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
『至少我还可以做你的树洞,像现在一样』
“我在没来木叶之前,在一个书店里打工做学徒,时不时的还可以读书。老板是个饱经诗书的人,我们有问题都去问他。
“和我一起学习的人之中还有一个男生,高个子白皮肤,很阳光。我很欣赏他,不过不是因为长相,而是他——怎么说呢,他很厉害。他喜欢学习,喜欢读书,其实我们其他人也喜欢,不过他有点不一样,他看书最勤快,提出问题也最多。
“他常常拿着书去问老板问题,有的时候他们还会争执起来,我们也参与讨论。我看着他站在那,很激烈的说着自己的观点,想尽各种方法让大家去理解去思考。有时候我都明白他的意思认同他,可是其他人却不赞同,那个时候我好想站起来和他一起表达。可是——可我看见他高高的站在那,手比划着,像……倾尽了什么去说一样,很努力的样子……
“我怯步了,我可能那时觉得自己不能像他一样去做事吧。后来我总是在向他学习,在生活中像他那样,一次次的尝试和尽力去解决问题。可是我还是不敢和他一起站起。
“有一天我早起,看着天空,发现自己变得勇敢了许多,我觉得我心里干净了好多,充满了正能量……我从胆怯变成了勇敢,我好开心我能面对生活中各个问题——我是向他学习的。
“后来我们因为客观原因分开了。在我真正有勇气的时刻。
卡卡西一直看着她。
“我一直觉得他离开了没什么,至少我从他那里学会了勇气。可是……我今天早上看到大街上这么冷清才惊醒我自己是一个人生活,我想到他成功时的笑,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弱,我觉得自己放不下他了,不知道是……喜欢还是想念……曾经看到书上说:云游四方,方能沉静,不带有世俗之心,在江南一隅以心平茶。
“我看到宿舍黑漆漆的走廊,一个人站在光亮的阳台望着家家户户出门工作。
“我就知道我需要学习的有很多,但是突然觉得……
森田真只觉得心里百感交集,什么都在脑海中但什么都说不出来,直直的看着自己手。心里有了久违的感觉,不是蜕变也不是成长。而是长久的停留,在灰色的世界里思考着问题。再一次的坐在那里,身边有一个光亮的出口,却不知道如何站起身迈步。不知道怎么拿出勇气。
在长久的寂寞孤独中,许多人都被打败了,却比麻木的人更有价值。比那些用工作用外物填充生活的人,来的更加有存在性。
其实卡卡西何尝不是有孤独的感觉,父亲自杀,带土和琳离去,在水深火热的忍者生活中为木叶的人而奋斗,回到家里看着相片,才发现只有自己一人。
这种生活,森田真所说的,卡卡西太理解了。
男孩教会她勇气,带土教会他友谊,男孩的离开,带土的离开,她的想念,他的回忆,他们都拥有的孤独。
卡卡西看着她微微的皱着眉,抿着唇,迷茫受伤渴望挣脱的样子,竟有了怜惜和熟悉的感觉。
“前辈觉得我很傻吧……”她苦笑。
“总有失意的时候,我相信你——你可以成功的。”
“什么?”她扭头看向卡卡西。
卡卡西望着天,“可能就是勇气吧,人们在面对困境时便会搏斗奋起”,“你能够有勇气说出这些面对孤独,比起我真的很厉害——我相信你可以的。”
卡卡西注视着她的眼睛。森田真的眼睛是普通的棕色,不过棕色总给人一种沉静深邃和稳重的感觉。她眼里晶晶的亮透着相信和一丝犹豫。
“至少我还可以做你的树洞,像现在一样。”卡卡西笑了,心里溶出些许温暖。
“树洞?”她傻傻的扭头,睫毛上还带着些因迷茫而流下的泪。
森田真突然明白了,两人微微一笑。森田真又低头看着她的手,卡卡西看着天空。
关于孤独的话他从未向他人说起,也从没人问他。她这样展开了故事,也带出他的幽幽愁绪,回忆如过电影一般在脑中,卡卡西才发现有些事情,这么多年没提就连自己都快忘记。可是又没有忘记,已经是自己心底最深情最真实最不可触及旁人无法知晓的部分了。
雪停——
“是不是是时候去吃早饭了啊?一起去可以吗?”
“我的荣幸。”
此处人间冷暖之际,大雪纷飞。人间一隅,情愁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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