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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扬帆起航 陆远迢迢】【改文】新婚失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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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想法不对,命和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要想活,死神带不走谁的。”
  “当时李妈妈就是这样告诉我,她和李爸爸整整陪我两个月,想打消我的蠢念头,然后你出现了,我对你一见锺情。为了爱你,燃起生机,我告诉自己,要活得尽责才有权爱你。记不记得那夜,你风尘仆仆来敲我家大门,你很疲惫但神态却是自信、认真,是你的认真鼓舞了我。”
  “我不知道,对於你,我的存在有这麽大的意义。”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麽要嫁给你?以你的标准来说,我们只是陌生人。”
  “我是一个很有价值的单身汉。”
  “为了价值结婚?我做不到。我结婚是为了我的爱情,虽然这种想法单纯得近乎无知,不过,你别担心,现在我懂了,婚姻光是靠一个人的爱情是无法建构成功的,它必须两情相悦,必须要两个人有共同的目标。你和季昀姊有共同目标,你有她的依赖,现在欠缺的只是她的爱,加加油,等她一爱上你,我们马上签字离婚。”一退再退,她的舞台越来越小,小得快要无立足之地。
  “陆陆,你是一个很好的女人。”走近,他抚上她清瘦脸庞。他记得刚嫁给他时,她圆圆的脸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可是你不爱我。”她接下他的话。“季昀姊也是个好女人,而且你爱她,所以局面已定,我真不明白自己还在做什麽,为什麽非要到最后关头才肯承认婚姻无效。可是……你一定不知道,抱著那纸结婚证书,我才能心安气定,才能安稳入睡,哪一天,它被宣布无效了,我……我会失落茫然。”只是失落茫然吗?不!她说得太轻松。是害怕、是恐惧,是痛不欲生。
  “没关系,我不在乎了,你就一直抱著它吧!”一冲动,他伸出手,把海陆拥进怀中。
  恋上这个怀抱,她不想离开,可是,一流连,她的心就不断沉沦,忘记他们只是朋友、忘记要谨守分际,然后过度膨胀的想像力又要弹跳出来,欺骗她的知觉,告诉她,他对她也有了一分情愫。
  揉揉眼睛,敛起情绪,说好不让他的心有负担!推开他,她又是一脸笑意。
  “这是什麽意思,你不想娶季昀姊罗?”
  这个问题,问得他答不上话。
  “好男人不应该让同情心过度旺盛,否则欺了女人的真心会万劫不复哦。”话说出口,句句是勉强。
  “陆陆,很抱歉。”
  “抱歉什麽?抱歉我不够可爱,让你疼不入心吗?那麽,要说抱歉的人应该是我,我应该好好修正自己的人格性情。”他的抱歉若加上几项化学物质就能转变成爱,她愿倾尽所有来交换。
  “问题不在你,在於……”
  在於他的心早住进别人?这种事不用再谈,多谈一次多伤一次心,反正结果可以预期,差别的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不说这个,你快吃饭,我这次设计了一套让孩子玩分数的披萨大王,它可以让孩子在切切分分当中,学会分数的组合分解。”转移话题,在他身边的日子已经不多,她要好好把握每个分秒,不要浪费在伤感之中。
  一笑,他接受她的好意,回转座位,两人只是朋友。“等我吃完饭再说说,要是这组玩具再让我赚大钱,我就给你旭暲的股份。”
  “我要那些做什麽?当壁纸吗?不用,目前我很满意你家的装潢。”见他的饭盒已经空一大半,她转身朝外。“我去帮你冲杯茶,醒醒你的脑子,好专心看我的设计稿。”
  凝望著她的背影,她又瘦了。对她,他只能辜负,不能回馈……


28楼2012-08-10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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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打算这样一直下去?”坐在地板,陆杰透过昏黄灯光看著海陆。
      这是他第N次来到李佳航的住所,自从和海陆结婚后,李佳航再没踏进这里一步,倒是陆杰成了这里的常客,几次见面,他们无话不谈。
      “不然,还能怎样,如果有多一分可能,我都不会放弃,可是……目前状况,大概是我们之间的极限。”一口吞进满杯苦酒,再次注满玻璃杯,猩红的液体再度向她召唤。
      “够了,你已经喝过两杯。”陆杰抽掉她手中的酒。
      


    29楼2012-08-10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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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2 08: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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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杯了?糟糕,我的意识还很清楚,你不让我喝,我今天晚上要睡不著……”不知几时起,她迷上喝酒…
        “照这情形再喝下去,以后没喝足三杯你就要失眠,然后四杯、五杯、六杯。”陆杰恐吓。
        


      30楼2012-08-10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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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变这样,你要辛苦点,下次我酒后驾车被抓,你要带钱去把我保出来。”怎没丝毫醉意,难不成真要她睁眼到天亮?
          


        31楼2012-08-10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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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不行,再放你这样下去,我良心会受谴责。”他站起身,把她一柜子的酒全倒进马桶。


          32楼2012-08-10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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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就在那里,在那扇镂空雕门之后,在季昀的身边,可是我把钥匙弄丢了,让我走不进你心里。我想……这个错出在我,所以,我继续待在角落享受孤独,等待你把门扇开启。
              亲爱的佳航:
              来台湾一年,走来走去就是那两条路,一条通向季昀姊的家、一条通向你的公司。
              今天放自己一天假,我从复兴北路直直行,转向南京东路,然后从敦化北路往下走,走到敦化南路。在地图上两个箭步就能抵达的地方,我却花了好几个小时才走完。
              在南京东路上有一家小小的咖啡店,地方不大,但是布置得雅致,金黄色的厚重垂帘,让我想起英国城堡的富丽堂皇。一走进去,舒曼的月光曲来相迎,我很喜欢那个绑著短辫子的服务生,每次笑开,她的眼睛就眯成一条线,仿佛全天下事都值得开心大笑。
              我点了一份抹茶蛋糕,味道淡淡的,不甚甜,上面的鲜奶油打得恰恰好,一点都不腻口,还有它的蓝莓夹心勾引得我食指大动。换了你这个挑嘴的饕客,也会觉得滋味不错,不过;我不喜欢它的咖啡;煮过头了,有点焦味。
              我在敦化南路看到一家很大的诚品书局,里面的气氛让人想坐下来,好好阅读。於是,我找到一本书,坐下来,花了两个小时,和作者的心灵相通。
              想不想知道我看了哪一本书?我看一本“愿作鸳鸯不羡仙”,那是张曼娟小姐编的古典小说,白话版本,很适合我这种中文造诣不高的外国人序里面,她提到房玄龄的妻子,在历史上她是个善妒妇人,不准丈夫和其他侍妾接近,连皇帝送来的几位美人待遇也一样,一经发现便大动干戈,闹得全家不安宁。
              皇帝气极败坏,宣妇人进宫,一方面斥她三从四德乃女性本分,一方面备了毒酒,恐吓若妒性不改便圣旨赐死。妇人认为丈夫应守婚姻盟约,专修一世,否则,虽死无憾。
              举起毒酒,一饮而尽。她用最激烈的方法宣示爱情的独占性,她坚持不容许旁人介入地的爱情,她的勇气和决心让皇帝输了这一著,她赢了,千千万万的中国女性都要为她击掌喝采,她做了许多人想做却不敢做、不敢想的事--在那个女权还是梦想的时代。当然她喝的不是加了鸩毒的酒而是醋,从此吃醋成了嫉妒的代名词。
              我自问,她是不是也做了我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几经思考,仍然摇头,不是矫情虚伪,是因为我和她的立场不同、心情不同,不管她有多嚣张跋扈、张牙舞爪,但她有丈夫的爱可以依仗,而我……并没有。手上没有握住足够资源的人,无权嫉妒。
              走出诚品,招来一辆计程车,司机伯伯不断告诉我生意难做、经济不景气,我在他的叨念中下车,结束假期。
              十一点钟!你们大概已经在外面吃过饭,今天玩得开心吗?我想扬扬可能累坏了,帮我把这几本童话书带给他,也顺便帮我把这几期的服装杂志交给季昀姊,先走了。祝你有个好梦。
            


            35楼2012-08-10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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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CD匣,里面没有添上新东西,冰箱也和他自己住时一样,除了矿泉水什麽也没有,他在房子里寻找她住过的痕迹。
                厨房里有几瓶增添的调味料和新米,衣柜中,她的衣服占去一半,浴室中几瓶没见过面的保养品放在玻璃柜,再来就是客厅里那张放大的结婚照。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
                接上列表机,他把信列印出来,放在枕头边,但愿她一回家,就能看到。
              ***********************************************************星期日,海陆来到季昀家门口,她和扬扬约定要带他去看电影。
                按下铃,来开门的是李佳航,目光扫过她的衣服,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夏天快到了。”脸上净是不悦神色。
                她看看自已身上衣服,找不到错误处。“我穿得不对?”
                “你不喜欢我送你那套紫色洋装?”他没答反问。
                “谁说,我好喜欢,喜欢得不得了,我觉得你的眼光是最顶级的。”
                “喜欢为什麽不穿?那是春装,再不穿,夏天就到了。”
                “舍不得啊!那麽漂亮的衣服没有重要场合,我才不肯拿出来秀。”
                这句话贴上他心底,唇边拉起一道笑意。他说:“别舍不得,穿旧了我再买套新的给你。”
                “无功不受禄,我常拿你的东西,以后会手短嘴也软。”
                “反正你的手本来就不长,再短一点也无妨。”拍拍她的头。他笑说。
                “你不能欺负我们短腿族。”她也笑著闪开他的魔掌。
                “上回我跟你提的事,你考虑得怎麽样?”
                想起他提的事,想起他回给她的信,她笑得好甜。他终於回覆她的信--在她写过三百二十七封信给他之后。
                那夜她抱著信一读再读,脑中不停画出假设。有没有可能,他对她,比友谊多出一点点?有没有可能,他的心中除了季昀,又添了她的身影?有没有可能,他总算被她的专心感动,想要回馈她一些?
                “不说话,你傻了?”李佳航推推她,把她从幻想中推入现实。
                “我……”是傻了,为著他的“一分分反应”。“我想想,还是不要去,我害怕被老板管,不过我可以当你们的特约人员,在家里画设计稿。”她喜欢为他做饭,喜欢看他吃饭时的幸福表情,固定了上下班,她必须牺牲午休。
                “好吧 尊重你。”他有些失望,但是他把失望隐藏得很好。
                “姨,我准备好了!”扬扬推开客厅门往外探,见是海陆,立刻穿上鞋子跑出来。
                “对不起,我要带扬扬去看电影,回头再聊。”
                “你们要去看电影?扬扬,妈咪呢?”他蹲下来将扬扬抱起。
                “妈咪在赶设计图,要我“别去吵她。”
                “那……你们等等,我去跟季昀说一声,然后陪你们去。”
                他要陪他们一起出去?望著他的背影,海陆呆呆的笑了,从他手中接过扬扬,她忘情地在他脸上重重亲了好大一下。
                除了吃饭、除了公事,他给她写了信,他还要陪她出去玩。他们同时朝对方迈进一大步,只要再走过几步,他们就会触到对方的手,碰到对方的心了,是不?
                喜悦在她脸上勾勒成形,她的未来再度光明。


              37楼2012-08-10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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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好饭、拖完地、把他的衣服压得平平整整,挂进衣橱中。插上两朵郁金香,绘蓝坐在他的书桌前,拿起笔,记下心情。
                  突然,一阵湿咸从鼻孔里冒出,她忙拿卫生纸擦拭。
                  又流鼻血了,这阵子老是流鼻血,说火气大,这几天她已经煮了很多菊花茶退火气,喝了却没见效。
                  仰躺在他的床上,她静静等待血停。
                  摸摸额头,又发热了,这波顽强的感冒病毒非要跟她作战到底吗?好吧!听李佳航一句话,明天就上大医院,把它彻底消灭……
                  床上有他的味道,淡淡的古龙水味,像他的人,清朗乾净,他在这张床上睡过将近一年,不知道有没有烙上他的身形?
                  一年,好快,已经要一年了呢!想当初,她独自度过缺了新郎的洞房花烛夜,她对著镜子说,只要够努力,结婚周年纪念日时,他会在身旁陪著她。
                  她努力了吗?够努力了!他回心转意,愿意接纳她了吗?是的,他回心转意接纳她了,可是,接纳她当朋友是他最大极限。想起当年的信誓旦旦,她都忍不住要嘲笑自己。
                  离婚是迟早的事,尽管她不知耻地卡住位置,那终究不是她的,她终是坐得不安稳。虽然,她喜欢黎太太这个头衔,可是这头衔压得她心虚。
                  “李太太早”那是清晨坐电梯时,楼上要去晨跑的庄先生喊的;“李太太你好哇”那是她去超市买菜时,超商老板打的招呼;“李太太要送便当给老公了”那是警卫室伯伯常问的话。然后,一声声的夫人早、夫人好……办公室的员工天天都在满足她的虚荣心。
                  她好爱当李太太,可是他心中的李太太不是她,她当不了他心中的李太太。
                  血止住了,她把染血的卫生纸,细细包里起来,扔进要拿出去的垃圾袋中。
                  再度拿起笔,叹口气,为什麽她不能当著他的面,告诉他,她就是爱他,心不转、意不移,爱不更,情难变?
                  我有这样的爱情,
                  在我眼中世界分成两半;
                  一半有他;那里一切充满欢愉、希望、光明;
                  另一半没有他,那里一切充满了苦闷和黑暗。
                  我在没有你的这一半等待天明,然后在有你的那一半倾听笑语,想像你的快乐幸福;我的心就充满欢愉、希望和光明。
                  亲爱的佳航:
                  我真想像天下老婆一样抱怨你:你为什么又把衣服弄得脏兮兮,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不知道酱油渍很难清洗吗?我一面写著、一面想像著我们吵架的模样,发觉争吵也是一种幸福。
                  我能想像,你一定又和扬扬在餐桌上抢菜了,实在很伤脑筋,是不是要把菜量增加,免得你们老抢菜,但想起扬扬圆嘟嘟的下巴,将来他当不成帅哥一定要埋怨我,拜托、拜托,你就让让他吧!
                  昨天,我到市场买菜时,发觉旁边开了一家精品店,里面卖的全是日本的卡通商品,哆啦A梦的糖果、皮卡丘的笔袋、Kitty的包包……东西多的让人目不暇给,走进店里,我看见一个用陶土控制的哆啦A梦面纸盒,觉得好漂亮,便买下来摆在你的书桌上,希望你也喜欢。
                  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成年人迷恋卡通商品?我们不都是口口声声讨伐起白雪公主、灰姑娘的现实社会人,知道金钱财势才是人生的成就标的,怎还有人忘不了童时事、童年趣,硬要在一些商品中寻回童稚梦?
                  不知道我的想法对不对,我猜大概是人生大苦、太涩,只有童年那段勉强值得记取。
                  看著桌面上的玩偶,想起小时候窝在棉被里偷看漫画……是偷偷的看,可是“偷”得很甜蜜,再忆起有人管、有人宠、有人在乎的那段岁月,除了幸福,再找不到其他形容词。
                  你呢?扣除童年,生活中还有觉得幸福的片刻吗?我但愿你有,看你幸福我也会随著幸福……
                  祝!幸福
                  陆陆
                ******************************************************  李佳航细细把玩桌上的面纸盒,上面的哆啦A梦有各种表情、各种神态,生气的、喜悦的、斜眼睨人的,每一个都生动可爱。
                


                39楼2012-08-10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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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2 08:0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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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问他的幸福,有的,在展读她的来信时,在把她的信输入电脑时,在打出一封封不寄出的信件时……他都是幸福的。
                    伸手,抚过郁金香的粉紫花瓣,上面沾惹的水珠还在滚动,淡淡的清香透过他的鼻息间,幸福,他的幸福里有她,那个他本该厌恶的女人。怪异……
                    门被敲开,也敲醒他的沉思。把信收入抽屉中,应声请进。
                    “季昀?”她从不踏进他的房间里,不过,今天……今天所有的事都反常,连他的心情也不在常态中,不差她一件。“扬扬睡著了?”
                    “睡了,我有事想跟你谈。”深吸气,她走到他的床卜坐下。
                    “好。”点头,他把椅子搬到她面前,很多事早就该谈开谈清。
                    “佳航,你和陆陆……”几度欲语还休,季昀罪恶感好深。
                    “只是朋友。”回答得不容置疑,他抑住胸中的蠢动,他不准心意迳自改变。
                    “她也这样认定吗?我想她很爱你。”把自己的欲求建筑在剥夺别人的权利上,她会不会欺人太甚?
                    “如果我决定离婚,她会祝福。”是……含泪祝福吧!
                    “真的吗?她不会伤心欲绝?不会怪我夺人所爱?不会……不会恨我……”
                    “她不会。”他知道她不会,这一点比什麽都要笃定千倍。“我和她立场清楚确立,她知道我要的是什麽,也明白我们之间纯粹是友谊。”
                    “既然如此,那……我们结婚吧!”说不出日的话出了口,她吐出气,摆荡的心稳下。
                    这句话他期待许多年,此刻听见,没有预期中的兴奋,反而一颗心沉甸甸地,说不出的怅然。他们终於要结婚了,这意味著他将结束另一段,走入另一段。
                    “昨天,我跟扬扬说床边故事,他告诉我,毕业典礼时,老师要他上台致谢辞,他希望那天你能到场观礼,更希望我们能送给他一个小弟弟当毕业礼物。”季昀解释她突如其来的想法。
                    “我知道了,你希望婚礼在什麽时候举行?”
                    “在扬扬毕业典礼之前好吗?我希望他当个最快乐的毕业生,也想在他上小学时,我们能牵著他的手,一起去认识新环境、新老师。”
                    “他的毕业典礼在什麽时候?”
                    “六月底,不过,如果你不方便和陆陆谈,或者她没办法太快适应这个消息,我想,我可以等的,我并不执意要在哪个时间举办婚礼。”她急急表明立场。
                    他走到她身前安慰。“这天,我们都等得太久,没有道理再多花时间去等待,就六月中吧!我向你保证,不管将来我们有没有小孩,我都会将扬扬视为己出,摆在心上第一位,我会当个好丈夫,继续保护你、支持你。”
                    “我也会努力当个好妻子,虽然懋承仍然占住我心中,但我会让自己学著配合你。“投入他的怀抱,她说不出来自己有多感激,季昀闭上眼睛,轻轻喃语:“佳航!你的恩惠我一辈子都还报不清了,要不是这一路上有你,我一定没办法安然走来,谢谢你一直为我,谢谢你不变心,谢谢你爱我如初……谢谢……”
                    “傻瓜,你是我的初恋情人,不爱你我要去爱谁?别哭了!等一会儿扬扬醒来,会以为我欺负你。”
                    “才不会,他跟你是同一国的,说不定他还会为你摇旗子,大喊加油胜利。”
                    “你想去哪里蜜月旅行,先告诉秦秘书,让她去排,还有,带扬扬一起去,他一直怪我太忙,没时间陪他,趁这次假期,我想补偿。”
                    “谢谢你,你真是太好太好。”
                    “别高兴太早,接下来你还有很多要忙的,比方礼服、喜宴、请帖都要靠你自己罗,我要把工作赶到一个进度,才能专心度假。”
                    “放心,事情都交给我,我会办得妥妥当当。“再次环上他的颈项,泪在眶中打滚。
                    桌上,哆啦A梦仍然笑得喜孜孜,但娇盈盈的郁金香却落下透明泪珠,水珠在桌面滚动,找不到呵护的手掌心。


                  40楼2012-08-10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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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从医生口中证实她得了血癌后,海陆的眼泪没有停过,她在路上哭、在超市垂泪,做菜时,泪替代盐巴增味,止不住的泪水,直到送便当时,她才喝令它停住。
                      敲敲门,一声请进,她走到他面前。
                      “你来了。”他已经连连看了十几次手表,猜不透,从没迟到的海陆为什麽会延迟近二十分钟。好几次,他忍不住想打电话回去问问,问她是不是平安。
                      “我来了。”她没有意义地重复他的音节。
                      “脸色不对,你哭过?”他踱到她面前,细细审视她的表情。
                      她摇头,“我没事。”扑进他怀中。
                      她很难不失控,算命阿姨的话是真的,每句话都应验了,她会克父母长辈,她会活不过三十,不,她连二十五岁都活不过,一年……怎麽够让她爱他,怎麽能让她看够他,她要把爱他的心带进天堂、带进地狱、带进虚无缥缈间啊……
                      “你有事。”想推开她,可是她的手紧紧缠住交握著,不放、不放,她连一秒钟都不要放!放了手就断了线,他们再也接续不起前缘。
                      “没事、没事,只要你牢牢的抱住我,不要松手,我就会没事。”她耍了无赖,就容许她任性这一回吧!
                      他也舍不得放开她啊!叹日气,他将她圈在怀中,瘦瘦的身子,在他身上微微颤抖,她受委屈了?不!自嫁给他后.委屈,她哪里少受过,她不一直都是挺著胸熬过来?
                      “你碰上困难,无法解决吗?告诉我,我帮你。”
                      讨厌,为什麽他要一眼看穿她?只是朋友、只是朋友,他们只是朋友啊!他不该那麽懂她、不该那麽透彻她的心,不该让她爱得……连死都不甘愿。
                      在他怀中摇头,她的泪水泛滥成河。
                      亲亲她的额头,拍拍她的背,他不懂得怎麽帮她把受伤的心缝补起,不懂得怎样安慰她不想告知的心。想起和季昀深谈,他知道自己必须松手,虽然不舍……
                      “陆陆,把事情说出来,让我帮忙好吗?”他在她头顶上方说话。
                      “我没事,真的,只要出借你的胸膛让我靠上一靠,我就会没事。”不明白为什麽要对他说谎,大概是她已经把“不造成他的负担”奉作圭臬。
                      “好啊!胸膛免费出借,纯粹的友谊赞助。”他把友谊拉抬出来,证明自己的心没变化。
                      “友谊……是啊!我好糊涂,我老是把这麽重要的事情忘记。”小脸再贴贴他的胸怀,她逼自己离开,这里不是她的地盘。“对不起,我失控了。”
                      伸指抹去她颊边的泪,泪水离开她的脸,却一串串挂上他的心。
                      “想不想告诉我,发生什麽事?”再问,他不想她一个人哭泣。
                      “没事,只是……多愁善感。吃饭吧!我做了你最爱的炒三鲜。”
                      她转身,却又让他拉回来面对。
                      “朋友应该坦诚以对,何况秋天还早,不是多愁善感的好时机。”
                      “我……几位朋友来台湾找我,太久不见,所以……”她下意识说谎。
                      原来如此,担上半天的心放下。“我要开始吃味了,你怎麽会有这麽多的‘朋友’?我这个朋友要排到第几顺位去?”拨开散在她颊边的发丝,发觉她好可爱,可爱得像日本娃娃,只是太清瘦。
                      他从来就不在朋友那个行列,在她心中,他是她唯一的……爱人……
                      “我不是先帮你把饭菜送来。你还不清楚自己站在第几位?”
                      “说得也是,好吧!朋友来台湾,你就尽尽地主之谊,这几天别再帮我们送餐送饭。
                      他的话给了她绝佳籍口,因为,她和医生约了时间做化疗,听说做化疗会虚弱得下不了床,听说化疗会杀死正常细胞,听说有人受不了这种治疗,再也没醒来,听说……不想、她不要在这里、在他面前想,她会崩溃……
                      “那……这几天我就不过来了,你帮我跟季昀姊说一声。”
                      “放心去玩吧!屏东垦丁很漂亮,你可以带他们去那边走走,要不要我的车给你开,你的小奥斯汀装得下那麽多人吗?”
                      “目前不需要,等有需要时,再跟你借。”她轻描淡写带过。
                      “好,有件事,我想跟你谈谈。”说著,他的表情变得凝重。
                      他的表情让她扬起一阵不安,是坏事吗?那麽不要跟她谈,今天,她承受的坏消息够多了,不要再加上一条,受不住的,她真的会受不住。
                      “我们以前谈过只要季昀点头愿意嫁我,我们就马上办离婚手缤……”
                      “请你--”她倏地大声截下他的话,两个人同时愣住。
                      季昀答应他,他们要结婚了?李太太马上要易主?怎麽办……她要怎麽办:噩耗不要一桩接一桩来啊!就算要判她死刑,也请给她喘息机会。
                      陆陆苍白的脸色让他说不出口,他蓦地想起,她要抱著他们的结婚证书才能入眠,想起她求他慈悲,求他给她时间,让她学会死心,她的心还没死透,他就要加上一脚,把她碾碎了吗?
                      可是,事情终是要解决的,他答应季昀在六月中办妥结婚典礼,好在扬扬的幼稚园毕业典礼上以父亲姿态参加。
                      “陆陆,我和季昀……”
                      “请你不要现在谈。”海陆第二次截下他的话。“有事情,可不可以等我的朋友回美国再谈,他们这几天就会离开,到时,你打电话给我,我一定会面对问题,不逃避。”挤出一丝笑容,骗他也骗自己,她根本不知道他要谈什麽。
                      “好吧!等忙过这几天,我和你找个时间、找个地点谈。”拍拍她的肩,但愿他能少伤害她一点。
                      “嗯,就到那个……”
                      “有抹茶蛋糕和焦咖啡的店。”他们异口同声。
                      “你看,我们还是很有默契的。”绘蓝抢著说,为他们仅存的默契快乐。“当然,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黎儇接下她的话。
                      “朋友是一辈子的事,是不是?就算婚姻没了,朋友情还是在的,是不是?这份友谊和爱情一样,都会天荒地老的,是不是?”一连串是不是,问得她自己惊心动魄,她就要失去他了呀……在她失去生命之前。
                      “对,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搅住她的身子,他抑制住爱的感觉。
                      圈住他的腰,她再度投身到他怀中,汲取他的体温,是的是的,她要和他一辈子,虽然她的一辈子短得好可怜,叫是她能拥有他一辈子,是真真实实、童叟无欺的一辈子啊……
                      她在他怀中又哭又笑,为她的一辈子高兴,也为她死去的爱情悲戚,再见了,她的爱情,再见了,她的一辈子……
                    


                    42楼2012-08-10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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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了几天医院,精神恢复一些。海陆在清晨时分回到李佳航的大坪数公寓,推开门,一室清冷,有点落实,却更多的无可奈何。
                        “本来就是这样,难不成你还在期待什麽?”她自问。
                        摇摇头,先进浴室洗澡,洗去一身医药味,她换上粉色睡衣,坐在梳妆台前面。提起笔,将桌历上已走过的日子划去。
                        四月十七,今天是四月十七了,她和李佳航已经结婚整整一周年,好快,三百六十五天,在一掐指间流逝……
                        这一年,她做了一千零四十三顿饭,洗了他八百三十七套衣服,送上六百二十六朵花……为他做的,这样算不算多?
                        拿起发梳,刷几下洗净的头发,头发竟缠满梳子,靠近镜子,她可以看到头皮上几个光光的洞,叹口气,早晚要掉光的,放下梳子,连吹乾它们都懒。
                        这几天,人在医院,闲暇多想得也多, 一定要想开、看开,生死由命不由人,她能抗争什麽?不服什麽?时间到了,任是叱吒风云的人物,也不能不对死神俯首称臣。
                        她哭、她嚷、她怨尽世界不公、她放不下情孽恩怨又如何?生命终是要往前走、继续走到尽头,然后化成一缕轻烟,消失在茫茫人世间。
                        害怕吗?当然!谁知道死亡是怎麽一回事?海陆告诉自己,她害怕的不是死,而是死后的世界,不过,她比谁都来得幸运,因为宠她、疼她的父母就在那个世界相候。
                        叹口气,她拿出抽屉中的结婚证书,和摆好久的离婚证书,一直以为用不著的,谁想得到,终是用得到。
                        再叹气,要不要签下自己的名字?李太太……早已离她好远。抱起她的结婚证书,不管未乾的长发,她蜷缩起身,躺进棉被中。
                        那天,他就是要跟自己讨论离婚事宜吧!耗了一年,也该让事情圆满落幕……苦苦一笑,她的泪染上红色的结婚证书。说得冉豁达,她仍然无法放手爱情,她爱他啊!不想放、不愿放……她多希望自已有权牵绊他一世……
                        不懂得为什麽有人在死前会叮嘱亲密爱人另觅幸福?那种胸襟气度她做不到!她想他握住她的手,陪她度过一次又一次的磨人治疗;她想在离开时,有他陪著走过最后一段。是不是她太自私?或者是爱他不够?她就是想待在他身旁每分每秒,直到死亡来临。
                        自私!她一直都是自私的,从不顾李佳航意愿,硬要嫁给他开始,她就是自私。自私地参与他的生活、自私地介入他的工作、自私地假爱情之名行掠夺之实,她是全世界最自私最自私的女人,现在她还能再为自己自私?
                        不行!她要是继续自私,会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湿泪侵上被褥,她的心化成寸寸相思……
                        放手……是该放手……成全……是该成全。说不定哪一日,他和季昀会连袂走到她面前,对她说一声“多谢成全”,他们的幸福会是她生命尽头的安慰。
                        闭起眼睛,刘若英的歌声在她脑中盘旋。
                      (我就配上一个插曲吧)
                        看著你和她走到我面前,微笑地对我说声好久不见。
                        如果当初没有我的成全,是不是今天还在原地盘旋?
                        ……我对你付出的青春这么多年,换来了一句谢谢你的成全,
                        成全了你的潇洒与冒险,成全了我的碧海蓝天。
                        她许你的海誓山盟蜜语甜言,我只有一句不后悔的成全,
                        成全了你的今天与明天,成全了我的下个夏天……
                        成全…她早没了下一个夏天,自私……她也没了时间再自私……怎麽做才是对?不知道……朦朦胧胧间,她几乎要睡著了,好累……身体累,心也累……
                        电话铃响,她挣扎半晌,才从床头接起电话。
                        “喂!陆陆吗?我是佳航,你还好吗?”
                        是他,他终於打电话给她,生平第一次,她在空中接住他的声音。
                        “是我。”“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累,你还在休息?”
                        “嗯……昨晚没睡……”再撒谎,她不成为他的负担。
                        “为什麽?你的朋友回美国了吗?”
                        朋友?美国?她想好久,才想起那是她上一个谎言。
                        “今天一早的飞机。”
                        “难怪你没睡,是不是聊一整个晚上?你多休息,我下午再打电话给你。”
                        “不要!”不想挂上话筒,她想多听听他的声音。“你有事找我?”
                        “我想约你出来谈谈,不过不急,等你休息过……”
                        要谈了?也好,早点谈开,谈开他的意,成全他的情,有朝一日他会感激她吗?不知道,但势在必行。
                        “就今天下午好吗?两点!两点在……”
                        “在‘我们的’咖啡馆。”李佳航接下她的话。
                        默契还在,可……结束已成定局。他们将在今日划下END……
                        “一言为定,不见不散。”挂上电话,她的唇角漾起一抹笑容,他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日,她--不是孤单。
                      


                      43楼2012-08-10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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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著皮箱,她约陆杰见面。
                          “你去哪里了?这几天我和佳航到处找你,为什么搬离原来的饭店?”一见面,陆杰就连珠炮攻向她。
                          “我下午的飞机,肯不肯送我一程?”她笑著转移话题。
                          “你真要回美国?留下来,至少有我这个候补者,怕什么?”
                          “陆杰,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她还是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说啦!为你我都换过无数女朋友了,还有什么忙不能帮的。”
                          “这里是我在美国的房契,还有我爸留下来的股票,我想请你帮我转移到扬扬的名下。另外,这笔钱,我想,请你帮我办后事,在街道我的死亡证明之后。”
                          “你在说什麽鬼话?”他一甩手,像烫手山芋般把存摺给甩出去。
                          “我希望能葬在我父亲和母亲的坟旁,我画了图、也写了地址,那块地,很久以前我就为自己买下。”她弯下身,把存摺捡起,再度送到他面前。
                          “你不要说鬼话,我才不理会你的胡说八道,你要是敢做傻事,我不但不会去帮你收尸,还要把你的尸体捐给医学中心去解剖,让你没衣服穿,还要给人东一刀、西一刀割来割去痛死你!还有、还有,我会把这些股票、房子全部变卖,然后到拉斯维加斯大赌一场,把它们全赌光。”他的恐吓显然起不了作用,她仍然淡淡笑著。
                          她拿出一只信封,把它交到陆杰手上。“这是我的遗嘱,你要好好收起来,别遗失了,我可不能从棺材里跳出来,重拟一张。”
                          “我说了,你不会躺进棺材里,会躺在冷冰冰的解剖台上,然后让那些医学院的学生,把你泡上福马林,块块分解成残破不全的尸块。听懂了吗?我不是吓你,我是真的会这麽做,如果你敢做傻事的话。”
                          “陆杰,谢谢你关心我。我不会做傻事,我……我是生病了。”
                          “生病就去看医生,谁告诉你病了就会去见阎王,要真这样,地狱里早人满为患了。”受不了,女人笨、笨女人、笨人是女人!
                          “医生说运气好的话一年,不会再更长了。”她平静地转述医生的话。
                          “天……你得什麽病?不,不,你是碰上庸医,走!我带你到大医院检查。”他拉起她就往外走。
                          “医生说我得了血癌。”拉回他,两人重新坐下。
                          “血癌,我听过,不是只要找到合适的骨髓就能存活下来。”
                          “机率太小,我不敢天真。陆杰,帮我好吗?我找不到其他人了。”
                          “谁说找不到其他人,我马上打电话给佳航。”说著他拿出手机。
                          “请不要,我已经害他们错过一次,我不想再背负更多罪恶。扬扬需要一个父亲,季昀姊需要一个丈夫,佳航需要一个家庭、一份完整的爱情,我不想再担任破坏者了。我怎麽来就怎麽走,我只想云淡风轻,只想自他们的生命中退位,无波无痕……”垂下头,两粒珠泪落向桌面,再抬头,她又是笑著。“陆杰,帮我,成全我好吗?”
                          她的话,每一句都是真理,让他无从反驳。
                          “李爸爸、李妈妈那边,你怎麽跟他们交代?”
                          “等我死了,请帮我转达,陆陆福薄……”叹气,说不下去了,泪哽在喉间,哭不出,咽不下,窒著她的呼吸,叫她不平不顺。
                          他能怎麽帮她、要怎麽帮她,他到底能为她做些什麽?仰天……眼眶微润,陆杰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46楼2012-08-10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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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穿上婚纱,扬扬、陆杰和他新交的女朋友--晓晴,全来加入他们的婚纱照,只因为扬扬要热热闹闹。
                            看著扬扬和季昀的笑容,李佳航的心辗转难安,他很烦很乱,烦得想吼人。
                            这个月他的脾气坏到极点,稍不慎就要燃油爆发,习惯了海陆天天出现、习惯她就在那里等著他,他习惯有她的生活,然,她走了,一并带走他的习惯、他的平静。
                            真要和季昀结婚吗?可几年下来,他不是这样期待著,怎能临时变卦?可是……不!不能有可是,这是早早就决定的事,是结果、是定局、不能再多想。
                            摄影师在招呼,他甩去不悦,挂上笑脸。扬扬和季昀是他的责任!
                            


                          47楼2012-08-10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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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响了,陆杰退到旁边接听,说著、说著,脸色凝重,看著摄影棚里笑得灿烂的新人,他有股打人的冲动。
                              “Shit!”他狠狠地把手机摔掉。
                              晓晴捡起手机,按出来电号码,美国?是她!她气急败坏。
                              “又是那个烂女人打电话来?我早说过你要和我交往,就要跟那个贱女人断绝往来!”晓晴气疯了,尖锐的嗓音引来正在拍摄的李佳航注目。又是她、又是她!每次都要插在他们中间,她的一通电话就会让他失魂落魄,脾气躁乱。
                              “我也说过,不准骂她。”
                              “她想要你,行啊!叫她来台湾,我们一决高下,不要躲在美国偷偷摸摸,只敢用电话遥控你的心。”
                              李佳航和季昀挽起婚纱,走过来想劝架。
                              “够了,我忍受不了你,我们就到今天!”一甩手,他将她推倒。
                              “你真的要为那个半死不活的烂人和我分手?贱女人、烂女人,我诅咒她不得好死!”倒坐在地,她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
                              “你敢诅咒她,好!她要真死了,我第一件事就是抓你来偿命!”他恨恨地把晓晴从地上提抓起来,拳就要揍过。
                            


                            48楼2012-08-10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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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2 08: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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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发什麽疯?晓晴只是个女孩子,再生气也不可以动粗。”李佳航挡在两人中间,把她护在身后。
                                “他本来就疯了,如果那个海陆会死也是她活该,她本来就活不久了,凭什麽把帐算在我头上!?”她还在李佳航身后叫嚣,陆杰后悔让她知道海陆的事。
                                “你说什麽?把话说清楚!”李佳航一反身,抓住晓晴的手臂。
                                “你敢再多说一句,我就打得你再开不了口!”陆杰暴吼。
                                松掉晓晴,李佳航抓起陆杰的前襟,暴怒的气息喷射在他脸上。
                                


                              49楼2012-08-10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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