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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 By 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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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我看了七遍
作者还没有写完
我却也从没想过弃坑而去
为了这篇东西 心甘情愿坐在坑底仰望
期盼着靖儿陛下啥时候扔点儿文进来
不多说了 转到我这儿 就当留存吧
1L敬 靖儿~


IP属地:上海1楼2012-07-24 15:05回复
    第一章 回京
    我骑在“青霜”上缓缓而行,马蹄声踏在平整的青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响声,道路两侧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一一看去,这凤阁龙楼,勾连纵横,茶馆酒家,攘攘熙熙,一片盛世繁华的欣欣景象,与五年前我离家远征时的烽烟狼籍相比,自是大不一样了。这就是我萧靖呕心沥血守护的锦绣河山啊!我看着百姓红润健康的面庞,小孩子淘气好奇的眼神,胸口突然也升腾起了几分久违的喜气来。
    “公子,前方便是内城了,里面龙子凤孙,达官显贵,公子这般纵马而入,恐有不便。”耳畔传来一声低低的劝谏,我苦笑一声,不用回头就知是乐愬无疑。想我萧靖以弱冠之龄,官拜军师中郎将,以文人之流,执掌百万雄师,马踏雄关,征伐天下,至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虽无意释放什么“王八”之气,但居养体,移养气,久经沙场,让我这个昔日弱不禁风的“文人骚客”也培养出了几分凛冽杀气,眼见陪伴我多年的弟兄渐行渐远,也只有这个亦仆亦友的乐愬还敢这样对我耳提面命了吧,而我,居然很享受这种感觉。
    “恒臣所言极是,倒是靖疏忽了。”我立刻从善如流,微笑的下了马。身后众幕僚侍卫见此,谁还能坐的住,只得纷纷下马步行。
    “静尘”只有云蔚撇了撇嘴,露出了几分不满加不屑。
    静尘是我的字,先帝取得,当年我打破大夏历史上的最低年龄纪录,考中二甲进士时,先帝在琼林宴上,亲自拉起我的手,问我是否有字。我那时离加冠还差七八年,那问题就跟没问一样,先帝笑眯眯的道:“不若朕为卿取一字,卿看‘静尘’如何?”
    我当时眼泪就下来了,皇帝口中的疑问就是我等小民的圣旨啊,可怜我文采风流,就要被这么恶心的字扣在脑袋上一辈子了。我哽咽的道:“臣……臣谢陛下隆恩”。先帝连连笑着点头,末了,才有些意味深长的叹息一声,“静尘可知此字何意?”我连忙答:“臣驽钝,请陛下赐教”。先帝嗤的一笑:“你驽钝?怕就是聪明过头了……静尘静尘,可使翠华周宇县,谁持白羽静风尘。你明白朕的心意吗?”先帝紧紧盯着我的眼睛。我顿时感觉有一种微妙的热意在眼眶中涌出,又似有千万钟鼓在耳畔鸣响,眼前一片彷徨,最后目光落在先帝微白的双鬓上。谁持白羽静风尘!大抵若是吧!我深深吸一口气,再次拜倒,沉声道:“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百尺楼,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觅封侯!”
    当时我说完这话,周围唏嘘声一片,可我的心里异常清明,士为知己者死,而已。后来先帝龙驭归天后我才郁闷的发现,原来先帝几乎对每一个看上去不那么蠢的“爱卿”,都会叮咛一番类似的嘱托,这份收拢人心的手段连现在才八岁的小皇帝都会使了,而心甘情愿被钓上钩的聪明人居然只有我一个。那怪听来监军的太监说,先帝直到见先先帝那一天,提起和我“鱼龘水和谐”的那段往事,还乐得找不着牙,这大概是他做皇帝最得意的一件事了吧,虽然自己只是个中平之主,无法完成前辈重托,但套到了一条大鱼,替他和他的子孙后代完成了一统天下的宏图伟业。
    至于这个不满的云蔚,和乐愬一样是我的左膀右臂,别看他年纪和我差不多,形容也和我一样斯斯文文的,武艺与我简直是云泥之别,我只能勉强称为鞍马娴熟,而被他削下首级的敌寇将领能围着洛城排两圈。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和乐愬如同天敌一般,有他没他,有他没他,让我伤透了脑筋。
    不过说起伤脑筋,大概这天下没谁比我的亲儿子更让人头疼了,明明我和他娘都是满腹经纶,才气纵横之辈,这小子不知道随了谁,七八岁了《论语》还没读完,让他安安稳稳坐下来看会书,赶上上刑了,害得我成天拎着戒尺鞭子追着他跑,军师府的脸让他丢的精光。我这一走五年,也不求别的,只要四书五经粗粗读一遍,《论语》《孟子》能背下来,我就保举教他的师傅为太子太傅。唉!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逸儿可别让爹失望啊。
    


    IP属地:上海3楼2012-07-24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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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胡思乱想着,不远处传来女子的惊叫声,顺势一望,路西侧最大的青龘楼“翠香阁”里乒乓一片,稀里哗啦的尽是碗碟砸碎的声音。立时有两个侍卫上前一步,隐隐将我与混乱处隔开。
      云蔚唯恐不乱,嬉笑道:“没想到小爷一回京,就能看一场好戏,真是美极妙极。”
      我微微沉一点脸:“青龘楼相馆,纨绔之争,有什么好看的!恒臣!我等当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
      “不错。”乐愬颔首道,“若是让陛下知道公子甫一回城,就与此纠缠不清,须有损公子的清誉。”话音未落,一个衣衫不整的妙龄少女尖叫着向我们冲来,侍卫白风刷的抽剑挡在了少女面前,云蔚却只笑吟吟的看热闹。
      那少女正哭叫着,猛一见前方寒光凛冽,一下子停住脚,剑尖将将指着她的喉咙,惊得她面色惨白。“哇!!”少女愣了愣,竟一屁股坐地上嚎啕大哭。这是谁家孩子,这般没教养?我皱了下眉头,低头打量了一番。看这丫头虽然穿着男装,但眉清目秀,皮肤白皙滑腻,且身着蜀地锦缎,当是豪门千金无疑。于是挥挥手让白风退下,温声道:“姑娘似是受了颇多委屈,不知姑娘是谁家千金,由在下遣人护送姑娘回府可好?”那少女不闻不问,依然大哭不止。我又道:“姑娘这般与礼不合,万一这街上有认识姑娘之人,只怕会伤害姑娘和令尊的名声啊。”
      少女闻言,终于止住了一点哭声,我顺势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你是什么人?!管那么多闲事!”那少女瞥了我一眼,委委屈屈的瞪着我。我看的好笑,清咳一声,“萧靖”没字没号,没加官职,但少女不意外的抽了一口冷气,后退两步,大眼睛睁得更大了:“萧……萧……萧军师!”我含笑不语。少女嘴角抽动了两下,低下头,眼泪又成串的落了下来:“我叫文师苑”。这回轮到我抽冷气了。这天下姓文师的本来就不多,在这京城内城豪门之中,只有一家,贵族中的贵族,丞相——文师左卿。要说我与丞相各属军政,平级相交,互不干涉,但这些年来我出征在外,要不是文师丞相兢兢业业,在后方治理粮草军马,打击奸佞小人,我早就落得和岳龘飞同样的命运了,又哪有今天的风光,所以我对文师丞相神往已久,今日既是碰上了他的家人,倒不能不管了。
      收起了那副伪善又无害的笑容,我平静的看着少女:“不知姑娘与丞相怎么称呼?”
      文师苑抽噎良久,低声道:“家父赞誉先生已久。”
      果然是文师左卿的女儿。“姑娘有何委屈,可否告知在下。在下不才,或能为姑娘讨个公道。”我淡淡道。像乐愬,云蔚这样熟悉我的人都知道,当我用这个口气说话时,便是对此事颇为看重了。
      文师苑哭了一阵,又抽抽噎噎的说了一阵,我连猜带蒙,终于把这事情原委大致弄清了。原来这丫头竟是瞒着父亲女扮男装,跑到青龘楼来看热闹,在青龘楼馆阁之处与两个富家公子哥起了意气之争,本以为到此也就罢了,不料那两个公子哥输人不输阵,暗地下了蒙龘汗龘药。文师苑醒来的时候,正赤龘身Luo齤体的与一个陌生男子躺在一起,这一惊,当真魂飞魄散,一脚揣翻了那男人,穿了衣服便哭跑了出来。
      当然,后面这些羞人的事,小丫头说不出口,但从片言只语中,我也揣摩了七八分。现在这丫头又不敢回家,又无处投奔,想死还下不了手,失魂落魄的时候和我碰了个正着。我叹了口气,料想她还没丢掉最宝贵的东西,但女子素来爱惜贞洁,经此一事,只怕……
      “现在这京城的纨绔子弟越发不像话了!这样的玩笑也是开得的吗?”乐愬冷冷道。我摇摇头:“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咱们没资格插手人家的事。”
      “萧叔叔!你不管苑儿了吗!你不替苑儿做主了吗!”文师苑大惊,一把拉住我的袖子,哭泣道。还真是自来熟啊。我略略沉吟:“恒臣,子如,事到如今,也没有袖手的道理了,不然丞相那里也分说不过去。我料那两个纨绔少年做下这般事,定还藏在青龘楼里张望,留着看文师姑娘醒来后的反应,混乱之中,未必会马上离开,我等就前去把他们交给他们的父兄自行处置吧!”
      云蔚轻笑一声:“遵命。我也正好奇是哪家的大少爷有这么大的本事,给他的父兄惹下天大的祸端来。呵。得罪了丞相,这官这算是当到头了吧。”一个眼神,手下士卒呼的冲上前,瞬间将“翠香阁”包围的严严实实。


      IP属地:上海4楼2012-07-24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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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静尘……”还真碰上鬼不成?我直接扒开他,近三十年寂静的心在此刻如此鲜活的跳跃了起来。
        屋子尽头,满面慌张的坐着两个十来岁的少年。
        我的嫡亲儿子——萧逸!和……小皇帝!!
        “爹爹!””太傅!!”两声通时响起。然而我的脑子嗡嗡一片,反反复复出现那一句话。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脸色白的吓人,不然为什么所有人看上去都这么惊慌。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的闷痛,耳边似有千万的蜜蜂在叫个不停,浑身上下的血流呼呼的转,忽冷忽热。好久……自从三年前战场上险些被一箭穿心,好久没觉得这么难受了,我所珍爱的,我这么拼命……我的儿子,我的陛下,竟然……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
        真是一个出乎意料的惊喜啊。不亚于当着三军的面甩我了一个耳光。
        我慢慢推开想要扶我的云蔚,镇定下来。哼,萧靖什么场面没见过。一撩下摆,跪下来:
        “臣萧靖叩见陛下。”见我如此,乐愬和云蔚也跟着跪下了。只有文师苑呆呆的看着我们,一动不动。小皇帝像被咬了一般,蹭一声跳起来,跑到我面前,拉住我的衣袖:“太……太傅……军师……请起请起。”
        我没有起身,只是抬头道:“陛下,您可知您……的这位姑娘是谁吗?”小皇帝愣了一下,好像这才看到文师苑,面上微微泛起点红色:“朕,朕不知。”
        “她是文师丞相的爱女……陛下如此……是要伤丞相的心吗?”
        小皇帝大惊:“朕不知她是文师卿的女儿,否则,否则……”小皇帝嗫嚅了一下,突然转向文师苑,拱手一揖:“得罪了姑娘,是朕的过失,还望姑娘不要怪罪。姑娘,可否先回府,他日,朕定当到丞相府上……”最后两个字低不可闻。
        文师苑冷冷的看了他一会,突然凄苦的一笑,福了福:“民女当不起陛下大礼,此事也有民女的不是,就是揭过了吧。”小皇帝大喜,刚想点头,瞥见了我的脸色,立时把后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我俯身叩了个头:“无论是陛下还是犬子的过失,皆是静尘的不是。请姑娘且随白风回府安歇,静尘定给丞相和姑娘一个交代。”文师苑终于有些动容了,后退一步,轻声哽咽道:“先生请起,苑儿,苑儿,并不是怪罪先生,只是,只是……”泪水簌簌的落下,呜咽声断断续续,只是强忍着没在“仇人”面前放声大哭罢了。白风见状,忙将文师苑带走了,乐愬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公子,属下先随白风去丞相府上解释一下。若是起了芥蒂就不妥了。”我点点头,于是乐愬象征性的辞别了小皇帝,一起跟下了楼。
        周围人一下子少了许多,小皇帝见我仍跪在地上,有些慌乱的拉拉我的衣袖:“求太傅快快起身吧,若是让母后知道朕这般对待太傅,朕……”我见小皇帝是真的害怕了,不忍逼他太过,便冷着脸,说了句:“臣谢陛下恩”,站了起来。
        我那傻儿子居然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爹……爹爹……孩儿……孩儿……”小皇帝见我起来已经稳定下来了,一见萧逸如此,情不自禁的也跟着紧张起来。我看这两个孩子明显是在比着害怕,觉得还是将他们先分开好。
        “陛下之后有什么打算呢?”我不理逸儿,问小皇帝。
        小皇帝颤颤的看了我一眼:“朕自然是要回宫。太傅若是要教训……朕,可否待回宫后,在这里……朕……朕……难堪的紧。”
        我心里紧了一下,平静的道:“臣自是要随陛下进宫交接关防印信的。”小皇帝略松口气,又道:“朕,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朕的身份。”
        我淡淡道:“陛下微服私访,关系社稷安危,臣等不敢泄露陛下所在。”小皇帝脸上又红了一下,悄悄看向逸儿:“太傅,他……”
        “爹爹……”逸儿膝行两步,小声道。“爹爹,孩儿知错了。”我盯着他颇像亡妻的脸庞,感觉脸上的镇定越来越挂不住了。一拂袖子,转身走出屋子。
        “爹爹……”身后传来逸儿的哭声。小皇帝快走两步:“太傅太傅,我们不能把逸哥哥一个人丢在这里。”
        我忽的停下脚步,看热闹的云蔚险些撞了上来,转过身,怒斥道:“还傻愣在这里干什么,给人当笑话啊!要跪滚回书房跪着去!滚!!”说罢,大步走出青楼。


        IP属地:上海7楼2012-07-24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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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他的手一点点的把上皇宫金色的门扶手,已隐然有光透入殿中。我的心一点点沉寂下去。突然,小皇帝浑身一震,飞快的跑回来,扑到我腰上,哭道:“太傅,太傅,是朕错了。太傅不要抛下朕,朕只有太傅了。这么多年,太傅为朕做的一切朕都记得,朕拼命相当一个好皇帝,就是想让太傅平安喜乐,再也不用像现在这般辛苦了!”
          我的心又砰砰的跳动起来,说不出的喜悦又说不出的遗憾。一行泪珠悄悄滑落脸颊,我知道这一次,我这一生都要被骗进来了。悄悄掩饰住一切表情,我绷着脸,轻轻推开他:“别以为说两句好听的,就能逃脱责罚。我走的这阵子你也闹的太过了,是时候收收性子了。伸手!我不狠罚你,二十下。
          小皇帝微微打了个寒战,哀求的看着我:“太傅……”见我一脸严肃,没有丝毫宽宥之意,失望的垂下眼毛,颤颤的伸出左手。我用眼神比划了一下,一戒尺抽下去,毫不留情。以前教小皇帝念书时,也不是没打过他,只是那时念他小,先帝又在,多半是做做样子,恐吓为主,这次,我既然决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管教起来只当是自己的子侄,小皇帝日后就是将我抄家灭族我也认了。这一戒尺下去,顿时一个红檩子就印在了白皙的手掌上。
          小皇帝先是一愣,然后眼泪刷的下来了,牙齿紧紧咬住下唇,才将那一声悲鸣咽回肚子里。居然还逞能,我嘴角微微挑了一下。手中戒尺刷刷刷的往下抽,二、三……七、八……
          打到第十下的时候,小皇帝终于忍不住了,当十一下落下时,本能的将手抽回,我这一戒尺便落了空。“太傅太傅,求你饶了文儿吧。文儿知错了,文儿再也不敢了。”剧痛之下,小皇帝也顾不得体面,拉住我的袖角,痛哭起来。
          “伸手!”我毫不客气。
          “太傅!”小皇帝哭的更厉害,苦苦哀求:“太傅饶了文儿吧。文儿以后一定厉行节俭,勤政爱民,做千古第一的好皇帝。”
          “伸手!别让臣再说第三次。陛下。”
          小皇帝绝望了,一边哆嗦的伸出手,一边哭泣道:“求太傅怜惜文儿,轻些责罚,文儿真的知道……啊啊啊啊啊!!!!!!!!!!!!!”
          小皇帝的手已经浮夸的肿了起来,通红通红,一戒尺狠抽下去,顿时成倍的肿起来。其实我这责打虽然不轻,但比起学堂里的师傅也不算什么,只是小皇帝从小没吃过苦,越发的受不住了。“十二!””十三!”
          “太傅饶命!太傅!太傅!!!!啊啊啊啊啊啊!!!!!”
          “十四!”我丝毫不为所动。
          “十五!”小皇帝忽的猛烈挣扎起来,我本是文人,力气就不算大,这一甩手,手中戒尺啪的被摔在了地上。眸中颜色不觉深了几分。小皇帝见把戒尺打掉,已经吓得呆住了,再看我似笑非笑的神色,竟似气极反笑。情急之下,小皇帝噗通一下跪在我脚边,抱着我的小腿,失声痛哭:“太傅饶了文儿吧!文儿真的不是故意的!文儿真的受不住了!文儿不敢了,再也不干了。以后太傅说什么文儿都乖乖听话。求太傅看在文儿死去的爹娘的面子上,饶了文儿这一次吧。”
          这一跪可真吓了我一跳,再听他慌乱间把先帝都搬出来了,当真又好气又好笑。“陛下的意思,倒是臣欺负您这个没了爹娘的孩子了。””不是不是”小皇帝小脸骇的煞白,只是反复唤道“太傅饶命,太傅饶命……”这几戒尺居然上升到弑君的高度了,我不禁挑了下眉,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轻不重的拍了四下,最后一下狠命的抽了一巴掌,打得我自己手心都生痛。小皇帝嗷的跳起来,接着哭倒在地上。
          我板着脸,把他拽起来,盯着他,道:“记住了,今日只是小惩大诫!若是他日再让臣看到陛下荒唐的举动。须知臣的戒尺不是摆设!”
          小皇帝哽咽的说不出话,只含泪点头。
          我神色温和下来:“贾公公,送跌打损伤膏过来。”那边,贾公公也是个长眼色的,隐约听到殿中的声音,便早早的将药备下了。我拧开瓶盖,抹了些白色的药膏在指上,拉过小皇帝还在颤抖的红肿手心,细细的涂抹起来。小皇帝见我涂得又轻又细心,胆子也大了一点,泣道:“太傅的戒尺好疼啊!朕从小到大,从来没这么疼过。逸哥哥……萧逸在家,也会被太傅这样打吗?”我心里暗自感叹,这才哪到哪啊,想当年我小时候读书,已经是少有的聪明伶俐了,却仍然逃不过一顿顿毒打,别说是犯了这么大的错,哪怕是背错了一个字,没考到头名,甚至是老爹心情不好,都能抓着我痛打一番,好像打我一顿,能给他延十年寿命似的。就算是逸儿,我打起来也不会这么心慈手软,到底是个娇生惯养的孩子啊!口中只道:“逸儿若犯了错,臣打起来比陛下只重不轻。”
          “太傅”小皇帝小心的看了我一眼,“您已经罚了朕的,能不能回去不要罚萧逸了。”
          我又蘸了些膏药,反复在伤口处轻轻涂抹按摩,帮助他将淤血化开:“既然陛下替逸儿求情,臣不会过分的责打他的。但若说放过他,恕臣难以从命。”
          小皇帝见此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我涂抹完膏药,起身道:“此药膏早晚涂抹一次,臣不在时,也要记得准时上药,知道吗?”
          小皇帝含泪点头。
          我拿起条披风,仔细将他围好,又道:“夜里风大,陛下千万记得关好门窗,切勿染了风寒。””太傅也要保重身体。”小皇帝有点动情。
          我点点头,沉声道:“今夜已晚,陛下尽快安歇吧。明日天亮后,抄写《论语》十遍,再写一篇策论,题目就是‘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三日后一并交与臣,记住了吗?”
          “朕记下了。”小皇帝一一应下。
          我又向贾公公嘱托了一些细节。才离开上书房。夜里略带寒气的凉风吹起了我的衣角发梢,走了许久,我微微转头,隐隐还能看到小皇帝站在门框处,身姿挺拔,已有人主之姿。
          


          IP属地:上海9楼2012-07-24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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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红雯尖叫一声,头碰地发出砰砰的响声,不多时,额头便青红一片。白风有些犹豫的上前,抓住红雯的衣领将她提起来,然后目光在我和逸儿之间徘徊。“愣着干什么!拖出去!斩了!斩了!”我气急,也忘了自己不是在军中。
            “爹!!”逸儿也慌了神,先是一把拉住白风,而后跪在我面前,高呼:“千错万错都是逸儿一人的错,爹爹有天大的怒火,只管朝逸儿发就是。红雯姐姐怜惜逸儿,才送来早点,求爹爹饶了红雯姐姐,重重处罚逸儿吧。”
            我怒笑道:“你以为你能逃脱吗?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先管好你自己吧。哼,等处置完这奴才,不打的你下不来床,老子就不姓萧!白风!还磨蹭什么,你连老子的话都不听了吗!诛杀无赦!”
            白风同情的看了逸儿一眼,拉着红雯的衣领就往外拖。“少爷!少爷!!”红雯大哭的挣扎,“少爷救救红雯吧!少爷……红雯只能来世再服侍您了!”
            逸儿的眼眶也红了,抓住我长衫的下摆,泣道:“爹爹饶命啊!红雯姐姐就是逸儿的亲姐姐,这些年,要没有红雯姐姐的照料,又哪有逸儿的今日,呜呜……逸儿知道爹爹杀人无数,不把一个奴才当回事,可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爹爹,你怎能如此狠心!如此狠心!”
            听到此言,我心情略微平静下来几分,阴着脸,不说话。
            白风无声的叹口气,继续将红雯往外拖。
            “爹爹!!”逸儿声音凄厉起来,“爹爹!!!!!”涕泗纵横。
            “啊啊啊啊啊!!!!!!!!”屋外传来红雯的惊叫哭喊声。逸儿看看我,突然一咬唇,忽的起身跑出屋子,一把撕扯开红雯,搂住白风的腰,大喊道:“姐姐快跑!!!”
            逸儿功夫本来就不弱,白风被搂的死死的,又不敢过分挣扎伤了少爷,木偶一样钉在院子中心,动弹不得。红雯先是傻了眼,被这一呼一喊,惊还过神,流泪呼道:“少爷……””快走啊!!”逸儿急的直跺脚,“我爹又不能打死我,你真想把命丢在这吗!!”
            红雯颤声道:“少爷……红雯会一辈子记着你的恩情的……少爷保重!”说罢,朝门口狂奔过去。“来人,将这奴才给我拿下!”哼,小畜生敢跟老子玩这一套,你再能蹦跶,还能翻出老子的手掌心。我恨恨想。
            “谁敢!”眼见军师府的下人们上前将红雯围住,逸儿突然大喊一声,“谁敢碰姐姐一根汗毛,小爷我灭他全家!!”下人们顿时噤若寒蝉,向后退了几步。
            “反了!!”我狠狠拍了下门框,“这家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
            下人们左右为难,面带犹疑之色,红雯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一溜烟冲出了府,不知道跑到哪去了。逸儿见红雯出了府,顿时大喜过望,松开了白风:“姐姐快跑!!快跑!!永远别回来!”
            想我萧靖戎马倥偬,即便是云蔚嘴巴歹毒些也多是顺着我的意思,哪里受过这种忤逆。一时间当真又是气愤,又是羞辱,一把抽出白风腰中的剑:“好,好。小畜生,你以为老子就杀不得你吗!这种忤逆不孝的儿子,老子不稀罕!!!”
            “大人。”一剑挥下,却被白风拦住了,白风两指捏住剑尖,跪下沉声道,“大人请息怒。少公子忤逆不孝,确实该罚,但罪不至死啊。请大人三思。”
            齐叔终于也在混乱中赶来了,看着眼前一片狼籍景象,顿时老泪纵横,颤颤巍巍的来到我身边,抓住我的胳膊:“老爷息怒!老爷息怒!老爷就不看在老奴的面子上,也请看在夫人的面子上,轻饶过少爷吧。老爷若是杀了少爷,让老奴如何有脸去见故去的夫人啊。”
            提起婉嘉,我心里陡然一颤,想起当年我们两人是何等的琴瑟和谐,让人羡艳,若是婉嘉还在,定不会让逸儿沦落到这种地步。逸儿是我的亲儿子,我怎么舍得杀掉他,只是……只是……
            再看逸儿,极像婉嘉的小脸上哭得像个小花猫,心终是软了几分,手一抖,剑落在了尘土中。众人见此,都不觉松了口气。
            我转身走入书房,冷声道:“萧逸你给我滚进来,我看在你娘的面子上,饶了你和那丫头的小命,你举止乖张,满身的浮华骄纵之气,为父今日要正正家风!”逸儿听到前面,面露喜色,到最后,喜色变成了青白。他悄悄的拉拉齐叔的袖角,尽是哀求之意。
            


            IP属地:上海11楼2012-07-25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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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温情
              逸儿终于认清形势,知道外援指望不上了,遂流泪叩头道:“孩儿知错了,孩儿让爹爹伤心,爹爹打死逸儿吧!呜呜呜呜……”这么一说,我手中藤条反而不觉轻了几分,见他双龘臀已无一处完好之处,便挥击在臀腿间。“啊啊啊啊啊……”又是一阵凄厉的哀叫。
              “爹!!爹!!!呜呜……娘啊……娘……”
              “三十一!三十二!……”
              “啊啊啊啊啊啊……娘……逸儿要死了……逸儿要和您做伴了……娘,你为什么抛下逸儿一个人啊!!逸儿好想娘亲啊!!!”
              我听他声声唤娘,心一酸,险些坠下泪来,咬着牙,啪啪的抽打。从腰到腿,或青紫或绽裂,或血肉模糊,已无完好之处。我把手用放轻了几分,饶是如此,仍不断有鲜血溢出,皮肤碎裂。“爹爹!!饶了逸儿吧!!!娘!救救逸儿吧!!逸儿……啊啊啊啊……逸儿再也受不住了。”
              “三十五,三十六!”
              扑通一声脆响,我惊讶的回头,却见我的另一个贴身侍卫,白风的孪生弟弟白雨竟撞破窗户跳了进来。难道这就使他们这一群人在门口商量出来的主意?门锁了,走窗户!真真让我大开眼界。
              我再次停下手,盯着跪在地上的白雨,微微一笑:“怎么,白雨,你这是要造反吗?”话音未落,却见白风也从窗户里跳了进来,一脸掩饰不住的担忧之色,额头还微微冒着冷汗:“大人,是下属没有管教好弟弟,请大人重重责罚属下。”说完,又狠狠盯着白雨,低声喝道,“想死我可以给你个痛快,还不快滚!”
              白雨推开白风,扬声道:“小公子到底犯了什么错,值得军师往死里打!军师……呜……”
              白风“啪”的轮了白雨一个耳光,将他后半句话堵在嘴里,一脚将他踹到一旁,而后双膝跪倒在地,一下下重重叩首请罪。
              我不再理他,只是揪住还在呜咽的逸儿,剩下四下,一下狠过一下,尽数抽在他的臀腿间,皮开肉绽。“啊啊啊啊啊啊!!!!!!!!!!!!”直到全打完,逸儿才发出一声尖锐的哀嚎,震颤着,抽搐着,从指尖一直疼到心底。
              “呜呜,呜呜……”良久,逸儿沙哑的哭声才一点点弱下去。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浑身早已被汗水打湿,臀间更是鲜血淋漓。他挣扎半晌,努力想提上裤子,然而布料刚刚沾上伤口,就疼的一阵阵冷战。我打横将他从地上抱起,解下自己的外袍盖在他的身上,打开门闩,朝卧房走去,屋外里以齐叔为首正焦急的翘首以待,见逸儿气息微弱,面如金纸,屋内鲜血狼籍,均是骇然。“少爷!!”齐叔一下子扑上前,大惊失Se。
              勉强睁开眼,喘息着笑道:“齐叔,逸儿没事,爹爹只是……咳咳!!……”
              齐叔轻轻将逸儿粘在额头的刘海拂到一侧,有些气愤的看着我:“老爷,少爷还只是个孩子。您怎么……”
              “去把姜汤准备好,打盆热水,备下伤药,送入房来。”我叹口气,吩咐道。
              “老奴早就准备好了。若是一切等老爷吩咐,还要老奴做什么。”齐叔不软不硬的顶了我一句。我只是笑笑,一路过了亭榭水阁,入了后院正南的卧居”。果然,屋内一切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四个丫鬟见我抱着逸儿进来,忙上前要接过他。我摇了下头,一直绕过屏风,走到后堂的卧榻前,小心翼翼的将逸儿趴放在软卧上,然后长长舒了口气。这臭小子还怪沉的呢,再大大,可真是抱不动了。
              淡粉色的床纱上勾勒出一个个曼妙娇俏的女孩,时而蹙眉,时而娇嗔,精细雕花的香炉烟斜雾横,散着淡淡的幽香,一切都与五年前丝毫不变。不,应该是与十五年前丝毫不变,恰是婉嘉常用来捉弄腻歪我的娇媚风格。我的指尖轻轻拂过床纱,将其勾起,而后揽袍坐至床边。
              逸儿苍白的脸微微侧过来,眼内水光若隐若现,长长的睫毛上下抖动,仿佛濒死的蝴蝶。我用手指拭去他的泪痕:“还疼吗?”逸儿闭上眼睛,转过脸,不说话。
              我轻轻拍了下他的背:“为父问你话呢!装聋作哑,跟谁学的!”逸儿颤了一下,一行泪珠从紧闭的眼角滑落,却依然紧咬了牙不吭声。
              


              IP属地:上海14楼2012-07-25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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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丞相
                半月之后,在床上趴着快长跳蚤的逸儿终于又能活蹦乱跳的气我了。期间为了读书的事,没少和他斗法置气,但念在他伤势未愈的份上,好歹忍了下来。今日,见他居然能爬树,抓蛐蛐,决定履行诺言,带他到丞相家请罪。
                就是这个臭小子害的!一连半个多月上朝,我都没敢正眼瞧丞相,本来我们就是平级,被他这事一牵扯,倒闹的我像丞相家的孙子,见面绕道走。但总躲着也不是回事,但愿丞相能看在我和他多年共事的份上,给我几分薄面,把这事妥帖的解决了。
                我站在丞相府门口,礼貌的一揖手:“萧静尘前来拜会丞相,还望小哥代为转达。”
                门口坐着一个年轻轻的少年,一身锦袍,眉目清隽,见此,撇了撇嘴:“萧静尘?没听说过!这年头,连阿猫阿狗之流也能见丞相吗?”
                我一愣。逸儿一下子窜出来:“蠢货!在大夏的地面上混,连我爹爹都不认识,真真瞎了你的狗眼。滚进去告诉你家老爷,小爷我来了!哎呦……”逸儿头上立刻挨了一巴掌,一抬头,见我面色阴沉,吐了下舌头。
                那小哥一下子跳起身,钻进府里,边跑边喊:“爹爹!不好了。有人来咱丞相府砸场子了!!!”
                片刻之后,隐隐听见府内纷乱的脚步声,一个沉稳的声音隐隐响起:“麟儿,不得胡说,可知来者何人?”
                “他说他叫萧静尘。切,没官没字的以为自己多大的名头呢!”
                “萧……”
                吱啦——府正门敞开,一个身着青袍,面目英朗,续着长须,约莫五十来岁的人快步走出,拱手道:“犬子不知军师驾临,怠慢贵客,死罪死罪。”我见那俊朗小哥,傻傻的半张着嘴,突然感觉很能理解文师丞相此时的心情,于是笑吟吟的揖手:“丞相哪里的话。是静尘叨扰丞相了。这是犬子萧逸,逸儿,还不见过丞相。”
                逸儿不情愿的挪了下身子,跪下拜道:“萧逸拜见丞相。”
                文师左卿亲手扶起他,笑道:“贤侄举止大方,眉目清隽,果然是人中龙凤。”
                龙凤?就他?我心里暗笑。口中却只能寒暄客套一番。这般礼尚往来,揖让着走入府内,进了正厅正堂,分宾主落坐下来。待丫鬟一一上了茶,文师左卿轻啜了一口,放下,道:“不知军师来此,有何贵干?”
                我见他面色温和,倒不似有什么芥蒂,便试探着问道:“文师姑娘安好?”
                文师左卿愣了一愣,旋即眉眼间涌起丝怒气,淡淡道:“屋里闭门思过呢。”
                我暗叹一声,站起身,长身揖拜道:“静尘来此特向丞相请罪。半月前,犬子开罪了令千金,辱没了令千金清誉,实是静尘教导无方,今日来此,一是拜望令千金贵体,二是将犬子交与丞相发落。还望丞相看在静尘的薄面上,一如既往的支持军饷粮草,静尘顿首叩谢”说罢,撩起袍角,长跪于地。逸儿也跟着我跪下了。
                文师左卿面露惊诧之色,上前搀住我:“军师何故如此,让老夫如何担当的起。苑儿那丫头自己胡闹,偷溜出府,还去那等肮脏龌龊之地,岂是军师的过失。令公子和……虽开了个不当的玩笑,终没有酿成大祸。况且,此事已被老夫遮掩过去,倒也不会影响苑儿的未来,军师不必太过自责了。”
                文师左卿语出真诚,倒让我心中有些愧仄,起身道:“丞相胸怀磊落,光风霁月,静尘佩服。若是他日因此事耽误了贵千金寻觅夫婿,只要丞相不嫌,静尘愿迎娶令千金为逸儿正妻。徐徐补偿。”
                逸儿无声的张大了嘴巴,刚想抗议,被我暗地掐了一把,闭上了嘴巴。
                文师左卿笑道:“老夫倒是十分喜爱贤侄的灵秀可爱。只是这儿女的事情,由着儿女自己去闹吧,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样样插手,仔细找来儿女的忌恨呵!”
                我苦笑:“丞相所言甚是。”
                正说笑间,门口走进一个十四五岁的白衣少年,却见这少年长眉凤目,眼中波光凛冽,似儒雅又似有几分疏远的城府。我这乍一看过去,不知怎的,竟有些觉得眼熟,便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文师左卿。
                文师左卿一见他来,面色柔和起来,招手道:“青儿,来拜会客人。”
                那少年快步上前,长身一拜,朗声道:“徐青拜见丞相,拜见军师。”
                “徐青,你在何地见过我?怎知我是军师呢?”我觉得有趣,便问道。
                徐青抬起头,从容道:“徐青未曾有幸瞻仰军师仪容,然而,军师大名,已是如雷贯耳。徐青素知军师儒雅高华,有从容不迫之风,有君子进退之仪,今日一见,深为倾倒,因此斗胆一猜,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大人海涵。”
                我猜他可能是从年龄,衣着,座位甚至下人口中知道的我的身份,但听他这一说,就是觉得十分高兴喜爱。“徐公子,才思敏捷,静尘甚喜。丞相有此佳亲,着实可喜可贺。”
                “呵呵”文师左卿捋着胡子,道:“这下却是军师猜错了。青儿不是老夫的远方亲戚,是麟哥儿在学堂自寻的朋友。老夫一见,也十分钟爱,便让他时时出入府中,博览群书,也好教导麟哥儿。唉……这人比人,真是……麟哥儿若有青儿半点文采气度,老夫便可含笑九泉喽。”文师左卿惋惜的看着自己的爱子,长叹。
                我看看逸儿,同样心有戚戚:“风水轮流转,上天让我辈风光过了,却不肯降千里驹于我家,奈何奈何啊。”
                逸儿和麟哥儿对视一眼,一起撇了下嘴。
                徐青在旁边恭敬的回道:“文师公子和萧公子资质聪颖,更兼福气逼人,乃是天生的天潢贵胄,自然不必似青儿这般晨起晚归,日夜耕读。青儿若是有二位公子这样的父亲,怕早就躺在床上睡大觉呢!”
                一句话说的我和文师左卿相视莞尔。我笑着问:“这么说来,青儿的家境十分清苦了。”
                徐青沉默了一瞬,不知为何竟抬眼看了我一下,神色有点捉摸不透:“家父在年轻时便抛弃了青儿和家母。家母一人抚养青儿至大,呕心沥血,自然十分辛苦。”
                “痴情女子负心汉”逸儿一旁嗤笑道,“既是如此,你的母亲为何不再寻一个正经的男人呢?”
                徐青深深看他一眼:“‘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许是家父太过出众,让家母至今尚不能忘怀吧。此事关系家父家母间的私人恩怨,青儿不敢妄自揣度。”
                文师左卿劝道:“你的母亲虽没觅到良人,却有你这佳儿,也可告慰平生了。”
                徐青长长一揖:“青儿谢丞相厚爱。”
                文师左卿见正事已经谈完,就拉着我和逸儿留府中用饭,我推脱不过,也就留下了,席间宾主相谐,言笑晏晏,逸儿和麟哥儿简直是一对活宝,看的我和文师左卿苦笑连连。本是十分融洽的家宴,不知为何,我心中竟有一丝敏锐的不安,因为我感觉徐青这孩子,绝非表面上看的这样开怀,他的心事太重了,即便眼角眉梢完美的掩去了那种郁色,整个人仍然散发着略带攻击性的气息。我自己城府颇深,所以,不喜欢一个城府同样深沉的人。我侧过头,微笑的看着逸儿大呼小叫,上蹦下跳。也许,我疼爱逸儿,不仅仅因为他是我的儿子。


                IP属地:上海17楼2013-04-12 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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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是不是應該翻一翻硬盤把這個找出來啊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7-07-07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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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抱歉借楼,数年前看到靖儿陛下的这篇文,感动万分,一直觉得没能完结是一种可惜,萧狐狸的沉疴一身家国情怀,看了很多遍,也已经很多年过去了,可还是忘不掉。很多次不禁会想象萧狐狸和青儿逸儿寒水以后的日子,终于下定决心,我想续写这篇文。为此我特意申请了百度账号,但遗憾的是一直没能联系上靖儿陛下,潇湘溪苑那边又因为等级不够无法回帖,在这里向诸位求助,有没有靖儿陛下的QQ或其它联系方式以求授权续写,如得帮助不胜感激,若真有一日开笔,也欢迎大家来捧场,谢谢!
                    在下清玉,吧友可唤我“烟儿”,高一学生党,文学爱好者,如愿交友,QQ1742882276,多谢诸位帮助!


                    IP属地:上海19楼2019-01-30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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