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清晨阳光旋舞,交通信号灯在转换。
一辆公交车冲破迷蒙晨色,驶向公交站台。
——北京330公交车。
吴邪从自己的马甲里掏出一张小纸条,一支水笔,道:“胖子,你有零钱吗?”
“喏,”胖子从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一元纸币,扔给了吴邪,吴邪伸出手一把抓住。
公交车停在他们面前,吴邪揪住齐羽的衣服领子,硬是把他向车上拉,边拉边道:“你等会儿别给我跑啊——对对对就是说你呢,我抓着领子的那个。”
“放开!”齐羽怒道。
“哎别生气啊。”吴邪道,“我不就是怕你跑了吗,想逃跑这三字都写你脸上了。”
齐羽被扯上了车,吴邪拉着他,把那一元钱给付了,和胖子一起坐到了最后一排位子。
“那个故事里的两个鬼就是坐在这最后一排的。”齐羽压低了声音道,“你不怕吗?”
“怕什么?”吴邪正经道,“其实呢,我是个唯心主义,一切事物的存在都是因为我们认为他们存在,我觉得鬼只是我们的一种臆想。对了,你还是不要幻想着逃走吧,你以为我感觉不到你那蠢蠢欲动的逃跑欲吗?”说着,他按住了齐羽那抖动着的腿。
他说完后,手机发出了收到短信的音乐。他拿出了手机,解了手机屏保,打开收到的短信。一霎那间,他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怎么了?”齐羽问道,心里看着他的表情不住地怂了。
吴邪把手机放回自己的马甲里,面无表情道:“没什么,看到了一种看了就会长针眼的东西。”
齐羽没理解,吴邪也没多说。
“玉器啊,天真他八成是又看见了鬼的图片。”胖子道,“你晓得不?我和他第一次搭档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叫张起灵的人——就是我之前说到的那个小哥。他脸上全是血,天真一下子就脸色苍白了,边吼着其母之边一脚直踹要害,差点把那个小哥踢废。”
齐羽的重点完全放在了那个名称上面:“玉器?”
“没错,是你,是你,就是你。”胖子握住他的手道,“齐羽倒过来读不就是玉器吗?玉器,难道你不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月半了么?”
“我记得你,你就是唐僧胯下的白马。”齐羽目光深邃道。
“别贫了。”吴邪道。他望着公交车售票员,若有所思。
公交车行驶时的声音扰乱了他的思维,他看着裹着貂裘大衣的公交车售票员,目光渐渐转向了他的脚踝。
一双很小的脚。
——三寸金莲。
“齐羽,你知不知道三寸金莲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吴邪喃喃着。
尚未等齐羽反应过来,吴邪就自言自语道:“从宋朝,大约到民国建立,中间有清朝——那两个鬼穿的就是清朝官员的衣服!”
吴邪拿出手机,在信息草稿箱里快速地按着拼音。不久之后,他把手机屏幕上的字给齐羽和胖子看了。
——“三寸金莲,清朝官员,圆明园北宫门公交站点。”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