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双亡对于德拉科马尔福在某种意义上是好的,他们智慧地将最美的年华冷冻在他的心中,悲痛的附赠品叫自由。
成年后的夜夜笙歌,德拉科马尔福从不担心子嗣的问题,等他死后,会有一大批的贵族们带着他的“私生子”军团横扫整个马尔福家族。
“愤世嫉俗的小白鼬。”潘西帕金森将口中的红酒渡给德拉科,不痛不痒地咬了他的下唇一口。
德拉科倒出一整盒的烟,烟盒放在一边,细长的烟排列在桌上,像接受检阅的士兵,他笑笑,划着火柴,点了第一根后便靠回潘西怀里,在他面前接连腾起的火焰映着他笑得张狂的脸,潘西在上面泼了一整瓶的酒,炙热的温度要焚烧哪颗早已腐朽的外壳,叫嚣着要扑过来,德拉科犹如被逗得开心的孩子,蜷在躺椅上笑个不停。
潘西施了清理一新,德拉科懒洋洋地摸过焦黑的桌面。
“嘶,讨厌的东西。”任潘西为他处理烫伤的指腹,“粉身碎骨。”
“你该回去了,帕金森。”
潘西给他打领结的手一滞,她是多么得想要往外扯,把这个混蛋勒死,勒死。
“是。”她弯身捡起地上的裙子,每一个动作都充满诱惑,德拉科没有任何表态,似笑非笑地枕在靠枕上扯下玫瑰的花瓣,放在蜡烛的烛火上烤。
潘西在他唇边落下一吻,“明天见,德拉科。”
“今天怎么样?”潘西的现任丈夫抱了抱她。
她照惯例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帮他解开领带,“去摩金夫人那里取上个月订的衣服时遇到了史提芬【瞎扯你们懂得】夫人,听说下个星期三德国的魔法教授们会来霍格沃茨。”
“好的,谢谢,亲爱的。”他揉着额角给自己倒了杯茶,“哦对了,明天晚上马尔福先生邀请我们参加他的生日舞会,你会去的是吗?”
“好。”
“那真是太好了!没有你我都不知道在马尔福先生面前该怎么自处!你真是梅林赠与我的宝物,潘西!”他用力地抱紧了潘西,潘西仰着头适应他的身高,面无表情。
“晚上好,马尔福先生。”身旁的男人局促地站在一边,潘西一手挽着她的丈夫,另一只手执着香槟轻碰德拉科的酒杯,有礼地问好。
“晚上好,乔治先生。”他微微一笑,“敬青春永驻的乔治夫人。”
“马尔福先生的赞美可比任何的魔药有效。”
德拉科望了眼某个方向,说:“失陪。”
潘西状似无意地看过去,倏地握紧了拳。
“女士们先生们,首先,非常感谢各位的大驾光临。”
“在我三十四岁的生日,我将在今天宣布一个消息。”
德拉科牵起身旁女孩的手,“我将和艾莉娜伊莉在圣诞节订婚。”
全场的人都举起酒杯,“敬即将告别单身的马尔福先生和伊莉小姐!”
艾莉娜伊莉红着脸在台上笑。
“真是…该死的讨厌呢。”
艾莉娜伊莉的葬礼在平安夜,到场的每个人都叹息着“多么可惜的一段爱情”,他们重复着“节哀,马尔福先生”,摸着眼泪去对角巷购物。
哦,这些眼泪真值钱。
他们可从来不在其他贵族的葬礼上哭。
是夜,没有换下黑色西装的德拉科站在潘西身后,他的胡渣没来得及刮,浅灰色眼睛里的情感在压抑着不喷发,潘西想只有这样的他才那么真实,就好像他真的融入了巫师们的生活,真的会哭会笑会难过。
她摸着他的脸,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变化,而她已开始有了细纹,真不公平啊。
“为什么。”
潘西的裙子更像是披着七层纱,雪白的胴体无法惹起德拉科的爱怜。
他用手臂压着她的脖子问为什么。
“因为你是死神啊。”潘西吻着他的指尖。
“因为你不爱我啊。”
镜子的玻璃碎片刺穿了德拉科的喉咙,潘西抱着他无力支撑的身体靠在墙边。
德拉科挣扎了几下,贴上了潘西的唇,玻璃同时插进潘西的咽喉。
这样啊,原来我不爱你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