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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N』今朝有酒今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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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2-08-09 00:03回复
    01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自遣》罗隐·唐
    某天下午踢完足球,梅罗等人坐在大树下乘凉。一开始还津津乐道地调侃尤利的控球技术,后来电视跳台似地扯到L。保罗立即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絮絮叨叨个不停:“哎,你说,L每天都不睡觉的样子,怎么会有精力解决各种疑案?长期不睡智商居然不会受影响,是不是他吃的甜品里都加了什么特殊的药物呢?还有还有…”
    梅罗听罢,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仿佛听到的是有人在讲他坏话,他高声打断男孩毫无营养的讲话:“嘿我说你既然这么好奇怎么不去和L过一晚?马上真相大白!”梅罗的话起了无比成功的效果:保罗自动消音,附带略显惊惧的表情——明显是被梅罗狰狞的愠怒表情吓到,尤其是翠绿如玉的双眼,此时如激光枪瞄准保罗,只差没扣住开关瞬间射穿…四周一阵唏嘘的哄笑过后,陷入不可名状的沉默。
    “看你满不在乎的样子,想必很了解L咯?”讥讽的声音打破短暂的无声状态,直指正用头顶着足球微动的金发男孩。
    梅罗刘海的遮掩下挑了挑眉,冷笑道:“连年纪稍长的尤利都了解不深的人物,我又从何得知相关信息?”
    “呵…谁不知道,只要是梅罗想要的,没有达不到的…噢抱歉,除了NO.1。”尤利笑得五官扭曲,尤其在说“抱歉”的时候,睁大眼睛,手遮面部,好不令人嫌恶,“还是…就连你也只能诚服于L的份?”多么幼稚的激将法!梅罗在心中嗤笑,转念又想:这可以加以利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时至风来,然乃北风。
    当梅罗在L的房间看到不应存在的白色身影时,他二话不说便将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倒在地,脸色宛如风雨将至,阴沉得可怖——这是喜怒形于色的梅罗发出的危险信号。真是强而迅速的行动力,尼亚在心中冷哼,尚未表露自己莫名被袭击的不满。他的双手便被梅罗禁锢在头两侧,手臂传来的隐隐疼痛令他双眉微蹙。他只是应尤利的话来找L,不料人不在,却被后来者压制在地动弹不得,看着对方几欲喷火的眼神,尼亚双唇紧抿。两人在沉默中对峙。
    良久,为避免L在房间里看到这一幕,梅罗松开尼亚的手腕,站起身并拉起尼亚,一直拉着走出房间,还不忘带上门。尼亚试着转动自己的右手腕,结果在梅罗越发强劲的力度下停止动作,任他带自己回他的房间。梅罗的愤怒也因尼亚的不配合又向上烧了一层温度,心想回到房间一定要好好修理这个混蛋。
    关上门,尼亚有些吃痛地从地毯上坐起身,抬手看了看发热的“红手镯”,尼亚本就阴沉的脸更加怨气冲天,语气就更冷冽刺骨:“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动手,真不愧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梅罗不怒反笑,倒不如说是气到笑了出来,他倚门而立,好整以暇地欣赏尼亚罕有的表情变化,颇为悠闲道:“既然脑力抵不上,用身体去弥补不足有何不可?而且…现在要吵的不是这个。”梅罗的眼神回复冰冷,如一块冰包裹一团火,令人明明看起来很冷,内心却不安地躁动起来,当然,面瘫尼亚除外。梅罗继续道:“L的房间不经允许是不能擅自进入的。”
    “果然如此。”尼亚就地屈右膝而坐,右手搭在右膝上,左手习惯成自然地卷玩起头发,语气略带不屑,眼神更是如此,“我在哪与你何干?你怎么认定我进他的房间是擅自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未经允许擅自闯入私人空间?”
    “那么你又如何证明你是经过允许进入私人空间的?”梅罗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气势不减。
    “尤利。”尼亚的表情很淡定,语气很坚定,“你可以问他,他说L有事找我,要我去他房间找他,如果他不在就等等——这是原话。”
    


    2楼2012-08-09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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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3 06: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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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尤利!”梅罗眼中闪过一道不明光芒,很快镇定下来,表情若有所思,不言字句。尼亚见状,也只沉默等待。不多久,梅罗再度启唇:“我想尤利大概是太无聊了,所以想找人陪他玩。”
      听罢,尼亚头微低,同样略加思索片刻。再度抬头时已挂上特有的恶作剧笑容:“听起来不错。他还真找对了,游戏的对象。”
      窗外月明星稀,寂静的夜映衬室内灯光的温暖柔和。金发男孩已然忘记自己想要与L共度一晚的计划;银发男孩同样将讨回自己想要的“公道”这件事抛诸脑后。两人在柔软的地毯上盘腿而坐,表情时而认真,时而邪恶得可爱,偶尔附加双手和某些物品以形象说明,俨然一对作战盟友,商量如何歼灭敌人。
      原以为一进教室就能看上好戏的尤利,在感受到死气沉沉的氛围时,。他以为照梅罗冲动暴躁的性格,遇上“逮个正着”的情况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影响他计划的人,尤其对方还是他的窄路冤家,而且一定会将形势扩大加深——只要看到对方就会“大开杀戒”: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拼个你死我活再说。然而没有。梅罗依旧倚窗而立,阳光从他背后照射进来,更加突显其眼中的凶狠,视线直逼尼亚,“嘎嘣、嘎嘣”地缓慢咀嚼自己的巧克力,仿佛在酝酿一场风雨,蓄势待发。尼亚则毫无所觉地堆骰子,表情阴沉冷漠,一手卷玩自己的头发,一手专注于形似建筑的骰子堆,“嗒、嗒”,一颗一颗地将圆滑的六面体搭上去。两个人的气场很足,导致周围的人都自觉地分别以他们两个(或一同)为中心呈单位圆状辐散,没有人敢靠近一步。尤利的心情多少有些好转:至少是暗涌迭起。
      指桑骂槐,趁虚而入,梅罗和尼亚早已运用自如。看着尤利强作镇定而毫不自知地喝下那杯牛奶和碗里的汤,梅罗几乎藏不住抿在嘴边的笑容,尼亚的进食速度明显更慢了。确定杯子和碗都被不知者搜刮见底,梅罗和尼亚才着实松了口气,收回自己的余光,专心享用自己的晚餐。
      恶作剧的成功,表现在尤利在洗手间呆了2个小时仍未出来。然而两人在房间公布战果时却出现了分歧。
      “你刚刚说,你在尤利的汤里放了...巴豆?”梅罗的语气很不确定,夹杂十足的无奈,在尼亚点头的同时表情更甚。梅罗不禁扶额:“那我还在牛奶放什么泻药,该放春齤药的啊!”尼亚因梅罗毫不掩饰的话语忍俊不禁,两人相视,扑哧一笑。
      “看来明天是见不到他了。”
      “那是当然。哎你怎么得到巴豆的?我记得厨房没做过有巴豆的料理。”
      “莫里斯最近对中草药植物特别感兴趣。”
      “莫里斯!那个中国控!?他之前不才念了N天的诗么…”说到后面,梅罗心有余悸,尼亚仿佛看到无形的黑线正在他脸上形成。

      此时此刻,两人好似打小的内裤交,整天打打闹闹,玩尽各种恶作剧。但是,好歹这里是华米兹,年龄与心智是不成比例的。他们有想过尤利会以牙还牙,但没想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算了,还把保罗也算进来。
      


      3楼2012-08-09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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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这绝对他齤妈齤的是巧合,梅罗有些愤恨地想。如果不是他想知道尤利会怎么回击,如果不是他急中生智从而弄巧成拙,如果不是他…梅罗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自己扔进浴缸里,汹涌而来的燥热感立刻得到缓解,梅罗不自觉地舒了口气。他真不明白当时怎么冲动成那样,看到保罗拿着经尤利手的果汁给尼亚,自己便冲过去伸手夺过就一饮而尽。他齤妈齤的…梅罗不禁再度低咒。
        想到尤利得逞的阴险笑容和尼亚疑惑后了然的表情,梅罗就火上心头又被冷水扑灭——都是因为那该死的尼亚,都是他!“真齤他齤妈齤的‘冲动是魔鬼’。我总是以糟糕的方式解决问题,玉石俱焚。”梅罗有气无力地喃喃道。很快,那股燥热感再度吞噬他的神智。尤利的话在他脑海极速闪过,如一道迅雷:“恭喜你,赢得一晚醉生梦死的美好春宵。”暧昧中夹杂讽刺的话语令梅罗握拳砸在浴缸边缘,水面泛起细不可见的涟漪,撞击处发出一声闷响,表达制造者的怨愤。
        他齤妈齤的!
        一阵不轻不重,不急不徐的敲门声打断梅罗纷乱的思绪,同时传来的,是令梅罗颇为咬牙切齿地声音:“梅罗,我给你拿了衣服和浴巾,你落在床上了。”本就不高的嗓音,在门的阻隔下有些含混模糊。
        梅罗略带不耐地“啧”了一声,步履不稳地走到门口,厚重的玻璃门隐约透出伫立的身影,梅罗粗暴地打开门并将其拽进浴室接着再粗暴地关上门,力度之大使门都略微颤抖。然而这还没完,他无视可怜的因拉扯而掉落在地的衣物,硬是把尼亚推进浴缸,在尼亚来得及挣扎之前咬住他的双唇,还不忘低语道:“因你而起的火自然由你来灭…”
        从未有过这般疯狂迷乱的夜晚。
        恢复正常的两人躺在床上,眼中情欲的余韵尚未褪尽,在月光的笼罩下愈显魅惑。梅罗不得不承认,跟尼亚做齤爱是种享受,他几乎是全身心投入其过程。虽然不排除药的因素,但梅罗相信,即使没有它,尼亚一样甜美诱人。显然尼亚也是如此,他对此没有表现厌恶,甚至纵容梅罗继续。因此给尤利留下足以崩溃的回忆后,梅罗和尼亚在竞争关系的基础上加了一层:性。他们几乎每晚做齤爱,对其他任何事都只字不提,如此专心。他们只是做齤爱,并在高潮时呼出对方的名字,在他们眼中,这不失为一种情趣。
        回到从前,尼亚绝不允许自己做出这种看似不合情理的行为,而梅罗打开了名为禁忌的门,并像罂粟一般引诱尼亚心甘情愿地陷入其中。尼亚是乐在其中的,甚至有那么几次由他主动提起(倒不如说是诱惑?),虽然第一次的酸痛仍令他记忆犹新。最初意识到这点的一刻尼亚有些难以置信。白驹过隙,尼亚在内心欲迎还拒间接受这有些疯狂的现实。他们有时在无人的角落相互亲触,或干脆只亲吻对方。最放肆的一次是集体看一部纪实片,两人从看影片到舌吻、啃啮对方的耳朵、下巴、颈窝、锁骨…直到灯光重新打开前的一瞬,两人方如梦初醒般分开。四周变得光亮的时候,两人不禁惊叹时间拿捏的准确与默契,心虚之余不免漾出巧克力味的甜蜜。
        后来的某天,金发男子想起这回事,脑中第一浮现的不是令人心惊肉跳的过程,反而是罗杰令银发男孩发表意见时,男孩脸上一闪而过的窘迫与忸怩。那是即使此时回顾仍觉可爱的表情,直触心中柔软一处。
        他们就这样无言地保持若有似无的关系,其他人只看得到那一层薄冰——他们依旧相互冷嘲热讽,或玩具无视巧克力的挑衅。夜深人静难以入眠之际,甚至有“永远”二字闪过两人心里,随即不免自嘲一番并抛诸脑后:奢望不得的,何必幻想?两人于不同时闪出相同念头,做出相同选择。随后的夜晚都因而蒙上无望的色彩。踏进灰色领域看似容易,但黑和白就是呆滞在原地,固执得仿佛在坚守着最后的什么。
        对了,除了做齤爱,我们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有。于是更加心灰意冷。


        4楼2012-08-09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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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如果不是因为那场梦,梅罗发誓,直到自己离开的那一刻,他也不会想要找尼亚说点什么。如果没有那场梦。
          尼亚开始抵触梅罗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无法忽视心中的闷痛从而坦然如初地面对他。他开始躲避梅罗,睡前一定把门窗关得死死的,生怕他悄然无声地闯进自己的空间。过了几天,连食欲都开始不妙的尼亚干脆连三餐时间都窝在房间里,拼接玩具模型、完成一千块拼图、堆骰子大厦、搭扑克金字塔…玩尽一切能玩之物,足不出户。更糟的是,他开始失眠,总是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上很久的呆才疲惫地合上双眼。然而还是不可抵制地在黑暗中用萤光般的细线描绘梅罗的轮廓,尤其是标志性的翠瞳和金发。最糟糕的一次尼亚彻夜未眠,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从深得发暗的蓝变浓再转淡,接着有红黄白交织的光线加入,在眼前色彩缤纷起来,最后,天彻底亮了,尼亚却无力动身,不是终于想睡了,而是突然感到无比的消极,消极到自毁的冲动在心里膨胀、膨胀。
          梅罗感到不知所措,在他吃了不少闭门羹之后。如果尼亚感到厌倦了,梅罗倒不用这般烦躁不安,偏偏他明白尼亚一点也不好过:不吃饭,不出门,在房间搞自闭,没有一点是表现尼亚过得正常的。梅罗因为尼亚寝食难安,食不知其味,睡为君辗转反侧。他难得在图书室里翻一些有关饮食的书,结果还是自暴自弃地日备果汁,逮住尼亚就灌他喝,或者准备好鸡蛋和牛奶,用尽一切办法令对方在自己面前吃干抹净方可离开。恍然间梅罗觉得自己好像尼亚的兄长,之类的,同时心里不免有些泛酸:他还是不知道尼亚究竟为何会如此,不,现在说来,应该是不肯定了。想罢梅罗的眼神变得黯淡,全然忘记自己在上课。
          尼亚以为梅罗这么做,时间长了就会厌倦的,梅罗也如此,然而没有。当尼亚看见梅罗——只有他——的时候,才真切发觉自己的存在。他明白这样自虐一点意义都没有,可他喜欢被梅罗强灌果汁或牛奶,即使事后可能会忍不住胃中的波涛汹涌继而呕吐。这么想也许有些神经质,但在同时他真觉得自己是被在乎的,与自己聪明无关,与自己是第一无关,纯粹是担心自己会一命呜呼,纯粹是反感这样的自己。而尼亚只知道,看见梅罗心会绞痛至几近窒息,连带胃一起,连呼吸都使自己感到硬生生的痛。
          然后梅罗醒了,宛如自己亲身经历了一场那般,满额冷汗,浑身无力。他不知道为什么连尼亚的内心想法都如此真实地传到大脑,并精确无误地分析出来。是因为这是他的梦吗?这样尼亚所想的便只能是自己内心的猜测,而梦刚好完整细致地表现出来。在梦里梅罗看见另一个“梅罗”在和尼亚做那些事,自己则成了类似于摄像镜头的物质在直播梦之现场。梅罗躺在床上尽可能清晰地回想了一遍那场梦,莫名地感觉到不安,一种似乎预知到什么,虽然很模糊很朦胧,但下意识认为不是好事的感觉。他已经可以想象若梦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最糟糕的不过是尼亚在自己的房间里吐了一堆胃酸然后昏死过去,接着自己因发现尼亚没来上课而去找他,并送他去克里斯特尔那进行治疗,然后得到如下报告:
          厌食症,长期不足量的进食导致严重的营养不良、脱水。病因估计同情绪有关,须留于病房观察数日。
          他能想到是大概是这样,或者说,他已经不想往更麻烦的情况去想——不论是自己还是尼亚,都是善于制造“意外”的人,当然,这里的“意外”指的是意料之外。想到这里梅罗的心脏抽痛得紧,仿佛周围的压强突然加大,从不同方向挤压自己的心脏,窒息感遍布全身,闷得慌。梅罗不适地翻身,意识到自己还在床上,窗外已日晒三竿,本欲起身,又想是周末,干脆在床上再赖一会儿,想想自己和尼亚的事。
          幸好这只是一场梦,尼亚并没有中断我们之间的事,梅罗想。有一句诗突然在他脑中闪过,聒噪的莫齤里斯念诗的时候有念过这首: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那就这样过着吧。
          


          5楼2012-08-09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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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事实上,尼亚再怎么悲观消极也绝不会如梅罗所梦那样自虐或自残的,他呆在华米兹的意义可不是纯粹为了不明不白、尚未确认的“情”字。尼亚照样吃好玩好学好,而失眠也不是罕见得要去见医生的麻烦事,所以一切都没有大碍,他依旧有和梅罗不定期行事,虽然两人都感觉明显与最初不同。此时尼亚在堆骰子大厦,在脑中模拟与梅罗对话(失眠的时候尼亚偶尔会这么做):
            “如果我死了,你会来看我几次?”
            “Null.”
            “Zero?”尼亚有些转不过来,梅罗突然转换的语种让他有些心慌。
            “我一定会在你之前死去。”
            “未来不受你控制。”
            “至少我能控制你和我的”依旧是嚣张气焰不减半分的语气,尼亚从中听到令自己莫名不舍的情愫,他想逃。他向来不擅长应对这种跟情感有关的问题。尼亚下意识地想拥抱对方,却扑了空。恍惚间他总算想起这是自己臆想中的对话,不免怅然若失。对,他终于找到对应此时心情的词:惆怅。说不上轻松,不能算失落,而是类似的、交错的心情,越发地沉郁。尼亚想起一句诗,是莫里斯最爱的诗人的:将进酒,杯莫停。姑且让我们沉浸醇酒的芬芳与微醺中吧。
            像每个青春期的女孩总会面对“好朋友”的不请自来,英国这几天的下雨次数也频繁起来,户外的窗户已是阴沉湿冷,天空更是乌云密布,只看得见太阳散发的光芒照在厚积云上,形成层次分明的黑灰白。梅罗很容易受天气的影响,一来这决定自己是否能外出组队踢球;二来骤升的湿度让他感觉十分不适,仿佛整个人都因此阴沉起来,连觉睡不安稳。他情愿承认他想L也不愿承认他在想尼亚的事。
            两个人相安无事地过日子,直到罗杰面色凝重地找他们俩谈话。
            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天空一直灰蒙蒙的,颜色惨淡淡,空气湿淋淋。心情忽而极似窗外的绵绵细雨,淅淅沥沥刚好压抑,哪怕后来大雨倾盆,也不觉一丝爽快,反而更抑郁。有东西呼之欲出,却哽在喉咙,吐不出,咽不下。难得感觉心脏忽上忽下,与欲火无关的躁动不安,倒像是天空即将崩塌,精神即将分裂崩溃,像是——
            又有谁要离开,或离开谁。
            “干嘛?罗杰。”梅罗语气不善,瞬变的天气和内心不舒服的感觉让他无法心平气和。
            罗杰双手交叉撑在桌上,嘴巴和鼻子被交错的手指挡住,反而欲盖弥彰地表露心情的沉重。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夹杂些许无力感:“L死了。”
            愤怒、悲伤、不甘…一系列强烈的感觉扑天盖地汹涌而至,不仅是梅罗如此,连尼亚也在同一刻瞪大了双眼,然而稍长的刘海恰好掩盖他的反应。梅罗几乎不能消化罗杰和尼亚的话,他突然很不想见到尼亚,撕裂的疼痛拉扯他的神经,听到尼亚说“也好”,他果断转头,整齐的金发甩出决绝的弧度,一如它的主人,迈着坚定的步伐,说着笃定的话语:
            “我要以自己的方式,走自己的路。”哪怕天降洪雨,吞没无数城池。
            真的要结束了,这场荒唐的游戏,尼亚想。当梅罗选择反对,尼亚心里五味杂陈,但最终只留下多了一层悲伤的惆怅,包括L的死亡,包括梅罗的离去。是啊,梅罗本来就没打算要留下来,如果他不是L,他就会离开,不回头。尼亚无比平静,巨大如磐石的悲怆压制跳动的心脏,连惆怅的意味都变得像一剂中药那般复杂,连呼吸,都带着牵扯全身的疼痛。尼亚走得很慢很慢,距离不远的卧室因而遥不可及,似乎要走好久才能到达。
            


            6楼2012-08-09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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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梅罗以凌乱的速度收拾自己的行李,玛特出乎意料地出现在门口,倚着门板站立,玩着血腥暴力的游戏,轻巧的游戏机时不时发出惊悚的惨叫声和怒吼声,游戏机的主人头也不抬地问:“就知道罗杰找你们俩过去没好事,这次真得走?”
              梅罗同样只顾折叠自己的衣物和派得上用场的器具,沉声道:“嗯,L死了,尼亚继承L。”
              “意料之中。”玛特结束游戏,将游戏机塞进口袋,护目镜反射浅淡的光,令人无法看清对方的双眼及其想法,叼在嘴边的烟因震动抖落了一些烟灰,声音仍旧含糊不清,“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给你搭把手吧。”
              梅罗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没有拒绝。简单交代了会面的地点之类的事,便跟玛特说拜拜:“我还有件事要解决,后面跟上。行李我自己带着就好。”玛特也没有抗议,回自己的房间拿已经收拾妥当的行李并离开孤儿院。
              梅罗悄无声息地摸进尼亚的房间时,尼亚正在搭纸牌金字塔。梅罗心中暗道正好,手脚放得更轻,关上门,带上锁,“啪”地按上灯光按钮的同时将尼亚抱起抛到床上。尼亚甚至来不及发出单音节,刚有些吃痛地用手肘撑起自己的身体就被迫迎接对方的吻。两人的双唇碰撞、厮磨,尼亚趁仅有的空隙略带疑惑地念出一个名字,声音十分模糊:“梅罗?”回应他的,是更为粗暴的吻,宛如在吼:“废话。”
              两人立即陷入某种疯狂,梅罗所有的动作都施了两倍的甚至以上的力,仿佛想以此留下什么。摸索间梅罗想起自己忘了拿润滑油,更别说安全套,因为分神不小心咬的力度过重,尼亚便以牙还牙,两人变成以对方为食啮齿动物,发了狠地啃咬、吸吮对方,不久两人都遍体鳞伤:吻痕、齿印随处可见。梅罗一路向下攻陷,突然在某个敏感部位抬起头,认真严肃道:“会很痛。”
              尼亚从迷乱中清醒了一半,猛地抱紧梅罗说:“废话。”下一秒身体某处就被贯穿,尼亚瞪大双眼,头极力向后仰,脑海中只剩下痛感,随即两人都喘息不止,夹杂连同鼻音的呻吟,默契的摸到对方的手,十指交叉相握,在亲吻间开始冲撞。
              在感性的方面梅罗看似别扭,好歹也是主动的。高潮后,尼亚在恍惚间听到梅罗在耳边低声呢喃,太小声了,尼亚好久才听清了一个词:Liebe。明知即将分离,明知不可回头,温热的液体仍不可抑制地冲出眼眶,滚进身下的床单。一定是太痛了,尼亚想。尼亚轻轻转动头部,在对方耳边尽量清晰地回应道:“Je t’aime.”他费力地抬起手,刚碰到梅罗的脸,潮湿感就通过手掌传到大脑。真是奇怪的追念方式。然而还剩什么可证明?
              一切清理完毕后,梅罗坐在床边,凝视尼亚的脸。尼亚近乎无声地问:“你一个人走吗?”
              梅罗有些迟疑,但还是说出口:“还有玛特。”
              尼亚露出了然的表情,有些别扭地说:“会找到你的。”
              梅罗哑然失笑:“捉迷藏么?”两人相视而笑。
              梅罗吻了吻尼亚的嘴唇,柔声道:“Auf Wied.”
              “Au revoir.”
              今朝有酒今朝醉,酒尽方休。
              END
              


              7楼2012-08-09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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