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追忆 中
六年前。
柳府，在这洛州内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而柳府的柳老爷并不是那种为富不仁的吝啬之人，反而是救济了许多贫苦之人，这更使得柳府成为这洛州内的第一家族。
夏州，据说本来是一块荒漠之地。乃五百年前的弥虚开派祖师从那弥虚山的冰川中引得水源，又在地底极深出引出地下之水，才渐渐发展成了一片绿洲。为了纪念那位大神通的祖师，这地方便以他的姓来命名了。
与夏州不同，洛州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实在是一片人间仙境。
这样一块净土中，大的势力自然不少。柳家能在这儿坐到第一大家的位子，除了自身的强大外。更多的得益于柳家的一位先人。昔年柳家先人刚刚来此定居，恰逢妖王乱，屠碳生灵，这片净土本已要被妖王冥昊所毁，幸得柳家一位法力高深的先人，与妖王大战了三天三夜，三天后，妖王退去，而柳家那位先人却是被妖王所伤，不久便离世了，由此，洛州内的人们对柳家的人都十分尊敬，五百年来，柳家才发展卫这洛州的第一大家族。
柳家的府邸依山而建，柳府后山，一片清青翠的竹林内。一抹白影在林中翩飞，那白衣少女，看年龄只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手里持着一把白色匕首，渗着丝丝寒气。看来绝不是凡品。少女持着匕首在林中独舞，一缕缕白光闪过，片片落叶均被斩碎。落叶的飞落本是无迹可循，那少女却似乎可以追求这中的痕迹，那匕首循着落叶落下的轨迹，挥斩而上，少女挥剑的速度渐渐变快，人也渐渐飞起。穿梭飞舞于碧空，华丽而又诡异。
林中，一个身着墨绿色衣服的男子扶着一位老人慢慢走过，那男子右手拿着一柄折扇，左手搀扶着那老者，模样甚是俊俏，眉宇间，英气逼人，只看样貌也知不会是池中之物。那老者却是一副行将朽木的模样，可一双深邃的眼仿佛可以看穿一切般。行走间，自有一股摄人的气势散发而出，如那汪洋大海般，深不可测。
两人正自走在在林间，忽听的风声大作。两人本不是凡俗之辈，但也有些纳闷，便循着风声前去。走到竹林深处，见着一白衣少女，手持一把古朴的匕首。凌空而舞，身法诡异而又绚丽，招式轻盈而又灵动。
望见那把匕首，那老者竟是一颤，柳叶濒也是一阵惊讶，师傅天穹子，五百年前便已成名。和昔年弥虚祖师同生一世，虽比不得弥虚祖师那般惊艳，但在当时，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五百年前妖王乱，弥虚祖师为斩妖而仙逝。五百年后，昔年的旧友都相继离世。天穹子淡泊名利，隐居山中，却俨然是正道中无人不敬仰的第一人。能让师傅惊奇的，到底何物，柳叶濒甚是纳闷，继而对这少女有些好奇。便寻觅着那白色身影，向空中望去。
竹林上空，一抹白影随着翩飞的落叶凌空而舞。蓦地，天空中白光闪耀，耀眼的白光渐渐将那少女包围。少女在白光中穿梭，挥剑斩着翩飞的落叶，渐渐的，那人影似是变得有些模糊。那渐渐淡去的身影，慢慢化作两道白影。两道白影渐渐清晰，竟是一模一样。
天穹子此时已看的呆了，身体颤颤的发抖，似是有些激动，喃喃的说道：“二月春风，，真是她的后人。。。”
柳家的剑诀有四大绝技，分别是“碧玉妆成”“ 万条垂下”“不知细叶”与“二月春风”。可这四大绝技自妖王乱一战后，便失传了其三，剑谱的最后三页被人撕去，不知所踪。而撕去这三页的，竟然便是柳家的那位先祖。至于为什么，便无人可知了。而这少女从何得来的剑谱，更是无人得知了。
天穹子就这样看着空中飞舞的那抹白影，思绪万千，透过那身影，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她们是那么的像，神态，样貌，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天穹子甚至觉得，要是这少女再大些，他完全可能把她当做她。
树林里，微风，落叶，伴随着四散的剑气，呼啸而过。空中的白光渐渐消散，那两抹白影中的一抹也渐渐暗淡，逐渐消逝在风中。就在那白影快要消失尽时，古朴的匕首突然闪耀过一丝白光。柳依依偶然得到了那三页剑谱，练了一个月，今天终于勉强练成这“二月春风”，正准备收剑回去，怎料这柄匕首中，突然传来一丝寒气。而后，一缕一缕的寒气如江河决堤般，汹涌的流入她体内。那寒气便如那极地雪山渗出的冰寒之气，又如那九幽地狱流出的幽冥之气，柳依依只觉得仿佛坠入了冰池之中，正要运功抵挡，两股真气在体内汇聚，一冷一热，不相上下，只是这等真气在体内相斗，不免要内伤。柳依依只觉得胸口一颤，而后便再也控制不住，一口鲜血喷出，便要昏了过去。
柳叶濒正看着那华丽的招式，正想着柳家的剑法果然名不虚传，玄奥而奇妙。却见那少女竟是无端的一口鲜血喷出，而后，人便似落叶般，坠落了下来。一抹白影在万千落叶中，逐渐降下，白衣上濯上了几点血一般妖异的红，便似的盛开的花朵般。柳叶濒知道这少女怕是练功出了问题，不急多想，便纵身飞起，接住了那坠落的白影。
柳叶濒刚接住那少女时，只觉得抱着的是一块寒冰，那彻骨的寒意，隔着一层衣衫，也能感觉的到。落地后，正要向师傅询问，却见天穹子已来到他身边，正呆呆的看着少女手中那把匕首，眼神中，有自责，有懊恼，身体更是越发颤抖。不住的说道：“难道是我害了他们，是我害了他们。”
正在回想当年之事，却听的耳边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回头见那少女，嘴角又是一丝鲜血溢出。天穹子忙收起思绪，弯下身来，查看那少女的状况。


那少女早已昏迷，一张脸显得异常苍白，显然是十分痛苦，双手不时一阵抽搐，看着更是令人揪心。天穹子将那少女扶起，从掌中将自身的功力输了进去。这股力量瞬间将那少女体内相斗的两股真气压制住了，这一来，天穹子却是更确信了自己的猜想。
天穹子成名于五百年前，于妖王一战后归隐。五百年前便与弥虚的祖师齐名，五百年后，一身的功力说天下第一也不为过。这寒气只是和那少女功力相当，天穹子要救她自不是难事。可往事那么沉重，纵使天下第一人，又岂是能瞬间平复的？天穹字将那少女交到柳叶濒手中，自己却是走到了一边，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似是在回想着什么。。
“依依。”一个中年男子从远处奔来，这男子身着一袭灰色长袍，面容虽已老去，但亦是英气逼人。那中年男子自那竹林中穿行而过，脚步轻盈灵动，却又有几丝不可捉摸的诡异。比起那少女，更是华丽潇洒。只几息的功夫，便已来到那少女身边，抱起那少女查看了起来。那扶起少女的手有些微微颤抖，看样子是十分担心的样子。
柳意晨略一查看，便知晓了女儿现下的情况，若非有一股雄厚的真气镇住了令两股相斗的真气，怕是女儿早已已死去了。柳意晨料想这份功力，自己也不及，当下走到天穹子身边，跪下重重的磕了个头，道：“我知道先生修为惊世，求先生救救小女，柳意晨万死无以为报。”
天穹子本正沉思于过去之中，却是被惊醒，见一中年男子跪在身边，听的他叫那少女女儿，料想也是柳家的人，当下连忙将他扶起，道：“惭愧，令千金的伤说来与我也有关联，我自是要相救的。”
言罢，便走到那少女跟前，将其扶起。又细细的查看了一番后，才开始动手。天穹子似是为救这少女，催动了全身的功力，整个竹林内霎时间狂风大作，惊走了原本栖息的鸟雀，天空中的云也似是一下子聚了起来，天地变色，这份修为当真高深莫测。天穹子知道要救那少女，怕是只能强行将那两股真气融合，只是这两股真气本就是相克，要强行融合，自是十分艰难。饶是天穹子功力惊世，也是废了些气力，才开始令其融合。也不知过了多久林中渐渐平复了下来，看那少女面色也渐渐回复，呼吸亦是逐渐均匀，看来该是大功告成了吧。
天穹子把柳依依交还到柳意晨手中，静静的站起，道：“令千金已经没事了，反倒是因祸得福，方才我替她融合了霜华剑中的寒气。她现在功力亦阴亦阳，以后她操纵这把霜华剑必是得心应手，该不会被反噬了。”天穹子愣了一下，眼神似乎暗淡了下去，又道：“好在她修为不高，反噬的不厉害，否则我也救不了她。”言毕，也不管身后的人们，便向竹林外走去，也不见他怎的动，却是几步已在竹林之外，这份修为，当真厉害。
柳意晨道了谢后，便抱着女儿慢慢的走出竹林，怀中的少女已无痛苦之色，均匀的呼吸，安详的神色，便似睡着了一般。柳意晨看着女儿安详的睡着，原本浮躁的心也渐渐安定了下来，抱着女儿走在林中，衣袂翩飞，俨然是一副大家的风范。
喧嚣的竹林，并未因少了两人而沉寂下来。落叶、微风，人来人去，依旧不息。见那两人走远，柳叶濒走到天穹子身边，似是有些担忧，又有些急切的问道：“师傅。”还未开口问，天穹子却是做了个莫要发问的手势，而后向那远处的柳府望了一眼，迷离的眼神中，映射出的，是凄凉，还是悲伤？


“咳咳”一身咳嗽后，天穹子慢慢的转过了身。柳叶濒只觉得自己的师傅瞬间老了百岁，他现在已不是那个天下第一的修仙传奇了，这一刻，他只是一个行将朽木的老者，似乎随时都可能归去。
“我先回去了，你留下来，等那小姑娘康复了，再回来吧。”沙哑的声音，已不似先前那般洪亮凝重。空洞的眼神，枯槁的面容，仿佛都预示着生命的终点。言毕，人也慢慢飞起，从竹林上空闪过，便不知了去向。
伤心之人，又怎会眷恋伤心之地呢。
柳叶濒知道这事怕是和柳家有些关系，但料想也是几百年前的旧事了，师傅若是不说，怕是也无人得知，本想问问柳家的人的想法便就此打消了。只是师傅既然拖自己等她痊愈后再回去，想来师傅定时十分关心这位柳姑娘的。柳叶濒知道师傅这等久经沧桑的人，自己去劝解亦是无用，当下也起步，向那柳家走去。
清晨，绚丽的朝阳还未升起，幽幽的鸟鸣便已穿过了屋舍，将睡梦中的人们唤醒。
第一缕阳光从窗缝中射入，温暖的阳光照到床上，映在一她的脸上。春日清晨的阳光，虽不火热刺眼，却足以驱除掉睡意。柳依依从睡梦中醒来，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柳依依一起身，发现自己没事，先是一愣，而后运转真气查验了一番，发现却是无碍，才渐
渐定下心来。只是这股真气比起之前却是庞大了不少，而且还透着丝丝寒气。不过想到昨日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也不去想这些事了。
穿好了鞋，正准备下床，却想到昨日伤重之时，似是有人接住了坠落的她。那人一袭墨绿色长袍，该不是父亲，那他又是谁？是他救了我吗？
想着想着，人也走到了门边，伸手拉开了那木门，走了出去。
屋外连接这得是一条小径，直通向大厅。路的一边一张石台孤寂的立着，石台后的强边却是另一翻景象，几株桃树妖艳的盛开着，使这院子横溢着春的气息。另一边亦是种着许多花草，竞相盛开，好不绚丽。
柳依依径直的向前厅走去，穿过圆子，正在打扫的仆人们都停下来向她问安，后者则是点了点头，也不停留。柳家虽是洛州的第一，可圆子并不是很大，只一会，便走到了厅中。
厅中坐着两个男子，一个一身灰色长袍，人已是中年。另一个却是一身墨绿色长袍，手里把玩着一把摺扇，模样俊俏的青年。柳依依也不管门前的仆人，直接向厅内走去。
那中年男子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而那青年男子却是坐在他右下方的椅子上，两人正交谈着。见柳依依来了，那中年男子却是赶忙从椅子上下来，快速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柳依依的手，搭在脉上，细细的查验了一翻。柳依依却是显得不甚耐烦，推了推那中年男子，道：“爹，我已经没事了。”确定那少女无事，柳意晨才松开了手，又替那少女整理了下被他拉扯皱的衣衫。这柳老爷，定时十分疼爱这个女儿的。柳叶濒这般想到。
见那少女已无事，柳叶濒却是起身道：“既然令千金已无事，我也该回师门了，柳前辈，咱们就此别过。”
见那柳叶濒要走，柳意晨却是上前挽留，道：“柳贤侄何必急着走，令师于小女有救命大恩，何不多留几天，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宜。”
柳叶濒还为开口，却听那少女道：“原来你也姓柳啊，那咱们真是有缘呢。爹说的对，救命大恩，无以为报，还望多留几天。”
见柳依依言语诚恳，柳叶濒本不好推辞，只是甚是担心师傅的情况，开口道：“不瞒柳前辈，只是师傅他最近身体一向欠佳，上次为救柳小姐，耗费功力甚多，我很是担心，所以不得不走了。柳前辈的盛情，在下心领了。日后有机会，定当登门拜访。”
柳意晨知道留不住，只得道：“那我就在此恭候贤侄了，贤侄走好。”
柳叶濒向那柳意晨做了个道别的手势，又转过头去对那柳依依道了声再见，而后人径直向厅外走去。绿光包裹中，那人影幽幽升起，向那遥远的天边飞去，人影渐渐化为一个黑点，不多时，就再也看不见了。
柳依依盯着那空中慢慢消失的人影，怔怔的出了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看上他了？不过他却是配的上我女儿。”柳意晨笑着说道，半真半假，也不知是玩笑还是煞有其事。
柳依依也不说什么，收拾了思绪，冷哼了一声，摇了摇头，人也慢慢走出了大厅。空旷的大厅中，便只剩下柳意晨一个人了。柳意晨向那遥远的天边望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嘴似是张了张，喃喃的说了些什么。之后，吩咐了下人两句，人便向厅后走去了。
除了几株盆栽之外，这空旷的大厅内再无生气。只是有多少梦，会从这里开始？


“师傅本就想探寻这两把剑的秘密，落日山一战后，师傅更加相信，这两把剑绝对不止这么简单。师傅当初亦是风化绝代的人物，又与夏致商，凌月夕交好，于是便邀他们出来，一起研究这剑中之密。两人本都是爱剑之人，自然受邀而至。”说着，柳叶濒从怀中掏出一了书，书页已经泛黄，其中的字色亦有些暗淡，看来已是年代久远之物了。说着，柳叶濒把这书叫到了柳依依手中，道：
“这本就是的他们当年交流研究的一些记载，其中大概都是一些心得体会与御剑之道，后面则是师傅晚年的一些见解与参悟，师傅让我把他转交给你。也许，你能参透破天之密。”
柳依依接过这本泛黄的手记，大致翻看了一下，其中的一些心得真是字字珠玑。正自沉迷其中，却被打算了思绪，正是柳叶濒又开口道：
“当年他们一起研究了一个月，确还是未研究出这两把剑的秘密，而夏前辈和凌前辈亦有家里和门派间的事要处理，不便久留，于是师傅便提议让他们互换了匕首，带回去研究。谁能知，便是这一换，却是间接害死了两位绝世天骄。”说道这里，柳叶濒却是有些怅然若失，眼神也一下暗淡了许多。
“你是说。”听到这里，柳依依似是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忙向柳叶濒看去，后者只是点了点头，继续道：
“当年妖王一战后，他们二人先后离世，对外都宣称是被妖王所伤，并且死后立即被火化下葬，想来他们当初是不愿让师傅内疚才这么做的。”柳叶濒顿了顿，又接着道：
“这两把剑本就是相克，用一把剑的功法去驾驭另一把剑，难免遭到反噬，且功力越高者，反噬越是厉害。当年的妖王乱，与妖王相斗，不免全力出手，因此遭到的反噬亦是十分厉害。他们可不比你，又有谁能替他们强行融合两股不同的真气呢？”
“那日在竹林里见到你被霜华反嗜，便已知晓当年的因果，回去后终日郁郁寡欢，上个月初终还是去了。”说道这里，柳叶濒长长的叹了口气，是惋惜，还是伤心？
“破天遗剑竟如此凶残。”柳依依感叹道，既惋惜两位绝代人物之死，又赞叹破天的惊世。而后又道：“你似乎并不是很伤心？”柳依依笑着问道，的确，柳叶濒无论是神态还是言行，都显得那样的淡然，似乎并不为此所扰。
“你不也是吗？家里都被灭门了，你却还在这里和我谈笑。”柳叶濒亦是笑着回道。
“他们已经去了，我又何苦为此伤怀，我会为他们讨回公道。除此之外，我只为我而活。”柳依依神色凝重了起来，冷冷的回道。
“是啊，人，该为自己活着。师傅临死前交代了我两件事，我这次来，正是因此。”柳叶濒渐渐站起，月光映在他那俊秀的面容，更显不凡。墨绿的长袍在风中飞舞，飘逸出尘。柳叶濒转头忘了忘一边的女子，道：
“其一便是把这手记交给你，师傅说也许你有机缘参破破天之密。其二便是，师傅临终前让**后多帮帮你，你若是有难，尽可来找我。”
柳依依又翻看了看那本手记，而后合上，道“你师傅为什么认为我能参破这双剑之密？当初的两大高手都参透不了，我又有什么能耐呢。”
“起码你可以混用这两把剑而不被反噬。不是吗？就算参不透，这本东西对你修行也是大有帮助啊”
闻言，柳依依也不再问什么，只是静静的坐着，手里紧紧的攥着那本手记，眼神迷离，似是想到了什么，柳叶濒也不打扰她，两者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似是赏月一般，别有一番情趣。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可有什么去处？”两人静坐了一会，柳叶濒打破了瞬息的安详，道。
“家都被灭了，还能有什么去处？”柳依依却是苦笑一声，道，只是这一缕笑容，看上去是那样的无奈，却又透着一丝淡然。
“柳家可是这洛州内的大家族，你的亲戚什么该不会少，为什么会没有去处？”对此，柳叶濒却是十分不解。略带疑惑的问道。
“先和我去一个地方吧。”柳依依却是也不直接回他，只是站起身来，向后山走去。
夜色下的竹林少了一分生机，多了一片诡异。借着淡淡的月光，还可以大致看清脚下的山路。月夜格外的安详，少有风吹过。林中除了人的脚步声，便听不得其他了。两人穿过竹林，又向前走了一段路。突然间，四周仿佛一下冰冷了许多，耳边依稀可以听到阵阵可怖的嚎叫，四周妖风阵阵。黑暗的深处，似乎隐藏了一双碧绿色的眼睛，正向这看来，贪婪的目光，便似那野兽看到食物一般。如此地方，该是一片墓地。


柳依依却是不管这些景象，只是向其中走去。只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矗立在她面前的是一块普普通通的墓碑，只是比起其他早已生了青苔，颜色暗淡的墓碑，这块碑仍似新的一样。想来该是新立的。柳叶濒走上前去，四周一片黑暗，看不清碑上的文字。柳叶濒催动法力，周身一篇碧绿的光芒亮起，照亮了周围。光芒闪起后，周围也似乎安静了下来。呼啸的阴风也不死刚才那般摄人了。柳叶濒这才向那墓碑看去，只见上书“爱女柳依依之墓——父柳氏意晨书。”落款时间是三天前。
见他看清了，露出一脸吃惊的表情，柳依依才解释道：“就在七天前，有人半夜袭击了我们家，父亲借此对外称我已死，便是要以此来使我躲过这场灾祸。”
柳叶濒似是想到了什么，沉思了一会，道：“你不觉得这中有很多可疑之处吗。”
柳叶濒正要说下去，一边的柳依依却是打断了他，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只是父亲既然救下了我，想来也是要我去找弥虚的麻烦，与其自己瞎猜测，不如就顺着他的路走下去，终会知晓一切的，不是吗？”
想来却是没有更好的办法，柳叶濒也不多思索，而是转而道：“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柳家虽然是大家族，可家族内并不团结，想来我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的吧。况且，我已经死了，不是吗？”柳依依依旧是苦笑了一下，回到。
“那不如和我回天断峡吧。那里远离尘世，正好适合你隐居练剑，要去找一个门派的麻烦，没一身绝世的武功怕是不行吧。”柳叶濒提议到。
“好啊，是个不错的提议。”柳依依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答道，也不知是因为真的无处可去，还是另有他想。
见她答应了，柳叶濒道：“既然如此，那这便启程吧，这里到天断峡，就算御剑恐怕也要几天的吧。”边说着，边转身准备向陵园外走去。
柳依依却是不动，笑了一声，道：“不替我上柱香再走吗？以后怕是都没机会回来了呢。”
柳叶濒也是笑了笑，回头道：“等你真死了，我一定天天给你上香。”言毕，碧绿的光圈渐渐包裹住周身，慢慢飞起，向天际飞去。
柳依依却是冷哼一声，白光亮起，一抹白影追着那未隐去的绿光，如消逝的流行，向远处飞去。
“柳依依既然已经死了，那今后你要以什么身份活下去呢？”
柳依依摸了摸怀中的笛子，道：“雨晴，萧雨晴。”
两道光影渐渐消逝在天际尽头，月色依旧，微风依旧，春日里的桃花依旧盛开。而这天下，还能如此平淡的走过几年呢？


本来先前的剧本写了挺多的了，不得已又重新构思。
也是最近才刚刚构思完，开始动笔了，虽然跟新的较慢，但应该还是会有下文的吧。

看你我都手痒了

小月……

又可以追文啦！久违的感觉～

@白富美小诗妹纸 @墨镜歪了
此贴当精

依依，确实是惊喜，呵呵，加油

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