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知恩师来凉州是为了邀泰一同回乡,泰受宠若惊。
江州与并州,不过几日路程,恩师却特意绕道,来这塞北甘凉。
心内顿然百感交集,然泰不敢妄想,只谓是桃李之情。
世人皆笑曾泰愚昧,笑曾泰只会颔首称是。
泰视为珍宝之物,诸位看客自是不知。
不乞与之长相厮守,亦不愿被知晓这份心意。只是这般看着,足矣。
遂泰这般小心翼翼,只是怕毁了这份微妙。
然造化弄人,神都一别,竟成永诀。
未见到恩师遗容,只从元芳那里得到了一封书信。
读完书信,已是泣不成声。
是泰愚昧,是泰无能。
跟随恩师的这些年里,泰只望常伴君侧,却看不穿,看不穿这神断的内心。
怨不得别人,只怪泰性情软弱,若早些与先生言明,便不至于此?
只怪泰太过愚钝,相伴十数年,竟读不懂个中意味。
只怪…只怪这命运难测,造化弄人。
千年之后,功过皆成空。
还会有谁记得,狄公的笨徒弟呢?
许是知道了,亦只会谩骂他的愚钝。
又有谁能懂得,这一声恩师的沉重。
朝哭心所爱,暮哭心所亲。
亲爱零落尽,安用身独存?
——摘自 白居易·《自觉二首》
幸福揣口袋 于 2012年8月12日14: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