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尝试了太多别人不曾尝试的东西,大佑先生一时不知还有什么可能探索的新领域,所以,他关了音乐工厂,将9个水族箱甩手扔给了李烈,和家里人闹闹遗产纠纷,偶尔给电影配个乐,玩票似地给黑山老妖配音,纽约、香港、台北来回乱转,结婚又离婚,到大陆开演唱会,倒倒扁。彼时,看得出他已经玩腻了,但还没有彻底松懈和投机取巧,所以才有了那张十年磨一剑、虽未超越以往但仍保持了较高水平的《美丽岛》专辑。
也许因为疲惫厌倦,也或许因为有感于梁弘志的凄惨离世,年过50的老罗终于开始偷懒了。05年开始,他慢悠悠地研究着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的音乐剧,参加一些商演,当当别人演唱会的嘉宾,继续为杜琪峰配乐,嗜酒如命,任由嗓音一天天哑下去,甚至不再以说教而是以滑稽的姿态出现在一些颁奖礼上。但是似乎,他还在原来的路上,没有偏离也谈不上倒退,只是不再随着别人的步伐一同前进。
因为还在路上走着,佑叔终究没有丧失斗志,神经质地鼓捣出了一些新东西。 都说酒精会麻痹神经,他却借酒撒疯和老段、小李研究出了纵贯线的惊天大计。都说黄昏恋容易引发财产争夺大战,老少恋容易引发老年痴呆,可是他却为了小女友放弃不婚不育宣言,秘娶佑婶。积极造小罗,还控制了烟酒,声线比07、08年的时候听着舒服多了。我们看得到他的投机取巧,《过去的明天》、《do re me》旋律尚佳,但他却将填词一股脑交给林夕;我们也看得到他的用力过猛,比如《握手》;我们能看到他有想偏离的时候,比如参加一些水准不高的娱乐节目。我们也能看到他的坚持,比如《天使的眼泪》,个场巡演的编曲和概念设计。
余以为,罗公的音乐创作路径与众不同,可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将以怎样的姿态走下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颠峰时期的作品我还有太多没有欣赏,欣赏过的也不透彻。
如果你至始至终对他的人格和才华加以否定,我能做到的仅是誓死维护你言论自由的权利但却不同意你所说的每一个字。因为,你连他走了哪条路都不知道,无休止而没有交锋点的争论毫无价值。
如果你对他彻底失望,我不表示反对,而且希望能够分享你客观、批判、反思的文章。因为他选择的路太不好走了,有人抽抽鞭子也挺好。
如果你还对他有所期待,那我祝福你心想事成。可是别忘了,他的人格特质、思维方式决定了他只能选择最艰苦卓绝的创作路径。创作过程中需要耗费的心血不再是一个年近花甲的老男人能够承受的。我宁愿他有一个堕落但健康幸福的晚年,而不愿他因殚精竭虑而英年早逝。
如果你对他要求很低,并且至今狂热迷恋,那我坚决支拥护的各项决策和行动,你绝对是他路上的圣徒。只不过,性格使然,我不会去演唱会现场朝圣,每天听着他的声音入眠即可。
如果你是一个对他存有性幻想的女性,那我举双手双脚支持你。因为我知道,不管他在哪条路上以怎样的脚步走着,你都寻寻觅觅长相守。哪个纯情女子不曾花痴过?有时候,我也很想肆无忌惮的花痴一下,只是罗公承载的东西太多了,对于我,他不是一个具象的男人而是一个抽象的文化符号。所以我也只好把花痴的对象换成了别人。
(后记:各位,吾深知言多必失,欢迎指正吐槽,不用挽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