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上)
清晨,天空完全没有亮的迹象,灰蒙蒙的。冬天的白日少得可怜。凌晨五点,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
这种生物钟有时连我都痛恨,比如现在。睡眠不足引发的起床气,让我有些烦躁。
开开卧室门,是刻意调暗的鹅黄色灯光。餐桌上已经放好我的早餐。
他对饭菜的搭配拿捏得很准,我快速地进食。
——你慢点,噎着怎么办。
他从厨房里出来,笑着嘱咐我。我瞪他一眼,继续将嘴塞得满满的。
他也不在意,转身向厨房走去。
我努力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似乎有些太多了,在喉咙处堵塞,我有些呼吸困难。
——我早就告诉你慢点吃。
他在我面前放上一杯牛奶。笑着对我说。
我喝了口牛奶,冷热恰到好处。
——你不吃?
我缓缓气,才发现他一直在看着我吃饭。
——没胃口。
他耸耸肩,不在意道。
我低下头继续吃饭,他则端着价值不菲的红茶杯悠闲地看着晨报。
时间就在静谧中一分一秒的走过。我虽然并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却有着从未有过的安心,
这是他带给我的。
用完早餐,我依旧履行着一个无业游民的基本道德。坐在凌乱不堪的卧室,聚精会神的看着眼前不停闪烁的电脑屏幕,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再次开开卧室门,已是黄昏。日光洒在地板上,让我有些眩晕。深呼吸压制太阳穴的疼痛,转身准备回房时,突然看到了他闭着的房门。
悄悄打开一个门缝,向里面张望。
他坐在笔记本前,十指灵活的敲击着。身边放着他一直所不屑的速溶咖啡,房中满是烟味。
——进来吧,怎么了?
他发现了我,即使是背对着我。
有时我会打趣他一定有超能力,不过是在我心情好的时候。
——最近有大案子?
我走进他的房间,显然房间已经好久没有收拾了,劣质香烟的味道让我厌恶的皱紧了眉。
他停下手中的工作,拉开窗帘,推开窗户,窗外的凉风带走了烟草味,我满意的眯眯眼。
——恩。
他点点头,转身拿了张毛毯盖在我身上。
他眼窝处的黑眼圈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有些突兀。
——把你忙成这样,很少见啊。
我这算是关心吧?应该算是吧。
——是比较麻烦,总是有人找麻烦。
他坐下时身子晃了晃,好像下一秒会晕过去。
——你……没事吧?
这次应该是关心了。
他伸手按按太阳穴,看起来十分疲惫。大概又通宵了。
——恩,别担心。
他看着我,满眼的温柔。
——谁,谁担心你了。
我嘴硬。
他笑笑,突然倾身在我唇上印下一记轻吻。
——……
我沉默地低下头。
——睡会吧。
他声音有些苦涩,伸手摸摸我的头。
我侧头躲开。
他的手僵在那里,半晌才放下。
身后的躺椅软绵绵的,我索性睡在了他房间。
他转身继续工作,敲击键盘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我眯眼看着他的背影。那个瞬间,我突然想要一直呆在他身边,一辈子。
短信铃声突兀的响起,是kin。
内容让我有些不可思议。我站起身,走出他的房间。
他转过身,静静地看着穿衣服的我,知道我快出门的时候才站起身,来到门口。
——早点……回来。
他靠着门框,向我挥挥手。
有些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哽咽。
是生病了么?
我皱着眉回过身,他已经关起了门。
我转身离开。心中不知怎的有些恐慌。
ps":好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