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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姬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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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


1楼2012-08-01 12:37回复

        “过来!”铜盔武士使用了经典的叫嚣战略去挑逗敌人,“过来让我杀了你!”
        羽人出乎预料的平静,这个精通智慧术的种族中,即使战士也是冷静而聪敏的。“谢谢你,”羽人说,“谢谢你救我。”
        “救你?”
        “我被俘虏后断了双腿,送到扬州监牢的第一天,其他人都抢我的食物,是你帮我打了别的囚犯。否则我已经饿死了,我记得你脸上的刀疤。”
        “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蛮族战士烦躁了吼叫,对方的冷静开始让他自己失去耐心了。
        “我会全力战斗的,”羽人说,“我听说你们蛮族的武士都把战斗的公平看得比生命更重要,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帮助。”
        “杀啊!”再也无法忍受的蛮族武士踏着擂台的地板,发出咚咚的巨响。
        他必须攻击,在自己的斗志没有衰退前,蛮族武士知道斗志对自己何等重要,拖延时间会使他更加接近死亡。
        台上的战斗越来越激烈,看客中的行家也添油加醋的品评着各族武士。
        “这一场应该押蛮族,”长了一张尖削面孔的油铺老板操着他介乎男女间的嗓子,“蛮族的战斧一下就可以劈断捆在一起的五枝长枪,这个蛮族战士看起来又特别的有力,你们看他背后的肌肉颜色发褐,应该是出生在衮州最北的蛮族部落里,最纯正的蛮族。”
        “不一定,”贵公子冷笑着,“注意那个羽人的头发,纯白的。这是羽族中王室近亲才有的颜色,他应该是羽族中王室的旁支,说不定受过雪鹤团的战术训练。”
        “雪鹤团?真的有这个军团么,公子?”旁边燃香来驱除血腥味的侍从也凑了上来。
        “即使有,至少这个战士不象是会飞的样子,”油铺老板反驳着。
        “即使不会飞,敏捷的战术也是最致命的,”贵公子很不屑于商人的浅见,“看看结果就知道了。”
        与此同时,楼上雅座被珠帘遮挡着,里面一个肥头大耳又身材短小的年轻人平静的坐在那里剥一只扬州特产的蜜桔。擂台在酒楼的地下,周围有十多间华贵的雅阁。
        年轻人一边把剥出来的橘子喂进膝盖上绝色佳人的小嘴里,一边一口一口的吃着女子剥出来喂他的橘子。也只有实在闲得无聊的豪门子弟,才会想到这样无聊透顶的办法打发时间。
        “以公子的慧眼,这一场谁能取胜?”管家小心的拍马。
        “羽人已经赢了,”胖公子笑着说,“现在外面的人应该可以看见北斗的光辉。那个蛮族战士不向可以看得见的北斗祷告,他已经丧失了信仰和活下去的决心。”
        他的话音落,铜盔武士全力向羽人冲了过去,战斧带着全部力量砸了下去,即使不用刃口杀敌,这种狂暴的力量也可以摧毁那个纤细的羽人武士。押了铜盔武士的人兴奋的站了起来,这样罕见的力量分明证明了他们的眼光。
        只是一刹那,短得无法衡量的一刹那,一道雪亮的银光在擂台上擦过。兴奋的欢呼声忽然停息,好象所有人都被掐住了喉咙。
        “返身枪,”雅阁里的胖公子笑着指点,“果然是受过雪鹤团的训练。”
        “公子眼光果然犀利,”他膝盖上的美人吃吃笑着讨好他。
        “不犀利怎么赚得到钱来养你?”胖公子嘻嘻笑着去捏她粉嫩的脸蛋。
        羽人的枪插在铜盔武士的胸膛里,轩辕战斧落在了地上。羽人松开枪柄,后退了几步。
        “我是不是做错了?”羽人低声说,“我曾经想我可以舍弃生命去感谢你,可我为什么要杀你?”
        “很好的枪术,”蛮族战士奋力坐在了地下来防止自己跪倒,“你已经尊重我们铜盔武士的传统了,不应该道歉。”
        “我能为你做什么么?”
        “回你自己的家吧,”蛮族战士说,“我已经没有自己的家了,不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
        蛮族武士仰天栽倒在擂台上,随着他的鲜血染红了整个擂台,羽人自由了。
        没有一丝欣喜的表情,羽人抱起铜盔武士矮小却魁梧的身躯。那个纤细的羽人竟然想抱着铜盔武士一起走下擂台。作为仲裁的人族老武士似乎有些不忍,他扯下身上一段白布扔到羽人怀里。羽人默默的点头致谢,用白布扎起了蛮族武士流血的伤口。只是为了照顾蛮族的传统,不同于羽人认为精神才是生命的基础,蛮族人为血液才是最重要的。
    


    4楼2012-08-01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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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4 14:5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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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枝羽箭破空而来,一直穿透了羽人的胸膛,雪白的箭羽被热血染红,竟是羽人族自己的武器。羽人摇晃了一下,和怀里的蛮族武士一起摔倒在擂台的台阶上。
          “我买了他!”刚才的油铺老板愤怒把金锭砸在了台案上,“我买他,我杀他,谁也不要管!”
          下了大赌注的老板输得暴跳如雷,命令护卫自己的战士下了毒手。他身后持长弓的羽人战士默默的收回了弓箭,对血泊中的族人丝毫不感兴趣。
          “赶他出去,”雅阁里的公子有些愤怒了,“不要让这种人坏了规矩。”
          “可是公子,”管家犹豫着,“那是全扬州油业的……”
          “我说赶他出去。”
          “是!公子。”
          原本还在骂骂咧咧的老板被管家派来的人吓得呆了,丝毫不敢反驳,带着自己的护卫直趋隐蔽在石墙上的出口。
          雅阁里那公子冷冷的瞧了他一眼,却忽然看见灯火的阴暗中一个全身黑袍的修长身影和老板擦肩而过。似乎有一道隐约的银光在他和老板之间闪烁,可是胖公子根本看不清楚,老板贴身的羽人护卫也没有察觉任何异样。然后那个黑袍的人走了过去,老板却停在了那里。
          “管家!”胖公子的声音凛然,“快带几个人,不要惊动周围,把公羊君送到外面去!”
          公羊是油铺老板的姓氏,这也是胖公子第一次如此称呼他,仅仅出于对亡灵的尊重。大片的血花已经从老板胸口的伤口里喷了出去,他呆呆的甚至无法出声,跪倒在黑暗里,然后整个的趴在了地下。
          他的死,绝对没有铜盔武士那样庄严。
          ※※※
          悄无声息的,老板的尸体被人架出了地下的斗场。胖公子的管家脸色惊恐的走进了雅阁:“公子,有人把这个送来了。”
          一页纯金打造的书页落在了胖公子手中,胖公子默默的凝视它,却似乎并不惊讶。
          “要要草虫,啼啼阜螽;
          未见君子,忧心忡忡。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
          未见君子,忧心辍辍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
          未见君子,我心伤悲。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
          轻声念完了书页上的一段小诗,胖公子点了点头:“这一页《召南·草虫》,是我送给他的,是他送给你的么?”
          那个灯火影子里的黑袍来客已经站在了珠帘的外面,只是没有进来的意思。
          “谁能从他的手里抢走东西呢?”来客说。
          “你,”胖公子微笑,“你不但可以从他手里抢走东西,你连他自己都可以抢走。”
          “姜子安?”
          “那不重要,”胖公子笑道,“你知道我有很多的名字。”
          “我要找一件东西,就在扬州,你应该能做到。”
          “一柄短剑么?”姜子安推开身边的美人,缓步接近了珠帘,“魂剑影鳞?”
          “我要影鳞的下落。”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如果你让我看一眼你的脸,我就直接把影鳞送到你手上,”姜子安笑着。
          “我只要他的下落。”
          “可惜,”姜子安惋惜的说,“我一直很希望看见你的容貌。”
          一纸秋云笺从珠帘中递了出来,来客看也不看就收进了怀里。没有一丝的风声,也看不见动作,下一个时刻,他已经走在了雅阁的远处。
          娇柔的美人看着姜子安静静的站在那里,急忙上去抚摩着他的胸口讨好。可平素温和的公子竟然用力摔开了她的胳膊,独自走出了雅阁。即使说娇生惯养,公子的力量也显得太小了些,美人却吓白了脸色,老管家急忙追了上去。
          ※※※
          阴暗的密室中,姜子安坐在考究的楠木几子上,面前是一盆清水。
          水面微微波动,一个古怪的声音不知道从房间的哪个角落里响了起来,好象回荡在一个铜铁的腔中。
          “不要把这张面孔对着我,我有些不习惯。”
      


      5楼2012-08-01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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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子安在清水里看不见任何东西,对面却似乎能看得清清楚楚。姜子安默默的解开了头顶的发髻,披散头发,从头发的缝隙中扯下了面具,又把加塞了丝绵垫子的衣服抛在了地上,只剩下一件白色的中衣。现在他不是一个胖胖矮矮的公子,他有一张清秀带点孩子气的脸,身材竟然也是很消瘦的。
            “你见过她了?”水镜对面的人问。
            “见过了。”
            “你帮她找到了影鳞么?”
            “没找到。”
            “为什么?”
            “吕归尘只有一片书页,我只能帮她一次,我告诉了她影鳞的下落,已经不欠吕归尘什么了。”
            “可是你帮过吕归尘很多次,吕归尘始终只有一片书页。”
            “那是我自己高兴,”姜子安拧过头去不看水镜,“帮她只能帮一次,吕归尘自己也应该知道。”
            “只有下落?那影鳞在谁的手中?”
            “反正已经是无用的消息了,在一个魅的手里,他想卖一笔好价钱。”
            沉默了一会,另一方的人说:“可是她却没有钱。”
            “我不管!”姜子安忽然喊了起来,“她和我没有关系,我已经不需要再做什么了!”
            “你帮她拿到影鳞,我会补偿你。否则她不会吝惜武力的。”
            “那让她杀了那个魅!我不要你的补偿,她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了。”
            “扬州现在都是燮朝的军队,如果她因为杀了魅而暴露身份,”那人说得很平静,“我会永远的和你为敌。你应该清楚我们只是伙伴,我和吕归尘不同。与你为敌,我可能会杀了你。”
            姜子安愣住了,然后他一把推翻了水盆:“她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这样?”
            ※※※
            空荡荡的院落中只有冷月、清风和墙角一张破旧的桌子,一个人佝偻着背穿着不辨颜色的袍子坐在那里,头上搭着他的软帽。
        


        6楼2012-08-01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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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袍的来客悄悄走进了院落,坐在了桌子的另一侧。畏惧他身上的某种力量,被那个驼背人吸引来的蜘蛛、蝎子和蛇远远的离开了桌子周围,那个驼背的人似乎也有一丝不安。
              来客把那张秋云笺放在了桌子上,卖主污垢的袍子里探出一只鸡爪一样的手把信笺抽了过去。卖主摘下了头上的软帽,一张扭曲破碎的土灰色面孔显露在月光下。他是一个魅,却是最低等的魅族。这种从动物甚至散逸的精神体中升华而成的灵魂会凝聚一个属于自己的身体,他们通常都会根据自己的喜好把自己凝聚得美丽或者英俊,比如娇艳的狐魅。这种丑陋的魅族都是因为精神的力量不够强大,在凝聚中失败的结果。可是他们又缺乏足够的力量重新再造身体,于是只能忍受这张可怖的面孔,而通过赚钱去弥补自己的失落。
              “商会的首领?”魅难听的说,“那好吧,我相信你,你要什么?封印了魂武王灵魂的麝月之石,带有破军之将徽记的铜脊剑,或者南斗天机的宗卷?我只有这三样值钱的东西,不过你应该知道它们的价值。”
              “我要魂剑影鳞。”
              魅有些诧异:“只是为了影鳞?不过是一把封印了暗杀者魂魄的短剑吧?难道你看不上我那些珍贵的宝物而只是为了一把普通的魂印剑?”
              “我只要影鳞,收回你其他的东西。”
              “真的不想看看别的货色?”魅不愿放走了这个大主顾。
              他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当他打开木盒的时候,盒子里的铜剑忽然开始咆哮。不错,那确实是铜剑在咆哮,铜剑剑脊上那张铜铸的人面随之扭曲起来。
              “多么猛烈的灵魂啊,是前朝破军之将的灵魂碎片,这才是真正的好武器。”
              “拿出影鳞来,”来客根本没有理会破军之将灵魂的吼叫,“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好吧好吧,”魅狡猾的转了转眼睛,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皮袋。这一次他却没有解开皮袋,觉察到那柄魂印剑对来客的重要后,他决定珍惜这个机会来抬高价钱。
              “多少钱?”来客的声音在颤抖,他能感觉到影鳞就在那个皮袋中呼吸。
              “五……不,八千两黄金!对,我是说黄金,”魅毅然决然的抛出了天价。
              “八千两黄金?”来客没有预料到这个惊人的价格,虽然他准备了一些钱,可是他不知道要花去扬州十座大庄园的价格去买回这柄魂剑。
              “八千两!”看了来客的反应后,魅更加坚决。
              “我……只带了四百两,”来客说,“你也应该知道影鳞值不了八千两。”
              “那我们就做不成交易了,”假作离去,魅猛的收回了皮袋。
              惊慌中的来客动手了,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他苍白纤细的手从袍子中探出,不顾魅身上的肮脏而抓了过去。魅族都是有天赋的术师,即使一个下等的肮脏的魅。随着短暂的真言,魅手指中夹杂着硫磺的粉末甩了出去。硫磺只是引火的材料,他心念引发的真火才真正具有攻击力,真火将硫磺在一瞬间燃爆,来客面前炸起了一个火团。
              一个透明的气流壁垒在来客面前出现,爆炸力被壁垒轻易的阻止在外面,来客只是退了小半步。魅有些诧异,虽然他没有用全力,可在如此近的距离上轻易接下真言火的人已经是极为可怕的对手了。
              震动中来客脸上的面纱脱落了,斗篷也歪在了一边。一头淡金色的长发如同瀑布一样,眼睛是幽深的玫瑰红色,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她的五官都精致小巧,一张原本明朗的脸上似乎有一点淡淡的忧郁。
              “羽人?”魅有些诧异,与其说他惊讶于买家的血统,不如说他惊诧于她的美丽。
              “不要走,”来客犹豫着退下了手腕上的翠玉环,“再加上这枚玉环好么?它应该值五十两黄金。”
              她有一些忧伤,又觉得可笑。珍惜了十五年的翠玉环就要被一个肮脏的魅拿走,如果被吕归尘看见会怎么样,他能遏制自己心中那股危险的脾气么?
              魅犹豫着,虽然他确实抬高了价钱,可是四百两黄金加一枚成色并不绝好的翠玉环还是无法满足他的愿望,魂印剑也算难得的宝物。他浑浊的眼睛转着转着,慢慢转到了羽人丰满的胸脯和白皙的脖子上,难以克制的邪念让他浮想翩翩。那一身黑袍下的身体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应该不是少女了吧?也许不会再那么在乎了……”魅在计算着成功的可能。虽然羽人族的寿命比人类长久,所以成年的女子会在很长时间内依然保持二十岁青春的容貌。可是面前的买家分明有一种沧桑的感觉,应该不再象年轻女子那么羞涩了。何况这柄婚印剑对她确实很重要。
          


          7楼2012-08-01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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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晚上吧,”魅止不住嘴角的口水,“四百两黄金,翠玉环,今天晚上你跟我走,我就把影鳞给你。”
                羽人果然没有象不经事的少女那样惊叫,她只是低低的垂下了头。
                “害羞么?”魅有点忐忑不安。
                他根本没想到羽人的眼睛里有一种可怕的气息在凝聚,这个普通的魅根本不能设想他在提怎么样一个要求。
                一张清秀的孩子脸在院子门口闪了一下,那个少年对魅冷笑了一声,回头走出了院子。
                魅的脸色变了变,他忽然扔下了那只皮口袋,头也不回的冲出了院子。
                院子外隔了很远的一片空地上,少年坐在堆满了黄金的大车上。在繁华的扬州,几千两黄金的交易日日都有,可是真的象这个少年一样拉牛粪一样拉着黄金交易,却不用金票的却根本没有。
                “八千两黄金,”姜子安说,“我按你出的价钱给你。我带了一万两来,还好你没有要得更多。”
                “公子……”魅惊慌的看着他。
                “扬州所有的银铺银楼都是我的产业,我知道我开的金票可以取信你,不过我想我最好还是支付你黄金。带着黄金离开这里,我想你没有机会兑换金票了。你今后一生一世都将在逃亡中度过,因为你卖出了那把剑。”
                “你最好不要对任何人说你还曾经意图占有那个羽人的身体,”临去的时候姜子安笑了笑,“否则无论在青阳还是燮国,你都毫无疑问的将被绞杀而死。”
                羽人静静的站在院子里,很久她才用颤抖的手捧起了皮口袋。
                皮口袋里是一柄乌黑的短剑,没有剑鞘,乌黑的剑身上星星点点的蓝色,仿佛星辰的碎片。
                “是你么?”羽人抚摩着剑,轻声的说。


            8楼2012-08-01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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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依然娇嫩的面颊贴在了冰冷的剑身上,又把无鞘的剑紧紧拥在怀里:“是你么?我在这里。我们在一起了……”
                  月下的枝头上坐着轻盈的羽人,她怀里抱着剑身,擦过脸贴住了剑柄。退去了黑袍,她身上只剩下雪白的长裙,漫长的裙角坠在树枝下,随风起落。
                  云丝遮掩着月流过天空,远处那个孩子脸的少年悄悄的叹息。
                  ※※※
                  密室里,姜子安坐在银盆前。
                  “她拿到影鳞了么?”
                  “拿到了,我还见到了她,她真的很美。”
                  “依然美丽么?”水镜对面的人说,“是否象当年呢?”
                  “只是美丽么?就因为她美丽么?”
                  “至少对于我,并不仅仅因为她的美丽。”
                  “对于吕归尘呢?”
                  “我不知道,我们中他最不喜欢说话,我们都不太了解他的心思。”
                  “他是不是很傻呢?”姜子安笑,“每一次我念那一首《召南·草虫》给他听,他都只是傻笑。”
                  “他不傻。”
                  很久都没有姜子安的回答。
                  水镜对面的人似乎叹了口气:“你在哭么?”
                  姜子安再次推翻了银盆,托着脸呆呆的坐在那里。发髻散落,凌乱的长发垂下来,衬着那张皎皎如玉,有些孩子气的脸蛋。
                  ※※※
                  燮王端坐在太清阁上,下面七彩的舞袖起而复落,千娇百媚的宫女们将一只胡旋舞到了将近天明。
                  最近宠爱的妃子觉察了燮王似乎有了一晚上好心情,她一只柔荑透过燮王的铠甲去抚摩他肌肉结实的胸膛,一边羞红了脸蛋撒娇说:“陛下,我想要个人陪我。”
                  “缺宫人么?”燮王不动声色的看着宠妃。
                  “不,我想要个小孩子陪我,”妃子只好说了。无论如何在千万佳丽的大燮宫里,不能怀上王子就没有前途,一朝红颜老去晚景便是凄凉。
                  “是么?有空让你生一个好了,”燮王在笑,却笑得很冷淡。拥有神武王称号的燮王是个冷漠而薄情的人,宫里都那么传说着。
                  燮王捏了捏妃子的脸蛋:“有点象啊……是真的象,还是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北斗的光辉忽然强了一些,燮王的目光猛然被吸引过去。愣愣的看了很久,燮王竟欢畅的笑了起来。他指着星空温和的对妃子说:“看啊,爱卿,看见北斗了么?”
                  “北斗光芒大盛,是陛下的武德。”
                  “不,我是让你看破军旁边的那一颗小星。”
                  “小星?”妃子不解,“北斗七星怎么多了一颗?难道是大王又要新添一州的国土?”
                  “不,”燮王笑着起身,“那颗小星平时是看不见的,叫做辅,是暗杀者的星辰。”
                  “暗杀者?”
                  “是那颗星带我登上了王位,”燮王大笑,“传钦天监!”
                  钦天监的铜瓦殿中,白色头发的少年正透过镂空的屋顶观测星空,屋顶是可以旋转的,每一个缺口对应一颗星辰。
                  “难道要来了么?”少年喃喃的说。
                  他忽然跑进了铜瓦殿地下的书库,在无数搜集来的古旧星辰物典中翻寻。最后他捧起了一张羊皮卷宗,看着看着,他开始苦笑。
                  “陛下传钦天监西门博士,”上面的声音传来。
                  “传我还有什么用呢?星辰诸神的意愿如此吧。”
                  少年慢慢登上地面,把一个卷子扔给了侍卫的首领:“告诉陛下,西门要走了。我能为他做的,已经写在了这上面。”
              


              9楼2012-08-01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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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楼2012-08-03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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