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你真的认为只差‘那么一点’吗?你应该学着去接纳别人、信赖别人,甚至跟他们一起合作,不然,你永远无法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强大的人!”水门脸色低沉,眼神中有着对卡卡西的无可奈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痛心。
自从抢铃铛开始以来,卡卡西这是第二十七次单独行动,也是第二十七次在背后被水门用苦无抵着自己的咽喉。
苦无的锋刃朝下,刀背才抵着卡卡西的脖颈,但冰寒的光芒依旧,不减锋利。
但卡卡西只微微扭转头,眼角恰好可以瞥见自己身后站着的水门,他的目光却远远比在他脖子上的那把苦无还要凄冷,卡卡西一字一句地对着水门说道“老师,记得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水门手中的那把苦无不易察觉的一颤,却又立马恢复了原先的镇定,他劝道: “卡卡西,那个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老师,你告诉我,他不就是因为太接纳别人、信赖别人才一败涂地的吗?他甚至,连死了,都不能得到全村子人的原谅和理解!”卡卡西的口气平淡的仿佛若如其事“所以,真正一个强大的人是不需要感情的,感情,只是自杀的最好工具而已,而不遵守规矩的人,就是废物。”
水门一怔,万料不到卡卡西竟如此偏激,曾今他以为自己已经让卡卡西开始学会了怎么去接纳别人,认识别人,却没想最后卡卡西仍如此执迷。“好,卡卡西!”水门被气的有些发抖,他指着站在远处的带土和琳“那么他们呢?最后的期限就要到了,要是再没法像样子的抢到铃铛,他们只能离开!你和他们朝夕相处了整整一年,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远处的带土和琳,却带着一脸担忧之色望着站在树顶之上的卡卡西和水门,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知道,这是卡卡西和水门第一次当着他们的面吵了起来。
他们两个人的吵架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吵到最后各自都是火气冲天一点就爆,他们两个人吵架,若是外人看来,无非只是一场比较严肃的谈话而已,但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两个人各自都含着森森的寒意,犹如数九寒天,直冷到人的骨头里去。
水门的最后一句话,恰似一语惊醒梦中人。
卡卡西有些茫然的望着远处的琳和带土,一时间,思绪万千,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带土,要是这次离开了,你以后准备干什么?”琳背靠在一株树下,仰头望着被风吹落的满树的落英,伸出一只手接过一片洁白的花瓣,而脸色平静,仿佛早已料到了甚至准备好了最后离开的结果。
带土却双手枕在后脑勺,似是一脸无忧无虑的样子“当然还是当忍者啦!我不会放弃的!”他说完还冲着琳裂开嘴憨憨一笑。“回去顶多被那些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大伯姑妈地笑一顿,没什么大不了的。”
琳用手将吹乱的前额的发丝捋了捋放于耳后,对于带土的笑仿若未见,只是轻轻地说道“也许我会去医院做一个医生,也许,一个纯粹的医生,比忍者更适合我吧。”说完,她冲带土莞尔一笑“还好,卡卡西还能一直跟在水门老师的身边,他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厉害的忍者的。”
带土一听到“卡卡西”三字,脸色不由的一黯,瘪了瘪嘴说道“像他那样的冷血动物,你干什么还成天想着他。他是我见到过最没心没肺、品质最恶劣的人了!”
“喂,你,背后说人坏话的不怕遭报应么?”突然一个又冷又懒的声音从带土的背后响起,直让带土激灵灵的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卡卡西?!”转过头,琳和带土同时叫出了声。
琳的反应是喜多于惊;而带土的反应,则是惊、吓半参。
卡卡西似乎早已料到了这种结果,他只是掀了掀眼皮,抬眼看了看四周,然后双手插着口袋冷冷的转身。
“要是不想一个月以后拍拍屁股走人,就跟我来。”
说完,就一声不吭地径自走远,在满地的落花上面,踩出了一条浅浅的迤逦的印痕。
“太好了!!!!”琳双手握在胸前,这份惊喜让她整个人像只四月的小云雀一样欢腾,她下意识地就跟了上去,突然想起背后还有个似乎还未反应过来,一脸痴呆的带土。
“呐,带土,快走呀!!!”
琳扯着带土的衣袖,笑靥如花“再不走,可要落后了哦!”,琳侧头笑着,那笑容就如同此刻明媚的阳光,又如她身后的那株桃树,而声音铃铃、清脆动听。
一瞬间,带土,还有走在前方的卡卡西,听着琳的笑声,竟都不由的为之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