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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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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长安东南角新起一座青楼,名曰:浅塘。
一时间,长安惊动,城中纷传:宛然已归,再歌长安。
与此同时,一青衣女子,正在长安城三百里外策马前来。并赴十年之约。
午后日光微醺,木楼内一女子翩立窗前,她神情萧然,血色罗裙在光影下暗淡。身旁另一精巧人儿,在微光中缓缓抬首,轻叹:“姐....”
话音刚落,门前马蹄声过,宛然循声而去,只见楼下一青衣女子,长发满肩,她腰间一把柳叶刀,刀柄上系着长长花链,随风轻舞。
宛然神情一黯,他,未曾来。
十年,时光依旧,容颜易老。
“柳漠....”宛然轻叹,“我该料到单是你来。”青衣女子不答,只是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递予宛然。
宛然接过,只见那帕上惟有两字:莫等。
泪水便再也无法隐忍,决堤而出。宛然攥紧那方帕,失神念到:“浅川....”
十年前,宛然年方十六,莞尔十五。长安城无人不知的两朵姐妹花,以其倾城容貌和过人才气,名艳京城。
那年三月,杨花纷飞。
宛然高坐楼上,半抱琵琶,轻拢慢捻,浅吟轻唱。
夜的长安灯火辉煌,人潮惶惶。
然而那一瞬,她一眼便从人群里看见他,一袭白衣,腰间一柄柳叶刀,正抬首向她望来,顷刻间人间烟火全然萧瑟,唯有他微笑如水的模样,镌刻于心。
她唱:“一花一世界。”
他在楼下信口接:“一叶一倾城。”
那夜,宛然谱下轰动长安的名曲《君临》。“君临一刻,三生黯淡。”
一百天整的那个午夜,他和她幽会于荷塘,夜凉如水,他为她月下抚琴。她微笑蔓延,轻唤他:“浅川,能否为我此生抚琴。”
他执起她手,念:“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她的眼中开出绚烂烟花。
两个月后,一青衣女子策马而至,唤他:“哥,父有命,速归。”
他黯然,她震惊,她不知那个为她日日月下抚琴吟诗的温柔男子,竟是第一杀手世家--柳家长子--柳川。
他对她说:“宛然,等我回来。我曾念江湖,刀光剑影,人心易冷,唯有你,让我尝遍人间滋味。”等我回来,我们再于月下抚琴,煮蟹,品茗,写诗,养花,直至地老天荒。
她允诺。允诺为他在时光里站成一座碑石。
于是十年如弹指一瞬。
“盟约已破,宛然,别再苦等。”柳漠相劝。
宛然轻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青衣女子停顿,下马尾随宛然步入门内。
“知道这儿为何名曰浅塘么?”青衣女子不语。
宛然带至塘后,满园花香淌进屋内,花海如浪,一层层扑进眼眸。塘水清浅,光影摇曳。宛然缓缓道:“有个叫浅川的男子曾在这儿,对我说永远。”言罢,宛然将那方帕掷于塘中,帕随流水飘零远去。
“他言等,我便等此一生。”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