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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上的流浪者】出自《AB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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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仕文怎么也想不到,事隔三年,当他再一次来到思源家的时候,看到的竟是这样一副情景:
  白色的西班牙式别墅门口停满了车,警车、救护车,还有一些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车子。门口站着一名穿着制服的**,也许因为天气冷的关系,鼻子冻得通红。从外面望进去,有些跟他一样穿着制服的人在走来走去,看不清楚在干什么。尽管不是休息日,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也不在少数,都是中年妇女居多,她们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惋惜还是高兴,也或者根本不是,只是当作一种现场直播的电视节目来看。
  他的心陡然一沉,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慌忙间,他也不管是不是符合社区的规定,就把车子随便地往空地上一停,下了车,快步向别墅的门口走去。
  那个“站岗”的**拦住了他,他告诉对方自己是这家主人的亲戚,对方还是不肯放,直到院子里的某人大声地叫他“阮先生”,他抬头一看,是老陈,她在思源家做了七、八年钟点工,也算是跟他熟悉的。
  “他是我们先生的堂弟。”老陈对**说。她跟三年前相比,没什么变化,只是胖了,说话的时候还是带着浓重的苏州口音,但此时听上去,又带几分哭腔。
  “怎么了?”仕文其实并不在意能不能进去,而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先生……先生……”老陈颤抖地说,“死了。”


1楼2012-08-08 11:16回复

    他踏进会客厅,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有一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明明已经三十出头了,受到惊吓时表情却还像是十八岁的少女,可是又比少女多了一份坚定。就好像此时此刻,在偌大的会客厅里,她坐在沙发上,背脊无力地靠在沙发背上,眼神凝滞,微微皱着眉头,也许想着什么,也许什么都没想……她就是这样的表情,任何男人看了都会想要上去安慰她。
      仕文意识到,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女人跟十几年前他初次在学校里见到的已经大不一样了。
      钟晴大约是注意到了他,连忙起身,重重地点了点头。他这才发现,她那张毫无修饰的脸上挂着些许泪痕。是啊,丈夫刚刚发生了这样的事,多半都要哭的吧……
      “昨天刚回来的?”她的气息很微弱,却还不忘先对客人嘘寒问暖。
      “嗯。”他点头,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看着那张脸,又问不出口。
      “他本来还很期待今天你能来,没想到……”她忽然哽咽地说不下去了,转过头,捂着嘴,大概是不想让自己痛哭失声。
      她口中的“他”,就是思源吧……
      仕文迟疑了几秒,还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表示安慰,然后他安静地坐到会客厅另一侧的沙发上。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不想尴尬地站在那里看她哭。


    4楼2012-08-08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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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31 17: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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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会客厅里还有几个陌生人,也像他一样,满脸不安。他想起刚才黄警官那句“还有其他人”,当时他只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对,现在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疑惑:这些是什么人?他们跟思源又是什么关系?
        坐在沙发另一端的,是一个看上去比思源年纪稍长的中年男人,头顶已经有脱发的迹象,穿着黑色的西装套装,戴着中规中矩的眼镜,一副标准上班族的样子。他接触到仕文的目光,立即客气地点点头,对他露出善意的微笑,可是那种笑又像是刻意控制的,连嘴角咧开的角度都精确计算过的笑。
        坐在中年男人斜对面黑色单人椅上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他穿着棉布衬衫、休闲西装和牛仔裤,却给人一种精致的感觉。他长得很英俊,仕文不禁觉得,他正是他们读书时最流行的那种带着深沉忧郁气质的公子哥。他偶尔几次接触到仕文暗自打量的目光,都很快地把头扭过去,假装什么都没察觉到一般。
        会客厅的窗前站着一个女孩,看上去很年轻,可能连二十岁都没到。她双手插袋,眉头紧紧地锁着,看到仕文在看他,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别过头去看着窗外。不过只是这一眼,仕文就发现她眼眶是红的。而且……她和钟晴的位置恰恰是整个会客厅的两个最远的角落。
        老陈则焦躁地在钟晴身旁踱来踱去,时不时低声询问她什么,但每一次钟晴都轻轻摇头,一言不发。
        沉默地坐了十分钟,仕文终于忍不住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思源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事件,如果只是突发疾病的话,**是绝不会来的。但钟晴却一直捂着嘴,什么也不说——像是说不出话了。
        一旁的老陈呐呐地开口:“今天下午,我来了以后起初以为家里没人,就在楼下打扫。后来太太回来了,太太说先生不可能出去的,所以就上楼看看,结果……结果看到先生倒在书房里……”
        “倒在书房里?”
        “嗯……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头上面都是血……太吓人了。”
        钟晴听到这里,轻哼了一声,仕文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或许是老陈刚才的话让她又勾起了痛苦的回忆。毕竟,那个人是她丈夫,而对于老陈来说,不过是一具可怕的尸体罢了。
        仕文想不出任何安慰的话,也没有打算过去安慰她。他兀自陷入了沉思里面,因为对他来说,这也是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过了一会儿,刚才那个矮小的黄警官来叫他们,说是一起去**局做笔录。
        走出别墅的时候,他抬头看着天,夕阳出现,天空是暗红色的,仿佛是不祥的预兆。有那么一瞬间,他脑中除了思源微笑的样子,再也没有别的。
      


      5楼2012-08-08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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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第一次看的时候很喜欢,但是现在觉得没什么了!


        6楼2012-08-08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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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上的钟显示现在已经八点了,阮仕文在警局办公室外面的走廊里枯坐了两个小时,跟他在一起的还有钟晴、老陈以及下午他在会客室里见到的那些陌生人。中年男人似乎跟钟晴很熟悉,总是一边表达沉痛的慰问之情,一边殷勤地问她要不要吃点什么。钟晴始终摇头,神色落寞。
            他们被轮流召进走廊尽头的办公室,八点过十分的时候,仕文终于被带了进去,里面有两张办公桌,靠窗的那张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男人,就是下午的那位黄警官,他看到他进来,客气地点点头,既没有笑,也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你好,请坐。”警官示意他在桌子前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他照办了,那是一张黑色的皮椅子,他坐上去的一瞬间,甚至能感受到前一个人的体温。椅子是可以旋转的,他不太喜欢,好像总觉得自己没重心一样。他知道问话的时间不会短,于是把一条腿交叠到另一条腿上,尽量让自己坐得舒服。


          7楼2012-08-08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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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黄警官那一直客气的、不动声色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悦的表情,仿佛终于找到了跟他有同样想法的人。
              “思源说要跟她结婚的时候,我当即提出了反对。甚至于后来有过几次激烈的争吵,双方都说了一些狠话。”
              “狠话?”
              他难过地皱了皱眉头:“就是绝交之类的话,我甚至还对他说,跟她结婚没有好下场……他很生气。”
              “那当然,人家要结婚的时候你泼一盆冷水,谁都要生气的。”
              他苦笑了一下,大概也觉得自己当初的行为有点不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三年都没怎么联系的原因。”
              “那为什么一回来第一个就是去见他?”
              “因为……”他垂下眼睛,看着自己泛白的指关节,“一个月之前他打电话给我。”
              “打电话给你?说什么?”
              “跟我道歉,还说……当初应该听我的劝告。”
              “啊……”警官讶然地点点头,“他有没有说原因?”
              “……没有,所以我回来后,就想来见他。”
              “那么,你为什么劝堂兄不要跟她结婚,你不太喜欢她?”
              “……可能吧。”
              “为什么?我觉得她看上去很完美,”警官直言不讳地说,“我今天下午在你堂兄家第一次看到这位太太的时候,就有这种强烈的感觉。不过,这种完美也让人感到疑惑……”
              仕文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太喜欢她?”
              他抬起头,不答反问:“那你又为什么对她提出质疑?”
              警官像是第一次遇到提出反问的人,先是愣了愣,然后笑起来:“是因为**的直觉。”
              “那么,”仕文也不自觉地苦笑,“我是因为侦探小说作者的直觉。”  黄警官点点头:“可是光凭直觉就大力反对堂兄的婚姻,你这个弟弟,是不是也管得太多了?”


            9楼2012-08-08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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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ab日记没有这段吧


              IP属地:辽宁10楼2012-08-08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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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黄警官那一直客气的、不动声色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悦的表情,仿佛终于找到了跟他有同样想法的人。
                  “思源说要跟她结婚的时候,我当即提出了反对。甚至于后来有过几次激烈的争吵,双方都说了一些狠话。”
                  “狠话?”
                  他难过地皱了皱眉头:“就是绝交之类的话,我甚至还对他说,跟她结婚没有好下场……他很生气。”
                  “那当然,人家要结婚的时候你泼一盆冷水,谁都要生气的。”
                  他苦笑了一下,大概也觉得自己当初的行为有点不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三年都没怎么联系的原因。”
                  “那为什么一回来第一个就是去见他?”
                  “因为……”他垂下眼睛,看着自己泛白的指关节,“一个月之前他打电话给我。”
                  “打电话给你?说什么?”
                  “跟我道歉,还说……当初应该听我的劝告。”
                  “啊……”警官讶然地点点头,“他有没有说原因?”
                  “……没有,所以我回来后,就想来见他。”
                  “那么,你为什么劝堂兄不要跟她结婚,你不太喜欢她?”
                  “……可能吧。”
                  “为什么?我觉得她看上去很完美,”警官直言不讳地说,“我今天下午在你堂兄家第一次看到这位太太的时候,就有这种强烈的感觉。不过,这种完美也让人感到疑惑……”
                  仕文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太喜欢她?”
                  他抬起头,不答反问:“那你又为什么对她提出质疑?”
                  警官像是第一次遇到提出反问的人,先是愣了愣,然后笑起来:“是因为**的直觉。”
                  “那么,”仕文也不自觉地苦笑,“我是因为侦探小说作者的直觉。”
                  黄警官点点头:“可是光凭直觉就大力反对堂兄的婚姻,你这个弟弟,是不是也管得太多了?”


                11楼2012-08-09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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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31 17:0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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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收敛起笑容,垂下眼睛,想了想才决定和盘托出:
                    “其实,钟晴曾经结过一次婚。”
                    “嗯,她现存的档案和户籍记录我都看过了。”
                    “她丈夫是我的大学同学,关系还不错,叫祁炎彬。”
                    黄警官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们在大学里恋爱,是公认的金童玉女,毕业之后没多久就结婚了,我们一直认为他们应该过得很幸福。”
                    “可事实上呢?”
                    “……事实上,”仕文抬起头,“钟晴过得很不幸。祁炎彬结婚后有家庭暴力倾向,也许因为事业上的失败,这种倾向越来越严重。据说钟晴被打过很多次,有一次甚至报案了,但因为没有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也管不了。她要离婚,祁炎彬不同意,他是个……怎么说呢,有点固执的人,一旦认准了,就不会放手。”
                    黄惊讶地看了看他:“那么你应该对她同情才对吧,那样的生活简直是地狱。”
                    “或许吧……”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可是有一天,祁炎彬喝醉酒回家的时候,不小心滚下台阶,摔死了。”
                    “啊……”
                    “钟晴就此解脱了,”仕文说这话时,却是以一种沉重的口吻,“可是,我们同学之间开始流传一种可怕的谣言……”
                    “?”
                    “是她把祁炎彬推下去的——因为她想不出其他能够摆脱他的办法。”
                    “啊……两任丈夫都是死于非命啊……”黄警官若有所思道,“但是,这只是谣言,并不可信。”
                    阮仕文抬起头,眼神里有一抹忧色:“你说的没错。可是当你知道了这些,再看看她,难道不会有一种想法吗?是什么,能够让一个经历了这些不幸的女人,还能保持一种……近乎于天真的、纯真的表情?”
                    黄警官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所以,你怀疑她是装出来的?”


                  12楼2012-08-09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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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夜无眠,脑海里反复出现阮思源的影子。
                      他们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堂兄弟,思源的父母在他读高中的时候就因为交通事故去世了,所以有好几年,思源是在仕文家里度过的,一直到他大学毕业。仕文的父母也对他视如己出。
                      小时候,他们总是趁大人不注意的时候爬上爷爷家的屋顶。那屋顶是尖尖的、覆盖着一片一片的砖瓦。他们喜欢站在屋顶上假装自己是船员,他站“船头”,思源站“船尾”,他们自诩是流浪的孩子,在“狂风暴雨”中前行。大一些的时候,思源大约觉得这“游戏”很幼稚,所以每次只是坐在砖瓦上看着他,脸上带着兄长的微笑。再后来,他自己也厌倦了这一成不变的屋顶,很少上来。直到大伯和伯母去世的时候,大家怎么也找不到思源,是仕文灵机一动,在屋顶上找到他。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阮思源,把头埋在双臂之中,显得那么脆弱,不再是他眼中最勇敢的大哥。他走过去,像小大人一样拍拍思源的肩膀,默默陪着他直到夕阳完全消失。
                      那天晚上思源说,从今以后他是一个真正的流浪者,屋顶上的流浪者。
                      在心底里,仕文一直觉得思源在他的成长过程中扮演着一个很重要的角色,甚至于,他开始写作也是因为思源的鼓励。
                      可是,这个人对他来说如此重要的人,竟然死了……就在今天。
                      他起身,走到窗前,点起一支烟,抽着抽着,就流下泪来。
                    


                    14楼2012-08-09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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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猜对方应该听得懂他的意思,不管怎么说,钟晴也算是嫌疑犯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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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哑然:“她承认了?”
                        “没有。”
                        “……”
                        “但是现场有对她很不利的证据。”
                        “什么?”
                        黄警官以一种平静而淡定的口吻说:“死者临死前用血在地毯上写了一个‘晴’字。”
                        挂上电话,阮仕文走到窗前,遥望远方,那是思源家的方向,尽管相隔万里,他仿佛还是能看到那白色的西班牙式别墅的影子。
                        他不知道思源当时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写下了“晴”字……
                        这天夜里他没有失眠,但即使梦里,还是被这个问题困扰着。
                        第二天早晨他在楼下吃早饭的时候,忽然接到了黄警官的电话。
                        “有进展吗?”他迫不及待地率先发问。
                        “还没有。”
                        “……”
                        “我打给你,是想告诉你,我们放了钟晴。”
                        “!”他诧异,“为什么?”
                        “因为,她有很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16楼2012-08-09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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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钟晴的工作室就座落在那幢白色的西班牙式别墅的附近,开车单程只需要二十分钟,这里是一个类似于商业园区的地方,办公楼、餐厅、电影院、娱乐中心相得益彰。
                          一周过去了,阮思源的尸体已经解剖完毕,但暂时还没有送回来,所以当仕文收到钟晴的通知说要举办追思会的时候,不禁大吃一惊。所谓的“追思会”,其形式跟追悼会差不多,只不过少了一捧骨灰。
                          他在下午一点左右开车来到钟晴告诉他的地址,那是一栋四层楼的房子,方方正正,简直像个火柴盒,可是布局又像是公寓。走上台阶之后,是一部宽敞的电梯,也许经常要用来运货,因此宽度大约有三米。钟晴的工作室在三楼,电梯门一打开,就有一个穿着黑色套装的女孩在门口迎接客人,她看到仕文后轻轻点头,示意他签到,接着领他进去。
                          工作室的设施很新,但装潢设计却有一种古老的情调,墙上铺着米白色打底的墙纸,墙纸上有一种特殊的花的图案,那种花颜色鲜艳,看上去像是玫瑰花,可是花茎上却没有刺,之所以说它特殊,是因为花的周围涂上了一种透明的漆,在灯光的照耀下,隐约发出七彩的光芒。这墙纸简直与追思会格格不入,但仕文不禁想,事到如今也没办法顾及那么多了吧。
                          思源突然被害的这件事,已经彻底把平静的生活打乱了。
                          刚走进会客室,他就感到一种压抑的气氛,靠墙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大桌子,桌上是一个巨大的黑色相框,相框里的人嘴角带着微笑,仿佛仍在看着这世界。
                          钟晴站在角落里,也是一身黑衣,低垂着头,脸上的表情很飘渺——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脸绷得很紧,像是随时会被打碎的瓷器。
                          他远远地看着她,以及她身旁的那张遗像,他其实想走过去祭拜他的兄长,他们曾在一起度过了许多快乐的时光,他终身难忘,但他又害怕走过去,因为冥冥之中,他从那个女人身上读到一种危险的讯息,仿佛只要靠近她,就会有罪恶发生。


                        17楼2012-08-09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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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又一件让阮仕文意想不到的事发生在三天之后,黄警官打电话给他,请他去一趟**局,等他到了那间曾经充当过“审讯室”的房间时,午后的阳光正从宽大的玻璃窗外照射进来,灿烂而温暖,他一下子觉得自己不像在警局,而像是某个中老年活动中心。
                            “你好,请坐。”这一次,黄警官请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他坐下,看着他,等待他要问什么问题,或是要告诉他什么事。但黄警官只是把一张光盘放在他面前。
                            “这是?”
                            “所有人的口供。”
                            他讶然,不知道他的意图。
                            “想请你来听一听。”
                            “为什么……”
                            “你想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这不合你们的规矩。”
                            黄警官笑了,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公园里下棋的老头:“规矩不规矩,还不是由人决定的?”
                            “……”
                            “开门见山地说吧,”黄警官忽然收起笑脸,“这个案子看上去并不复杂,但是却让人感到千头万绪在其中——我这个成语用得对吗?”
                            仕文不得不苦笑着点头。
                            黄警官也跟着点头:“你应该知道,破案的关键是案发之后的72小时,现在却已经远远超出了72小时,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毕竟你比我们对于死者了解得多。”
                            “为什么是我?”仕文看着他。


                          19楼2012-08-09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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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稍安勿躁,”黄警官拍拍他,“听过录音后再发表意见。我只是向你介绍他们的背景,但我不希望你因为偏见而蒙蔽了双眼”
                              “……明白了。”
                              “另外我想告诉你的是,凶器已经被我们初步认定了——是死者书房里的某样物品。”
                              “是什么?”
                              “这一点听完录音之后我会告诉你的。”
                              “……”
                            


                            21楼2012-08-09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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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31 17: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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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黄警官似乎有点不耐烦。
                                “哦,然后我喊了阮先生,没有答应,静悄悄的,我也就没在意。在楼下收拾屋子,等到太太回来了,听说先生不在家,她说不可能,因为下午有重要的客人来。我就说真的,因为我喊了好几声都没人答应——”
                                “——钟晴是几点回来的?”
                                “大概……大概三点五十分的样子。”
                                “哦,然后?”
                                “那么然后,我就跟太太一起上楼了。太太先去了三楼的卧室,以为先生在睡觉,但是没有人,所以我们就下来,到二楼书房去,谁知道……”老陈说到这里气息有些不稳,“谁知道看到先生……”
                                “阮思源他是什么样子?”
                                “我也没仔细看,我只看到……一个人倒在地上,穿的、穿的是阮先生的衣服,头后面……后面都是血,地上也是的……我、我跟太太就走过去,叫他的名字,他也不回答我……”
                                老陈开始抽泣,过了一会儿,说道:“我和太太上去摇他,他没反应,但我觉得他身体还没冷……太太马上爬起来打电话,叫救护车……要是我,我连救护车是打什么号码都想不起来了呀,我只会打110……”
                                “……那么,你有没有注意到,家里有什么跟平时不同的地方,或者你觉得不寻常的地方?”
                                老陈:“有、有的……”
                                “什么?”
                                “嗯……有一套英国茶具阮先生一直是放在楼上书房的柜子里,好像跟书什么的放在一起的,但是我在厨房擦灰的时候发现在厨房的料理台上,我当时想他什么时候拿下来了,也没在意。既然你问起,我想,好像也就这么件特别的事情。”
                                “厨房其他东西还动过吗?”
                                “不清楚,因为我不做饭,只负责打扫卫生,而且阮先生和阮太太好像生活习惯都很好,用过东西之后都马上放回原来的地方,所以我不清楚……”
                                “也就是说,就算被动过了你也不知道?”
                                “嗯。”
                                “只有这一点引起你的注意吗?”
                                “……好像是的。”
                                “那么,”黄警官顿了顿,“阮思源和钟晴最近关系怎么样?”
                                老陈大概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发出一个感叹词,然后回答:“没什么吧,他们本来在家就很安静,在我面前也没什么,不过……”


                              23楼2012-08-09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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