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我在那个孤儿院一直生活,那段时间我已不愿去想起,直到……有那么一天……
“在中从今天开始起这就是你的爸爸妈妈了”陌生的一男一女站在我的面前,所谓的管理员将我略带恐惧的身体死命的向前推着,当那个自称是妈妈的女人拉过我的手,屈身将我抱在怀里的那一刻,我真切的体会到真正的体温,原来被人拥抱的感觉是那么好,陌生的感觉渐渐变成了不舍得熟悉,因为那就是我一直渴求的温度,有着我儿时从未体味过的爱的味道,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我终于有了一个家,一个我连做梦都不敢奢求的幸福。
我还有了一个弟弟,叫俊秀。一个单纯的不知人间疾苦的傻瓜,总是粘着我毫不顾忌的根在我后头部听得叫着哥哥……有时真想把他一巴掌打开,可是却下不了手,因为他甜甜的声音总是能让我心头软了下来,情不自禁的想去疼爱他,想听他拉着我的衣角用模糊的童音喊我哥哥。
养父养母对我也很好,除了养父偶尔会发一下酒疯以外,这个家应该是一个幸福的,平静的日子总是在不自觉中就过去了许多,我居然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卑微的工具,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迷恋上这份平淡的幸福。
养母怀孕了,一家人沉浸在新生命的喜悦中,当然也包括我,看着养母脸上那份那止不住的幸福神色,我的心就仿佛被人紧紧捏住一般,那时我每晚都会做噩梦,梦中全是亲生母亲对年幼的自己的暴力,回忆起自己已经几乎忘记了的辱骂声,身上那些永远消散不去的伤疤和心理的伤痛,这一切就仿佛梦魇一般纠缠着我,我也希望自己不要那么悲惨的活着,我也希望有爱我的亲人,我也希望……可是这只是希望而已,就连现在的卑微的幸福也不曾真正属于我……
“这就是你出道的第一个任务,别失败,听到没有”噩梦般的声音一次次的把我惊醒,我不知该怎么办,真的……一个现实的残酷将我所有的幻想化作虚有。我还清楚记得我跪在执行人的面前哀求着取消这次任务,结果只是被无情的踢开,“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有几个讨价还价吗?告诉你时间只有一周,要是没有完成任务的话……”
从那天起我天天都做着噩梦,醒来后都是一身的冷汗,剩下的日子越来越少……可是我怎么下得了手 ?这样的任务我怎么去完成……那时的我只有七岁……
“你养母这几天就会妊娠,杀了她然后将那个婴儿交给我,只有这样才能看出你对大人的忠心,我们是不会养一个将来有机会背叛组织的人,一旦你做了这件事,你就没有后路可退,要知道他们的亲人是因为你离去的,这世上你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容纳你,只要你乖乖为大人卖命,这个真相就不会被揭穿,你也不想看到你那个叫俊秀的弟弟恨你的样子吧!”
“不可以的……求您了……我……我不可以”我的心仿佛被冰浇铸了一般,纵然知道我永远都不会拥有幸福,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来的太……
我不知我在这深黑的小巷里站了多久,更不知我要如何回那个家,如何面对将要被我杀掉的养母,如何面对那些即将被我伤害的人,我或许真的就应该这样死掉好了……这个世界没有我应该会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