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间,这世界改变了许多。
看到活生生的十代目,虽然是十年前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激动。太多太多的话来不及说,倏地一阵烟把他带到十年前,到十年前的世界时,他看到十年前的蓝波手里拿著十年后火箭筒哭著说要忍耐,他马上知道怎麼一回事,只是连看到这个欠揍到不行的小鬼在哭闹,他还是感慨到眼睛酸涩。
一掌把蓝波打晕,一手拿过故障了的十年后火箭筒,被轰回十年前不代表出局,他在这时代有他该做的事,把彭哥列指环送到十年后和杀掉入江正一。
走在十年前的并盛町,城镇还是以前的模样,人们笑著,一如他记忆中的样子。找著山本,他走到并中的棒球场,不意外的看到十年前的山本和同学们正打著棒球。
要是山本他没有走入黑手党的世界,他是不是十年后在球坛发光发热?老爹是不是也依然精神抖擞的经营著他的竹寿司?眼睛一酸,夕阳照得他快看不清他在球场上的笑脸。
十年后山本在成了废墟的竹寿司前,雨直下,山本嘶吼著,没人回应,然后他沉默的淋著雨,却一滴泪也没掉。他都知道,所以他有些不忍心把眼前笑得开心的他轰到十年后的世界,让他知道那残酷的事实。
把十年后火箭筒对准山本,心一横的发射。没注意到小春他们向山本跑去,他脸色一绿,看著他们一起被送到十年后的世界。抓了抓头,看著眼前好几个他熟悉的人影忽然出现在并中棒球场而有些不知所措,他感到有些头痛。
他不想在这世界引起什麼混乱,在那些昔日的同学疑惑的上前把他们抓住之前,只能大喊著要他们逃走,更何况其中山本还拿著武士刀。而他这个罪魁祸首也不想因违反枪弹药防治条例被抓去警局,也只能逃走。
他在逃离并中棒球场时,跑到安全的地方后,忽然觉得蛮窝囊的,想抽根菸,摸遍全身才想到菸在十年后他的公事包内。啐了一声,看著水泥地面,他忽然忘了下一步该怎麼走。
他想到,十年前的山本要是知道自己父亲的事和那世界的事时,会不会怨恨把他们送到未来的自己?
被轰到十年前的山本愣了很大一下,战斗进行到一半,忽然被送到球场,手上还拿著刀,怎麼看怎麼不搭嘎,然后他听到狱寺叫他们逃,被轰到十年前的家族成员互看一眼,有默契的逃向不同的方向。他跟狱寺逃同样方向,狱寺虽然离球场有段距离,但他要追上他不用花太多时间。当他追上时,看到他碧绿色的眼珠失神著。
「隼人?」上前摸了对方因逃跑而红润的脸颊,不解对方的失神。
他因脸上突来的温度回神,他看著他所熟悉的那个山本武,眼泪不知道为什麼掉下来。
「别哭啊……」苦笑的抹去眼泪,把人抱进怀里,拍背安抚。
他说不出半句话,揪紧对方的衣服,把心情都发泄在眼泪上。
半晌后,眼泪停下。他有些懊恼情绪的失控,但有些话不问清楚不行。
「山本……」
「怎麼了?」
「你会怨我吗?」
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头绪,但看到狱寺身旁的十年后火箭筒就明白对方的疑问。
「我相信你,不论十年前或十年后。」知道对方是为了彭哥列戒指才把十年前的自己轰到十年后,要十年前的他接受十年后父亲被攻击的事实还有那个世界是有些残酷,却是最直接的方法。看到眼前的人自责他也不好受,叹了口气,双臂环得更紧,他知道那是对方死也不会承认的温柔。
熟悉的温度和心跳让他安下了心,他拉出了一些距离,看著那双比起十年前多了些沧桑和沉稳的黑色瞳孔,他拉著山本那比自己大上一号的手离开。
走在十年前的并盛町上,这里的每个店家都有他们在一起的回忆,牵著手,他没有问对方要带他去哪,他们都没有开口。直到路越走越熟,他看到那个熟悉的竹寿司招牌,不用再多说就知道对方带自己来的意思。
他们交扣的手握紧,纵使知道这只是十年间短暂的一个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