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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启上前扶住她,“凌曦,你没事吧?”
她下意识地躲开他的手,捋了一下头发,“没事。”余光看了看他的手,那疤痕依旧清晰可见,可她想看看他心里的那道疤痕到底有多深。
一旁的乐然一头雾水,这个女人自己从来都没见过,一个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女人却好像和程启很熟的样子,这简直太奇怪了。凌曦,她到底是谁呢?
乐然把凌曦的行李搬上后备箱,又把已经坐在驾驶座上的程启撵到副驾驶上,自己跳上驾驶座,开进了机场外的纷飞大雨中。
程启阖上双眼,将靠背放倒,左手下意识地握着右手的手腕转动。
凌曦在后面看着他的疲惫,这疲惫像是淤积了很久很久,从没有释放过。她把头扭向车窗,看着窗外的纷飞大雨,若有所思。
按耐不住的是乐然,尽管他用自己125的智商思考了很久,可还是没有想通今天发生的一切。想不通就要问,这是老师教自己的,于是脸上顶起一个大笑容,两个梨涡明晃晃的挂着,眼睛弯得像半个月牙儿,“程哥,程哥?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后面这位美女你不准备给我介绍一下?”
乐然这话来的正好,打破僵局,也许说话的人压根不知道这僵局的存在。
程启调整情绪,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疲惫,于是扭头看着乐然,“我那天看到有人的电脑上有个智商测试结果,好像高达125呢。”
“嗯,我刚才也在纳闷这个问题呢,我觉得这是情商的问题。回去还得测试一下EQ。”
他俩佯装严肃的表情终于逗笑了后面的凌曦,乐然趁机转移对象,“凌小姐,你看我从他这得到的永远都只能是欺负,你就可怜可怜我吧?给我讲讲那电话是怎么回事啊?”
“不用叫我凌小姐,怪难受的,我叫凌曦,在心深处心理咨询所工作,这次去上海是短暂休整,今天回来我舅舅说要派人来接我。”
看到乐然疑惑的眼神,程启说了一句“姜局。”
“我收到程启的短信,要我在展厅旁等,我等着等着,就看到了那对双胞胎,弟弟把包给了哥哥,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就分开了,弟弟就跑了起来,哥哥快步离开,”凌曦像是来了兴趣,语速加快,“我好奇,就跟了上去…”
“什么?”程启挺直身子坐起来,“你去跟他去了?!”眼中有了愤怒,太离谱了。
“我...我只是好奇。”凌曦自知理亏,声音软了下去。
“好奇?你差点没命你知不知道!”凌曦的话刺的他一阵生疼,他生气了。
乐然一看这火儿上来了,赶紧压住,“哎,哥,消消气,你让人家说完嘛。”乐然知道他为什么生这么大气。
程启不吭声,把靠背放正,打开小半截窗户,点起一只烟,冰冷的雨顿时飘在自己的脸上。
“然后…”凌曦的声音越来越小,刚才还贫呢,现在怎么一下发这么大火。
“你被他发现了?”乐然接来话茬。
“在他举起枪的一刹那,我接到了程启的电话。”她斜眼看了一眼程启,听到这,他深吸一口烟,吐出的烟雾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流走,眉头微皱。
“那个人让我打开扬声器,所以我只能装作是男朋友打来的电话,主要是想告诉你们我在停车场,因为我猜到你们要抓的人就是对面用gu(河蟹)n指着我的人。程启电话里说的话,他也听到了,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你们就来了。”
车停在警局大院里,一阵沉默,程启吐出一股烟,声音低落却认真地,“对不起。”打开车门,走进大雨中。
“凌曦,你别在意,他也是好意。”乐然跟凌曦解释,他注意到凌曦在叙述整个事件的过程中,对于他们俩的关系问题一直都在回避,程启也同样。
“没事,快去给他打把伞去吧,那手还没好呢。”凌曦若有所思。
北京的春雨总是来得汹涌澎湃,而南方却总是江南的绵绵细雨,这也就注定了要给北方的一切烙上血气方刚的大印,而南方则是温文尔雅。
都说北京的雨是下一场热一场,四月的雨,带着朦胧的热气席卷而来。