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硝烟弥漫的再见面
萧然获得了自由，当然，是相对的自由。比如说，他可以在埃里斯家那个房子以及大院子里走动，却被严令禁止出大门。
　　事实上，肯对萧然仍是有一丝戒备的。虽然把萧然任命为私人秘书，却始终不让萧然在他工作的时候呆在身边。于是乎，萧然不过挂了个名头在埃里斯宅子中白吃白喝而已。
　　萧然心里虽然在为少爷担心着，但表面却装得丝毫不在乎，每日该吃饭的时候，该睡觉的时候睡觉，仿佛真的把顾风这个人抛到了脑后。
　　那次吃过饭，肯故意提到顾风的消息。萧然也只是顿了下，淡淡地应了声，“哦。”
　　肯故意刺探的痕迹太明显，萧然怎会上当。
　　可是听到顾风的名字，萧然的心还是久久难以平静。少爷……
　　快一月没见了呢。你还好么？抱歉，这些日子萧然没有陪在你身旁，是萧然失职了……
　　萧然想象着少爷怒气冲冲打自己暴力的样子，朝自己扔东西的样子，心里忽然就暖暖的。这次离开这么久，不知道少爷会怎样生气呢。唉，要是生气的话，就让他打一顿出气。总之，自己绝对是打不还手的好出气筒。
　　肯意味深长地盯着萧然良久，然后微笑，“萧然，我喜欢你。”
　　“哦。”依旧是平平淡淡毫无波澜的语调，好似平静的海面，掩饰了深处的凶涛骇浪。
　　肯忽然靠近，一只手抚上了萧然的背，暧昧地从上往下。另一只手从脸颊红唇轻轻划过……
　　陡然间，暧昧的气氛，渐渐染上了情 色的味道。
　　萧然皱眉，一把推开肯，站起来漠然后退一步，“埃里斯先生，若不经过我同意，这是强 暴。”
　　肯一愣，之前萧然一直喊他肯的，现在却用上了姓。情况不容乐观。
　　萧然却忽然轻笑，在肯身旁坐下来，眼神中有一丝决绝，“这儿的一切都是你说了算。你若是强来，我无力抵抗。但我会恨你……”
　　萧然咬住唇，消瘦的脸上显出一丝苍白来，就这么不屈而倔强地望着肯。
　　肯心内一惊，原本想伸出去拉萧然入怀的手僵在半空。那种虽然脆弱但决绝的样子，让肯心痛。肯叹了口气，摇摇头，起身离开了，终究不舍得伤害这样一个人儿。给自己也给萧然一点时间吧……
　　萧然看着肯离去的背影，趴在沙发背上眯起眼淡淡微笑。不要怪他玩弄别人的感情，此时此刻，在力量相差如此悬殊的时候，保全自己最好的办法，唯有此而已。
　　入夜之后，肯敲开了萧然的房门。
　　肯盯着萧然良久，伸手给了萧然一个紧紧的拥抱，“萧然，我可以相信你么？”
　　萧然挣脱开来，低下头凉凉地道，“你根本不用相信我。萧然不过是一个没用的叛将，怎能奢求太多？肯好心收留我，萧然已经感激不尽。你若是相信我，对底下人也不好交代……”
　　那种凉凉自损的语气，听得肯心里难受极了，“萧然，你不要这么说。”
　　萧然勾起一抹微笑，“本就是事实而已。不知道肯你这么晚来找我，什么事呢？”
　　肯拉着萧然坐到了沙发上，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张邀请函，“三天后，顾风的妹妹顾雨溪生日Party。我想带你一起去……”
　　“哦，要准备什么吗？”萧然头也不抬。心内却不由叹道，时光荏苒啊，一转眼，这也该是那个小丫头二十二岁生日了。尤记得当年那个刚刚生下来的小肉团却眼珠滴溜溜地转，后来一步一步学走路的样子，再后来自己和顾风，拉着这个妹妹四处跑。
　　“你只要以我秘书的身份出现就可以了。”
　　“同时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萧然，合适么？”
　　“这个不用你担心，只有你一个萧然，不是么？”肯笑得有些狡猾，好像志满意得一般。
　　萧然也跟着了然地笑。
　　无非是要告之众人，顾风从小不离身的管家也背叛了顾风么？让顾风丢丢面子罢了……
　　萧然如今想知道的是，这段时间顾风发现了什么，顾风到底又做了什么。萧然默默盘算，以自家少爷的敏锐，应该很早以前就发现真相了，不是么？那么这一个月以来，少爷到底做了什么准备呢？如今，少爷公然发帖邀请肯去赴宴，是不是就是一个动手的契机呢？


28 激情涌动的书房
　　萧然扫了眼几乎变成废墟的房间，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自己花了好多功夫打扮得又漂亮又整洁的书房啊，就这般承载了少爷的怒火，沦为了炮灰。
　　大约，如果自己刚刚在这的话，少爷又摔又打的对象，一定是自己。真是，少爷已经不小了，也不懂得稍稍收敛那偏火爆的脾气。
　　萧然凑上前，帮顾风整整有些凌乱的衬衫，然后淡淡地微笑，“少爷……”就好像他从来失踪一个月过一样。
　　顾风一愣，随即挥开萧然的手，狠狠地一拳就上去了。
　　“唔……”萧然吃痛，却并不躲闪，也不还手。
　　顾风又是一拳，却明显的力道小了许多，“说，你怎么勾引上肯的？”
　　萧然一瞬间有了错觉，好像自己是偷吃的男人，回家面对正主儿的质问？这个想法让萧然一下子笑出声来。
　　顾风愣，抬手又是一个暴栗，“笑什么笑，老实交代，我才考虑原不原谅你。”
　　萧然笑得更开心了，自家少爷真是怎么看怎么惹人爱啊。很高兴，少爷从不会怀疑自己的忠诚，而这种吃醋发脾气闹别扭么？当然是说明少爷在乎自己。
　　顾风不爽了，一摸桌子上所有东西都被砸光了，没东西可以用来砸萧然了。
　　“少爷，我想知道这一个月你做了些什么。”
　　“无非是四处打压埃里斯，还有把一些埃里斯的消息交给警方了而已。靠，转移话题……”顾风不满地皱起眉。
　　萧然也皱眉，“可是，这会是两败俱伤的做法。”
　　顾风耸肩，“没办法，我还有别的选择么？哦，对了，那个假的你，叫苏承，据说是你双胞胎哥哥。他倒是替我出了些不错的主意。”
　　萧然顿了几秒，低头轻声道，“是么？原来我还有哥哥……”
　　顾风逼近两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这一个月又做了什么？勾引埃里斯？”
　　萧然无奈地吸了口气，“少爷要听实话么？”
　　“靠，废话。我记得我有说过，你是绝对不能骗我的。”
　　“那么，答案是Yes……”
　　顾风瞪大了眼，一脸不敢相信，“萧然，你，你……还敢死回来找我？！”
　　“少爷，我只爱你一个人，永远……”萧然的目光大胆地迎上了顾风的逼视。
　　“我信。”顾风讷讷地别开脸，“但我还是无法容忍……”
　　萧然轻轻地叹了口气，“少爷，若是我能接近埃里斯家的核心，取得一齤手资料，交给警方，我们可以彻底毁灭掉他。这是最快的方法了。我把肯迷晕了锁在储物间里了。呆会，你把我也弄晕了去和肯关在一起。”
　　“不行，我不允许，绝不允许！”
　　“少爷，不要任性。相信我，好么？”
　　“靠，你是我的，绝对不允许肯染指。你今天若是敢继续跟着他走，就再也别回来。”顾风生气了，手抱在胸前，倚在桌前，神色却是极为严肃的。
　　“我和肯没什么，我完完整整都是你一个人的……”
　　“滚，我不要你冒险。你要是有什么，就算毁了埃里斯又有什么用。”
　　萧然发自内心地微笑，“少爷是在担心我呢，真感动。”
　　“你也知道我会担心？一个月，你知道我有多担心？”
　　“我知道的，因为，我也一样……”轻轻的但温柔到让人无法拒绝的声音。
　　下一刻，顾风就已经被萧然拉入了怀中。热情的吻，就这么覆上去。顾风大力挣扎，偏过头，要破口大骂。
　　萧然笑得很温柔，轻轻地咬了咬顾风的耳垂，“少爷，接吻的时候要专心。”
　　“Shit，”顾风挣扎两下，怎么也挣不脱萧然的怀抱，“靠，萧然你什么时候力气变得这么大了……”
　　萧然眯起眼依旧笑得柔情万丈，“一直都是啊，从小做你陪练跟你对打的时候，我可从来没有用出过全力哦。只是不想看你不开心而已……”
　　“靠，你……”顾风剩下的话被再次覆上的唇堵在了嘴里。那种熟悉的，清清爽爽的味道，想念了好久的味道……
　　顾风一时有些失神，只觉得能这样被抱在怀里，很幸福。就这样，全心全意地信赖他，把一切都交给他。


29 有点血腥的杀人夜
　　顾风站在储物室外的走廊转角，无声地看那扇门开，又关上。
　　无力垂下的手紧紧地握拳，果然，萧然还是执意要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为什么他就不能明白，自己不需要他的牺牲，不需要他滴水不漏的保护。自己要的，不过是他能够平平安安地陪在身旁……
　　顾风挥挥手招来了保镖，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个人一字排开。
　　不过是一个堆放杂物的房间，那脆弱的门被顾风只一脚就踹开了。萧然抬起头，对上顾风带了阴霾的眼，“少爷……”
　　像做错事被抓的孩子，萧然低下头，不吭声。尚在昏迷中的肯安安静静躺在一边。
　　顾风向着身后一招手，“把他们关到侧花园防空洞。”顾风甩下这一句话，然后转身就走，眼里的阴骛挥之不去。
　　几个保镖面面相觑，少爷要抓萧大管家？他们都记得进这个家做这份工作的第一天，顾风对每一个新进来的人说，“这是萧然，是管家。他的命令就等于我的命令。”
　　肯被搬走了。
　　而萧然制止了几个保镖绑住自己，“不用，我自己走过去。”
　　路过沉着脸站在楼梯口的顾风，萧然顿了顿，“少爷，我……”
　　顾风的脸色冷得快结冰，抬手揪住萧然的耳朵，用力拧，“我成全你一次，给我完好无损地回来。”
　　萧然揉揉耳朵，忽然笑了，“是，少爷。”
　　黑幽幽的洞中，昏暗的灯光忽明忽灭。这里被改装成了地牢。
　　肯醒来的时候，萧然尚在昏迷之中。
　　肯警觉地环视四周，随即便大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肯倒也难得的是个有情调之人，在如此身陷囹圄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欣赏萧然的睡姿，顺带占占便宜吃吃豆腐之类的。
　　可惜的很，肯试图抱起萧然时的摇晃把萧然晃醒了。
　　萧然睁开眼，迷惘地望向肯，站起身，退后一步，再退后一步，和肯拉开了距离，“我们被抓了么？”
　　肯点点头，一派镇定，“大约是。”
　　萧然无声地在角落坐了下来。
　　良久，萧然朝肯勾了勾手指，示意肯凑过去。然后萧然凑在肯耳边说了些什么，嘀嘀咕咕一阵，然后肯顿了一会，点头。
　　然后萧然抬起头朝着那个隐秘的探头，温柔的微笑。
　　顾风坐在监视屏前，看到肯试拉住萧然手的时候，喝水的手一抖，摔掉一个杯子。看到肯试图去抱萧然的时候，顾风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握拳握拳握拳，极想冲过去把肯扁一顿，但还是忍住了，因为他发现萧然醒了。当看到萧然暧昧地朝肯勾勾手的时候，顾风心里又不舒服起来，有强烈的冲动直接一颗子弹崩掉肯了事。
　　好在看到萧然那微笑，又镇定下来。既然决定要配合萧然了，就不反悔。
　　已过半夜，保镖小一前来报告，“埃里斯家的两个手下现在在门口，要求见你。”
　　顾风扫了一眼屏幕，冷冷道，“说我睡了，不见。有事明天赶早。”
　　然后顾风一个电话挂给在东部埃里斯家附近驻扎下的人马，命令道，“随便挑个场子砸砸，让他们别空到跟我纠缠……”
　　摔了电话，实在不忍心旁观肯不怀好意的目光总是盯着萧然。再加上之前的运动，身后到现在还隐隐作痛，腰也有些酸。顾风叹了口气，吩咐小一小二轮番在监视屏前看着。然后就自行去睡觉了……
　　可终究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自己的爱人跟着一个对他虎视眈眈的人单独关在一起，实在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而且，顾风总觉得有些不安，隐隐约约……
　　“少爷，少爷。”小一惊恐的声音在门口传来。
　　“什么事？”
　　“萧然和埃里斯打起来了……”
　　“什么？”顾风一下从床上蹦下来，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监视器前。
　　顾风只看到扭打在一起的人影，鲜红色的血，异常鲜艳……
　　顾风揣上抢，拔腿就跑，身后小一小二也仓皇跟上。短短两三分钟的距离，顾风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跑得这么快，而且是穿着睡衣拖鞋……
　　靠，萧然，敢受伤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XXOO你到死。


　　顾风脑子里只剩下类似这种的想法……
　　利索地打开锁，冲进门的时候。顾风看到的场景是，血迹斑斑的萧然颓然地跪在地上。
　　听到响声，萧然站起来，转过身低头，“少爷，对不起，我弄砸了。我杀了他……”
　　顾风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不少，萧然没事就好，“杀了就杀了呗。他敢打你主意，早就该死了。过来，让我看看。”一把拉过萧然，细细地检查，除了手上有一点划破，身上有一些淤青，似乎再也没有伤了……
　　而一边的埃里斯，一把折叠刀尚且插在胸后。满地的鲜血，看起来被捅了很多刀的样子。
　　小一把肯翻转过来，检查一番，汇报道，“少爷，似乎还没死。怎么处理？”
　　顾风还没说话，萧然就开口了，“难道还治好了送回去？我说死了就是死了。利索点处理掉，别留痕迹。”
　　顾风看着萧然处理事情一如从前那般精明利索，忽然就哈哈大笑，“小然然，你看，上天都不舍得你离我而去。所以，死了你那稀奇古怪卧底的心思，安安心心继续当我管家吧。”
　　“是，少爷。”恭敬四十五度弯腰，俨然一个最称职最优秀的管家。
　　回到宅子内，顾风瞟了眼萧然脏兮兮血淋淋破烂了的衣服，一脚踹了上去，“去洗澡，脏死了。”
　　趁着萧然洗澡，顾风转悠到监控室，把那一段错过的监控回放。
　　一般，若不是什么特殊原因，萧然出手的事情如何会失败。顾风十分好奇，究竟埃里斯做了什么，导致萧然竟然怒得直接杀了他。
　　监控录像回放，顾风翘着脚，观看。
　　……
　　十几分钟的录像放完，顾风不禁骂人，靠，这个肯竟然想强上萧然。该杀，该千刀万剐。色字头上一把刀，顾风一点都不同情肯·埃里斯。
　　“少爷……”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萧然轻轻地喊了一声。
　　顾风啪地关掉了回放的录像，站起身拍拍萧然，“小然然，好样的。这种登徒子，该杀。呃，我没用错词吧？”
　　萧然歪了歪头，勾起唇角笑，“恩。少爷现在不仅成语用得好，连典故也会用了。真聪明呢……”
　　“靠，你这夸我还是损我……”随脚把椅子踢回原位，“累死了，我去睡觉了。”
　　“记得换件睡衣再睡。”萧然在后边认真叮嘱。
　　顾风躺在那超级超级大的特制床上，抱着被子打了两个滚，好像隐隐有点期待萧然会打开房门，进来陪自己……
　　随后，顾风被自己的想法惊悚到了。又打了两个滚，直到床的边缘。
　　折腾了一日一夜，这回是真的觉得累了。嘛，也许更大的麻烦还在前头。但不管怎么说，眼下，长夜过去，一切都那么宁静。
　　顾风慢慢地陷入睡眠。窗外，天，才刚刚破晓……
　　而萧然在回了房间后，静静地摊开了日记，却始终下不了笔。不可否认，有一些心绪不宁。发呆良久，终于落笔……
　　“今天，有一件好事，有一件坏事。
　　先说好事。我终于压倒了少爷，拆入腹中吃的一干二净。这是我和少爷的第一次，十二年的念想，终于一朝成为现实。
　　记得那个时候才刚刚十六岁，男孩子身体发育的时候，晚上做梦，梦见自己赤 裸裸地和少爷抱在一块，互相摩擦着身体。早上醒过来，内裤上一片黏腻。我惊奇地察觉到，自己对少爷的感情竟然是这样的。
　　十二年，所有的春梦，所有的幻想都跟少爷有关。终于等不及了，就在那一地凌乱的书房里，要了少爷。
　　我知道，少爷也是爱我的，所以他才没有拒绝……
　　再说坏事……
　　我杀了人。第一次亲手扼杀掉一个生命的感觉非常糟糕。刀插进肉里的声音有如裂帛，然后汹涌而出的血就像红色的喷泉。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满手都是血，很恐怖。
　　可是我不能忍受，少爷在监视器外看着我被人强 暴。
　　想起前些日子自己的所作所为，大约，是聪明过了。感情这种东西，是天下最惹不起的……我忘不掉那个时候肯扑上来和我厮打时看我的眼神，那么绝望。因为我在他拥抱着我的时候捅了他一刀，毫不犹豫的。我忘不掉他掐着我的脖子时血红的眼睛，生命濒危的时候人都会变得疯狂吧。他那一边挣扎扭打一边说的话盘旋不去，他说，“我爱你，你毁了我，我死也不放过你。”脑子一瞬间空白，只有手中的刀机械地进进出出，为何我不知道，他对我的感情已然如此深刻……
　　这场游戏，我玩得引火上身。
　　少爷说他该死。也许吧，他确实该死，所有对少爷有威胁的人都该死，这才是一个好管家应该有的想法……
　　可，不由自主地会浮现，肯每每过来陪自己吃饭的场面。他急急忙忙地从外边赶回来，就为了跟自己一块儿吃饭的事情，我一直都知道。把我带到这里来，大约他是想给我信任的，可遗憾的是，我没有对等的信任回报他。如若这是一场赌，那么肯输得彻彻底底，他的爱，他的信任，他的生命……
　　我可以说自己赢了么？可为何，心情有些沉重，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我忽然有些同情肯，我想以后方便的时候，给他立个衣冠冢，献上一捧花吧。”
　　萧然合上日记，站在窗前深吸一口气，天已经大亮。大约还会有许多麻烦事情在前头等着，可萧然忽然觉得好疲惫，只想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