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亮了,东方露出鱼肚白,有微红色的朝霞在天边浮动,美丽的投影染红了我的脸面,窗外的萱草也绿叶丹华,光彩晃摇,在清晨的清晰中灼灼开放,舒张开来,他起身告辞,我未挽留,迎身相送。
萱草在朝露中鲜艳透明,他的身影一点一滴的消失在清晨的朝红色里,沐浴着庸懒的微风,我的眼睛眉角都是笑容,我知道好事将近。
果不其然,在他再次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件锈有双蝶的蓝色罗裙,轻如蝴蝶的羽翼,背后绣的更是精致,彩舟云淡,星河鹭起,繁花竟逐,芳草凝碧。
我拎在手里平静的看着,秦澈说,我想娶你回家。
我看着秦澈漆黑如墨的眼睛,这个就是以后要和我相处到白头到老的男人。
我立刻收拾了包袱,决心跟着他回家,虽然这有点荒唐了,但我想要做他的妻,日后相夫教子。
当我抱着那盆未央花站在门口时我呆住了,门外是近二十辆的马车,华丽而富豪,秦澈对我笑,他说,我的新娘,上车吧。
我抬脚在秦澈的搀扶下做上了属于新嫁娘的大红色车,就这样被秦澈娶回家了,招摇而幸福。
我总是独自的坐在窗前,看着蓝的妖冶的未央花依旧灼灼繁盛,满目的惆怅,自从进了这碧瓦红檐的府第,秦澈不再有原来的温言软语了,他不太常回来,经常说他很忙,即使回来也是对着未央花发呆。而我也不说话,只是沉默的抚琴,一遍又一遍。
一日,丫鬟簌簌为我梳理头发时惊叫道,夫人,你头上有跟白头发。我恍惚的笑了,你为我拔了吧。簌簌小心翼翼的拔掉,但我仍然疼痛了一下,思君另人老,岁月忽已晚啊。
如果没有那天的事情,也许我会一直自欺欺人的认为他很忙。
那天我和簌簌出去走走,不知不觉走到了未央街,我拿出钥匙,打开花房,一寸一寸的抚摸着这里的一切,满眼泪痕,簌簌站在旁边,夫人,有些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吧。
其实老爷娶你是因为……。
因为什么。我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我只是听说,听说是因为……因为老爷和他的朋友打赌一定要你开口说话,而且老爷后来看上了那盆未央花,因为老爷的朋友说那是京城中唯一的一盆……。簌簌努力的阐述使我不要太悲哀。
不要说了。我打断她。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塌陷,我有种眩晕的感觉,簌簌上来扶住我,夫人,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刺激你的,我只是替你不平。
好簌簌,谢谢你。我握着她的手看了看花房的一切,就拉着她匆匆锁上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