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还是春天，再荒芜的地带草儿也要铺满，院子里的空气很好，新鲜爽快，那是从田野上吹来的，但监狱走廊里却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污浊空气，里面充满伤寒菌以及粪便、煤焦油和霉烂物品的臭味，无论谁一进来都会感到郁闷和沮丧。虽已闻惯这种污浊空气，但从院子里已经来，也免不了有这样的感觉。一进走廊，就觉得浑身无力，昏昏欲睡。（注1）
一个新犯人。
我（注2）照例为他宣读牢规，末了加上一句：“乖乖的在这……你知道我们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你逃了我也得受牵连。”
这句话对那些悲天悯人的政治犯尤其管用，至少省了很多麻烦。
我扫视着他们，除了新来的其他犯人都低着头。
“164你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
我猜几乎每个政治犯都是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入狱，他们一眼就可辨别。除了单薄的身子，就是不像刚入狱的人那般哭天喊地，亦从不抱怨从不请求牢监，还是挺聪明的。监狱里相信暴力相信贿赂不相信甜言蜜语，这里是原始社会的缩影。
我盯着164号看，监狱天窗上的阳光打在他脸上，一个年轻人，绿幽幽的眼睛。
“安分一点。”
接下来所有的事都与我预料的相差无几。年轻人入狱第2天被抓去受乱七八糟的酷刑，大概的理由就是检查身体，天知道他们怎么检查到要抽骨髓。我有幸目睹过那一生难忘的情形，由于大多数政治犯不愿意损害自己的脑袋，拒绝麻药（当然即使他们愿意，也没有），抽取刚开始进行一部分就开始鬼哭狼嚎，喊声凄厉像夺命的尖刀，一声一刀刺进你胸膛。
年轻人的身体还可以，有相当可观的一部分不麻醉的犯人死在了手术台上，剩下的几乎都是被抬回来的。所以当年轻人拒绝搀扶自己一瘸一拐的走回来时，他就成了一个神话，更有甚者夸大说他在手术台上一声不吭，单是紧咬自己的嘴唇。
再接下来是“牢狱苏茜”(注3)出动的时候，当然狱卒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放过，要是有几票子钱，死了人亦不闻不问
年轻人生就一张俊脸，虽不算白面小生，也讨人喜欢，看起来很对牢狱苏茜的胃口。
事实上也如此。
刚抽完骨髓的政治犯大都都病泱泱的趴着，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上头倒是都希望他们死了省事，所以这时是牢狱苏茜出动的最佳时期：没有反抗力，没有同伴，没有保护伞，不用打发狱卒就算死了人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政治犯再怎么不情愿，也受人摆布，他们唯一可做的便是第二天在裤子里垫上几张纸巾。
164号第三天开始发烧，狱卒发现他昏迷的时候他窝在角落，深埋着头一动不动，嘴唇苍白的像储存在地窖里发芽的土豆（注4）。
我灌了他一碗温水后他开始激烈的咳嗽，声音哑的压抑极了，我拍拍他的背，温度要灼伤人。
他抬起头，边咳着边挣扎从暂停的缝隙中压出了模糊的“谢谢。”
164号又开始发烧。
“我给你带了粥。”
164号躺在石板上，我把手伸到他背后，将他拖起来，面对着我。苍白倔强的年轻人。
他睁开眼睛无神的看我。
我把他转过来，他就一动不动地趴在冰凉的是石板上，然后我就看到我手上一片粘稠，他背后血莲渗开，像相思豆落在白雪上。我把他衣服撑开，俯下身亲吻那些血珠“对不起——你怎么不说。”
这时候我终于想起那每一次撞击他的皱眉他紧咬嘴唇是怎么回事。冰凉的肌肤与冰凉的石板所摩擦，尖锐的痛楚，一遍一遍，之后是血肉与冰凉的石板的摩擦。
“等你好了就让人探监。”
我吻他的唇，164顺从的低着头。
注1：第一段基本上是抄《复活》（掩面逃跑）
注2：“我”是男的，挺混蛋的一个男的。如果当成女的会有一种奇妙的违和感。
注3：《肖申克的救赎》的“姊妹”，“公牛怪胎”“杀手皇后”......在入狱以后转为GAY的你懂的。
注4：这个比喻又是抄《复活》的（喂你滚
一个新犯人。
我（注2）照例为他宣读牢规，末了加上一句：“乖乖的在这……你知道我们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你逃了我也得受牵连。”
这句话对那些悲天悯人的政治犯尤其管用，至少省了很多麻烦。
我扫视着他们，除了新来的其他犯人都低着头。
“164你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
我猜几乎每个政治犯都是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入狱，他们一眼就可辨别。除了单薄的身子，就是不像刚入狱的人那般哭天喊地，亦从不抱怨从不请求牢监，还是挺聪明的。监狱里相信暴力相信贿赂不相信甜言蜜语，这里是原始社会的缩影。
我盯着164号看，监狱天窗上的阳光打在他脸上，一个年轻人，绿幽幽的眼睛。
“安分一点。”
接下来所有的事都与我预料的相差无几。年轻人入狱第2天被抓去受乱七八糟的酷刑，大概的理由就是检查身体，天知道他们怎么检查到要抽骨髓。我有幸目睹过那一生难忘的情形，由于大多数政治犯不愿意损害自己的脑袋，拒绝麻药（当然即使他们愿意，也没有），抽取刚开始进行一部分就开始鬼哭狼嚎，喊声凄厉像夺命的尖刀，一声一刀刺进你胸膛。
年轻人的身体还可以，有相当可观的一部分不麻醉的犯人死在了手术台上，剩下的几乎都是被抬回来的。所以当年轻人拒绝搀扶自己一瘸一拐的走回来时，他就成了一个神话，更有甚者夸大说他在手术台上一声不吭，单是紧咬自己的嘴唇。
再接下来是“牢狱苏茜”(注3)出动的时候，当然狱卒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放过，要是有几票子钱，死了人亦不闻不问
年轻人生就一张俊脸，虽不算白面小生，也讨人喜欢，看起来很对牢狱苏茜的胃口。
事实上也如此。
刚抽完骨髓的政治犯大都都病泱泱的趴着，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上头倒是都希望他们死了省事，所以这时是牢狱苏茜出动的最佳时期：没有反抗力，没有同伴，没有保护伞，不用打发狱卒就算死了人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政治犯再怎么不情愿，也受人摆布，他们唯一可做的便是第二天在裤子里垫上几张纸巾。
164号第三天开始发烧，狱卒发现他昏迷的时候他窝在角落，深埋着头一动不动，嘴唇苍白的像储存在地窖里发芽的土豆（注4）。
我灌了他一碗温水后他开始激烈的咳嗽，声音哑的压抑极了，我拍拍他的背，温度要灼伤人。
他抬起头，边咳着边挣扎从暂停的缝隙中压出了模糊的“谢谢。”
164号又开始发烧。
“我给你带了粥。”
164号躺在石板上，我把手伸到他背后，将他拖起来，面对着我。苍白倔强的年轻人。
他睁开眼睛无神的看我。
我把他转过来，他就一动不动地趴在冰凉的是石板上，然后我就看到我手上一片粘稠，他背后血莲渗开，像相思豆落在白雪上。我把他衣服撑开，俯下身亲吻那些血珠“对不起——你怎么不说。”
这时候我终于想起那每一次撞击他的皱眉他紧咬嘴唇是怎么回事。冰凉的肌肤与冰凉的石板所摩擦，尖锐的痛楚，一遍一遍，之后是血肉与冰凉的石板的摩擦。
“等你好了就让人探监。”
我吻他的唇，164顺从的低着头。
注1：第一段基本上是抄《复活》（掩面逃跑）
注2：“我”是男的，挺混蛋的一个男的。如果当成女的会有一种奇妙的违和感。
注3：《肖申克的救赎》的“姊妹”，“公牛怪胎”“杀手皇后”......在入狱以后转为GAY的你懂的。
注4：这个比喻又是抄《复活》的（喂你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