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柳冥弦才能正常说出话,在此之前解雨臣一直用坦白地近乎赤裸的眼神看着他。“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伯……他明明是连自己儿子都没有说过的。”
“你一定怨他传给你印纹,却不向家族公布,这让你很难做,处在名不正言不顺的尴尬境地上。其实这是二爷经过很痛苦的斗争才做出的决定,他正是不想印族的身份使你失了自由。二爷,他跟别人最大的不同始终都是他从不以身为印族为傲,柳冥弦,他在用他认为最好的方式对你,哪怕这样做的代价是你或许会抛弃柳家……”解雨臣的眼睛里闪动着光亮,随着灵堂里的烛火摇曳闪烁。“你何德何能,能让师傅这样的人,为你做出倾覆整个家族的牺牲……”
柳冥弦愣在原地,他的脑子一向灵光,此时却有点卡壳。“你的意思是,他不对外人公布我的身份,是为了给我自由?就算我身为印族,也愿让我自由的选择……?”
解雨臣的脸庞上流下眼泪,一把抓住柳冥弦的胳膊,“师父此生正是被印族的身份羁绊,终得不到想要的幸福。他在选择继承人的时候就深深地了解你的为人,别无他选的同时,却不想你重蹈他的覆辙。”
“可是……”柳冥弦还有点发懵,这几天他想过无数个答案,这一个却像做梦一样不真实,太过于……感动?这个他从来没有过的,被人深深关爱着的感情。“你怎么知道这些?”
解雨臣松开手,轻轻抹去眼泪,定睛直视柳冥弦的眼睛。“我也是印族,而我的能力恰恰就是,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我凭什么信你?”
“信不信我没有关系,但求你相信师父为你花费的心思。”
“有关系!关、关系到……”如论如何也说不下去,柳冥弦颓败地垂下头,紧紧咬住嘴唇。
“关系到你选择何种身份么?若我说的是真的,你便愿意留在柳家,做柳家新的印族?”
“如果你说的是假,我对此人便无一丝感激和责任,即便立马离开,也不会有半点愧疚。”柳冥弦紧紧盯着解雨臣,恨不能透过星辰般得眼眸看到他的最深处。“向我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解雨臣只觉怒火中烧,还不曾有人向他提这样无礼的要求。“就算是上三门的印族,也没有权利在平日里让其他印族露出印纹。你是柳家新任印族,上任一个月内,我自会向你表明身份。”
柳冥弦面无表情的扯扯嘴角,“我既上任了,发现你不是印族,也已经没回头的余地。”原来不过是柳家兄弟找来的说客,差点因这张颇为可人的小脸儿信了他!
解雨臣暗地的双手紧紧捏成一团,细弱的骨节泛着白。若不是为了师父一生维护起的家族他必会甩袖而去。不过他很快就展开笑容:“若我向你证实了你想要的,明天,你就随我以继承人的身份去见柳家兄弟!”
不待柳冥弦点头,解雨臣已解开衣领,衣衫滑落至肩膀下方,露出漂亮的锁骨,柳冥弦看着看着只觉大脑充血,心跳快得不像话。解雨臣别过身子,赤裸的后背在发丝的遮掩下,若隐若现浮现一片印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