂风铃的斗笠被摘下,露出漂亮的眉眼。
              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曾经推翻了所有的宁静与安和,在秋子的生命里打了一个狠狠的烙印。
              怎么可能忘却?
              像是按下了复读键,秋天的惨叫声一遍又一遍地冲击脑海。尖锐刺耳,像要把一切都割破。鲜红的仇恨掠过那扭曲的面容,滴滴答答地打在秋子的心头。
              他是那么小,那么可爱和单纯。
              全世界都应该和他陪葬。
              他们在秋子身边不远处坐下,低声说一些话。桌上放着未切的面包与咖喱,米饭里没有清香。残留污垢的玻璃杯里倒着凉水。旅馆的人少到可怜,不远处面容愁苦的主人怔怔坐着。没有人注意到她上了楼。
              一把剑从背后刺穿了鼬的心脏。凛冽决绝,不带一丝的犹豫。
              秋子的面容却蓦地变得惨白,上面写满了难以置信。瞳孔在瞬间扩大,呼吸不由地急促起来。剑贯穿了鼬的身体,却未见一滴的鲜血流出,仿佛刺穿的只是一个影像,一个虚无之物。鼬的神态自若,端起水杯的手不见一丝一毫的颤抖,亦无任何反击的倾向。
              抖动的手与混乱的心跳出卖着秋子的惊慌失措。
              旅馆静得可怕。
              秋子深呼吸了几次,嘴角扯出冷冽的笑意。
              她闭起双眼,默数了三声。
              有的时候以为用阴谋套着阴谋,环环相扣,便可以获得最终的胜利。没想到却在对方谈笑之间,自己便已完全溃败。
              他明明是喝下了那杯水的!
              是不是毒药失效了?
              他为什么会这么强大?为什么这么强大的人要杀死秋天呢?
              好想他去死。
              如果不是自己的世界早已天崩地裂,秋子觉得她一定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在印度与巴黎,一共刺杀67次,期待着他的毫无防备。然而他像是那只幻境里的猫,总在自己的剑刺穿的那一霎那,将身体化成虚幻的烟雾,每一次都毫发无损。
              秋子小心翼翼地跟着他,隐藏自己的行踪。他进行过很多次的刺杀,或明或暗。有时是他的同伴动手,一个长相丑陋喜欢咧开嘴笑的人。同样的一天在不同的地方上演,他手上的枪与剑,以及他的心,全都染满了鲜血,盛开出妖艳的花来。疯狂与恐惧,自私与守护,人的本性在他的面前暴露无遗。秋子看着无辜的孩子与老人流出的鲜血,亡灵的怨恨在她身上不断堆积,愈发深厚。
              鼬的表情却总是很平静。
              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东京。繁华喧嚣的城市。麻木的人。
              秋子注意到自从踏上东京,鼬的同伴总是显出一种担忧的神色。
              然后有一天,在平静地结束任务之后,鼬突然开口:“你先走,我还有点事。”他的眼底是一泓化不出的冰水。
              同伴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后他苦笑了一下——“随便你了”,转身离去。
              原以为他是要去做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没想到他却只是来到一座古宅前。墙角杂乱的草显出这个古宅的荒凉与败落。秋子担心被他发现,远远地站在墙角。他消瘦的身影大部分隐没在古宅的阴影里,姿态像是在悼念什么东西。他兀自伫立了很久,之后果断离去,不曾回头。
              夕阳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秋子的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剥落油漆的朱红色大门突然打开,一个和他酷似的男孩走出来。
              


              7楼2012-08-22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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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
                佐助觉得自己正在以正常人数十倍的速度老去。
                他的记忆很残缺,并且愈渐模糊。
                佐助是个早产儿,从小身子就异常羸弱。他有个叫鼬的哥哥,笑起来很温暖。小时候他常常缠着鼬,吃掉他的糖果和巧克力,吵着要和他睡,要他买最新款的变形金刚。鼬总顺着他,看着他心满意足的样子满眼是盈盈的宠溺。
                佐助不想喝药的时候,鼬总先喝几口,然后笑眯眯地说加了蜂蜜和冰糖味道很不错。结果是佐助大声喊苦翻箱倒柜找糖果。佐助知道他的药里是不能放糖的,但是他总心甘情愿让鼬骗他,甘愿傻乎乎地上鼬的当。
                所以当鼬和躺在病床上的他说没什么大问题几天就可以出院时,他望着鼬递过来的削好的苹果,用力地点头。
                鼬在这个时候找到那个叫晓的组织。依约相见,蝎悠哉悠哉地喝着茶,斜眯着眼:“可以。但是我只给组织里的人。”话里的意味显而易见。旁边名为迪达拉的金发小子笑容邪魅:“提醒一句,你最好先了解清楚晓是干什么的。”
                是用那么多人的命去换一个佐助,还是放弃?
                逼着佐助喝下药。一个月之后他的病情开始好转,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润,也已经能够在院子里活蹦乱跳,或者一口气吃下好几个番茄了。鼬看着佐助小小的身影像一只麻雀,突然就觉得,哪怕自己双手沾满了鲜血,也没有什么。
                只是不敢再宠溺地揉揉佐助的头,不敢再牵他的手。
                收到组织的任务,目标是纽约的一家公司总裁。佩恩,组织的首领,会在那里同他会面。临走的时候他亲吻佐助的小额头:“我很快就回来。留在这里。等我。”
                佐助乖巧地点头。
                鼬是知道蝎的狠毒的。但是他没有抉择的余地。
                他总是听见一个声音对他说,放弃全世界就好了,只要佐助一个人就可以了。那声音从灰黑色的背景,像烟雾一样弥散开来,缓慢地渗进他的脑神经。细小的悲伤像无数只小虫子,侵入骨髓,每一个角落,都浸满了虫潮。
                然后理智结成的坚硬的壳,把他和它们完完全全地包裹起来。
                有时候他会忍不住想,要是佐助没有我这么无能的哥哥就好了。
                若是他的兄长是佩恩,或者蝎,或者任何有能力也愿意为了他放弃一切的人。
                父母死的那天,佐助看到天空中有大朵的铅灰色云朵,缓慢地飘过这座城市的上方。风把木窗吹得吱吱作响,没有下雨的的夜晚,世界静得很可怕。
                像是在土层上面划开一道锐利的口子,底下翻滚的岩浆喷薄而出。药物开始发挥作用。幻觉与噩梦如同白蚁般啃食着佐助的神经,佐助的脾气变得敏感暴戾,涣散的瞳孔是没有焦距的镜头,捕捉不到任何的美好。房屋里能够砸的都已经成了碎片,不能砸的也被遣送回家的女仆与管家偷偷带走。曾经显赫一时的古宅变得空空荡荡。
                佐助活得像一个孤魂。他时常觉得头痛欲裂,记不起之前的人或事物。剩余的碎片不过是一两个残缺的场景。药物与书籍难以使他平复。
                他总梦见悬崖边的鲜花与从悬崖上跌落下来的自己,风从四面八方涌来,被割碎的声音很熟悉,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听清。自己落在黑色的潮水里,潮水带着蜂蜜的甜味。那声音变得愈渐急切,在山谷里反复回荡,交错重叠。潮水迅速退去,一块巨大而尖锐的岩石刺穿他的胸膛。悬崖上有灵魂在舞蹈。
                他在吃饭的时候,在阅读的时候,在摔东西的时候,都能听到那种声音。温柔的,像是风,把自己轻轻地托起来,缓慢地悬浮着。
                但除此之外,他也总能看见各种魑魅魍魉,断了半个头鲜血直流的,全身都是骸骨的,伸着长舌头的……面容扭曲地扑向他。他往身后的黑暗里退。
                佐助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他的眼睛结了厚厚的冰层,覆盖了戾气。空虚战胜烦躁,骄傲地在佐助的心上插下一面红旗。
                受不了鸣人的纠缠与喋喋不休,他和他狠狠地打了一架。他像个疯子。
                他逐渐恢复正常的生活与学习。
                三个月后鼬漂亮地完成任务。一下飞机,鼬随手拦下一辆车就往家里飞奔。忧虑压倒了欢喜,在心里像爆米花一般满满地膨胀开来。时光随着窗外的景物疾速倒退,他听到佐助的呼吸声,心跳声,甚至眨眼睛时微弱的声音。
                “鼬。”鬼鲛咧嘴笑,不紧不慢地晃悠着自己手中的东西。
                “我有事,你先让开。”鼬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急躁,但是紧蹙的眉头和急切的神色出卖了他。
                “你最好不要先去见他。他……总之,算是任务,你禁止踏入宇智波府邸。”
                “……要是我拒绝服从呢?”
                “你不会的。你当初答应加入晓,恐怕不只是为了佐助吧?辛苦了这么久,总不会半途而废。不过现在我倒是比较想知道,在你心里,佐助和你的信仰,哪一样更重要呢?”
                鼬紧抿着嘴唇,轮廓已经被短暂的时光磨出了凛冽的棱角。他的眼睛深邃而幽黑,无法窥见他的内心。
                鬼鲛的语气像是安慰:“不用担心,蝎他们估计还不知道。”
                “我不是担心这个……”
                “我知道。”
                鬼鲛咧开嘴露出白花花的牙齿,他把手搭在鼬的肩上,递过去一把匕首:“也许你该把长剑换成这个。”匕首的手柄处精细地雕刻着小株的植物,细小的花与垂挂下来的番茄。
                鼬微微闭上眼睛,脸上看不出什么波澜。他轻声道:“好。”夕阳在他的脸上流连,天边的云霞烧得如火如荼。
                “鼬,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佩恩并没有对你完全放心。”鬼鲛记得迪达拉不经意间提到过,佩恩之所以要蝎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牵制鼬的行动或者防止佐助的干扰。他记得迪达拉脸上讽刺的笑容。也许他也不是不经意提到的,“要是将来真把晓给捣腾坏了,可得记得把我放了啊。”
                太多的争斗与身不由己。其实有时候鬼鲛也挺羡慕佐助的。
                “嗯。”
                


                8楼2012-08-22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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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6 02: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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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风铃叮叮咚咚的声音响起来。
                  秋子放下手中的书,习惯性地偏过头微笑。
                  从门缝里探进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一团金色的东西动了动,露出下面的脸,他的脸上挂着朝气蓬勃的笑容,一双眼睛宝石般湛蓝,溪水般清澈,两颊的三撇胡须显得很孩子气。
                  自己以前似乎在佐助身边看到过他,是个咋咋呼呼的傻小子,总是缠着佐助,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但是笑容热烈温暖,直入人心。那时候秋子决心在这里开一家店。恨意对她说,既然没有办法杀死鼬,那么要用他最珍视的东西来报复他。
                  金发男孩突然兴奋地冲进来,带起的风微微吹起秋子的长发。
                  “佐助!佐助!你果然在这里!”他狠狠地抱住佐助,犹如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欣喜若狂。所有的心情都写在他的脸上,他如此直率单纯毫不掩饰。
                  佐助没有焦距的眼睛飘飘浮浮,却并没有露出厌恶的神情,任由金发男孩晃动他的身体。
                  金发男孩自顾自说下去:“真搞不懂你!莫名其妙请假还到这种地方来?要不是雏田跟我说过看到你到过这里……你现在这个样子……”
                  “我很好。白痴。”
                  佐助开口的瞬间,秋子觉得那些在阴影里沉落的尘埃,都随着佐助平静如斯的声音,纷纷扬扬地在阳光里跳起舞来。
                  “你才是白痴!超级大白痴!有本事就和我干一架!”
                  房间里的每一处角落,因为这个金发男孩的到来,散发出一种久违的蓬勃生机来。内心却有什么东西突然开始摇晃,缓慢的,但是使人恐慌。
                  没有收到佐助的回应,金发男孩也并不在意。他望了望四周:“佐助,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这些都是什么书?”他随手翻开一本,左看右看,挠挠后脑勺,突然又恍然大悟的样子:“佐助,你看这种东西干嘛?字迹还这么淡……”
                  “鼬没有死。”佐助缓慢而突兀地开口,游丝一般的目光轻轻浅浅地悬浮。从秋子的角度看过去,他的眼睛散发出一种诡异的荧光,微微的。很漂亮。像是夏夜的萤火虫。
                  体内一股黑色的潮水猛然涌上来,周围的气压急剧下降,秋子张大嘴巴拼命地呼吸。全身都仿佛被剥离了力气。剧烈的晃动使她几乎无法站稳。垂至脚踝的长发像是吸收满了水分,沉重得厉害。
                  秋子呆呆地跌落在地上。
                  是啊,一个哑巴,完全没有必要做出这种喃喃自语的样子吧?聪明如佐助,又怎么可能猜不透自己那一点心思呢?
                  可是……为什么……宇智波佐助,为什么你要装出这种失魂落魄的样子……又为什么,要留在我的身边呢……
                  泪水像是汩汩的泉水,不断地涌出来。
                  ——你怎么知道?
                  ——直觉。
                  “嗯?佐助,你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佐助拿起一本书,安静地坐下。
                  ——为什么这么做?
                  ——我是病人。
                  眼前的一切在逐渐地变得模糊,像是一团烟雾,愈发廖远。心头被硬生生地撕开一个大裂口,鲜血淋漓。
                  其实明明就是知道的。
                  当初那个男人,有什么理由留下自己一个活口?
                  这么多次了,乘车即使不买票也不会被发现,撞到别人不会有人瞪她,手中的剑没有办法杀死那个男人,从不被反击,跟踪再蹩脚也没被发现……可是,可是,即使是这样……
                  即使是这样,也甘愿把自己套入自己编制的网里,像一条离水的鱼无声挣扎。
                  这是我全部存在的意义啊。
                  世界在剧烈摇晃。
                  秋子开始分不清佐助到底是虚是实,这个世界到底是虚是实。或许唯一真实的,只有她的仇恨,被漫长的时光剥落了原有的色彩,成为一种信仰。如同宗教与诗歌,使自己甘愿沉寂在四面包围的黑暗潮水里,奋力地窒息。
                  幽灵也好魂魄也罢,不管是什么都没有关系。
                  秋子只是很想念秋天。
                  想念他愈渐模糊的脸。想念他不再清晰的笑容。想念他在时光里隐去的一切。
                  我只是想要报仇而已。
                  他那么小……那么单纯……
                  


                  9楼2012-08-22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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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时光滴滴答答地泄漏下来。金发男孩拉着佐助离开。他不停地在佐助周围手舞足蹈。他们离去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微微重叠。已经是秋天了,但是丝毫没有凉意。一些花仍在开。只是在谁的心上,生长出一片漫无边际的荒凉的杂草。
                    秋子从地上颤抖地站起来。像是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幻境。醒来时发现窗外已经是秋天,叶落萧萧,菊花素淡,竹林间流过的秋水荒凉。秋天的笑容却又仿佛仍在昨日。
                    无论如何,宇智波鼬,我要找你报仇。
                    ——FIN——


                    10楼2012-08-22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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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花


                      IP属地:安徽11楼2012-08-22 14:33
                      收起回复
                        板凳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2-08-22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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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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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徽章馆》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2-08-22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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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都没抢到。那我带着花花路过


                            来自掌上百度14楼2012-08-22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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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6 02: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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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给我说人话……


                              15楼2012-08-22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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