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凡……”清朗的嗓音刚落，一粒大头就搭上雷君凡的肩头。
习以为常的雷君凡肩头并没有因突如其来的压力下沉多少，甚至连端着的满满的茶水也没溅出一滴。
“小凡凡，小臣臣跟小农农蜜月去了啊。”展令扬的吐息温温热热得让雷君凡脖颈有点痒。
“嗯。”雷君凡轻抿口茶，淡淡地应了一声。
“小烈烈跟湘儿也双人游去了啊。”没有得到什么想要的反应，展令扬继续别有用心地道。
雷君凡微微侧了侧头，对上展令扬凝神捕捉自己微表情的双眸：“嗯。”
微微撇撇嘴，展令扬从雷君凡的肩头移驾他的对面，随手接过雷君凡递来的茶杯轻啜一口，才状似漫不经心地道：“人家要到忍那里住一阵子。”展令扬不自觉地再次端起茶杯，眼角却没忘记收录雷君凡的轻微表情变化。
“嗯？”雷君凡的尾音稍稍上挑了下，平和的表情倒没什么变化，“我帮你收拾东西。”
“不用了，忍那边什么都有。”展令扬没有错过雷君凡那一点点的尾音变化，难掩声音中的笑意，“忍居然打电话说连过冬的衣服都提前准备好了。”
“要在那边过冬？”茶杯在空中拖了一拍才被放到了桌上，雷君凡注视着展令扬，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什么除询问之外的情绪。
“不知道，也许吧。”展令扬漫不经心地摊摊手。
“什么时候走？”雷君凡为自己续上一杯茶，然后将视线转向展令扬。
将茶杯推过去一些，展令扬摆摆手道：“不用了。人家乘公交去机场。”在雷君凡诧异意味分明的眼神中，补充了一句，“环保嘛。”
“嗯，也好。”雷君凡见状也不坚持。
“小凡凡——”半分钟的安静后，展令扬叫了雷君凡一声，却在说下问之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才继续，“忍向我表白了。”
展令扬不自主又浅啜一口，端起的茶杯恰好遮挡了自己微表情泄露出的小小心，免得被雷君凡看出什么究竟。
大概十几秒的静默后，才听见雷君凡的回应：“你答应了？”
“小凡凡猜。”展令扬笑眯眯地放下杯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雷君凡的脸直瞧。
雷君凡以极大的自制力克制住自己嘴角的微抽，心头瞬间划过想扁人的冲动——这种时候这个家伙究竟卖的哪门子关子！
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扑克脸，雷君凡尽责地提醒了句：“你该走了。”
瞥眼腕表，展令扬不在意地道：“还早，不着急。”凑近雷君凡几分，继续刚才雷君凡回避的话题：“小凡凡，猜嘛猜嘛。”
“……”雷君凡嘴角真的抽了下，干脆不再理会展令扬，专心致志地翻着手边的书。
“呜呜，小凡凡你居然不理人家，你怎么可以不理人家，你一定是讨厌人家了，不然怎么会不理人家。你不会真的讨厌人家了吧？你……”
“没有。”不是雷君凡想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也不是如同向以农一样即使假哭还是会忍不住向这混小子妥协，而是展令扬类似念咒般的聒噪实在让雷君凡只想让他闭嘴。
“那小凡凡猜。”展令扬很晓得如何得寸进尺。
“不知道。”雷君凡真的很想随便选个yes or no敷衍下这小子无聊的执着，可是本能地不想选择明确的答案。
“那随便选一个嘛。”展令扬纠缠人的工夫从来不弱，“循循善诱”着“yes？还是no？只要选了人家就公布正确答案。”
雷君凡突然肯定自己更加不想选了，以致于忘了几分钟前的前车之鉴又自顾自翻起书来。
“呜呜……”于是，剧目重播。
……
“令扬，你该走了。”不知道剧目重播了几回后，雷君凡无意扫到腕表的指针催促道。
展令扬跟着看表，差不多能赶上最后一班公交：“好吧。那人家走了。”
“雪薇，什么都没选代表什么啊？”展令扬在离站牌还有几百米的时候还是不甘心地打通了关雪薇的电话。
“两种情况，一种是觉得太无聊懒得选，还有一种嘛……”关雪薇故意卖了个关子。
“是什么？”展令扬眼角瞥到去往机场的一班公交车出现在视野，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不想选喽。”
“这有什么区别？”
“前者的话证明这个问题不能帮你找到答案，后者的话自然证明你有希望喽。”关雪薇对自家智商一八零的哥哥对于感情的迟钝度有种白眼的冲动，“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关雪薇后面的话展令扬没听进去，倒是那句“有希望”让他迟疑了那么一下，就这么一下公交车已经开始启动出站了。
展令扬离开后，雷君凡很努力地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书上，却效果不佳。
努力几次后雷君凡终于听从了理智的劝告放弃挣扎，正打算出门散散心却刚好碰见站在玄关处的展令扬委委屈屈的脸：“人家没赶上末班。”
雷君凡嘴角不自觉地翘起，还是理智问了句：“要我开车送你吗？”
“小凡凡，刚才你为什么不选呢？”展令扬在出租载客点盘桓了几次终于还是不甘心地决定回异人馆问清楚。
“嗯？”雷君凡知道展令扬这个问题是认真的，他不想说谎但是不代表他可以面不改色说出自己真正的心思。
“懒得选？”展令扬问得干脆。
“不是。”雷君凡也答得利落。
“那……不想选？”展令扬试探着问道。
挣扎几秒后，雷君凡还是诚实地点了头，展令扬没有错漏雷君凡点头时候耳根的粉色。
“小凡凡，”展令扬欺近雷君凡，坏心眼地在其耳边低语，字句之间满满的笑意，“人家没有答应小忍忍哦。”
雷君凡瞬间明白了今天展令扬一连串莫名其妙举动的意图了，只是结果不讨厌，雷君凡也就不打算计较某人的试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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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1982 时间：三个晚上（我知道一般人都不想吐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