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逸抿着唇,他望着城楼上那个熟悉的身影,看不出眼底情绪,也不置一词。 一旁的轩进看见了将军的神色,突然就明白了他昨晚那个“安”字的含义。将军为此一战几乎倾尽所有,而他的失职则害了将军!一气之下扇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巴掌,直抽的自己嘴角带血,肿起半边。 “央逸将军,我也不想伤害您的夫人,所以,只要十分钟,我就放了她!” 十分钟,成败可能在此十分钟。 城楼上那个有些落魄的身影也望着他,这个女人,对待年纪小的将士就像妈妈一样给予关怀;陪他行军十一载,在无数个夜里温暖了他的伤疤。 “央逸将军,您答不答应?”缙云隆有些不耐烦了。 城下的将士也犹豫了,他们都或多或少受过她的关怀。旁边的小将士对将军说:“将军,再等一会吧,夫人在他们手里啊!” “将军,不可儿女情长!” “只是十分钟,他们大势已去,再等等何妨?” “我们刀口嗜血这么多年,将军你要在这最后关头心软了么?” 央逸一直看着城楼,周遭的一切好像都没入他的耳。 他的嘴动了动,城楼上的她看明白了,他在说:对不起。 他将心绪隐藏的很好,可她感受到他的一派平静下的汹涌。 突然,他握紧了手中的长戟,冲着城楼的运足了底气,声震云霄。 “十分钟?我告诉你:一分,都不行!” 这一声,吼得城楼上的人都抖了一抖,手中的剑都嗡嗡作响——这简直不像是人发出的声音,极度嘶哑,像是藏了千军万马,像是百兽嘶鸣,海浪袭天! “央逸,”城楼上,她说话了,字字清晰入耳,“你做得好,我陈暮初这辈子真是值了!要是有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婆娘!”缙云隆反手一刀,暮初身影倒下的瞬间,周围悲风回旋,奏起一场悲歌。旌旗翻卷,日月无光。 天地间回荡着一声:杀啊! 据小将士说央逸将军那日回城傍晚,遣退将领,独自一人跪在一个青冢前,靠着坟碑,黑发遮面,低低絮语着什么。 后来,听说绝壁之战大捷后央逸将军告老还乡,隐居在一个小镇里,终日赏花趣鸟、煮酒燃烟,再不过问庙堂朝政。 讲完这故事,吴先生闭目凝神地静坐椅上慢慢捋着胡须,似是在追忆往昔峥嵘岁月。 听完这故事,吴先生的声音仿佛是在空谷中回响,听客耳边还回荡着战场上车轮碾压、刀砍斧劈的战火之声,阁中翁瓦杯盏也都嗡嗡作响,那一幕城上楼下更是历历在目。或低首拊掌,或轻叹一声,那叹息淡淡地融入了茶气氤氲,品一口,人生百态,前尘往事都似陈现眼前。 传闻轩进后改姓吴。 ( ps:想写它想了好久了,终于写出来鸟,这一幕是我看亮剑突发奇想想出来的,写得只有速度没有质量,然后可见淳朴的文风..... 但是那城上楼下那一幕真是深深地打动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